一個隱秘的角落裏,一個小丫鬟跪倒在李芷馨的跟前戰戰兢兢道:“宸王中了毒,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大小姐正在為他祛毒。周圍很多禦林軍把守著,守衛很森嚴,除了小雪姐姐沒有人能進去。”


    李芷馨眯起黑眸,遠遠地凝著前方的禦林軍,該怎麽進去呢?


    宸王現在中毒昏迷,隻怕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吧!


    “嚴密監視宸王和李芷歌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本小姐匯報,知道嗎?”李芷馨敗興而歸。


    那小丫頭看四下無人便偷偷摸摸地離開了。


    ***


    “肚子好餓!”李芷歌盤腿坐在地上,凝著前方的食物,肚子咕咕直叫,“哎呀,你這個法子到底行不行啊?”一瞬間無力地趴在床上,凝著正優雅地用著膳的軒轅佑宸。


    “如果你有**的話,這絕對是一個事半功倍的速成方法。”軒轅佑宸放下碗筷,瞥了桌上的一碗菜肴,卻是紋絲不動。“看來你的念力還不夠強大,還是趕緊過來吃吧!餓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我不!”李芷歌倔強地凝著前方的大雞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可還是沒有一絲動靜,“不行!我一定要學會!”


    “乖,張嘴!”軒轅佑宸將香噴噴的飯菜拿到了李芷歌的跟前,晃了晃,讓饑腸轆轆的人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


    “啊——”不自覺地就張開了嘴。


    好吧,我先吃飽了再練!


    “三小姐你不能進去!三小姐!”小雪的聲音不斷地傳來,屋外禦林軍全員戒備,拔刀相向,寒意森森。


    李芷歌放下碗筷,透過窗戶卻看到李如瑤無力地倒在地上不斷地哭泣,而周圍的禦林軍更是欲殺之而後快,“小雪,怎麽迴事?”


    “大姐!我娘病了,大夫說沒沒得治了,你醫術高明求你救救她吧!求你了!”李如瑤跪在地上不斷地朝著李芷歌磕頭,額頭被磕破了,流了一臉的血,可她還是磕。


    “三小姐別磕了,快起來!”小雪前去勸阻可她還是一個勁的磕頭。


    “出事了,我先出去一下!”李芷歌對軒轅佑宸道。


    “去吧!注意安全!”軒轅佑宸點頭應允道。


    “怎麽迴事,快起來!”李芷歌將李如瑤扶了起來,簡單處理了下傷口,“金姨娘怎麽了?”


    “一直發燒,渾身燙得嚇人,已經七八天了。大夫都說沒得治了,大姐求求你救救她!她一直都在說胡話,說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司空家的恩惠。”李如瑤哭得梨花帶雨,緊抓著李芷歌的手臂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要照看宸王,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求求你了!”


    “好!我去!”李芷歌鄭重承諾。


    ***


    依舊是破爛不堪的院落,金小雲毫無知覺地躺在一塊門板上,渾身不住地瑟瑟發抖。


    “就在這裏!”李如瑤將李芷歌和小雪帶到了屋內,一屋子的發黴味,金小雲看上去臉色慘白的嚇人,任憑李如瑤怎麽叫喚都不能醒來。


    李芷歌上前查看了金小雲的瞳孔,隨即把脈,將幾根銀針落在了她的大穴之上,“小雪,按照我開的這個藥方去藥鋪抓藥。煎好了以後馬上送過來喂她服下。”


    “是,小姐!”小雪接過藥方,匆匆離開了。


    “大姐,我娘她……”李如瑤關心地問詢道:“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隻不過身子太虛又燒了多天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你還是趕緊去廚房拿些清淡的流質食物過來。”李芷歌收起銀針,沉聲道。


    “好的,我馬上去!”李如瑤聞言欣喜若狂,匆忙跑開了。


    “小姐,對不起!你原諒我吧!”金小雲一直自言自語道,“我是個罪人!我對不起司空家的恩惠,對不起……”眼角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落在了地上,她幹裂蒼白的唇畔緊緊地抿著,想說又好似不敢說。


    “娘,來,把粥喝了!”李如瑤將清粥一勺一勺地喂進了金小雲的口中,感激地望著一旁的李芷歌道:“大姐,我娘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吃了藥,隻要燒退了就能醒過來。”李芷歌淡淡迴道,“你娘是什麽時候瘋的?”


    李如瑤聞言黯然地垂下頭,“我娘一生下我就得了失心瘋,什麽都不記得了,後來就被關在了這裏。”她用帕子擦了擦金小雲的嘴,扶著她躺了下去。


    不記得?


    “好了,我明天再過來了!你好好照顧你娘吧!”李芷歌起身道。


    “謝謝大姐!”李如瑤跪在李芷歌的跟前磕了三個響頭,“以後要是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或許什麽都不能做。


    “好了,我知道了!”李芷歌迴靜苑的這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各種混亂的猜測。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心事重重的?”軒轅佑宸見李芷歌推開房門滿臉的糾結,溫柔地抱著她,關心道。


    李芷歌無力地靠在他厚實的肩頭,一聲暗歎,清眸間盡是彷徨,“你知道我為什麽會來帝都認親嗎?”


    “為了你娘。”軒轅佑宸撫摸著她輕聲迴道。


    李芷歌不由地一怔,清眸流轉,隨即了然,“我忘了你有順風耳,那日在明因寺你肯定是聽到了我和無緣師叔的談話。”


    “發生了什麽事?”軒轅佑宸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往日的她不會如此的沮喪。


    “總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李芷歌輕歎一聲,抬起清眸道:“晚上,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軒轅佑宸軒眉微蹙,在李芷歌白皙柔膩的鼻梁上輕輕地刮了一下,寵溺道:“你我之間何須用幫?為你做任何事,我都義無反顧。”


    他的語氣很嚴肅,像是誓言,讓李芷歌的心好似一汪春水融化在暖陽下。


    ***


    夜幕降臨。


    李芷歌與軒轅佑宸都換上了夜行衣,幾個利落地翻身便已經躲過了那些禦林軍的守衛,爬過了幾座高牆,匍匐在了一處守衛森嚴的房頂之上。


    李芷歌將幾包迷藥撒在了空中,掩住口鼻,待到煙霧散盡,守在門口的侍衛都紛紛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走!”李芷歌打開金庫的大門,她始終覺得這金庫有可疑,卻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三下五除二便進了大門,依舊是上一次進來那樣的擺設,李芷歌仔細查找還是沒有什麽發現。軒轅佑宸凝著前方的一副美人圖沉思良久,李芷歌不禁心下一陣不爽,沒好氣地質問:“你在看什麽?”


    軒轅佑宸迴首,一雙鳳眸高深莫測,順著那美人圖指著的方向踱了七步,卻聽到了來自地板上的迴音,空的!


    李芷歌連忙上前,用手敲擊了下地板,果真是空心的。


    軒轅佑宸雙指運功沿著地板的縫隙將那一塊木板拿出,這才發現竟然有個開關,再一拉,身後一堵牆豁然打開,是一個黑暗的密道。


    軒轅佑宸拉著李芷歌走在前頭,提醒道:“小心機關!”


    “恩!”李芷歌一手握著軒轅佑宸的大手,另一隻手上握著水凝劍,查看四周的環境,一片黑乎乎的,還帶著潮濕的黴味。


    走過幾個彎道,便已經是盡頭。一口水井棺材放在了前方,透著詭異的色彩。


    軒轅佑宸示意李芷歌不要向前,屏息凝神,察覺不到任何的異動這才向那口棺材靠近。


    “這是什麽,為什麽會有棺材?”李芷歌納悶,這金庫守衛如此森嚴,一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難道說裏麵躺著的……


    是娘!


    李芷歌伸手欲開棺,卻被李芷歌在半空中截住,鳳眸微眯,“別動!”


    軒轅佑宸將李芷歌帶至一米開外,運功將棺材蓋稍稍推開了一條縫隙。


    李芷歌激動地向前走了幾步,往那縫隙中凝了眼,裏麵並沒有屍體倒是堆滿了金銀珠寶,玉器古玩,“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軒轅佑宸運功將整個人棺蓋都打開了,也是詫異於這些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就算是皇宮也很難找到這些極品。


    李芷歌伸手拿起一串珠玉,喃喃道:“五彩琉璃珠……”眸光所過之處盡是哀傷,沉聲道:“這是我娘的嫁妝。”


    “快來人啊,金庫被盜啦!”軒轅佑宸蹙眉,耳畔清晰地聽到金庫外的敲鑼打鼓聲,糟糕!


    “快走!”軒轅佑宸拉過李芷歌往密道外而去,幾個飛身便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了那些人的頭頂,飛向了高處。還不待侍衛明白過來,盜賊卻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喝杯茶吧!”軒轅佑宸將一杯清茶放在了李芷歌的跟前,看她滿是哀傷的模樣不免擔心。


    “原來浮沉香、鳳冠霞帔還有玉靈飛音都是被李毅岩給賣了!”之前李芷歌還以為是被人偷盜了去,卻不想原來李毅岩將娘的嫁妝藏得如此隱秘。怎麽可能是被人偷去的?


    “要在瞬息萬變的朝堂之上擁有一席之地,手上的銀兩是必不可少的。”軒轅佑宸冷澈的眸光劃過幾絲幽沉,“他能位極人臣,必然是有些手段。”


    傅琉璃曾經說過娘是未婚先孕,難道說當年李毅岩娶娘就是為了這些金銀珠寶?


    ***


    翌日。


    李如夢站在角落一隅,窺視的目光透過片片枝葉向外望去,靜等著大好時機。


    “小姐,禦林軍雖然守衛森嚴,但是午時都會去用膳。大小姐午時不到就已經出門了。”鳳兒的聲音還不斷地在她耳邊纏繞。


    眼看著那些禦林軍撤了,她目光複雜地凝著前方,不由地一陣嗤笑,躡手躡腳地往李芷歌的閨房而去。


    推開房門,陣陣安神的鬆香味縈繞鼻端,讓人心曠神怡。李如夢深吸了幾口氣,蓮步輕移著,小心翼翼的踏進了內室。


    內室大床上,躺著一道修長而挺拔的白色身影,半透明的帳幔輕輕遮掩,看不清那人相貌,但李如夢知道,那一定就是軒轅佑宸。


    慢慢走近大床,望著床上沉睡的俊美男子,心跳如鼓,美眸隱隱蒙上一層水霧,終於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宸王了!


    這一幕,以前隻能出現在夢中,今天終於實現了。


    李如夢美眸中閃過絲絲幽怨,如今她在這裏家的李地位是一落千丈,她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她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等到她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宸王妃,看他那個勢力眼的爹如何對她搖尾乞憐。看張明茗那個賤人如此被她一腳踩在腳底下,慢慢地折磨致死。最後再看李芷歌如何的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哈哈哈……


    過了今天,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宸王妃!


    李如夢眸光閃亮,纖手一扯,衣帶解開,粉色的外衣緩緩滑下,輕輕飄落在地……


    絲質的白色裏衣剪裁合體,襯的李如夢身形更加窈窕,望一眼帳幔中沉睡的俊美男子,輕解裏衣的扣子。


    扣子從上至下,顆顆解開,裏衣如絲一般,順著胳膊悄然滑落,玲瓏有致的身體一覽無遺,繡著漂亮梅花的大紅色肚兜,遮著飽滿的胸部,露在外麵的肌膚細膩光滑,白嫩如瓷。


    李如夢款款走向大床,每走一步都扶風若柳,楚楚動人,薄薄的衣料,遮不住她青春綻放的身體。


    帳幔是淺粉的半透明,映著床上的英俊男子,美的如如夢似幻,李如夢輕輕拉開一點縫隙,深情的望著床上男子俊美的容顏,心中的癡迷與愛慕,毫不避諱的全部展現。


    其實,自小她就聽軒轅佑宸的故事,不管是他單槍匹馬闖敵營,還是以寡敵眾重創敵軍,亦或者是神機妙算連破十七城的傳奇,她都熟記於心。


    對於這樣一個英雄,誰人不傾慕,誰人不思春?


    他是英雄,我是美人,真是絕配!


    李如夢嘴角輕揚著得意的微笑,凝著眉宇間英氣勃發的軒轅佑宸,不禁感慨,真是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混進來了,就連老天都在幫她啊!


    大床上,英俊男子側躺在柔軟的錦褥上,眼眸輕閉著,兀自熟睡,仿佛沒有察覺到房間裏多了個人。


    過了今天,我就是你的王妃,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李如夢含羞帶怯的望著軒轅佑宸,伸手去解自己肚兜的帶子。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聲音有輕有重,有急有緩,可見來的人不少。


    “參加高公公!”眾禦林軍的聲音響徹雲霄。


    李如夢一怔,高公公?


    “高公公,宸王殿下就在這裏。”李毅岩客氣的聲音在外響起,李如夢眼睛一亮,原本她還打算,故意製造點事情讓人發現她委身於宸王了,沒想到他們恰在此時趕到,這麽一來她就不必再費心費力的去安排了。


    隻要讓人看到她**於宸王,那麽宸王妃的位置,就非她莫屬!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如夢俯下身體,快速伸手去脫軒轅佑宸的衣服,他的衣衫非常整潔,她根本不能賴上他,把他衣服弄亂了,看上去像做過那種事的模樣才行……


    ***


    明園。


    “大夫人,監視李如夢的人來報說她去了靜苑,還說要做宸王妃!”佟嬤嬤小聲在張明茗的耳畔說道,言語間帶著幾分不屑和恨意。


    “宸王妃……”張明茗小眼睛滿是精明,忽然起身,大叫不好,“來人啊,去靜苑!”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如此大膽,她竟然沒有看出來黃琴玉那個賤人生出了這麽個暗藏禍心的東西,真是可惡!


    一行人匆匆跟著張明茗往靜苑趕來……


    ***


    靜苑。閨房。


    李如夢伸出手的瞬間,熟睡的軒轅佑宸猛然睜開了眼睛,墨色眼瞳凝聚著道道寒光,如同利刃一般,猛的向她射了過來。


    李如夢隻覺轟的一聲,整個人瞬間被冰封,手中的動作硬生生頓了下來,周身如置臘月冰窖,冷的蝕骨,冰的絕寒。


    “滾!”伴隨著軒轅佑宸冷酷的怒喝,強勢的掌力也揮了出去,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李如夢還未迴過神,纖細暴露的身體已經被打飛,撞開堅實的朱木門,徑直摔了出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震驚了眾人的耳膜。


    屋外,高公公和李毅岩兩人客氣地向屋內走著,心中也不免擔憂著軒轅佑宸的情況,一件不明物體突然從旁邊竄出,重重掉落在了兩人的腳下,不禁嚇了一跳,踉蹌著腳步猛然向後退了幾步。


    “有刺客!”眼尖的禦林軍拔出長劍,快速圍了過來,將高公公和李毅岩護在身後,劍尖直指地上的不明人物。


    待看清前方之人,眾人皆不由地緊皺了眉頭,滿心不悅的望向地上那紅乎乎的不明人物,這分明就是個女子,而且是隻穿了一件齊大腿的裘褲和一條誘人的大紅色肚兜,臉朝下趴在地上。


    眾人看不清她的樣子,隻有那細細的肚兜帶子在白瓷般順滑的背上交錯著,甚是惹人遐想,細膩的美背,玲瓏的身段,讓不少人看直了眼睛,就連手中的劍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五小姐,怎麽是你?”剛剛趕到的佟嬤嬤尖銳的驚唿著,眸中隱隱閃過絲絲幸災樂禍。


    一旁攙扶著的張明茗,溫柔地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嘴角隱隱扯過幾絲譏笑。


    小賤人,想做宸王妃,下輩子也別想!


    眾人先是一怔,李毅岩隨即上前一步仔細看去,那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暴露女子,可不就是他堂堂相府的五小姐李如夢嘛!


    “如夢!”李毅岩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遮住李如夢裸露的因為寒冷而被凍得青紫瑟瑟發抖的身體,急聲詢問:“這是怎麽迴事?”


    心中更是焦急如焚,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這麽多男子看去了身子,這可如何是好?


    李毅岩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幻了十多種顏色,麵色極是尷尬……


    李芷歌站在人群中,看看大開的房門,再望望狼狽不堪衣衫不整的李如夢,嘴角輕揚著,似笑非笑。


    真是沒有想到李如夢竟然想脫光了衣服爬上軒轅佑宸的床,還真是破釜沉舟啊!


    隻是她卻怎麽都沒料到,軒轅佑宸竟然會在李如夢脫掉了外衣和裏衣之後,直接把她一腳踹了出來,被這麽多人看了身子,丟盡了臉麵!


    嘖嘖,人家怎麽說也是個美人,他居然這麽不懂憐香惜玉!


    “這……是怎麽迴事?”高公公是傻了眼了,既然是相府的五小姐怎麽會從宸王的房間裏被踢了出來,而且還是如此這幅浪蕩輕浮的模樣,冷漠的黑眸掃過前方的屋子,難道說宸王已經沒事了?


    還是他分明就是在裝病?


    他這次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慰問宸王的,實在不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嗚嗚嗚……”李如夢猛然抓著李毅岩的袖子,兩行清淚自臉頰緩緩滑落,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爹……是宸王他……他……”話未說完卻已經倒在了李毅岩的懷中,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芷歌蹙眉,這個李如夢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偽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實在是演技高超,在現代隨隨便便拿個奧斯奧影後那真是小菜一碟!


    張明茗的嘴角扯過幾絲輕笑,看來這小賤人的招數還真不少啊,比她那個死去的娘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隻不過這堂堂的宸王殿下可不是那麽好誣陷的,小心自取滅亡!


    “宸王他怎麽了?”李毅岩心頭著急,扯了扯李如夢後背上的外衫,盡量替她掩蓋身上光滑如玉的肌膚。她的身子被這麽多人看見了,可謂清白已失,若是不弄清楚今天的事情,她這一輩子就真的完了!


    想起昔日種種,她雖不是嫡女卻也是受盡寵愛,真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落魄的下場。


    “是宸王踢你出來的?”高公公驚訝的眸中,隱隱閃過絲絲驚喜。難道說宸王這次真的是欺君罔上,那麽皇上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除掉,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恩!”李如夢哭著點點頭,美眸中滿是委屈。


    眾人眸中滿是驚訝,他們知道宸王中毒昏迷,情況危急,就連宮中眾太醫都束手無策,這會兒怎麽可能還有閑情逸致與李如夢在這相府玩樂?


    “你說的是真的?”李毅岩嚴厲的眸中充滿了憤怒,看著狼狽不堪又悲傷難過的李如夢,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我閑著沒事就出來走走,路過靜苑,想著上次娘聯合采花賊的事情就想來看看大姐,向她道個歉。恰好禦林軍也不在,我就進了屋,哪裏想到宸王他突然衝了過來抱住我,還撕破了我的衣服,還,還……”李如夢聲音哽咽著,沒再說下去。


    但眾人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宸王欺負了她,還將她打了出來……


    汗!


    這宸王是誰,赫赫戰功的平西大將軍,軒轅王朝的戰神,清華,尊貴,淡漠,冷酷,絕不會欺負一名弱女子。若在平時,沒人會相信李如夢的話,但現在,宸王中了奇毒,神智不清,若是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張明茗的麵色都有些難看,李如夢這個小賤人字字句句指責軒轅佑宸,反客為主實在是高招啊!


    “住口,你居然敢汙蔑宸王……”李毅岩悄悄望一眼高公公,橫眉冷對的怒斥李如夢。不管怎麽說都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玷汙了宸王的名聲,不對他來說隻要是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宸王都是好事!


    “我沒有汙蔑宸王,這些都是事實,我可以對天發誓!”李如夢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而屋內宸王殿下卻人世不醒,不能與她辯駁,事情隨她怎麽說。


    等毒解了,人醒了,卻木已成舟!


    宸王妃的位置,指日而待!


    張明茗看在眼裏,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以退為近,將所有責任推到宸王身上,想在宸王清醒前,將自己徹底賴給他,真是妙計!語氣緩緩道:“如夢,你可要想清楚再說,不要信口雌黃,汙蔑皇室親王那可是死罪!”


    李如夢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向正威脅著她的張明茗:“事關我的清白,我豈會撒謊,宸王他神智不清,才會……嗚嗚嗚……我失了清白再也沒臉活了……嗚嗚嗚……”


    說著,李如夢踉蹌著站起身,委委屈屈的就要往一旁的大樹上撞。


    李毅岩急忙拉住了她咆哮如雷:“死死死,就知道死,死能解決全部問題嗎?”一想起黃琴玉撞死在大廳裏,他就渾身的氣惱!十幾年的夫妻情分,她竟然就這麽去了,如今也就剩下這麽個可憐的女兒了。


    “爹,我對不起你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我……實在沒臉……活在這世上了……”李如夢靠在李毅岩的懷中痛哭起來,李毅岩不禁黯然歎息。


    李芷歌嘴角揚起的嘲諷更濃,明明是陰謀的主使者,想要暗算別人,計策失敗。卻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真正的受害者卻成了行兇人,還真會顛倒是非黑白!


    “五妹,你是說,你進房間時,宸王神智不清?”李芷歌看著被撞碎的大門,嘴角輕揚著,似笑非笑。


    “是!”李如夢哭泣著點點頭,蒙著水霧的眸中暗帶得意。


    隻要過了這一關,她就能嫁給宸王了!


    一定要挺住!


    “那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麽?”李芷歌笑容淺淺,語氣淡淡,墨色的眼瞳深處,透出一絲詭異。


    “宸王他……隻是抱著我然後將我推倒在床上,最後……”李如夢含羞帶怯,哭泣的聲音中也帶了絲絲羞澀。


    李芷歌猛的看向李如夢,清冷的目光如一柄利刃,可剖開一切虛假,看清最真實,李如夢沒來由的一陣心虛,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


    李芷歌忽然淡淡吐出一句讓她心驚膽寒的話:“宸王的毒昨日便已經解了,如今怎麽會神智不清,更不會欺負你,你分明就是在撒謊!”


    什麽?


    宸王是清醒的?


    這和李如夢說的完全不符啊,究竟是怎麽迴事?


    眾人震驚疑惑的目光在李芷歌和李如夢身上來迴掃視,這姐妹兩人,誰說的是真的?


    李如夢目光一凝,弱弱的哭泣著:“大姐,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宸王,想為他開脫,可是也不能這麽冤枉我!我……”


    這個時候她不能服軟,隻要一口咬定宸王欺負了她,就行了!


    眾人看李如夢的目光多了幾分同情,看她的樣子楚楚可憐,不像是在說謊。


    更何況,一個女子名節最重要,哪會隨隨便便拿自己的清白做賭注去冤枉別人呢?


    李芷歌嘴角揚著一抹笑,極淺,卻透著無邊嘲諷,墨色的眼瞳深處,隱有寒芒閃爍,“整個李府都知道宸王住進了我的靜苑,卻獨獨五妹不知道還恰好在禦林軍撤退之時前來與我道歉,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李毅岩皺皺眉,沉聲道:“芷歌,事情的經過你不知道,不要妄加猜測。”雖然他也有些疑惑但是這畢竟關係到相府的清譽,他不得不幫襯著李如夢。


    “哼!”李芷歌利眸微眯冷聲笑道,“我沒有妄加猜測,宸王的確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毒性太剛烈,怕引起舊疾,所以才躺在房間休息。不信,你們大可以進去看看!”


    眾人被你一眼我一語,弄得有些懵了,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相?


    忽然屋內一角白色衣袂飄了出來,繡著精致暗花的衣袂隨風飄飛,繡著複雜圖案的白色靴子踏在青石地上,腰間的錦帶鑲嵌寶石。年輕的容顏略帶蒼白,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墨色的眼瞳中閃爍著銳利的寒芒,讓人不敢直視。


    “參見宸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見狀連忙下跪磕頭。


    “宸……王!”李如夢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本以為他是昏迷著的隻是被腳步聲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才把她踢了出來。她也一直以為李芷歌是在套她的話,所以才說他是清醒的,沒想到原來是真的……


    “王爺,您的身體怎麽樣了?”高公公連忙上前詢問道,深沉的目光仔細打量軒轅佑宸,麵色蒼白,有些憔悴,大病初愈的模樣,看來是真的中毒了。


    “本王並無大礙!”軒轅佑宸輕咳幾聲,性感的薄唇瞬間變的毫無血色,隻怕是傷了元氣。


    高公公不得不打消了剛才的念頭,轉首凝著倒在地上的李如夢,


    滿臉疑惑地問道:“敢問王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此刻軒轅佑宸眉目堅毅,滿麵正氣,目光銳利,顯然是早就清醒了,那麽說就是李如夢說了謊,不過他倒是想聽軒轅佑宸親口說出實情。


    “本王在房間休息,沒想到李家的五小姐趁著無人看守偷偷走進內室,主動寬衣解帶……”他目光冰冷,看也沒看李如夢一眼,毫無感情的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刷!


    眾人嘲諷不屑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李如夢身上,她還真是不要臉到極點,自己脫衣服爬上床勾引宸王,竟然還誣陷宸王欺負她!宸王隻是將她打出房間,已經很便宜她了……


    李毅岩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極是難看,冷冷瞪向臉色慘白的李如夢,猛然將她推到在地上怒喝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相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張明茗得意地挑了挑眉,隨後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迴廊上,看著這一出精彩的好戲!


    “嗚嗚嗚……”李如夢哭的傷心絕望:“宸王,你……剛才分明就……”捂著臉哭得一陣撕心裂肺,看模樣倒還真有那麽迴事!


    “死到臨頭了還不承認是自己勾引了王爺?”李毅岩氣的差點吐血,猛然一甩衣袖,嚴嚴實實地砸在了李如夢的臉上,生疼生疼。


    “爹……我沒有……真的沒有……”李如夢就好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牢牢地抓住了李毅岩的衣袖,哭得那叫一個慘!


    軒轅佑宸銳利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射向李如夢,驚的她全身一顫,冷澈如寒冰的語氣也同時讓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本王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來人啊,請宮中檢驗處子之身的沈嬤嬤!”


    瞧他這無所畏懼,底氣十足的模樣,這事兒十有**是李如夢說謊!


    宸王殿下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能被人誣陷呢!


    既然你不要臉,那他就找人來徹底撕破你的臉!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這家夥還真是夠狠的,實在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李如夢目瞪口呆,啞口無言,怔怔的看著威武不能屈的軒轅佑宸。他居然要找人驗她的身子!


    李毅岩的麵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了,整個相府的聲譽真的是全毀了!


    李如夢如今是騎虎難下,也隻能一口咬定是宸王欺負了她。但是她的心底還是帶著那麽幾絲僥幸,不到最後一刻,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咳咳!”張明茗挺著個大肚子輕咳幾聲,拉迴人們神遊九天的思緒,故作賢惠善良道:“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也暫放一邊,如夢畢竟是女孩子,這天寒地凍衣不蔽體的站在這裏,著實不好!來人啊,快扶五小姐起來!”


    “是!”佟嬤嬤小心地將李如夢扶了起來,不想她身上的外衫嘩啦就掉在了地上,露出那誘人的白嫩身子看得那些禦林軍口水直流。


    李如夢連忙雙臂抱著胸口,惡狠狠地盯著正拿著外衫的佟嬤嬤,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如今,就連一個下人都要來欺負侮辱她了!


    向來心高氣傲的李如夢,兩行熱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


    “奴婢參見王爺!”沈嬤嬤匆匆趕來。


    軒轅佑宸似乎連正眼都不想瞧李如夢,冷澈如冰的麵孔在日光的照射下更顯深邃立體,雕琢的如同玉器般精致,那一雙幽沉的眸光帶著幾分攝入的氣勢。


    高公公見狀連忙和沈嬤嬤說了些話,示意她替李如夢檢驗處子之身。


    沈嬤嬤聽聞點頭應允,來到李如夢跟前不屑的眸光地上下打量著此刻衣衫不整哭得兩眼通紅的女子,沒好氣道;“走吧!”


    李如夢凝著眼在場的每一個人,今天她會記住你們所有人的,恨恨地跟著沈嬤嬤離開了。


    不一會兒沈嬤嬤從屋內走了出來,麵無表情,黝黑的雙眸看不出情緒。


    李如夢麵色凝重地從裏麵走了出來,真真是用生命在演戲啊!


    那滿腹委屈的模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相信,她真的被強了!


    “迴王爺,這位小姐……”沈嬤嬤凝了眼身側的李如夢滿是諷刺的說道:“還是處子之身!”


    “這……你……”李如夢不由地焦急,惡狠狠地瞪著沈嬤嬤,動了動發白的嘴唇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李小姐!奴婢這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像你這種偏偏要說自己不幹淨的人還真是沒見過!”沈嬤嬤譏諷的話語讓在場眾人不由地一驚,隨即那沈嬤嬤從懷中掏出兩大定金元寶以及一串翡翠瑪瑙項鏈,塞迴了李如夢冰冷的手中。


    刷!


    這下眾人更是不恥於李如夢的卑鄙行為!


    先前是死活要誣陷宸王欺負她,如今更是**裸地賄賂驗身嬤嬤,真真是無恥之極!


    簡直太不要臉了!


    張明茗嘴角扯過幾絲冷笑,還真是一場好戲啊!黃琴玉你的女兒還真是個人才!


    高公公冷冷望了瑟瑟發抖的李如夢一眼:“來人啊,拖出去,斬首!區區一名大臣之女,居然敢隨意陷害皇室親王,真是膽大包天!”


    李如夢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腦海中不停迴蕩著一句話:“斬首,斬首,斬首……”


    李毅岩連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夢年紀輕,不懂事,求王爺開恩……”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他們整個左相府都遭人笑話唾棄不可?


    他好不容易當上這一朝宰相,風光正盛,可千萬不能因為這個臭丫頭而毀於一旦了。


    高公公冷哼一聲,不屑道:“年紀輕就可以謊話連篇的誣陷皇室親王,如果她再大膽一點兒,是不是都要誣陷到皇上身上了?”


    “臣教女無方,願意領罰!還請王爺放過小女!”李毅岩俯身跪在地上,低微的快要低進塵埃裏。


    李芷歌蹙眉,看來李毅岩還是挺疼愛他這個小女兒的嘛!為了救她一命,竟然這麽低聲下氣的向軒轅佑宸求饒!


    張明茗忽然走到了李芷歌的身側好整以暇輕聲低語道:“大小姐,如夢怎麽說也是你親妹妹,你多少為她求求情吧!王爺肯定會念在你的麵子上饒她一命的。”雖然說是低語,但是附近的人全都聽到了。


    李芷歌不由地冷笑,張明茗這招倒也是高!


    逼著她救李如夢!


    如果她救了,那麽這功勞就歸張明茗了。若不是她緊要關頭提醒了大小姐才救下了李如夢,也幫李毅岩保全的麵子,這是一個多麽賢良淑德的丞相夫人啊!


    但是如果她不救,那就是心胸狹小,容不下人,在李毅岩麵前她大可以詆毀李芷歌如何如何的不仁不孝,自私自利,至相府的聲譽於不顧。


    “宸王英明神武,不會姑息壞人,也不會錯怪好人。我相信,無論我求不求情,他都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決!”想逼她救人,張明茗可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大小姐說的極是,是我疏忽了!”張明茗不自然的幹笑幾聲。當下便由丫鬟扶著,遠遠的走到了一邊。這件事情她還是置身事外的好,畢竟事關宸王的聲譽,哪能那麽容易就算了呢!


    兩名禦林軍走上前來,拖了李如夢欲走,哭得極其悲壯。整個場麵,十分混亂。


    軒轅佑宸冷澈銳利的眸光掃過清麗脫俗的李芷歌, 軒眉皺皺眉,威嚴的目光沉了沉,冷聲道:“看在李丞相的麵子上本王今日暫且饒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李毅岩一怔,喜笑顏開,不停磕頭:“謝王爺開恩,謝王爺……”不管怎麽樣隻要保住了他們李府的名聲就行,至於這個不要臉的孽種,打死了活該!


    李如夢被按在凳子上,一棍又一棍的打下來,痛的她眼淚連連,哀嚎不止,心中卻還是感到了無比的溫暖,真是沒有想到原來爹是如此的疼愛她。


    張明茗在丫鬟的攙扶下,慢騰騰的走了過去,望著李如夢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以及被打的血流成河的屁股,滿麵嘲諷與得意: “小賤人,你勾引誰不好,偏偏要去勾引宸王!他可是咱們軒轅王朝的戰神,傲氣的很,哪會喜歡送上門的廉價貨呢!真是……嘖嘖……不要臉到了極點……”


    隻要一想到當初是她毀了馨兒的聲譽,她複仇的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心中大唿暢快!


    “你別太得意!”李如夢恨恨的瞪著張明茗,咬牙切齒,賤人,等自己恢複了身體,定要讓你好看。


    “我可不是得意,是替你惋惜!你說你要是再厲害些,真的爬上宸王的床,以你相府庶女的身份就算做不成正妃,也能撈個側妃來當當,可現在……嘖嘖嘖……”


    張明茗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什麽都沒撈到不說,還被這麽多男人看光了身子,被驗身的嬤嬤恥笑,被宸王賞了一頓板子……”隻要想到李如夢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張明茗就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賤人!”李如夢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賤人啊賤人,她是故意來嘲諷自己的。


    “重傷在身,你可千萬別激動。”張明茗好整以暇的抬頭望望天空,那模樣,要多可惡有多可惡:“時候不早了,我要迴去了。記得好好休養,萬一留下疤痕,那些男人們會不喜歡的……哈哈哈……”


    無視李如夢那憤怒噴火的眼眸,張明茗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遠處一側樹影下,李芷馨優雅的轉身,看到了不遠處的李芷歌,她就那樣微微笑著,清新自然,眼瞳如琉璃一般清透,雖然在和丫鬟說話,她的頭卻微微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連帶那雙眼眸,都像是在看著她。


    李芷馨心底忽然覺得一涼,仿若有秘密被李芷歌窺視。


    “小姐,還是你聰明,設計李如夢前去試探……否則,現在倒黴的就是小姐了。”李芷馨的貼身丫鬟麗兒誇讚道。


    “當初,李如夢害的我名節盡毀,今日我自然是不會讓她好過的。先是除掉了她那個賤人的娘,現在該輪到她本人了!”李芷馨這些日子一直在找機會報黃琴玉和李如夢,如今一個已除,還剩一個,定當讓她醉生夢死!


    “小姐,你怎麽會料到會是如今這番景象。要是宸王人事不知,讓李如夢得逞了可怎麽辦?”麗兒不由地捏著一把冷汗,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


    李芷馨輕輕一笑,高深莫測道:“宸王在邊關多年,連勝無數戰役,軒轅王朝的戰神可不是浪得虛名。即便是昏睡不醒,也能保持著一定的警覺性,想算計他,沒那麽容易!”


    麗兒讚同的點點頭,隨後又輕輕歎氣:“這次經過李如夢之事,宸王的警覺會更高。小姐你想做宸王妃,真是難上加難!”


    “放心吧!我們還有許多時間和機會,不必急在一時!”李芷馨凝深了眼眸,沉聲道:“下一次,就輪到李芷歌了!”


    這廂,李如夢打完五十大板,人已經昏昏沉沉的,屁股上血染紅了白色的裘褲,頭發淩亂不堪,模樣甚是狼狽。


    卻也遲遲沒有人來服侍,給她治傷,敷藥,包紮。


    “來人啊,爹……爹……”李如夢這會兒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忽然迷迷糊糊中看到李福帶著一幫家丁站在了跟前,兇神惡煞的,臉色極其難看。


    “管家,快找大夫給我治傷。”李如夢強撐著身子輕聲喚道。


    “哼哼,治傷?”李福陰陽怪氣地說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扔出李府!”


    “你們要幹什麽,我要告訴爹去!我是小姐,你們……不想活了嗎?”李如夢撕裂著幹涸的聲音吼道,隻可惜並沒有人聽他的,幾個小廝粗魯地將她抬了起來也不管她疼不疼就往外抗。


    “爹?”李福不由地冷笑道:“要不是考慮到咱們相府的聲譽老爺怎麽可能會為你求情,真是可笑!來人啊,抬走!”大手一揚,李如夢就如同垃圾似的被人抬走了。


    “彭”地一聲李如夢被扔在相府後門的地麵上,疼得她差點暈死過去,眸中兩行清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好似倒在地上死了一般。


    成王敗寇!


    真是好殘酷的現實啊!


    悲哀地從懷中掏出那兩定冰冷的金元寶,不由地一陣放聲大笑,笑得格外蒼涼。猛然一口吞下那些金子,雙眸死死地盯著李府那朱紅色的大門。


    “如果有來生,我寧願生在尋常百姓家!什麽相府,什麽千金小姐,都是假的,假的……哈哈哈哈……額……”


    一陣窒息,兩眼一翻,倒在了一派血泊之中……


    ***


    西城門外。


    飄飄蕩蕩地掛著兩具血跡斑斑的屍體,蓬頭垢麵,渾身是傷,到處是血窟窿,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可謂是死不瞑目。


    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往屍體上麵扔腐爛的菜葉和雞蛋,到處是一股子的餿黴味。


    “這兩個采花賊真是不得好死!”一人拍手陳讚道。


    “還不是多虧了宸王,抓住了這兩個禍害閨中女子的賊人!”另一人滿是敬仰地歎道。


    “是啊!要是沒有宸王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少女要遭到毒害呢!”一個婦人也忍不住說道:“我呸!真是死有餘辜!”說著便朝著那兩具屍體吐了兩口口水。


    周圍的百姓也跟著朝他們吐口水,以解這心頭之恨!


    還有人捧著女兒的靈位前來哭喪,以慰她們的在天之靈。


    三個帶著黑色鬥笠的男子遠遠地站在城門內,凝著那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怒目而視,雙手緊握著卻最終還是放下了。


    “好兄弟!我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雪恨的!”張全喃喃說道。


    身旁的文成武德也是滿臉氣憤,這雲天雲海兩兄弟與他們是結義兄弟,沒想到這次請他們來卻害的他們身首異處。


    都是李芷歌那個賤人引來了宸王的黑騎軍,若不是那日他們帶著張傲霖跑得快,說不定掛在這裏的屍體就要再加上他們兄弟兩人了。


    “全哥,你一定要想個辦法替雲天雲海兩兄弟報仇啊!他們死的實在是太慘了!”文成激動地對張全說道,當初若不是張全想出了這麽個偷天換日的計策,他們也不會親自去桐州請雲天雲海兩兄弟出山,也不會有今日的慘劇發生了。


    “你們放心,這個仇我張全是非報不可!”張全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那隻手上被砍掉的兩個手指頭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他向來就是睚眥必報 ,這次他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我們兩兄弟都聽全哥你的,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吩咐就好!”文成武德抱拳道,胸中除了悲憤就是滿滿的恨意。


    “這一次,咱們就來一個直接的!給那個賤人一個痛快!”張全邪惡的眸光掠過那兩具滿是惡臭的屍體身上投向更高遠的天際。


    “可是少爺那邊……”文成不由地擔憂道。


    “哼哼,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少爺那邊我來搞定,你們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張全自信滿滿地說道,張傲霖這貨他可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他的腦子裏想什麽怎麽會不知道呢?就算他放個屁,自己都知道他吃了什麽!


    “好!”文成武德互相對視了一眼,躍躍欲試。


    “你們先去賭坊裏找個混混迴來,記住越不像個人樣的越好,懂了嗎?”張全邪惡的嘴角勾了勾,甚是涼薄,這一次他要徹底把那個臭娘們搞垮!


    ***


    風月樓。


    張傲霖正和十幾個妓女玩得不亦樂乎,雖然他有處女情結但是這些有經驗的青樓女子卻是更能讓他興致大好。其實偶爾玩玩,可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張全悄悄地走近張傲霖在他的耳畔輕語了幾句,張傲霖淫邪的猛然眯起小眼睛,充滿了**地將手中的酒盞斜了斜隨即一仰頭,悉數灌入了口中。


    “少爺就是這裏!”張全將張傲霖帶到了一間極其普通的房間,裏麵隱隱約約地站著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隻一看背影他就忍不住想撲上去。


    隻是當那人摘下白色的鬥笠,轉過身來之時,張傲霖整個人都驚愕了,“表……表妹?你怎麽在這裏?”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芷馨一個名門閨秀竟然跑到這種風月場所,實在是太大膽了。


    若是讓心生歹意的人瞧見了,豈不是很危險?


    “怎麽,我不能來嗎?”李芷馨朝著張傲霖悠然淺笑,美目含情,說不出地清純迷人。


    “能……當然能……”張傲霖其實一直都很垂涎於李芷馨的美貌,但是卻不得不忌憚於他那個母夜叉一般的姑姑張明茗。若是他把表妹怎麽了, 隻怕他那個厲害的姑姑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會拿著兩把菜刀把他給剁了的!


    “來來來,快請坐!”張傲霖殷勤地替李芷馨斟滿了一杯酒。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聯合整垮李芷歌那個賤人。”李芷馨開門見山道,“若不是因為她擋道,我早就坐上了宸王妃的位置,和宸王出雙入對了。”那滿是怨懟的眉目帶著滿滿的恨意。


    自從這個賤人的出現,她就一直倒黴,這一次她一定要鏟除她!


    “表妹,那你想把她怎麽樣?”張傲霖那雙鹹豬手伸了過來,色眯眯地一把抓住了李芷馨纖細的玉手,不斷地在手中摩挲著,甚是淫蕩。


    “我要你帶上幾個人,把她給強暴了!”李芷馨冰冷的眼眸閃過幾絲血紅色的氣息。殺了她,實在是不解恨,當初她可是奪了自己相府嫡女的位置,還毀了自己的容顏,更是搶走了她心愛的宸王。


    此恨不消,她寢食難安!


    張傲霖濃粗的眉頭不由地皺了皺,隨即那一雙小眼睛眯了眯,隻要一想到那個李芷歌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饑渴,這樣的人間絕色,落在別人手裏實在是可惜了。


    這一次,他一定要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欲仙欲死!


    隻要一想到她身上那一股美妙的處子香味,張傲霖整個人就免不了**上漲,渾身的血液都忍不住在沸騰,咆哮,激動。


    “好!我答應你!”張傲霖實在無法拒絕這個誘惑。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以李芷馨不到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肯定還會找其他人。與其便宜了那些個情場浪子還不如自己得了這個便宜。


    “那就多謝表哥了!”李芷歌朝著張傲霖一陣撒嬌的淺笑,看得張傲霖骨頭都輕了好幾兩。


    “那我該怎麽做?”張傲霖焦急地問道,他還真是有些亟不可待呢!


    李芷馨在張傲霖的耳邊輕聲耳語的幾句,那誘人的紅唇好似毒藥,那雙美目盡是得意與乖張……


    哼哼,李芷歌,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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