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棋逢對手


    李府。


    李芷歌猛然一腳甚是粗魯地踢開了房門,怒氣衝衝地坐在了圓桌前,心急火燎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咕嚕咕嚕就喝完了。


    “小姐,這茶涼……”晴雨不禁小聲提醒,不知所以然,完全是雲裏霧裏。


    “涼才好,冷水才能滅火!”李芷歌不禁喃喃說道。


    “小姐,你是在生王爺的氣嗎?”晴雨小心翼翼地問道,一雙眸子不免憂慮叢生,不知當問不當問。


    “別再跟我提起這個人!”李芷歌不禁瞳眸浴火,氣得一陣牙癢癢,他竟然又一次見死不救,可恨!


    “是!”晴雨默默垂首,現在小姐正在氣頭上,自然不能再火上澆油。


    “睡覺!”李芷歌二話沒說,撩起被褥,躺上了床。


    晴雨不免有些訕訕,小姐一不開心就會睡覺,很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


    大廳。


    “老爺,明日便是皇太後的壽辰了。妾身這裏準備了一份禮物,您看怎麽樣?”張明茗一身寬大的孕婦裝更是顯得肥胖過人,朝著李毅岩一陣諂媚地笑,手中拿著一個正紅的錦盒,裏頭是一串通透清澈的碧色佛珠。


    李毅岩微微頷首,沉聲道:“皇太後信佛,這碧玉佛珠倒是不錯!”李毅岩這些日子以來很是不待見張明茗,但是對於她的管理能力還是很讚賞的,事無巨細,麵麵俱到,很是得他的心,“你有孕在身還要操勞家中事宜,辛苦了!”


    “多謝老爺!”張明茗聽得此話,心中一陣狂喜,這些日子以來老爺可是夠不待見她了,但是現在她懷著李家的子嗣還盤算這全局,總算是撥的雲開見月明了。


    得意地瞥了一眼受寵的黃琴玉,嘴角一陣邪笑,你這狐狸精除了長了一副好皮相另外還會做什麽?


    打理相府事宜,真是笑話!


    “老爺!明日的壽宴出席的可都是王孫貴族,畢竟這嫡庶有別,如夢他們幾個就別去了吧?”張明茗朝著一旁的李芷馨挑了挑眉,明知太後意在選宸王妃,這些女人一個個都跟上戰場似的,如今讓他們出不了家門進不了皇宮,自然就少了幾個對手。


    李如夢一聽此話,整張臉都變得綠了。一聽說太後壽宴她這些天可是天天都躲在房間裏練習琴棋書畫,女紅刺繡,現在這個死肥婆竟然不讓她去,真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就讓馨兒陪老爺一塊兒去吧!”張明茗端莊地笑道,推了推一旁滿是得意的李芷馨,還是娘有辦法!


    你們這些個小狐狸精想勾引宸王,做夢都別想!


    黃琴玉臉色未變,玉手緊按著滿是不甘的李如夢,示意她不可造次。隨即緩緩起身,微微施禮淡笑道:“大夫人剛才可還說了嫡庶有別,這會兒怎麽就忘了大小姐呢?她才是咱們相府的嫡女!”語氣雖然溫婉但是聽在張明茗的耳朵裏那簡直就是一顆巨型炸彈!


    張明茗氣得一陣臉色發白,這個狐狸精竟然嘲笑她貶低他是繼室,猛然咬住發白的嘴唇,語氣冷淡:“讓她去豈不是要丟盡咱們李相府的臉麵?”不免冷聲嗤笑道:“馨兒可是咱們帝都第一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曉。出席皇太後的壽宴再合適不過了。”


    黃琴玉臉色微沉,眸子微眯,不免憤憤喝道,“大夫人如此說,隻怕是太過徇私了吧?”


    “你……”張明茗被她如此挑明的話語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嘴銀牙,隨即淡然笑道:“我這可是完全為了咱們相府的名聲,大小姐出身於鄉野,粗魯鄙俗,無才無德,要是再太後的壽宴上出了什麽岔子隻怕就連咱們整個李府都會顏麵喪盡!”


    李毅岩的臉色微沉,太後的壽貼上寫的是未出閣的嫡女,隻怕這次的宴會不簡單啊!至於李芷歌,之前雙王會審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太後不可能不知曉,若是太後在壽宴上詢問起,不去,隻怕是不妥。


    “就讓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赴宴吧!”李毅岩凝眸沉思,淡然說道。一人是原配嫡女,另一人是繼室長女,若是不嚴格算起來也算半個嫡女。李芷馨是他這些年來一直用心培養的,若是能在宴席間獲得皇上或者王爺的青睞,他丞相的地位便足可以保全了。


    李如夢氣得猛然轉身,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什麽都不比李芷馨差,偏偏唯獨就差了一個出身!為什麽她的娘親是個姨娘,為什麽?


    李芷馨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與張明茗對視一眼,心中大喜。她就知道爹不會傻到就帶著李芷歌那個村姑去壽宴的,她這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小姐才是他需要的。


    隻不過,和那個鄙俗的村姑走在一起,她肯定會被人恥笑的!


    李如夢,想去壽宴,做夢去吧!


    ***


    靜苑。


    李芷歌輾轉反側,如何也睡不踏實,心頭好似被什麽東西碾過,說不出的掙紮。心底又好像在期盼著什麽,又似乎是想得到什麽,患得患失,此刻就連自己都說不出的所以然來。


    慌亂。淩亂。混亂……


    此刻她的心就好似攪亂的一池春水,徹底亂了!


    突然,一不明物體從窗戶躍身而入飛速地鑽進了李芷歌溫暖的被窩,猝不及防,嚇得她猛然撫摸上腰間的軟劍,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按住了,不得動彈。


    “是我!”他的聲音無比溫雅,不禁


    的聲音無比溫雅,不禁讓李芷歌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這家夥該不會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吧?


    抬起一雙疑惑的瞳眸,另一隻手猛然在軒轅佑宸的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他一直呲牙咧嘴。


    “你……幹什麽?”略帶不滿地低聲問道,略顯黑暗的被窩裏可能看到他那漆黑的眸間閃過一絲異樣。


    是真的!


    “你來幹什麽?”李芷歌尖尖的下巴近乎倔強地翹著,聲音很冷,眸光很淡。


    “我來送東西。”說著便將袖中的兩個錦盒拿了出來,一個是長方形的,另一個是圓形的,鳳眸說不出的溫柔似水,這樣的軒轅佑宸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什麽東西?”李芷歌沒好氣迴道,淡漠地瞟了眼他手上的錦盒,看來是又想故技重施,“拿迴去,我不要!”


    “好了,來,打開看看!”軒轅佑宸耐著性子就像哄小孩子吃飯似的哄著她,宛然一副標準暖男的模樣,就連軒眉都顯得不那麽濃密了。


    “我說了不要了!”李芷歌使著性子,別過臉去,瞥見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啪!”錦盒被打開了。


    這次軒轅佑宸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在聆聽了紫霄的教誨:這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她說不要其實內心卻是相反的,她們隻不過是賭氣或者拉不下麵子,所以這個時候還需要主動。


    李芷歌淡淡掃了眼錦盒中的事物,是那日在商街看過的玉簪和胭脂,雖然麵上淡淡,但是心裏卻掀起了陣陣漣漪。


    “這是送你的。”他將兩個錦盒蓋上放在了李芷歌的手中,“其實今日你出府之時我便派了人保護你。隻是還沒有等他們出手,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便出手救了你。”眸間神色也愈來愈凝重,偶爾投向李芷歌的眸光裏,有著她看不懂的深邃。


    “那你應該派人查過他的底細了,還來問我做什麽?”李芷歌冷冷抬眸,看似淡漠,實則惱怒。


    “如果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如此。適才問你他是何人。”軒轅佑宸一雙黑眸,宛若深淵寒潭,令人看不見底,“此人輕功特異,並非中原人士。”


    李芷歌不免詫異,驀然抬首,疑竇叢生,“那他是什麽人?”其實她也很是懷疑此人的意圖,但是他的黑眸很是純澈,而且直覺告訴李芷歌此人並非歹人。


    “你們不相識?”軒轅佑宸握著李芷歌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有些激動,鳳眸透出一股淩厲的光芒不禁讓人有些害怕。


    “那天我們去商街,你還記得有人賣藝嗎?這個步驚風就是彈琴的那個。”李芷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對軒轅佑宸細細道來。


    “他是伶人?”軒轅佑宸眸光如炬,簡直不能讓人直視。


    “張傲霖還罵他是下作的名伶,應該錯不了。”李芷歌淡淡說道。


    “不!”軒轅佑宸淡漠冷肅的聲音讓李芷歌不自覺地渾身一顫,“這或許不是他的真麵目……”


    “你是說,易容?”外公生前曾經教過他易容術,將一個人的容貌改變並非難事。但是如果這麽說來,那這個男人究竟是誰,他有什麽目的?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查清楚。”軒轅佑宸收迴沉思的眸光,悉數投在了李芷歌的玉臉上,眉端細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湧過一陣陣瀲灩的波濤。


    李芷歌斂眸,不去看他動人心魄的眸光,一顆心惶惶地跳動著,不免有些緊張道:“你看什麽,我臉上又沒花。”


    軒轅佑宸突然點點頭,輕聲但堅定地說道:“你比花還好看!”


    李芷歌的臉驀然一陣通紅,心底卻是一陣歡愉,臉上淡淡眸光深邃,“你就是這麽哄女孩子開心的?”


    軒轅佑宸微微一聳肩,雙手一攤,很是無奈道:“我就對你說過!”


    李芷歌看到他那一副緊張的表情不禁心底暗笑,收了手中的錦盒,淡淡挑眉:“東西我收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軒轅佑宸沒想到她竟然趕人,很是慵懶地側躺在了床上,全然一副賴在這裏的模樣,哪裏有半點王爺的模樣。


    “聽見沒有?”李芷歌不禁有些氣惱,使勁推了推他健壯是身軀,卻是紋絲不動。


    “有點累了,先躺會兒。”無賴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讓人無可奈何,李芷歌聞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絕的笑容,慧黠的清眸帶著幾絲淡笑。


    突然一柔軟的物體正摩挲著他的俊臉,癢癢的,很是不自在。猛然張開鳳眸,卻見李芷歌手中正拿著那盒桃花姬在自己的臉上擦!


    “你……”一時竟然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麽,這招倒是挺絕的!


    “你什麽你,趕緊走人!”李芷歌慢悠悠地將梳妝台上一盒盒胭脂水粉悉數拿到了軒轅佑宸的跟前,一陣晃蕩,嘴角帶著壞笑,清眸微眯,“你長得這麽好看,要是化妝成女人的模樣,肯定是傾國傾城,讓女人嫉妒,讓男人瘋狂……不如,繼續躺著?”


    軒轅佑宸臉色一陣黑沉,這話聽著就不是什麽好話,什麽傾國傾城,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好,我走!”很是識相地離開了床榻幾米,穩穩地坐在了一側的圓桌前,氣的李芷歌一陣幹瞪眼。


    “我讓你離開這裏!”不禁淡淡命令道。


    “我累了!”軒轅佑宸麵無表情地說道,優雅地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品


    水,慢慢品嚐起來,好似人間仙露。


    李芷歌黛眉微蹙,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賴了?三番五次的趕人都不走,難不成還要她親自動手不成?


    軒轅佑宸鳳眸環視四周,布置得簡單雅潔,靠窗的幾案上,擺著一方棋盤,嘴角微微勾起,鳳眸瀲灩波光,說不出的優雅。


    “你會弈棋?”軒轅佑宸不禁慵懶地問道。


    “怎麽,有問題?”李芷歌淡笑道,以前外公可是最愛和她切磋棋藝了。隻可惜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研究那些個珍瓏棋局了。


    “對弈一局如何,你若是贏了,我便立刻離開!”軒轅佑宸挑眉。


    李芷歌黛眉一凝,要說弈棋,她的技藝不算差。


    隻是,眼前的男子,她卻是不敢小瞧。但,看樣子不這樣,他是不會走的。畢竟,要論武功,她更不是他的對手。若是真動起手來自己肯定是吃虧。


    “好!一言為定,耍賴的是小狗!”李芷歌鄭重說道,似乎勝券在握,自信滿滿。


    軒轅佑宸薄唇微勾,想贏他隻怕難!今天,他就是賴在這兒了。


    李芷歌起身,緩緩落座在軒轅佑宸的對麵,伸指拈起一粒黑子,日光映照下,玉指黑子,黑白分明,襯托的手指瑩白纖細,玲瓏剔透。


    她不動聲色地在東北角放下一子。


    軒轅佑宸望著她蔥白的玉指,唇角揚了揚,伸手執子,緩緩落在棋盤上。


    兩人一來一往,下了才幾個子,李芷歌便覺得軒轅佑宸的棋力浩如煙海,每一步都手段奇妙且又淩厲逼人,令她看不出他的棋路來。


    都說觀棋識人,對手棋力浩瀚,關鍵之處,殺法精妙,決斷雷厲風行。由此可見他心胸深廣而不失大氣磅礴,怪不得能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殺伐決斷,猶如天降戰神!


    李芷歌微微凝眉,不敢小覷,她落子的速度愈來愈慢,每一步都細心斟酌。此刻,她關心的早已不是輸贏,而是弈棋的快意。當初外公與她對弈之時也是有這種感覺,時隔多年,沒想到還能碰上這樣的對手。


    軒轅佑宸的眸間神色也愈來愈凝重。


    日光脈脈,落子無聲。


    不知不覺間,棋盤上已布滿了黑白之子,方寸之間,殺氣淩然。


    “你的棋藝很是精湛!”軒轅佑宸拈起一粒白子,卻不落下,忽淡笑著稱讚她。


    李芷歌心弦一顫,淡笑著落下一子,自信道:“等我贏了這盤再稱讚也不遲!”


    “哦,是嗎?”軒轅佑宸雲淡風輕地說道,不慌不忙落下一子。


    李芷歌秀眉微凝,拈著黑子的玉指頓了頓。壓下心底驚疑,她淡淡問道:“你確定放在這兒?”


    “不錯!”軒轅佑宸淡淡一笑,再落下一子。


    李芷歌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終於慢慢落下。


    “看來這一局你未必能贏。”軒轅佑宸略顯慵懶地將手中的白子落在了黑子的左邊,很是撲所迷離。


    李芷歌凝眉沉思,不禁有些不敢置信!


    此刻,棋局卻已對她十分不利。


    他的白子已將她的黑子所排成的長龍圍住,黑子形勢危急,似乎已沒什麽勝算。


    李芷歌心中一驚,收斂心神,細細琢磨,忽而展顏一笑,不慌不忙拈起一粒黑子,輕輕向棋盤中間一落,那條黑龍立刻與中腹黑子成合圍之勢,將白子團團圍困。


    軒轅佑宸本已勝券在握,卻不想李芷歌隻落下一子,便將形勢逆轉。


    “棋逢對手,真乃人生一大樂事。”他丟棄手中白子,朗聲大笑,笑聲裏是無盡的歡暢。


    “這局棋還未完,怎麽不下了?”李芷歌意猶未盡地說道。


    “留一殘局,他日再弈。”他突然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魅惑,淡淡道:“有些乏了,先睡一會,起來再戰!”


    李芷歌抬首,突然明白過來,這人確實狡猾!


    這一局棋若是他輸了,自然是要走人。若是他贏了,隻怕自己麵子上過不起,還是會不客氣地趕人的。如今這般不分勝負,那他便有了留在這裏的理由,而且自己還沒有理由趕他走!


    李芷歌輕輕頷首,黑眸間淺笑盈盈,不禁讚歎,果然是個身經百戰的主兒,都快變成人精了。


    夜色漸深,李芷歌緩步走到床榻前,夜風蕩起她那身寬大飄逸的青衫,好似一朵綻開的花。


    “時辰不早了,你要睡迴你的王府睡去!”李芷歌輕輕推了推睡得正沉的軒轅佑宸,突然嗅到一股似蘭非蘭的香氣,敏感地湊近了他安靜的睡顏,這香味是從他的臉上散發出來的。


    這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抬起清眸,撞上了某人柔和的眸光,宛若煦暖的陽光照映著。


    “你這個樣子,我很難入睡!”他優雅的聲音帶著幾分玩笑,卻說不出的真誠。


    李芷歌玉臉漲的通紅,此刻他們兩人幾乎是鼻尖相對,就連彼此的唿吸都是那麽的柔軟誘惑,四目相對,他突然俯身在李芷歌的鼻尖親吻了一下,心頭一陣淩亂……


    軒轅佑宸深黑的的眸中滿漾著柔情,突然眸光一深,慵懶一笑,伸手一攬,堅實的臂膀便已經纏上了李芷歌的纖腰,“時辰不早,的確是該睡了,明日還得進宮赴宴。”


    李芷歌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呆了。


    其實一直以來他的冷傲,他的慵懶,他的灑脫,


    他的灑脫,他的狡猾,他的淡定,他的霸氣,甚至他的無賴……都令她的心深深的震撼。而此時,她從他深黑的眸中看到了寵溺和柔情,還有她的影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她問,她有些不淡定,他真的要她做他的王妃嗎?


    他俯身,大手一攏,牽住了她的纖纖玉手,唇角的弧度輕揚,稍一用力,她便落入到他溫暖的懷抱裏。


    “是真的!”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沉定而堅決,一字一字敲在她心頭。


    “可是……”李芷歌不禁有些不適應,心,有一絲隱隱的恐慌。


    軒轅佑宸聽出她話裏的不安,摟著她的纖腰,柔聲說道:“別怕,有我在!”


    偎依在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那清幽的龍延香,一顆心漸漸迷亂。


    “可是我沒有合適的衣服首飾……”李芷歌清眸微閃,突然不甘地開口說道。


    軒轅佑宸突然悶笑著俯身,攔腰將李芷歌一抱,向窗外走去似乎是想離開這裏。


    突然一陣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讓兩人不禁為之一振。


    “誰啊?”李芷歌胡亂地整理了衣衫,軒轅佑宸早就已經不知道躲去了哪兒。


    兩個丫鬟端著精致的衣服首飾進了屋,柔聲道:“這是夫人特地為大小姐準備的明日宮宴上穿的衣服首飾。”隨即悄悄退下,並無二話。


    李芷歌微微有些狐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素手正想撫摸那些精致的首飾,卻被一隻大手猛然扣在了空中,神色凝重。


    “怎麽了?”李芷歌不免詫異,這什麽情況?


    “這些東西有毒!”軒轅佑宸不禁開口鄭重道,神色異常清冷,看得人心裏隻發毛。


    “你怎麽知道?”李芷歌不禁皺眉,就連她這個查毒的高手都沒察覺,他是怎麽知道的?


    “剛才那兩個丫鬟說的。”軒轅佑宸語不驚人死不休,不禁讓李芷歌懷疑他是在胡言亂語。


    兩個丫鬟進來就說了一句話!


    “我看看!”李芷歌素手撫上軒轅佑宸的額頭,似乎並無異樣。


    軒轅佑宸袖長的大手握著纖纖玉手,雲淡風輕道:“我能聽到她們出去之後的對話。”


    李芷歌不由地瞥了瞥嘴,真是假的,“你有順風耳?”不過以以往的經驗,他的確是有。


    軒轅佑宸優雅地坐在一側,搖了搖頭,甚是優雅,隨手拿起一旁的茶盞,細細抿了一口。


    “她們說什麽了?”李芷歌不免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軒轅佑宸言笑晏晏,不禁讓李芷歌一頭霧水。


    這家夥今天腦子秀逗了,不搭後語,“切!不用你告訴,我自己會知道。”隨手撩起那一件正紅的宮裝,前後左右仔細研究了一番,並無異樣。


    隨後拿起一旁的朱釵配飾,均無毒素,不禁眯起水眸,這家夥是存心耍我的吧?


    “毒呢?”李芷歌氣勢洶洶地朝著軒轅佑宸伸手,清眸不免憤怒。


    軒轅佑宸優雅地抿了一口清茶,雲淡風輕道:“托盤上!”


    李芷歌微微一怔,這些人果然是老奸巨猾,輕嗅了嗅托盤果真是有問題。清眸流轉,不禁詫異,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是慢性媚藥的一種,毒性極強,但卻會隔六個時辰發作。算算時辰,應該是明日宮宴之時,究竟是誰如此惡毒要她在宮宴之上醜態百出?


    “其實你中了也無妨!我很樂意替你解毒!”軒轅佑宸嘴角微勾,鳳眸帶著幾絲邪笑,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這是媚藥。


    “你別忘了,我是百毒不侵的。”李芷歌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想得也太美了吧!


    其實因為媚藥不是毒藥,所以她也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她自然不會把這個事情告訴軒轅佑宸。


    細細想來,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如果是張明茗讓人幹的,為何那些丫鬟會直言不諱聲稱是大夫人送來的呢?


    很有可能,是栽贓嫁禍!幕後黑手,另有其人!看來這府裏的敵人可不止一個啊!


    “芷歌……”他突然起身,叫著她的名字,溫柔而綿長,好似融著無數的疼溺和說不出的情愫,“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


    李芷歌聞言,玉臉乍然紅了,好似一朵處處綻放的海棠,不勝嬌羞的美麗。


    她的嬌羞看在他的眼裏,引起他一串低嘎動情的笑聲,慵懶中帶著一絲調侃。他的眸光深情而溫柔地從她臉上滑過,他的溫柔讓一雙鳳眸閃耀著旖旎的光澤。


    纖腰一攬,披上衣袍,用毯子將李芷歌一裹,便將她抱了起來。淩空飛起,腳下已經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月光的照射分外的靜美。


    “做什麽?”李芷歌疑惑地抬眸,深更半夜的,他抱她去哪裏?


    軒轅佑宸低笑著不答,抱著她,穿過外麵的喧囂紛繁,縱身飛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宸王府。


    但是李芷歌明明記得這宸王府的大門應該朝東的,但是現在看來卻是朝南的,難道了因為天黑的緣故所以她的方向感出了問題?身為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更何況她的方向感向來的極強的,環視四周,不僅透著詭異。


    “這是宸王府?”李芷歌微微詫異,不僅開口問道,“怎麽好像走向了?”


    軒轅佑宸鳳眸微凝,嘴角微勾,“換


    微勾,“換陣了而已。”


    換陣?


    李芷歌的清眸閃過幾絲詫異,她記得第一次出府時按照宸王府的地圖走,卻偏偏遇上了一條溪水擋路,還是陳伯匆匆趕來將自己帶了出去。


    “經常會換?”李芷歌不禁暗自讚歎,這魯班的傳人還真是鬼斧神工啊!這樣一來,誰敢擅自闖入宸王府呢?


    “這個得看我的心情!”軒轅佑宸軒眉微挑,霸氣十足,腳下的步伐格外的瀟灑,如流雲般輕巧。


    “這麽說,你今天心情不好?”李芷歌不禁沉思,難道是為了她?


    軒轅佑宸沒有迴答,隻是垂首凝了眼懷中的人兒,眸中盡是寵溺,輕聲歎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能左右我的心情呢?”這話聽起來有些怪罪,但是聽在李芷歌的耳中卻別有一番滋味,心頭暖暖的,帶著幾絲甜蜜。


    “你不是要抱著我在天上飛整個晚上吧?”李芷歌不禁有些納悶,這個姿勢其實很累人的好不好!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眼下的景物飛速地變換著,完全出乎李芷歌的意料。


    宸王府。


    “今天晚上你就暫時睡在這裏。”軒轅佑宸沉聲說道,看不清神色。


    “為什麽?”李芷歌微微一怔。


    他突然棒起李芷歌的臉,墨玉般的黑眸中,深不見底,帶著滿滿的溫柔,“因為我不想你在呆在那個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害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的聲音拉得很低,帶著魅惑和絲絲情義,不禁讓李芷歌心頭一滯,心中頓時湧上來一股酸酸的苦澀。但是她還沒有找到娘親,即使隻是一具屍體。


    李芷歌驀然抬首,清眸微抬,笑得燦若桃花,很是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句:“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


    軒轅佑宸臉色微沉,這話還真是煞風景!薄唇微勾,淡淡道:“姚師傅迴家鄉祭祖去了,不在府上。”


    李芷歌麵色微沉,堂堂宸王府難道就隻有一個廚師嗎?未免也太摳門了吧!


    “很餓嗎?”軒轅佑宸勾唇笑道,“跟我來吧!”


    李芷歌跟著軒轅佑宸到了廚房,卻才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難道這些廚師都迴家去了?


    “想吃什麽?”神色淡然,雲淡風輕地問道,雙手還將寬大的衣袍微微上卷,儼然一副下廚的模樣,不禁讓李芷歌滿是驚詫。


    微微挑眉,頗為意外地說道:“你竟然會做菜?”


    軒轅佑宸的眼神忽然變得幽深:“我自小所處的環境極是複雜,經常自己做飯吃的,練就了一手手藝。今日正好為你服務。”


    李芷歌不禁心中感歎,雖然貴為王爺,在軍中生活隻怕是異常艱苦。心頭微暖,淡然一笑,“好啊,那就看看你手藝如何?那就下碗麵吧!”


    軒轅佑宸細細挑選著食材,對於那些五顏六色的蔬菜頗有研究,李芷歌不禁有些羞愧,其實到現在她很多菜都搞不清楚,在她的映像中基本上都是綠綠的,長長的,白白的……


    囧!


    “我幫你洗!”坐著略顯尷尬,李芷歌很是勤快地跑上去洗菜,這種簡單活兒她還是可以幹的。讓堂堂的軒轅戰神為自己洗手作羹湯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啊!這麽做也能緩解下她心中的不自在。


    “嚓嚓嚓”三下五除二,刀光揮舞,那些食材便已經在軒轅佑宸的手下變成了細小的絲兒,李芷歌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廚神”兩個響當當的大字。


    軒轅佑宸兩把大刀在李芷歌的麵前甩了兩甩,一個電光火石便已經將大刀入了刀架,飛速打了兩個雞蛋在碗中,鳳眸微眯,略過有些傻眼的李芷歌,淡淡道:“去生火!”


    李芷歌秀眉微凝,微微一怔,隨即便有些無措地往灶後走去。隨手扯過一根柴火,不由地撓了撓頭,怎麽生火?


    哎,吃點東西還這麽不容易,這要是在現代直接微波爐裏熱下也就解決了。東張西望了一番看到了桌上的蠟燭,不禁有些竊喜,偷偷拿柴火就在蠟燭上燒了燒,也燒了半天也沒著反倒全是刺眼的白煙,一時間嗆得不行,猛然咳嗽了起來。


    很是窘迫!


    “還是我來吧!”軒轅佑宸接過李芷歌手中的蠟燭,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熟門熟路地將火給點燃了,對著李芷歌招了招手,輕聲囑咐:“好好看著火。”


    “好!”李芷歌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這點事情還是可以保證完成任務的。


    軒轅佑宸將水注入鍋中,隨後將麵下到沸水之中,看到李芷歌呆萌地模樣聚精會神地看著灶中的爐火,格外的認真,不禁略過一絲淡笑。


    看著火起起伏伏,似乎有些不穩定,李芷歌隨手抄起幾根柴火塞了進去,火勢漸漸大了起來,不禁暗自得意。


    “火太大了!”軒轅佑宸飛快地翻炒著鍋內的食材,火勢太旺,都已經很難控製火候,軒眉微凝,不禁淡定道。


    “哦!”李芷歌隨手將柴火拿了出來,看到軒轅佑宸炒菜的側臉不免有些錯愕,不過這家夥掌勺倒有那麽幾分模樣!


    一碗麵下鍋,倒也是色香味俱全,李芷歌不禁頻頻點頭,不錯!


    “嚐嚐看,味道怎麽樣?”軒轅佑宸靜靜坐在她的身旁,滿是期待,燒飯給自己心愛的人吃,不免心中忐忑。


    “什麽味道?”還不等李芷歌品嚐,鼻尖輕嗅,李芷歌似乎聞到了什麽味道。


    迴首,卻看到灶前燃起了一簇大火,糟糕!


    剛才隻是隨手把柴火拿了出來卻沒有滅火,這火看得竟然著了火了,汗!


    隨手拎起水桶便衝了過去,不想軒轅佑宸已經在滅火,李芷歌劈頭蓋臉的一桶水嚴嚴實實地澆在了他的身上,瞬間麵色漆黑,嚇得李芷歌手中的水桶猛然掉在了地上,濺得自己渾身也濕噠噠的。


    “彭”地一聲廚房被人撞開,前來救火的侍衛全副武裝,猛然幾桶水如滔天巨浪般襲來,李芷歌和軒轅佑宸如同落湯雞般出現在眾人的跟前,嚇得救火的侍衛們一溜煙全跑得無影無蹤。


    “噗嗤!”李芷歌瞅著軒轅佑宸那一副狼狽樣不禁拍手大笑。


    軒轅佑宸很是淡定地用大手摸了一把濕漉漉的臉龐,雲淡風輕沉聲道:“趕緊吃你的麵!”


    濕噠噠地吃著軒轅佑宸煮的麵,心裏熱乎乎的,說不出的美味!


    ***


    朝日初生,李芷歌睡眼朦朧地側了個身,卻看到一個陌生地婦人靜靜站在跟前,不由嚇得一跳,猛然驚覺起來,“你是誰?”


    傅玉文溫和而恭敬地低首迴道:“奴婢是王爺的奶娘。今日乃太後壽宴,王爺吩咐老身替小姐好好打扮一番。”


    李芷歌迷迷糊糊地迴憶起昨日之事,心頭一暖,不禁莞爾,“那就麻煩奶娘了。”


    傅玉文微微欠身,伺候李芷歌洗麵,隨後拿著木梳理順著李芷歌及腰的青絲,凝著鏡中女子清麗脫俗的容顏,微微有些失神。


    她的手極巧,不一會便為李芷歌挽了一個清新飄逸的流雲髻,這種發髻如流雲卷動,看上去生動流轉又簡潔清麗。仔細挑了一支金雪含芳簪為李芷歌插在髻上,更添靈動婉轉。其餘披散的發依舊長及腰間,飄渺如夜的黑。


    輕撚螺子黛為李芷歌描上青黛點眉,撲上瑰香脂粉於雙頰,嬌豔欲滴。額間眉心貼了一朵金箔鑲金鳳凰花鈿,說不盡的嫵媚高雅。


    一身鳳舞玫瑰千褶如意金粉色霞披裙裳,素雅又不失清美,裙邊鑽星依稀閃耀,熠熠生輝,在拂動之下發出稀娑碰撞交鳴之聲。


    奶娘凝望著鏡中的美人不禁讚歎:“李小姐,真是美極!”


    李芷歌淡淡淺笑,蓮步微抬,邁步而出這才發現此處竟然是藥司。閑步至姹紫嫣紅的花叢中,一大片汪洋般的花海,紅紅白白的花朵,紛紛揚揚綻放,層層疊疊,嬌色豔麗。輕風撫過,花影搖曳,好似海上波濤一般翻湧。


    風和,日麗,花美,人更美。


    李芷歌著一襲長裙,凝立在花海之中。她清雅如秋日維菊,冰肌玉骨,腰肢嫋倩。墨發挽了一個別致的發髻,其餘披散的發依舊流瀉到腰間,隨風輕輕飄揚。白皙的玉臉在日光籠罩下,暈紅淡麗的如透明一般,襯著她嬌柔的身形,好似一顆明珠隱放光芒。


    一陣悠揚動聽的簫聲悠悠飄來,李芷歌迴首,一道白衣翩然的身影在窗畔飄然凝立。手執碧玉洞簫,一串串悠揚的樂音便從他唇邊逸出。


    清麗的唇角輕勾,一個淡淡的微笑噙上嘴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燦然開放,冰雕玉琢,清媚迷人。


    軒轅佑宸心神一蕩,凝著麵前這張嬌顏,忽勾唇笑道:“我是不是不該讓你好好打扮一番?”他突然有些後悔,她是如此的清絕動人,生怕她被人搶走。


    “那我就不去了!”李芷歌狡黠地清眸閃過幾絲淡笑,提著裙角便想離開,卻被軒轅佑宸一把摟住了細腰。


    “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他的俊臉帶著幾絲霸道,黑眸中翻滾著濃重的情愫,一字一句,格外的沉重和堅定。


    “可是……我不會撫琴……”李芷歌驀然抬起清眸帶著幾分不解,“你不是說皇太後要以琴選妃嗎?”


    軒轅佑宸黑眸幽深,將悠遠的目光投降高遠的碧空,很是深邃,隨即垂首,修長的食指在李芷歌白膩的鼻尖輕柔地一刮,嘴角盡是說不出的神秘笑意,悠然開口道:“山人自有妙計!”


    李芷歌不禁被他魅惑的笑容給迷惑住了,怔楞在原地,略微有些失神,猛然迴過神來,不免訕訕問道:“什麽妙計,說出來聽聽!”


    “不管太後如何,我就直接帶著你上殿說要娶你為妻。”他語氣雖然輕鬆,但是眸光卻格外的深沉,閃著耀眼的光華。


    “那……要是太後不答應呢?”李芷歌心頭微微一顫,他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果敢,但是結局會如何呢?


    “那……”軒轅佑宸戛然而止,故作深沉,瞅了瞅滿懷期待的李芷歌,言笑晏晏,眸光流轉至她不盈一握的腰際略顯無賴道:“那我就說你懷了我的孩子。恩,這個理由好!”


    “你……”李芷歌聞言,臉色發燙,這家夥怎麽如此無賴?說著便揮手要去打他,隻可惜某人早就已經跑開了,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招,“站住!你給我站住……”拖著略顯拖遝的長裙,李芷歌追了上去,映著朝霞的餘光,格外的美麗。


    窗前,傅玉文望著打鬧著的兩人,巋然長歎,黑眸中盡是擔憂之色……


    ***


    李府。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轉彎口,車內兩人,皆是蟒袍束帶,金絲銀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王公貴族。


    “你個小兔崽子,你的仙女怎麽還沒出來?”一道略帶調侃的男聲從南宮讓的耳畔傳來,聽著聲音氣


    聽著聲音氣勢如虹,此人定不是一般人。


    南宮讓繼續小心翼翼地掀著車簾,一雙黑眸緊盯著李府的門口,一眨都不敢眨,隨意地揮了揮手,淡淡道:“老爹,這仙女可不是想見就見的,那得靠機緣!”得意地濃眉淺笑,似乎是得了快寶貝。


    “哼!”靠在一側閉目養神的平南王南宮旭不禁冷聲了一聲,慵懶地靠在車內,“你老爹馬不停蹄地趕了七天七夜的路,子時才剛到,躺下個把個時辰你就把我拉起來看什麽仙女,真是重色輕爹,死性不改!”聽著南宮旭的口氣倒也不是生氣,反倒像是老友間的嗔怪。


    “哎呀,老爹!你別在這裏唧唧歪歪的,要睡現在還能睡,我又沒讓你盯著!一會兒出來的,指給你看不就行了!”南宮讓也是等得有些焦急,這都什麽時辰了竟然還不出門,真是磨嘰。


    “嘿!”南宮旭不禁無奈道:“你這小兔崽子還真是反了!跟老爹說實話,是不是特別喜歡那姑娘?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那種?”猛然一個起身,很是開心地推了推一旁正聚精會神偷窺著車外的南宮讓。


    南宮讓猝不及防,差一點栽下車去,不禁迴過頭來很是鬱悶,開口道:“老爹,我可是你兒子,你要是一巴掌把我拍死了可沒人替你傳宗接代!”


    “切!”南宮旭猛然一個暴栗狠狠敲在南宮讓的頭上,震得那發束間的南珠抖動了幾下,眸光微笑,“你放心,老爹還有兩個兒子可以傳宗接代!”


    “哎!看來這些年我人在帝都,在你心裏是徹底失寵了。”南宮讓不免一陣哀歎,心灰意冷地搖了搖頭,手中一邊折扇猛然打開擦點砸在南宮旭的臉上。


    “你個小兔崽子,再胡說,信不信老爹我拔了你的舌頭!”南宮旭說時遲那時快,大手一握南宮讓的下巴,兩根粗實滿是老繭的手指頭已然落在了南宮讓的唇畔,嚇得南宮讓連連搖頭。


    “老爹!”南宮讓掙脫了南宮旭的力道極大的手,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對我可是最好的了!你怎麽舍得傷害我呢!”說著便將折扇收在袖間,殷勤地替南宮旭捶起背來,惹得南宮旭很是愜意地閉起眼睛享受一番。


    這個壞蛋兒子,真真是壞蛋中的極品,連他老爹都要算計!隻怕在這帝都也沒少幹什麽壞事,皇帝老兒隻怕是無奈地很吧!


    “世子爺,出來了!”小玄子在車外小聲地朝車內喊道。


    南宮讓猛然一僵,瞬間一把推開南宮旭,探出頭緊張地張望一番。


    南宮旭沒有準備,被南宮讓如此一推,整個人和車壁撞了個滿懷,氣的一陣吹胡子瞪眼,轉過身是忿忿不平地掀開車簾瞅著這個傳說中的仙女,究竟長得什麽模樣,把南宮讓這個混世魔王迷得團團轉!


    “老爹……”南宮讓的頭頂猛然一隻大手壓下,背上一沉,隻覺得南宮旭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喘不過氣來。


    兩顆腦袋,一老一少,一上一下,注視著李府門口的一舉一動。


    率先出來的是李毅岩,一身大紅色的朝服,很是精神。隨後越門而出的是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身著一身粉藍色的如意宮裝,頭上身上戴的滿滿的就像個五顏六色的花瓶。


    “恩,看身材還不錯!”南宮旭不由地評頭論足一番,但是他兒子的品味難道就這麽低,“花枝招展的,太普通了!”


    南宮讓一陣呲牙咧嘴,弓著馬步,馱著南宮旭道:“老爹,你是不是又胖了?”


    南宮旭眼珠子滴流一轉,佯裝鎮定:“這個問題,有點深奧!”


    “我的老娘啊,你怎麽把我老爹養得那麽肥,你兒子扛不動了!”南宮讓突然雙膝跪倒在了馬車邊緣,差點把背上的南宮旭給摔出去。


    南宮旭大手一握,足尖微點,身子如同羽毛般落迴了車內,臉色漆黑道:“你想摔死你老爹啊?”


    南宮讓很是得意地瞥了瞥嘴,“雖然胖了,不過這功夫倒是還沒退步。我這不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偷懶嗎?當初我學功夫那會兒,你可沒少幹過這種事情。”


    “你……”南宮旭的兩撇八字胡一顫一顫地極為可愛,眸中雖然惱怒卻還是帶著幾絲笑意,“看你這副潑皮樣,老爹也就放心了!”要是這家夥老老實實的,他還擔心受那些個人欺負呢!


    “堂堂平南王的兒子,自然是和他爹一樣與眾不同了!”南宮讓得意地摔了摔衣袖,“老爹,你就放心吧!你兒子我在這兒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宮裏那幾尊大佛都敬我三分呢!”炫耀著這些年的豐功偉績,“等兒子把仙女弄到手就想個辦法迴來孝敬老爹和老娘,怎麽樣?”眸光在前方這一大波人麵前逡巡,卻始終不見李芷歌的身影,心下著急。


    “你真看上人家姑娘了?”南宮旭不由地很是激動,他這個兒子可是遺傳了他的風流,相好的倒是不少可沒一個人是想帶迴家的,沒想到這次倒是認真了起來。


    “那是當然!”南宮讓捅了捅他老爹的腰,笑著說道:“當年你不也是浪子迴頭……”


    “你個小兔崽子,趕緊閉嘴!還要不要舌頭了?”南宮旭不由地怒氣道,眸光微轉,“哪個,指給你老爹瞅瞅!”


    “怎麽不在啊!”南宮讓一陣焦急,眼看著李毅岩和李芷馨上了馬車,卻遲遲不見李芷歌的身影,難道是出什麽事了?


    李


    李府的馬車揚長而去,南宮讓不免失落。


    “發什麽呆,還不進去瞧瞧?”南宮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猛然敲了南宮讓的腦袋,疼得他一陣哭爹喊娘,“喜歡人家姑娘,就要往上撲啊!難道還等著別人捷足先登了去?”


    “好!”南宮讓猛然一個魚躍,身形極快,一轉眼就不見了。


    南宮旭很是得意,到底是自己調教出來的,輕功一流。


    靜苑。


    南宮讓倒掛在窗前,看到晴雨正失神地坐在凳子上發呆,不禁開口問道:“你家小姐呢?”


    晴雨被南宮讓如此造型嚇了一跳,猛然執起手中的茶盞往南宮讓臉上潑去。


    南宮讓身子一傾,搜得一聲如同銀狐般進了屋,“別怕,是本世子。”手中的折扇微微一開,看得晴雨直扶著胸口。


    “原來是南宮世子啊!嚇死我!”晴雨不禁歎道,剛才她還以為看到吊死鬼了呢!


    “你們家小姐呢,怎麽沒上車?”南宮讓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姐她不見了。”晴雨小聲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她也見怪不怪了。


    “什麽?”南宮讓猛然上前扣住晴雨瘦削的肩膀,疼得她差點掉眼淚,“怎麽會不見了呢?”


    “應該是宸王把她帶走的……”晴雨小聲說道,昨天晚上她本來是想進屋不過隱隱約約聽到宸王的聲音,所以就走開了,迴來的時候屋裏就沒人了。


    “什麽?”南宮讓氣的一陣臉紅脖子粗,看來還是他老爹有先見之明,竟然讓軒轅佑宸捷足先登了,可惡!猛然一甩衣袖,走了!


    迴到馬車內,怒發衝冠,“立刻進宮!”


    “是!”小玄子揮著馬鞭,往皇宮方向趕去。


    “怎麽,被老爹猜中了?”南宮旭一陣老謀深算的模樣,很是讓南宮讓吃癟,低著頭保持沉默。


    “兒子啊,這追女人就跟打仗是一樣的道理,你不往前衝別人就衝上去了!”南宮旭幸災樂禍地說著,“畏首畏尾,這一點實在不像你老爹我!”


    南宮讓很是鬱悶地瞥了眼一旁的南宮旭,“你就吹吧!我可是聽說你當初追我娘的時候,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你……你……你你……”南宮旭聞言氣的一陣暴跳如雷,“誰說的,你這話聽誰說的,老實交代!”


    “哎呀,誰說的有那麽重要嗎?”南宮讓很是慵懶地躺在了一側,“我先睡會,你隨意啊!”


    “南宮讓!你個小兔崽子,你給老子起來……”


    “啊——老爹,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兒子啊?”


    “誰說的?”


    “……”


    “不說是吧?”


    “啊——”


    “說!”


    “不說!”


    “最後一次機會!”


    “好吧,我說!是娘親口說的!”


    “……”


    ------題外話------


    哎,什麽都不想說了,這訂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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