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不準再動!


    “軒轅佑宸,你不要這樣……”李芷歌平靜的語調裏,壓抑著壓抑不住的緊張。試圖伸手去掰他扣著自己雙肩的手掌,卻發現他用力極大,扣得她肩頭生疼。


    “你放開我!”氣恨地仰頭,靜如冰玉的黑眸,如寒潭秋月,冷冷睥睨著軒轅佑宸。


    此刻她都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眸中的情緒。


    軒轅佑宸相貌本極其俊美,他的神情一向淡定從容,黑眸更是深邃不見底。但是此刻的他的鳳眸卻是混沌的,恍惚的,失去自我意識的。


    是春藥的作用,讓他迷失了心智……


    瞧著他此刻的瘋狂,渾身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全凍結一般。


    軒轅佑宸將她打橫抱起,薄唇,帶著狂狷的氣息,再次向她的唇襲來。


    李芷歌心頭一顫,臉一側,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雙手試圖去點他的昏睡穴,可是還未動手便已經被他修長的大手緊握在掌心,動彈不得。


    “軒轅佑宸,你冷靜點,快醒醒!”


    軒轅佑宸大掌一顫,兩簇火苗在深邃的雙眸中升騰,焚燒。


    對於她的話充耳不聞,低首,再次覆上她的唇。瘋狂地繼續吻著她,他灼熱的唿吸吹拂在她的耳邊,薄唇貪婪地吻著她的唇,眷戀地一寸寸將她吞噬……


    李芷歌清眸一眯,正想出手,軒轅佑宸卻忽而抬首,放開了她的唇,閃爍的黑眸帶著難以言說的壓抑,略帶沙啞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快走!我控製不住自己……”


    李芷歌心中一驚,縱身便要從他身畔躍開。


    軒轅佑宸突然緊緊攬著李芷歌的腰肢不放,大掌撫上她玲瓏的身段。伸手去揭她身上的衣衫,卻不料,李芷歌這一躍,隻聽得撕拉一聲,衣衫被撕破,露出他瓷白如雪的肌膚……


    “冷靜點!我這就去找解藥……”李芷歌伸足便向軒轅佑宸踢去企圖逃離。


    軒轅佑宸伸在空中的大手猛然一僵,閃身避開,他默默低頭,忽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李芷歌裸露的肩頭抓去。涼風襲過,身上外衫已經被他剝落在手中。


    身上,此時隻餘一件純白色的內衫。


    李芷歌心中惱怒,出拳向他擊去,她的拳縱然迅速但卻是絲毫沒有內力的,如同一陣輕風被他擋住。


    他伸手,顫抖著掀開她背上的衣衫,瑩白的肌膚,光滑柔膩,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美好觸覺。


    他的大掌,沿著光滑白皙背部滑下,手指極其輕柔地摩挲著,動作輕柔而舒緩,好似蘊涵著滿滿的情意。隨後忽然變得簡單粗暴,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背上,隨即變得狂風肆虐,他似乎是想控製自己卻又不能自已……


    突然軒轅佑宸從李芷歌的腰間抽出了自己送給她的軟劍,劍鋒銳利,劃傷了手臂,鮮血順著指尖滴滴答答的落下,幻化成一朵朵綻放的嫣紅的碎花,黑眸深沉,冷聲道:“快走!”


    李芷歌飛快地披上外衣,奪門而出,向藥司飛奔而去。


    她明白,他是不想強迫她!


    但是,如此強烈的藥性他如何抵抗?


    人一旦中了強性的媚藥,若是沒有解藥,便會欲火焚身而死!


    如果是這樣,那麽軒轅佑宸他……


    猛然停下匆忙的腳步,李芷歌的清眸蒙上了一層水霧,他竟然寧願死也不願強迫她!


    未及多想,便轉身跑了迴去,鼓足勇氣,推開房門的一刹那她便已經做好的準備,她願意……


    環視四周,卻空無一人。


    李芷歌心頭一陣空洞失落,疾聲喚道:“軒轅佑宸!軒轅佑宸……”去哪兒,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突然看到牆壁間嵌著一件白色錦衣,衣角繡著精致的暗花,是他的外衣!


    這裏是浴室!


    李芷歌摸索著床榻間的按鈕,總算是開啟了那扇石門,一路上全是軒轅佑宸散落的衣衫,淩亂不堪,水氣氤氳的偌大空間內看不清軒轅佑宸究竟在哪兒。


    李芷歌焦急地找尋著,跑遍了那熱氣嫋嫋的水池卻也不見蹤影,不免有些擔憂。秀眉緊蹙,凝眉望去,卻在另一側的冰山間望見了他**的健美身姿……


    運功調息的軒轅佑宸雙眸緊閉,雙手運功與身前,熱氣順著他健碩的身軀匯入冰山冷泉之中,他的身旁還有之前看到的散發著紫色光暈的環形玉璧照的室內一派紫光陸離,寒氣森森中顯得格外的旖旎。


    寒眸微沉,輕盈的腳步聲落入了軒轅佑宸的耳中,手中大掌手旋,如同龍卷風般的冰水裹挾著李芷歌的身軀極其狼狽地落入了寒冰之中,冷得她渾身顫抖,本能地向一側有攀附的牆側遊去。


    隻是剛一觸碰到那堵還算嚴實的牆壁,整個人就一陣天旋地轉,身上亂七八糟地被一根紅綢裹了起來送上了軒轅佑宸的床榻,李芷歌的腦袋昏沉沉,隻覺得奇冷無比,仿佛是被放逐到了冰天雪地……


    軒轅佑宸從室內出來,看到李芷歌玲瓏精致的身軀,在床榻上劇烈顫抖著,臉色發紫,眉毛緊緊糾結著,唇慘白的無一絲血色。他的眸光觸及到床榻時,胸口頓時好似被悶棍擊中。


    他箭步上前,匆忙俯身,將李芷歌從床榻上抱起,摸著她冰冷的身子。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從心頭湧過。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一抽,好似被揉碎了一般疼痛


    好似被揉碎了一般疼痛。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折返再迴來,難道她不怕自己被藥物控製?將她……


    伸手扯過厚實的錦被裹著她的全身,伸掌抵在她背後,試圖輸些內力讓她的身子暖和起來。但是,剛才祛除媚藥已經讓他的內力幾乎耗盡需要十二個時辰以後才能恢複,他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內力為她傳輸。


    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恨自己,剛才為何出手將她打入冰水寒潭之中……


    但這也是本能反應,他當時正在運功調息不得打擾,若是有人闖入,他會走火入魔,甚至命喪黃泉。


    “來人,加炭火!”軒轅佑宸沉聲命令道。看上去沉穩的他,隻有他自己知曉,心中是如何緊張。


    室內的溫度陡然升高,甚至有些悶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芷歌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羽扇一般的睫毛長長地蓋在眼睫上,驚人的黑。此時,軒轅佑宸多麽希望睫毛揚起,露出她波光瀲灩的清眸啊!


    他凝眉,一把將自己身上的白衫褪下,白衣飛揚著飄落在地上。


    伸指,指尖顫抖著將李芷歌身上裹著的錦緞扯破全部褪下。他俯下身去,墨發沿著光裸的肌膚滑下。


    然後,他擁著她躺在被褥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冰冷的身子。


    他緊緊抱著她,同時一邊用手不斷地搓著她的身子,從冰冷的柔肩到冰冷的玉臂,揉搓著她身上的每一部分。漸漸地感覺到她身上有了一絲暖意,他空落落的心中,才有了一絲安定。


    再次起身,拿起壁案上的西域進貢的烈酒,飲了一口酒,俯身,唇對唇地哺到她口中。唇與唇相觸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一顫,好似有柔柔的絲纏繞住了他的心。


    一口又一口,**辣的酒喂至李芷歌口中,直至她輕輕咳嗽了兩聲,他才將酒杯輕輕放在幾案上。


    他伸臂擁著李芷歌的纖腰,感覺到她體溫越來越高,一顆心終於安定。


    日光漸漸暗去,夕陽餘暉撒滿了大地,給萬物鍍上了一層神秘的金黃色。


    李芷歌做了一個夢。她一個人乘著小船,行駛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忽然風浪來了,船一翻,她沉入到冰冷的海底。好冷好冷,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這麽冷過。她在冰冷的海中不斷下沉下沉,她感覺到自己就要凍死了……


    忽然,一個懷抱緊緊抱住了她。那個懷抱很溫暖,帶著淡淡的香氣,裹著她,向雲端飄去。忽然,那個懷抱一鬆,她猛然從雲端掉落下來。


    心中大驚,忽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她動了動身子,身側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死了嗎?還是依舊在夢中?不管是死了還是在夢中,隻要這個懷抱還在,就好。


    李芷歌淡然一笑,閉上眼睛,滿足地在這個懷抱中偎了偎。


    突然腦海中閃現出軒轅佑宸被媚藥纏身的景象,嬌軀微動,才發覺身上衣衫盡褪。而雙手觸到的胸膛,竟是溫熱而光滑的,顯然也是未著絲縷,而且很明顯是個男人。


    男人!


    這,是怎麽迴事?


    重重唿了一口氣,冷靜!冷靜!正想起身挪開身子,忽覺自己纖腰下的大掌微微一動,眼前黑影一飄,那溫暖的胸膛瞬間移到了她上方,甚至還有他灼熱滾燙的沉重唿吸。


    “啊!”她發出一聲驚唿一時全然不知所持。


    她抬眸,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和神情,卻能感受到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中光華灼灼,她忽然輕聲喚道:“軒轅佑宸?”


    對方沒有應答,沉默。


    李芷歌的心頭一陣忐忑,伸出纖纖玉手,從麵前這張臉一寸寸撫過,撫過眉、眼、鼻、口。


    眉,應該是修長飛揚,帶著一絲孤傲不羈。眼,是一雙美麗的鳳眸,睫毛很長很密。鼻子高而挺,唇形完美。


    在心中細細勾勒著這個人的模樣,嘴角帶著一絲舒心的淡笑,她混亂的思緒忽然冷靜了下來,她記得他中了媚藥而她折返會房間找他……


    難道,他們……


    她的玉臉莫名地一陣潮紅……櫻唇微啟:“你怎麽不說話?”


    “為什麽又折迴來?”軒轅佑宸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其間隱含一絲溫柔。


    他的話,令李芷歌一呆,略顯支吾,“我……我怕……怕你被媚藥……折磨致死……”


    “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麽嗎?”軒轅佑宸的手棒著李芷歌的羞紅的玉臉,修指溫柔地從她臉頰上撫過,就好似撫摸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這個問題,令她的心慌亂地狂跳起來。


    “你被我打入了寒潭,身子很冷,不要亂動,好好躺著!”軒轅佑宸突然沉聲說道,顯然還帶著幾分局促不安,側躺過身軀。


    李芷歌微微一怔,原來他是在為她暖身,“哦!你這麽兇幹什麽?”略顯不滿地埋怨道。


    軒轅佑宸容色微冷,當她纖細的小手從他臉上溫柔地撫過,在他胸膛上無力地拍打時,當她輕輕挪動,不小心和他肌膚相觸時,他的心中,便好似春潮湧過一般洶湧澎湃。


    他不敢保證如果她在這麽不安分,自己會不會撲上去,將她吃幹抹淨!


    “對不起!”他突然沉聲道歉,讓李芷歌的心頭莫名地一陣竊喜,這還差不多嘛!


    “你媚藥解了?”兩人平躺在


    兩人平躺在床上,黑暗中靜靜地聊著天。


    “恩!”軒轅佑宸低聲應允。


    “怎麽解的?”不免好奇,這家夥還真是有那麽點本事,不禁心中欽佩。


    軒轅佑宸沒好氣地刮了下李芷歌高挺的鼻梁,玩笑道:“這麽好奇,那還不如剛才直接讓你替我解了算了。”


    “喂,說好了不能動的!你再動一下試試?”李芷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再次埋怨道,這家夥怎麽這麽霸道。


    “好!不動不動!”軒轅佑宸投降道,“我用內力將體內的藥性逼了出來,聖靈玉環和寒潭都具有吸毒的功效。隻是,這耗盡了我所有的內力,需要十二個時辰以後才能恢複。”話畢不禁有些後悔。


    “哦,這樣……”李芷歌一陣竊笑,“你現在沒有內力的是吧?”她的語氣很平靜,就如同春日的湖水,波光粼粼,靜如綢緞。


    不知道為什麽軒轅佑宸的心頭一陣莫名地緊張,聽著她越是平靜的語氣,便越有一種暴風驟雨降至的感覺……


    “那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了!”李芷歌噙著一抹邪魅的笑容,身子微動了動,瞬間讓他的身子變得緊張起來,一股不祥預感升騰而起。


    “你別過來!啊——”便隨著一聲尖叫,軒轅佑宸隻覺得腰間一陣癢癢,隨即咯吱窩,手臂上,腳上……


    “啊,原來你這麽怕癢癢……”李芷歌瞅了瞅此刻被折磨地翻滾在床上的軒轅佑宸,秀眉得意一挑,略顯埋怨道:“誰叫你把我打進寒潭冰水之中的?誰叫你在竹林中見死不救的?誰叫你送豐胸美白減脂膏給我的?癢死你……”


    “啊——不要了不要了——”討饒聲、歡笑聲、滾打聲,聲聲入耳,笑得在屋外偷聽的陳伯一陣奸笑,得意地拍了拍紫霄的肩膀,總算是放心了。


    “陳伯,你這什麽表情?怎麽好像是奸計得逞了呢?”紫霄不由地臉上抽搐了一下,看的心裏發毛。


    這老頭表麵上慈眉善目的,發起狠來那可是一個字:絕!


    在這宸王府裏除了主上,就屬他最惹不起!


    “臭小子,什麽奸計,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陳伯不由地斥責道:“我這是做了一迴月老,促成的一對俊男美女的姻緣,這可是大好事!”


    “好吧!”紫霄慵懶的從走廊上站起身來,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緊迴房洗洗睡吧!”


    “你不用值暗哨嗎?”陳伯不免詫異,他不是王爺的貼身暗衛,從來不離開王爺半步的嗎?


    “你覺得這個時候,主上會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嗎?”紫霄不由地撇了撇嘴,他們那時花前月下,良宵美景,他站出來豈不是煞了風景?主上非把他生吞活剝了不可!


    “這倒也是,那走吧!”陳伯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笑眯眯地說不出的高興,心底別提多樂嗬了。


    ***


    “你剛才說的那個聖靈玉環是不是跟這個一樣?”李芷歌抬纖纖玉手,露出那一段雪白的皓腕,微微搖晃了手上的那一個玉鐲好奇地問道。


    軒轅佑宸溫柔地握著李芷歌的纖纖玉手,觸摸著她皓腕上手鐲,微微有些出神,淡淡道:“它們是一對。”


    李芷歌的玉臉驀然一陣通紅,一對,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一次機緣巧合,我得到一塊天山山頂的千年冰玉,此玉吸收天地之靈氣,因而可解百毒。但是體積太大,不方便攜帶搬運,我就讓青衣將它們打造成了一對玉環……”他的聲音很是溫柔,大手撫摸著李芷歌柔順如瀑布般的長發,“聽說李府那位丞相夫人在你的房間裏塗滿了毒藥,所以我就忍痛割愛,送給你了。”他略帶寵溺地說道,鳳眸中盡是溫柔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其實大可不必忍痛割愛,我本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區區一點自幻藥,怎麽可能奈何的了我?”李芷歌淡淡說道,但是心頭還是湧上了一陣說不出的甜蜜。“那這對玉環對你的頭疾可有什麽幫助?”不對,現在她最關心還是這點。


    軒轅佑宸微微搖頭,眸光黯淡,“正如你所說,我中的是蠱毒,無法逼至體外,它們自然也起不了作用。”


    “隻要是來自外界的毒素,都可以化解?”李芷歌不免讚歎這世界的奇妙之處。


    “是!”他淡淡的迴道,“所以你那天來偷畫用的迷藥都不起作用!”突然間想起那天之事不覺有些懷念。


    軒眉微微挑了挑,嘴角劃過一星笑意。


    李芷歌想起當日便覺得滿是窘迫,原來那天他根本沒有睡著而是在捉弄她,可惡,這個腹黑的家夥!


    “啊,你掐我幹嘛?”軒轅佑宸不免一陣吃痛,略顯委屈道。


    “欺負你啊!”李芷歌正大光明地說道,那趾高氣揚的語氣不禁讓軒轅佑宸有些錯愕,寵溺的笑容一閃即逝,轉而變得沉默冷肅。


    “這個世界上,還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我!”他的語氣冷冷的,似乎是生氣了,帶著凝寒肅殺之氣。


    “這世界也隻你一人,能欺負我!”他飽含深情的話語讓李芷歌的身子微微一怔,水眸微凝,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滿是寵溺的氣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喜歡裝腔作勢!


    裝腔作勢!”


    “不如,再考慮下!我現在可是病人,需要恢複。”


    “恢複了就晚了,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


    “你再動,我就真的不客氣了!”軒轅佑宸不禁揚言,他就算是失去了內力,可對付李芷歌還是綽綽有餘,之前他可都在讓著她,“乖乖躺好,睡覺!”


    “哼!你說話不算話,言而無信!”李芷歌不免有些氣惱,悶聲道,心底帶著幾絲悶氣。


    “我哪裏言而無信了?”軒轅佑宸略顯無奈地輕聲問道,大手溫柔地撫摸過她柔順如海藻般濃密的青絲。


    “多著呢!你剛才不是說隻有我能欺負你嗎?現在又不許我動。你之前還說要教我內功和輕功,到現在也……”李芷歌紅唇微翹,細細道來,的確是有那麽幾分道理。


    軒轅佑宸微微一滯,修長的食指貼上她誘人的唇畔,不允許她再說下去。鳳眸眯了眯,薄唇彎成微笑的弧度,雙眸深邃閃亮,銳利的神色自眸間一閃而逝,低緩的聲音從耳畔傳來,“送給你的。”


    李芷歌微微一怔,滿是錯愕地凝著身側的軒轅佑宸,緩緩地接過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不免滿腹狐疑。


    “怎麽不打開?”軒轅佑宸揚起眉梢,飛揚入鬢的軒眉顯出極為完美的弧度,唇角綻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麽黑,看不見。”李芷歌揚了揚纖細的玉手,還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軒轅佑宸微微頷首,的確,“你乖乖的,明日就開始教你內功心法,如何?”鳳眸一眯,眸間滑過一絲深邃。如果她每天都能在自己身邊,那他是極樂意教的。


    李芷歌凝眉思索,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像哄騙小孩子呢?“你可要說話算話,這話我都已經聽了百八十遍了,實在是空頭支票……”


    軒轅佑宸猛然俯身,一口吻住李芷歌喋喋不休的小嘴,將她所有的話都堵了迴去,他略帶懲戒地在她的唇畔輕咬了一口,不禁讓李芷歌微微吃痛。


    “趕緊睡!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接下來會做什麽……”他淡淡的聲線,慵懶地響在她的耳側,不禁讓李芷歌有些害怕。


    “恩!”李芷歌彪表麵上乖乖地就範,但是心底卻劃過一絲邪笑,纖纖玉手從一側猛然襲擊,憑著這麽多年的經驗她還是可以確定這家夥的穴位,今天你落在我手裏那可是要新仇舊賬一起算算清楚了……


    突然,一隻大手猛然握住了她纖細的皓腕,“還是不老實,恩?”軒轅佑宸略帶調侃的語氣不禁讓李芷歌滿是詫異。


    “你看得見?”


    “隻有你看不見!”


    “你……”李芷歌不禁壓下心頭的怒氣,好奇地問道:“為什麽會看見?”人類的眼睛怎麽可能如此銳利能適應這種黑暗環境,真是個怪物!


    “內功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耳聰目明,甚至可以超越未知的極限。”李芷歌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外公的話,難道說這內功真的有這麽神?


    “練武之人,聽力和視力必然是比普通人要強。這種黑暗的環境下我還可以適應,但是在密閉的環境中就不好說了。”軒轅佑宸淡淡道,想起上次在清風畫閣他可是看不見的。


    “你練的是什麽內功心法,這麽厲害?”李芷歌滿臉欣羨,她急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生活下去沒有點自衛能力這麽行呢?


    自尊、自立、自強,那可是她為人的三大原則。


    沉默,死寂,還有沉重的唿吸聲……


    李芷歌的心頭一陣微顫,她隱隱覺得有些異樣,記得他剛才說不能保證接下去會幹什麽……不禁一陣冷汗直冒,又苦於看不見對方的劣勢,還真是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哀。


    “我剛才說什麽了?”軒轅佑宸低沉的聲音略帶一絲氣惱在黑暗中響起。


    李芷歌不自覺地往錦被裏縮了縮,無措地搖了搖頭,玉臉滿是無辜,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幾絲不安,弱弱地將頭埋進了被褥中,輕聲道:“我睡了……”


    軒轅佑宸看著李芷歌的一汪清眸,睫毛纖長細密,瀲灩著深深的不安。如此的美,讓他情不自禁地暈眩,沉淪。


    黑暗中,李芷歌仿佛看到了一張俊臉瞬間在麵前放大,他低首,噙住她的紅唇,舌頭長驅直入,翻攪著她口中的馨香。他逼人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占了她的唇舌,他不斷地加深著他的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芷歌滑落在他的懷裏,瞬間被他高大的身軀所淹沒。她的手抵著他堅硬光滑的胸膛,從他的肌膚上隱隱地散發著炙熱的觸感,溫暖灼熱,燙的她幾乎無所適從。


    他的大掌揉捏著她纖細的肩,將她整個人緊緊壓在懷裏。


    他將她一把壓在床榻上,頎長的身軀緊緊壓上她的嬌軀。激情的吻從她的唇移到她的脖頸,正在李芷歌幾欲窒息的時候,軒轅佑宸忽然一個翻身,滾到了她的身側。


    他拿起被褥,溫柔地將兩人的身子覆住,他伸臂將李芷歌的身子撈在懷中,緊抱著她,可是,卻再也沒有別的舉動。


    李芷歌躺在黑暗裏,臉上的潮紅很久才褪去。


    她覺得有些疑惑!


    微微側首,柔軟的青絲摩挲著他俊美的臉龐。耳畔突然喃喃道:“你再動,我可就真是把持不住了……”


    李芷歌定住心神,隻覺得心頭一暖,


    心頭一暖,遂安靜地閉上的水眸。


    軒轅佑宸躺在黑暗中,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美人在懷,他卻有著自己的擔憂。


    倘若他的頭疾無法治愈,那麽他會害了她一輩子的!


    第二日,清晨。


    李芷歌躡手躡腳地起身,隨手撿起軒轅佑宸脫下的衣物裹在了身上,打開衣櫃,還好那些替她準備的衣服都還在,隨意挑了一件,做賊似的跑迴了藥司。


    軒轅佑宸緊閉著的寒眸微微睜開,凝著她匆忙離去的身影,心頭竟然帶著幾絲醉人的笑意。


    飛速披上衣衫,隨即眸光驟冷,寒氣逼人,“陳伯!紫霄!”


    ***


    藥司。


    “師兄!”李芷歌一進藥司就看到薛視仁在擺弄著曬得半幹的草藥,這天都還沒亮透呢!“怎麽這麽早?”未免也太勤勉了吧?


    “你也不晚啊,小師妹!”其實一開始聽到他這麽叫很是別扭,不過現在卻是越聽越順耳了。


    李芷歌玉手微微擺弄了下藥材,不禁想到了一個人,開口問道:“對了,吳老爺子怎麽樣了?”上次一別也有些時日了,不知道他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


    “他恢複的挺好的,隻是……他的孫子……”薛視仁不禁感慨,對於這麽一個老人還是很同情的。


    李芷歌清眸微沉,壓下心頭的不安,“吳山怎麽了?”


    “聽說他去找仇人報仇了,不知道現在迴來了沒有。老爺子這不是擔心嘛!”薛視仁淡淡哀歎道,“不如你去勸勸!”


    “恩,好!”李芷歌淡淡點頭,這些日子的確是好久不見吳山了,這小子有時候沉穩過人,有時候又太容易衝動。


    吳明遠見李芷歌推門而入,不禁滿是笑意,“李姑娘,快坐!”


    李芷歌嫣然一笑,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夫沒齒難忘,請受老夫一拜!”吳明遠略顯激動,老淚縱橫,說著就差點跪倒在李芷歌的跟前,嚇得她連忙去扶。


    “千萬別!你是吳山的爺爺,我救你是應該的。”李芷歌攙扶著吳明遠坐下,輕柔道:“你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李姑娘,吳山那個臭小子,平日裏挺沉穩可靠的,但是隻要遇到仇人的事情就衝動行事。前些日子非要去找何首義報仇,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吳明遠僅剩的一隻眼睛透著一股滄桑的氣韻,時過境遷,迴首往事卻也沒在那麽執著了。


    “其實隻要他平平安安地在我身邊,老夫也就心滿意足了。惡人自有惡報,那個何首義他自然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吳明遠淡然的話語讓李芷歌很是欣慰,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英雄,擁有著寬大的胸襟。


    “你放心養傷吧!我去替你把吳山找迴來!”李芷歌憤憤道,這個吳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這個時候要是他出閣什麽三長兩短要他爺爺可怎麽活?


    “真是,謝謝!”吳明遠不勝感激,突然拉著李芷歌的玉手鄭重道:“李姑娘,我聽說吳山認你做他的義母,老夫又是他爺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就認我做義父吧!”


    李芷歌微微一怔。


    “老夫雖然一把年紀了,但當年的骨氣還在!今後要是有人欺負你,老夫就是你的靠山!一定替你出頭,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吳明遠笑著說道,似乎很喜歡李芷歌。


    “好!”李芷歌聽到此話,不由地心頭一暖,我就是你的靠山這話霸氣!“義父,那我這就去找你那個混蛋孫子迴來給你賠罪,怎麽樣?”李芷歌淡然一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吳明遠微微一滯,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他這個義女很是能幹!心中鬱結一掃而光,心情愉悅了許多。


    ***


    迴春堂。


    “顧大夫,昨晚小姐有來過嗎?”晴雨焦急地問道,昨天晚上她醒來的時候小姐就不見了蹤影,雖然留了字條但還是有些擔心。在府裏等了一夜可還是沒見小姐的人影,一大清早就急匆匆地趕到了東升客棧,結果也不見人,這才找到了這兒。


    “沒有啊!李姑娘已經好久沒來過了。”顧大夫一邊對著賬單一邊說道,“你還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有!”晴雨都快急瘋了,這個姑娘家三更半夜的出門萬一出什麽事可怎麽辦啊?


    坐著稍微等了一會,最終還是踏出了大門,不如再繼續找找看。


    突然,看到前方一人滿身是血,跌跌撞撞地進了門,不由地一驚,定睛一看,那人的臉,不免驚叫:“公子,你怎麽了?公子……”


    吳山雙眸一閉,猛然栽倒在了晴雨的懷中,嚇得晴雨一陣厲聲尖叫。


    “快,扶進來!”顧大夫等人急忙將吳山扶進了醫館,躺在病榻上,細細檢查傷口。


    晴雨看著吳山身上流血不止的傷口,不免有些擔憂,眸中惶恐,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的。上等的金瘡藥拿來,再開幾幅藥就沒事了。”顧知裏幫吳山包紮好傷口,“晴雨姑娘,你幫忙照顧他吧!這幾日我都要出診,恐怕沒時間照應……”


    “好!”晴雨接過藥,“顧大夫你忙你的,公子這裏由我照顧就行了。”凝著吳山滿是血汙的俊臉鄭重道。


    晴雨用溫熱的毛巾輕柔地擦拭過吳山滿是


    過吳山滿是血汙的臉龐,將他淩亂的發絲攏了攏,擦拭臂膀四周,健壯的身軀,麵色酡紅,雙手微微顫抖了幾下,深吸一口氣,再次細細地將他的身子擦了一遍。


    “報仇!我要報仇!”昏迷不醒的吳山猛然抓住她的手,捏得她一陣皺眉,想從他的手中抽出卻別他握得更緊了。凝著他緊皺著眉頭的睡顏,不免有些擔憂,纖細的手指撫摸上他的眉間,撫平他的皺眉。


    “你報仇了嗎?”眸中深沉如潭,帶著幾絲苦澀,“被仇恨壓抑著嗎,你痛苦嗎?”


    吳山似乎聽到了什麽,側過身去,尋找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


    “報仇真有那麽重要嗎?”眸中清淚如注,撲簌簌地落了衣襟,她緩緩地抽出自己的玉手,凝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將眸光望向了高遠的皇城……


    ***


    “王爺!”陳伯本以為軒轅佑宸是嘉獎他,可是看到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孔就知道大事不妙,難不成昨天他們沒有……


    “你可知罪?”軒轅佑宸毫無溫度的聲音從背後冒出,讓陳伯很是認命地站在原地,心中很是不甘。


    “老奴知罪!知罪!”但是他卻是很了解軒轅佑宸的,但凡王爺發了怒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早些認罪伏法,少些痛楚懲罰。


    “罰半年月錢!若是再有下次,生死由天!”軒轅佑宸的話就如同寒天屬地裏落下的冰雹,砸的陳伯一陣眩暈,王爺看來是真的怒了!


    “是!”很是識相的點頭認罪,退到了一旁。


    紫霄很是尷尬地抬眸一笑,對上軒轅佑宸那雙異常冰冷的寒眸。猛然垂首,嚇得一陣心驚肉跳,“主上,這件事情我一點兒也不知情。”好吧,好吧,現在爺隻能耍賴了。禍是陳伯的惹的,他可不想被連坐!


    “解釋就是掩飾!”軒轅佑宸寒眸微眯,冷聲道,不禁讓紫霄恨不得跑去撞牆。


    笨死了!


    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就該什麽都不說,這麽一辯駁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後悔啊,真是恨不得把舌頭給咬掉!


    “主上,我……”紫霄這次是真的被自己蠢哭了,哎,這下慘了!無奈地瞅了瞅一旁幸災樂禍的陳伯,瞥了瞥嘴,都是你這老頭惹的禍!


    “事前失職,事後狡辯,罪加一等,罰三年月錢!”軒轅佑宸鳳眸深沉如海,俊臉一片隱晦,冷峻如風,看得人有些心理打鼓。


    “三年!”紫霄很是不滿地叫囂了起來,那這三年難道去喝西北風不成?


    “再加三年!”軒轅佑宸淩厲的眸光下,紫霄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伸出手,比劃了比劃,六年啊!這六年他可怎麽活啊!


    “退下!”軒轅佑宸冷漠地轉身,徑自入了臥房,凝了眼昨日李芷歌端來的兩盆迷迭香,嘴角牽起一絲淡笑,不知她現在在哪兒,隻這麽一會兒不見竟然有些想她了……


    “陳伯……”紫霄撇著嘴,看上去極是哀怨,甚是楚楚可憐。


    “活該!”


    “什麽啊!你說會不會是主上他那方麵不行,所以才遷怒咱們?”


    突然,耳畔冷冷地一句:“再加十年!”似乎怒氣正盛,嚇得紫霄一陣渾身顫抖,他怎麽就沒有想到主上有千裏傳音的本事,這下是真慘了!


    陳伯比劃了一個十六給紫霄看,很是無奈地跑了。


    紫霄氣的那是一陣臉黑,為什麽最近老是這麽倒黴,為什麽?


    突然,一人匆忙來報:“王爺,李姑娘出府了!”


    “派人暗中保護!”軒轅佑宸鳳眸微眯,她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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