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是什麽玩意,看上去也不像井……”鐵牛瞅了瞅一旁被堆砌地嚴嚴實實呈半球形的不明物體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吳家三百八十二口人的鐵丘墳。”吳山眸中的哀痛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說什麽,邵暉狠狠地推了一把好奇心滿滿的鐵牛,你這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鐵牛急忙縮在原地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話,自知不該多問,這可是大哥的傷心地啊!


    “這裏離東華門最近而且大門口貼了封條,他們是絕對不會查到這裏來的。”吳山環視周圍衰敗落寞的景色,不禁悲從中來,這十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迴來。


    很多時候他總是覺得隻要他不來這裏,他的父母兄弟就都還好好地活著。這種自欺欺人的逃避方式,一直麻痹著他脆弱的內心,但是人始終是要麵對現實的!


    “大哥!現在肯定是全城戒嚴,我們就先在這裏住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天亮再迴客棧吧!”邵暉提議道,現在這裏的確是最安全的。


    “恩!”吳山鄭重地點了點頭。


    “大哥, 你快看,屋裏有光!”鐵牛驚訝地指著前方那間房間道,不是說這裏沒人嘛?


    吳山不免一陣詫異,急忙三步並作兩步,飛身上前查看。


    難道,爹娘沒有死,難道,他們都還活著,難道……


    李芷歌正想從牆角走去卻被軒轅佑宸飛速攔了迴去,一頭撞在了堅實的胸口,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略顯疼痛的額頭,略顯惱怒道:“你幹嘛,是吳山他們有什麽好躲的?”


    “稍安勿躁!”軒轅佑宸雲淡風輕地俊顏上帶著幾絲焦慮,耳畔傳來不遠處淩亂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的聲音。


    他們來了!


    李芷歌依偎在軒轅佑宸堅實的懷中不敢動彈,聽著他如同戰鼓般的心跳聲總覺得有些不安,抬起清眸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軒轅佑宸神秘地伸出袖長的食指,立指在李芷歌誘人的唇畔,示意禁聲。


    李芷歌瞳眸微微張大,他修長手指在唇畔摩挲,竟然讓人不自覺一陣臉紅心跳,好似什麽東西正撩撥著她平靜的心湖。


    猛然抓下他寬大溫熱的手,不禁有些惱怒,“你幹什麽,疑神疑鬼……”


    軒轅佑宸鳳眸緊盯著她,像是不可置信,帶著一些錯愕和遲疑。


    李芷歌有些小心地避開他的眼神,心裏嘀咕道,他究竟是怎麽了?


    突然軒轅佑宸一把抓過她的肩膀,一下子吻住那溫熱的唇,便像是在驚雷一閃般的迅速,又像是流水飛逝一般的永恆。


    李芷歌一時間驚呆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這種溫熱,這種印記竟然像一下子刻過來一般,如夢中之花,水中之月,想要看清楚卻發現不能去做。


    她忽然像是迴過神了,一把推開他,雙手卻被她死死地禁錮在身旁,動彈不得。


    軒轅佑宸,你這是幹什麽,你這個色狼……


    突然,能聽到一陣清晰的撞擊聲,好像是有人想破門而入,不禁有些詫異。


    “哎,你們幹什麽,這裏麵沒人!”突然有人勸說道,“這衛國公府啊十幾年前就被滿門抄斬了,裏麵沒有人,鬼倒是不少!”


    “我也聽說當時可是死了三百八十多口人呢,全部都被埋在地底下了,陰氣很重,怨氣很深。”有侍衛開始有些遲疑。


    “聽人說死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漫天飄雪,該不會有鬼爬出來吧?”有人不禁說的毛骨悚然,讓人渾身汗毛直立。


    “說什麽呢,撤了撤了!趕緊去別的地方搜!”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總算是越來越模糊了,李芷歌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隻是……


    猛然推開占她便宜的軒轅佑宸,氣不打一出來,這家夥最近還真是得寸進尺,皮癢癢了不是?


    李芷歌鼓足了氣勢,伸出食指,直指著此刻歸然不動的軒轅佑宸,“你……”


    “你剛才要是再多說一個字,他們隻怕就闖進來了。”軒轅佑宸幽幽地在李芷歌耳畔說道,那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柔軟的耳畔,不禁有些酥麻,讓人渾身軟綿綿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能說會道的李芷歌此刻竟然腦袋短路,舌頭打結,怎麽也說不出第二字來。


    “走吧!”軒轅佑宸雙手腹背,長身玉立,一襲白衣竟然有那麽幾分仙人之姿。


    李芷歌心中不禁氣惱,暗暗罵道,李芷歌,你真是沒用!被人占了便宜竟然還吃了啞巴虧,可惡!


    軒轅佑宸,你這個腹黑的家夥,看我下次怎麽好好收拾你!


    重重地用手擦了擦唇上的口水,心裏悶得慌,這家夥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


    還沒踏進房間,便聽到吳山急切地叫喚身,“爺爺!爺爺!你怎麽樣?”


    李芷歌匆忙走進房間,裏麵黑壓壓的一片人,吳明遠麵無血色地躺在床榻上,神色不佳,應該已經昏迷了一段時間。


    “王爺!”薛視仁急忙從人群中走出,眸中帶著幾絲歉疚,輕聲道,“傷得太重,隻怕是……迴天乏術……”


    “爺爺!爺爺!你醒醒啊!”吳山跪在吳明遠的床榻前,激動地扯著他滿是鮮血染紅的囚衣,豆大的眼淚就這樣往外流淌,他失去了往日的沉靜倒想是一個孩子鬼哭狼嚎般地叫嚷著。


    軒轅佑宸鳳眸閃過幾絲落寞,掃過床上麵色慘白的吳明遠,濃重的血腥味從他的身上傳來,輕歎一口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屬下仔細了檢查過,他肯定是遭到了嚴刑逼供,渾身上下一共有三十幾處箭傷。他們將箭身折斷,隻留下箭頭在體內,一直流血不止,屬下實在是無能為力。”薛視仁不禁搖頭,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讓開!”李芷歌撥開人群,將嚎啕大哭地吳山也攆到了一邊,鐵牛幾個將吳山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李芷歌扯下吳明遠身上的囚衣,鮮血幾乎已經將它染成一塊紅布了,濃重的血腥味迎麵而來,渾身上下幾乎都是大大的血窟窿遍布,慘不忍睹。


    查看雙眸,左眼已毀多年,右眼瞳孔微縮,隻怕得趕緊進行搶救,否則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我可以救他,但是現在我需要以下這些東西,你們想辦法備齊,越快越好!”李芷歌站起身對軒轅佑宸和薛視仁道,“白酒,紗布,棉布,針線,水,鉗子……”


    “紫霄帶人在半柱香內備齊!”軒轅佑宸靜默地站在原地,望著渾身淌著血的吳明遠,鳳眸中閃著濃重的怒氣。


    “是!”黑衣人全部消失在夜幕之中。


    “師兄,你來幫我!”李芷歌對薛視仁道,“將他平躺在榻上,小心傷口。”


    “邵暉,多點些蠟燭,放在床榻四周,越多越好!”李芷歌指揮若定,將吳明遠從床上移到了榻上,四周都點上了蠟燭,一時間燈火通明。


    “你們都去外麵大廳裏等著!”李芷歌扯下一塊遮住了口鼻,“師兄,按照我說的做,不要問我為什麽。”


    “好!”薛視仁點頭應允道,能救人就行了。


    “開始吧!”李芷歌用消過毒的匕首在傷口處切開,鮮血順著傷口再次噴湧而出,一層層如同抽絲剝繭般將深藏在體內的箭頭取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對於在外麵等待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如千萬年的煎熬!


    “大哥,老夫人醫術高超,一定可以救活吳爺爺的。”鐵牛安慰坐立不安地吳山道。


    “是啊,大哥!你不要太擔心,喝口水吧!”邵暉見吳山緊張不安地模樣勸慰道。


    “這個時候我怎麽喝得下水啊!”吳山將邵暉手中的杯子讓在了一旁,“爺爺在裏麵不知道是生是死,我怎麽能不著急呢!我們爺兩可是過了十幾年才見了一次麵,卻不想竟……”


    “大哥,你忘了老夫人可是神醫的後人,一定能救活你爺爺的。不過說到渴,我還真有些渴了。你不喝,我喝了!”咕嚕咕嚕一仰頭就把水給喝完了。


    “鐵牛!”邵暉不禁使了個眼色,這都什麽時候了就還顧著自己。


    “那……我去看看!”鐵牛站起身來,鬼鬼祟祟地朝著李芷歌動手術的房間走去,耳朵趴在門邊一個勁兒聽著屋裏的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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