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把底牌都露出來了,不怕他半路反悔嗎?】器靈左思右想,覺得不妥,提醒已經迴到長明宮,吃過午飯,在悠哉批閱奏折的古扉。


    【攝政王和丞相暫時還不會對付你,再怎麽樣也會等你露出野心的時候,你現在就告訴了梁將軍,給他思考的時間太久。】


    他萬一在這段時間內一個想法沒通透,半路跑去跟其他人合作,或者做些什麽對古扉不利的舉動,那時候古扉已經騎虎難下,控製不住他了。


    古扉不以為然,“我就怕他沒時間思考,衝動到和其他人合作。”


    他抽出一張紙,上麵寫下兩個字,一個‘梁’,一個‘王’,“你想想看,梁將軍和皇叔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倆隔著血海深仇,新仇舊怨不斷,而且一山不容二虎,基本上沒可能合作。】


    梁將軍之所以這麽狼狽,必須要跟古扉合作,都是因為攝政王。


    他的姐姐和外甥也是因為攝政王而死,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那麽快忘了這些。


    不參合這些亂七八糟的,光梁將軍手裏的十萬大軍,攝政王都不可能放過他,除非他願意放棄十萬大軍。


    他要是願意放棄的話,早就沒他什麽事了,還用的著糾結這麽多嗎?


    “那梁將軍和丞相呢?”古扉又寫了個‘覃’字。


    【梁將軍和丞相……】


    他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如果真的合作,正好一文一武,互不幹擾。


    【他倆會強強聯手。】


    這也是古扉為什麽把覃樟的事交給梁將軍的原因,是為了讓梁將軍徹底得罪丞相,沒可能重歸於好。


    但是如果丞相舍棄這個兒子,故意讓梁將軍殺了覃樟,然後騙取古扉的信任,等古扉把什麽事都交給梁將軍辦的時候,和丞相一起坑古扉呢?


    那時候古扉的處境就會很危險,梁蕭沒可能和攝政王合作,但是有可能和丞相。


    “不會的,因為丞相會和攝政王合作,他倆才是文武雙全,強強聯手。”古扉翹起二郎腿,“梁將軍沒得選擇。”


    隻能選擇跟他,人家都站好隊了。


    【萬一丞相突然不想選攝政王,選梁將軍呢?】


    “那我就和皇叔唄。”古扉很想得開。


    【你皇叔容不下你。】器靈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


    “暫時容一容還是可以的。”古扉大筆一揮,把自己和皇叔連在一起,“我現在還很弱小,就是蚊子肉,皇叔看不上,他會等我再成長成長,養肥了宰,我跟他反而是安全的,但是我不能跟他,他吃完大魚就會轉過頭吃我了。”


    “我得為我的以後考慮,和梁將軍合作,我就是大魚了,他吃我也要費一番功夫,梁將軍亦然。”


    “他跟我合作,丞相奈何不得他,攝政王亦然,倆人就算聯手,也要掂量掂量。”


    “梁將軍和丞相聯手,他們的對手就會變成皇叔和我,我倒是無所謂,沒人願意和皇叔成對手,梁將軍不願意,丞相也不願意。”


    “梁將軍不可能和皇叔聯手,丞相又不願意為了梁將軍變成皇叔的對手,這兜兜轉轉,最後不還是我和梁將軍嗎?”


    古扉用筆把‘皇’字和‘梁’字畫在一個圈裏,“我能想明白的問題,梁將軍肯定也能想明白,況且我有虎符,梁將軍要是跟我做對,就直接把他換掉,他何必冒險呢。”


    【我是怕他表麵跟你合作,實際上暗地裏陰你。】


    “他隻有一次機會這麽做,失敗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兵沒有了,人也沒有了。”


    【說的好像跟你合作有很多機會一樣。】


    梁將軍跟古扉合作,對手是丞相和攝政王,搞不好機會更少。


    “我到底是皇上,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除非我死,否則不可能退位。”


    “想弄死我,明裏不可能,隻能暗地裏來,我有空間在,誰都別想要我的命。”


    古扉叉腰,“隻要我活著,有梁將軍的十萬大軍鎮壓,我的話就管用,就算是皇叔也奈何不得我,更奈何不得梁將軍,可不就等於有很多機會。”


    差點忘了,確實,不能光看壞處,還要看好處。


    隻要梁將軍能護得住古扉,十萬大軍撐腰,古扉的話就有用,就算是攝政王也奈何不得他。


    梁將軍有這個保證在,作甚要背叛古扉?


    【如此我就沒問題了。】


    古扉成功的把它的顧慮打消了。


    “別老是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了。”古扉把寫廢的紙折成條狀,放在蠟燭上燒,“放鬆點,接下來看覃樟怎麽倒黴就好。”


    梁將軍既然保證了,不管怎麽樣,覃樟肯定是會遭殃的,但是怎麽遭殃,暫時還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會有一種期待的樂趣。


    【恩。】既然古扉都考慮好了,那它樂享其成,跟著看便是。


    古扉把燒掉的煙灰吹掉,又埋頭繼續批閱奏折,很快一個上午過去,還錯過了午飯時間,大概是下午申時左右,才伸個懶腰站起來,抱怨道:“累死我了,終於批完了。”


    他今兒難得勤快了一迴兒,下了早朝,別了梁將軍之後,什麽事都沒幹,一直縮在房間裏批閱奏折,破天荒了似的。


    【特意空出下午的時間,你想幹嘛?】


    “咦?”古扉有些驚奇,“被你發現了?”


    【你平時恨不能留到最後再批閱奏折,今兒提前了,下午肯定有事。】


    古扉對待奏折就像學生對待作業,上班的人對待工作一樣,有拖延症,不到最後一刻打死也不肯批,突然一反常態,很明顯有問題。


    【跟花溪有關吧?】


    隻有花溪的事能讓他這般幹勁十足。


    古扉嘿嘿一笑,“我想專心一點嘛。”


    他招唿元吉去傳膳,剛吃完就把元吉趕走,門一關,神神秘秘的進空間摘花瓣,洗幹淨後用紗布積壓出汁。


    ???


    【你想幹嘛?】


    器靈一肚子疑問。


    古扉也沒有兜圈子,告訴了它,“我在做蔻丹。”


    他解釋,“我發現最近宮裏開始流行染蔻丹了,前兩天見了太後,十根手指頭的顏色都不一樣,每一隻一個色,還有些宮女染上透明色的,以為我沒有看見嗎?我眼睛尖著呢。”


    大概是怕責罰,藏著掖著不給看,加上染的顏色淺,不仔細瞧發現不了,也就他火眼金睛,一個沒放過。


    他連流行什麽顏色都記了下來。


    “她們都有,我們家花溪怎麽能沒有呢?”


    花溪接觸不到外界,所以他親自做,親自給花溪染。


    “我早就偷聽到秘方了,想要什麽色有什麽色,她們有的花溪要有,她們沒有的,我們家花溪也要有。”


    器靈恍惚間想起來,這幾天古扉怪怪的,眼睛老是到處亂看。


    他原來視線一般停留在大家頭頂,倒不是個子高,是故意往頭頂看的,因為花溪小時候教過他,不能亂看女孩子,除非他喜歡那個女孩,決定對她負責。


    他一直記到現在,特別自覺,最多一掃而光,絕對不停留。


    最近開始看女孩子的身上,頭上,手上,腰上,偶爾還會看看臉,要不然那天它不會發現長明宮屋內來了個新人。


    因為中間打過岔,器靈沒有在意過事件的本身,古扉老是亂打量幹嘛,現在才意識到原來是在看人家的手。


    也不對啊,看手就看手,看人家身上作甚?


    莫不是想看看人家還有什麽?也給花溪弄來?


    他本來思維就有些發散,天馬行空一樣,想一出是一出,就算真的打算全部看一圈,然後把花溪缺的都補上倒也說得過去。


    不折騰才不像他,肯定是生病了,或者心情不好,折騰不動了。


    剛一箭雙雕解決了梁將軍和覃樟的事,心情正好呢,渾身都是勁,現在怕是恨不能把天給捅出個窟窿吧?


    【你可別染的哪哪都是。】


    知道阻止不了他,隻能勸他收斂些,【花溪也不喜歡妖魔鬼怪的顏色,最好清淡一些。】


    古扉點頭,“放心吧,我先在自己手上試試,好看再給花溪染,醜不到花溪手上。”


    所以醜他自己手上就可以了嗎?


    他似乎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是一國之君,不能那麽胡來。


    萬一哪天上朝,或者商議大事的時候,一伸手,染了妖魔鬼怪的指甲會亮瞎別人的眼吧?


    當然啦,他倒黴,器靈喜聞樂見,根本不會提醒他。


    【好好染吧,女孩子最喜歡這個了,染得好了,花溪一開心,也許就醒了。】


    古扉一雙星辰似的眼亮了亮,“你也這麽覺得?”


    器靈突然發現古扉很好騙,好騙到什麽程度,每次這麽隨口一說,假得不能再假,他都相信。


    然後努力做到最好,之後他會像無數次那樣,失望收場,不過他是打不死的小強,越戰越勇,下次還會繼續信心滿滿的幹一些類似於養貓吵醒花溪,或者紮辮子氣醒花溪,撒謊騙花溪,好讓花溪好奇醒的事。


    越是接觸,越覺得古三歲名副其實,不,說他三歲都是抬舉他的,最多兩歲半的智商,幼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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