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扉登時捂著肚子耍賴,“哎呀,肚子疼。”


    【別裝了,你疼不疼我還能不知道?】器靈趾高氣揚,【像個男子漢一樣,說到做到。】


    “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壞人。”並不想做。


    一字馬什麽的過於丟人。


    忍不住瞪了元吉一眼,這廝怎麽迴事,平時都很給力,無論去哪都會帶上糖果,還專門記了個小本本,上麵全是關於他的事。


    什麽時候起床,什麽時候熄燈,還研究過他出宮的日期,去哪了也都記錄下來,作息和習慣被他掌握的牢牢的,知道他被窩的糖果沒有了,居然沒給他買?


    控製不住情緒,抬腳踹了元吉一腳。


    赤著腳,收了力道,並不疼,就是挨的莫名其妙,元吉丈二摸不著頭腦。


    還有剛剛陛下是在跟他說話嗎?


    【快點做吧,再一個人胡言亂語,你的小棉襖要被你嚇到了。】器靈語氣裏盡是幸災樂禍。


    古扉翻了個白眼,懶洋洋道,“拉我起來。”


    元吉雖然搞不清楚什麽狀態,不過小棉襖就是小棉襖,聽話的把他拉了起來。


    古扉腳從暖通上挪了下來,借著元吉的力道陡然沉了下去,做了個一字馬,然後快速站起來,踹了元吉一腳,“叫你沒扶穩!”


    ???


    元吉:……剛剛發生了什麽?


    器靈哈哈大笑,【你這拙劣的借口。】


    可憐的元吉,都愣在那了。


    古扉重新坐迴椅子裏,一雙白皙秀氣的玉足踩在暖桶上,元吉隻是呆了一下便連忙將掉在地上的毯子拉過來,蓋在他腿上。


    古扉縮在毯子裏,沒好氣的問,“查到什麽了?”


    元吉正了正臉色,將其他人屏退才說話,“幸不辱命,還真叫奴才查到了。”


    喊了不少人幫忙,連先帝的探子都動用了,才終於將來龍去脈補齊。


    他繼續道,“大概是前兩天,丞相府的二公子請京城四大花魁到府一敘,牽頭的就是明生公子,不過覃二公子誰都沒瞧上,就看上明生公子了。”


    “奴才還聽說這覃二公子是早有預謀,平日裏就老愛纏著明生公子,隻不過打著來看花魁的名號,明生公子一直沒瞧出來他的真正目的。”


    “這不太皇太後剛薨,京城所有青樓都被封了,覃二公子瞧準了機會把明生公子騙進門,差點動了強,得虧明生公子機靈,要不然貞潔不保。”


    平時四大花魁是不上門的,也就這個時間沒得生意,才會委屈,也隻有請花魁,明生公子才親自送,旁的不可能動著他。


    古扉收了嬉笑,麵上沉重起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元吉勾了頭,行了一禮後退出房間,留古扉一個人在屋裏。


    【明生的運氣真不好,又碰上這種事。】


    古扉仰麵躺著,“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了,每次都是他。”


    【其實不止是他,你也遇到過。】


    ???


    古扉蹙眉,“什麽時候?”


    【你還小的時候,剛進冷宮那會兒,有個老太監惦記你許久了,在原文裏你可能就是被他猥褻過,所以你後來不舉。】


    這段它記得,花溪還以為是原主做的,後來才知道是誤會,古扉在冷宮會遭遇更大的打擊。


    【花溪是個穿越者,還看過原文,她殺了那個老太監,改變了你的命運。】


    古扉聽的唏噓不已,“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花溪為我做了那麽多。”


    【她把你養大,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你小時候還那麽倔,老愛惹她生氣。說起來你能成功登基,她也出了不少力,按照原文的進展,你去年才會登基,提前了兩年左右。】


    古扉點頭,“等她醒了,我再也不惹她生氣了。”


    他突然想進空間了,從暖桶裏抽身,帶著自己積壓的奏折上了床,一晃神的功夫進了空間,坐在花溪旁邊,給她按摩頭頂。


    邊按邊道,“花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小時候也被人惦記過,是你保護了我。”


    他低頭,在花溪額頭上親了一口,“你長得這麽好看,醒了肯定也會有很多人惦記你,以後我保護你啊。”


    “不過現在我要先去保護明生了,等你醒了我再保護你。”


    說起明生,他麵上冷了些,“丞相的兒子,好大的威風,強搶民男的事都做得出來!”


    【有點棘手吧,怎麽說也是丞相的兒子,不能明麵上動他,丞相那裏說不過去。】


    【暗殺也不行,他最近隻和明生起過爭執,他一死,丞相肯定懷疑是明生幹的,他是百官之首,對付明生隻要勾勾手指頭便是,有的是人替他做。】


    古扉哼了一聲,“他不是喜歡男人嗎?我還能長得不如明生不成?”


    器靈有些吃驚,【你是想勾引他?】


    古扉氣的叉腰,“我這種氣質還需要勾引?”


    器靈:【……你先想想怎麽順其自然的出現在他麵前吧。】


    首先肯定是不能被他知道身份的,如果知道的話,怎麽敢對古扉下手?


    有百八十個膽也不敢。


    “你以為他下手之前沒查清明生的底細嗎?知道是三姐姐的人,不還是下了手?”


    他冷笑,“我這個傀儡皇帝被他爹操控,他肯定更不放在眼裏,正好過幾天有個機會,我把大臣的兒孫們叫過來,增添我的羽林軍。”


    每年的春秋射獵,大臣們都會把自己的兒孫們帶過來,給皇上瞧瞧,有看中的就賞個官,或是收為羽林軍。


    禁衛軍和羽林軍的區別是,一個是正兒八經軍隊抽取出來的,一個是由大臣兒孫們組建的。


    那些人考不上功名,又不肯為商,商人地位低下,沒人肯做,最多交給下人和管家。


    那麽問題來了,家裏那麽多兒子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閑著吧?


    謀個官職是最好的辦法,別看小,在皇上身邊,被皇上看重的機會很大,將來領兵打仗不成問題。


    梁將軍當年就是羽林軍出身,一開始是托了姐姐的福,被收為羽林軍。


    姐姐後宮一吹耳旁風,他也跟著水漲船高,混的越來越開,立了無數功績,最後成了大將軍,領兵十萬。


    有他的前車之鑒在,大家自然削尖了腦袋往前擠,在春秋射獵上大秀風光。


    不過趕的很不巧,三年國喪一過,又要三年國喪,最少六年不能舉辦春秋射獵,各家的兒郎們被耽擱了六年,一定很饑渴吧?


    都迫不及待等著他召見,他開個口,八成的人會同意,畢竟關乎著自己兒孫的前途。


    不說別的,光是丞相家就有三個兒子,都閑在家裏像什麽事?不如打發出去。


    【也好,你別吃虧了就行。】


    古扉無語,“你還擔心我真被占便宜不成?”


    就是裝裝樣子,他敢動手,立刻,馬上弄死,猥褻皇帝,丞相來了也保不住他。


    【不,我是擔心你又起了心理陰影,將來不舉。】


    古扉:“……”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的?”真不會聊天。


    【畢竟是原文裏發生過的事,不擔心不行啊。】器靈幸災樂禍。


    【你跟女主表明心意後,女主好幾次想睡你,都被你跑掉了。】


    古扉:“……”


    完全不信,“一定是我不喜歡她,我這麽強大,怎麽可能因為那點小事不舉?我看我還以身犯險了呢。”


    【那是因為你這輩子和原文不一樣了,性格也相差甚遠。】


    古扉突然愣了一下,許久才問,“原文裏我是什麽樣的?”


    【原文裏你很絕望,看看餘歡就知道了,你的狀態比他都差。】


    【後麵你迴憶起了第一世的記憶,知道了女主是重生之後刻意接近你的。】


    【你很憤怒,生氣,傷心,於是衝動的以卵擊石,除掉了丞相和攝政王,自己也受傷瀕死,臨死前把女主交給古熙了。】


    【反省一下吧,你個沙雕。】為了別人犧牲掉了自己,可不就是沙雕。


    “果然,我就說我不可能無緣無故不舉,原來不是不舉,隻是因為知道她刻意接近我,不想被她睡而已。”


    【你搞清楚,是你先不肯睡她的。】


    一開始說她太小,後來又說自己太弱,給不了她幸福雲雲。


    女主又是把自己灌醉,又是給他下藥,還綁過他,女主特別喜歡他的脖子,白皙修長,線條優美,還有他耳垂上的痣,老早就想咬了。


    想給他種草莓,人都捆在床上了,枕頭拿掉,脖子被迫仰著,差點就咬上了,被元吉打斷,元吉連忙將門關上,一迴頭古扉已經扯斷了繩子,坐在床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古扉倒在床上,像個孩子似的滾了一圈,“肯定有什麽內情,你不知道而已。”


    忍不住抱怨,“我在原文裏怎麽這麽慘啊,我也太倒黴了。”


    小時候被太監猥褻,長大後被女主。


    “還好我被花溪救了。”


    既沒有被太監猥褻,也沒有被女主猥褻。


    “他們就饞我的身子。”


    突然想起來,器靈也喜歡看他手腕腳腕和脖間,說好看來著,連忙捂緊嘍,不給看。


    【誰讓你長得這麽好看?】


    明生是明媚的美,古扉是俊美,一笑起來像個狐狸似的。


    “哇?”古扉一副‘被我逮著了’的表情,“承認了吧,我果然長得好看。”


    他確實長得好看,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時候,謫仙一般。


    一說話就會破壞氣氛,仙氣全無。


    雖然性格和經曆完全變了,但是長相沒變,還因為井水的原因,比原來還好看的幾分,院裏的宮女被他盯上幾眼就會多想。


    有一次叫它意外聽到因為古扉多看一眼,險些連孩子名字都想出來的。


    其實古扉隻是在找誰化妝好看而已,前陣子剛折騰完紮辮子,又想折騰化妝了。


    花溪醒來非打死他不可。


    “那我和明生誰好看?”古扉刻意拿了銅鏡來,擱在自己麵前,想讓器靈看一下好做對比。


    【你騷起來就沒明生什麽事了。】


    古扉:“……”


    “你剛剛說我沙雕的事我記住了。”


    說不過就開始翻舊賬了,“今天晚上你癢死算了,別叫我,叫我我也不會撓的。”


    器靈:【……】


    【敢不敢大氣一點?】


    “不敢。”古扉自嘲,“誰讓我騷起來就沒明生什麽事了?”


    你果然是因為這件事生氣的,才不是什麽沙雕那事。


    【我錯了,你不騷。】


    “哼。”去做糖果去了。


    還是自己做的好吃,而且依著自己口味,硬糖市麵上也沒有,隻有糖人,糖人味道單一,他不喜歡,更喜歡奶糖。


    器靈說在她們那個時代,各種各樣的奶糖,一個比一個好吃。


    這個時代很多東西湊不齊,做不來,也湊合吧,他喜歡就成。


    器靈說的那些他沒有見過,也不幻想,最多在有材料的情況下嚐試做一做。


    比如說羊奶味的,牛奶味的,酥心糖,酒心糖等等。


    糖包好就放在廚房的抽屜裏,明生一定是做飯的時候瞧見了,好奇拆開看了看,發現是糖,然後壞心眼的全拿走,就給他留了一個。


    器靈全程瞧見了,但是壞心眼的沒有告訴他。


    他可真可憐,身邊都是什麽人呀?


    古扉把羊奶倒進去,攪拌在糖漿裏,一開始是把握不好度的,經常放多或者放少,慢慢的知道比例,很少失誤了。


    這一鍋也熬製成功,倒進模具裏等著涼了凝固起來然後脫模。


    他又去做其它口味的,酸梅味的,蘋果味的,梨味的,各種各樣都做了些。


    【怎麽不做香蕉味的了?】


    古扉不聽,“你以為你喜歡吃香蕉我不知道嗎?”


    【你不是也喜歡嗎?】


    “你喜歡我就算自己不吃,也不讓你吃。”


    器靈:【……】


    這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是跟誰學的?


    不過古扉話是這麽說的,實際上還是做了,隻不過放在最後,故意吊它胃口一樣。


    所有糖果脫模,這廝一個一個包好,邊包邊嚐,在一眾各種口味裏頭選來選去,還是選了香蕉味的。


    “沒辦法,誰讓我好呢。”他手腳麻溜的將包好的糖果塞進抽屜裏,“你就喜歡這一種,我所有口味都喜歡,反正吃哪個都一樣,不如成全你。”


    器靈語氣很是無奈,【嗯嗯,我知道的,你不是為了我特意吃的。】


    像哄小孩一樣。


    如果它有身體的話,現在應該會笑吧?


    古扉不屑的說了聲‘自戀’,然後就去批閱奏折了。


    批完在空間睡了一覺,撿起他的老本行,畫畫拿去賣,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畫出來的畫有意境,在市麵上一畫難求,也不缺錢,就是畫著玩玩,順便賺賺錢罷了。


    這廝總是說假如有一天不做皇帝了,還能去賣畫,不愁吃喝,有錢養花溪就好。


    他想的還挺多,無論如何都覺得有個一技之長保險些。


    古扉畫畫的時候有個怪癖,喜歡先觀察幾天再動手,比如說畫蝦,先將蝦撈出來,放在盆裏觀察,幾天幾夜之後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始,一開始就是幾千兩銀子。


    和以前刺繡賺的錢天差地別,他還想撿起刺繡,奈何沒有小時候手快,跟不上速度,也沒那麽穩,隻好偶爾給花溪繡一個,是器靈見過最耐心的男孩子。


    其實古扉也不算耐心,他在外麵懶得一逼,連坐起身都要元吉拉,走幾步還要元吉背。


    隻有在空間裏勤快,大概是空間裏有花溪?


    古扉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上午練劍,下午練箭,泡茶,摘水果吃,儼然已經把空間當成主要的家,外麵當成次要的。


    一般情況下他在外麵一天,在空間待幾天,以後會收著,刻意不在空間待太久,怕長得太快,引起懷疑,現在不了,感覺他已經開始對三位權臣起了別的心思。


    有可能覺得時間到了,想動手了。


    現在還在儲備力量,它感覺的出來。


    古扉一共在空間裏待了三天,第四天才懶洋洋出去,在外麵睡了一覺,折子也全堆在床裏,元吉瞧見了會收拾的,他自個兒安安心心睡到大天亮。


    元吉過來喊他,古扉賴在床上,雙手一攤,讓元吉自個兒想辦法。


    這個問題顯然超綱了,從來沒出現過,他也沒記在小本本上,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麽辦?


    勸了幾下,古扉還倒在床上不起來,才一咬牙,把他拽起身,讓人趕緊拿衣裳鋪在床上,又把他放迴去,在床上穿衣裳。


    床上當然不好動作了,腰帶係歪,衣裳扭曲著,他又來找茬,“看看你幹的什麽活?”


    元吉很是委屈,“那還不是您不配合。”


    “還敢迴嘴?”古扉來勁了,瞪著眼看他。


    元吉癟著嘴認錯,“奴才不敢了。”


    古扉這才歇了氣,讓他拉著起身去洗漱,洗完坐在一邊用膳。


    元吉去準備了,屋裏伺候的人也一並跟著檢查,隻留了古扉一個人,不會有人聽到聲音,器靈才調侃道,【你看你把人家欺負的,平時多愛絮叨的人,今兒一句話都不說了。】


    元吉是個小話嘮,噓寒問暖的,能說一大串,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公事還是私事都能摻合一腳,突然不說話了,還怪不適應的。


    古扉撐著下巴,不以為然,“都憋著呢,待會兒到朝堂上肯定一大堆的話。”


    他故意的,打個哈欠,毫無誠意道,“讓他留著待會兒再說吧。”


    畢竟朝堂上無聊,全是一群老頭子你爭我搶的,唯一的風景線是皇叔。


    皇叔別的不提,拋開人品和作為,臉是真的好看。


    “你說皇叔會不會也被人覬覦過?”


    他那個長相,肯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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