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幾人登時慌亂起來,其中有一個還把什麽東西藏在了背後。


    花溪認得她,叫柳燕,有個自己的小團隊,團隊很排外,會欺負新來的。


    花溪剛到後院時被她們明著暗著諷刺過幾迴,她也不理,後來又來了新人,她們轉而去欺負新人了。


    “手裏拿的是什麽?”花溪朝她身後看去。


    “沒什麽。”柳燕有些心虛。


    花溪直接去搶,推開她,發現是她用來拍臉的水,不是普通的,是井裏的水。


    有時候天氣幹燥,一天要洗幾次臉,不可能次次都進空間,所以為了方便,裝了一小瓶放在外麵,當成爽膚水用。


    洗完臉之後拍在臉上,可以更有效的吸收,每天早上別人走後,她就一個人站在架子前拍一會兒。


    其他人以為是這個特殊的法子讓臉白嫩起來的,她看到很多人在模仿,但是並沒有卵用,真正好用的是井水。


    大概是後知後覺發現了,所以偷著用她的井水?


    花溪捏著小瓶,眉梢挑起,“想要?”


    柳燕疑惑的看著她,“你願意給?”


    花溪和其他人不一樣,不吃軟也不吃硬,所以她隻能‘借’。


    花溪搖頭,“這水是我特製的,特別耗費精力,給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可以買。”


    她記得柳燕和她那幫人這些年在後院欺負新人,遇到軟的孝敬孝敬,著實攬了不少錢。


    長明宮出事後,她很快為自己謀了後路,花錢將自己送到了最和善的妃子那邊,日子過的有聲有色,開始欺負起了其他人。


    她賺點她的錢,似乎是替天行道。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自己,能在進冷宮之前賺一點是一點,而且吧,長明宮散了之後,這些人分別進了各個宮裏。


    有錢的去最好的宮裏,沒錢的去差的,分散的很廣,這也意味著如果她們用的好,會推薦給其他人,或是幹脆從中間賺取差價,成為她的代理。


    如此她就算進了冷宮,也可以過的很好,因為這玩意兒是她獨家的,別處不可能代替。


    柳燕鬆了一口氣,能弄到手就好,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臉,為了臉,花點錢沒什麽。


    “多少錢一瓶?”她問。


    花溪瞧了瞧小瓶,這瓶子是長頸大肚子樣,手心那麽大點,上麵用紅色布頭塞住,本來是裝藥粉的。


    原主以前被賞賜的,她用完之後覺得瓶子精致,不舍得扔,留了下來,花溪洗洗之後拿去用了。


    這麽一瓶的話,定多少價位合適?


    三等雜役宮女一個月是二兩銀子,花溪才當了半個月,沒到領錢的時候。


    原主原來在六皇子身邊做貼身侍女,錢多,五兩左右,不犯錯沒有扣的情況下可以領完。


    但是原主是個月光族,吃吃喝喝用完了,所以她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如果有的話,找婆子買點菜也成。


    這筆錢成交,她的日子或許就不會那麽難過了,該定多少價位她們能接受?


    “一兩銀子。”月錢二兩,用掉一半的錢護臉,應該是值得的。


    “啊,這麽貴?”立馬有人開始抱怨。


    “我每個月二兩,扣掉三百文,隻有一兩七百文錢,能不能便宜一點?”


    “就是,你這是天價啊,咱們怎麽買得起?”


    “別著急,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花溪曉得價格定高了,補救道,“如果買的人多,可以便宜,人越多越便宜,你們問問其他人,十個人八百文錢,二十個人五百文錢。”


    來的太突然了,她沒有心裏準備,待會都不知道用什麽裝,沒有這麽多瓶子。


    “對了,要自帶瓶子的。”催促道,“快去吧,我暫時隻有這一批,先到先得。”


    女人嘛,都是愛美的,更何況有她這個先例在,原主本來隻是一般白,需要靠抹胭脂,花溪用了井水之後,臉上毫無瑕疵,比抹胭脂還白,還嫩還水,就這半個月改變的,大家有目共睹,有這個機會,自然不可能放棄,連忙跑去找其他人。


    大清早的,還不用幹活,叫誰都有空,而且都在後院住,很快就會過來。


    花溪開始去做準備,她必須要找個容器,把井水裝來,這個容器不能太小了,太小了賣不了多少瓶。


    似乎沒有容器,花溪翻箱倒櫃的找,終於找到了一個醃鹹鴨蛋的壇子,放在原主的櫃子最裏頭。


    是她的管家父親給她送的,她喜歡吃鹹鴨蛋,被她吃的差不多,隻剩下幾個。


    花溪把鹹鴨蛋拿出來,人抱著壇子躲在門後麵,心念一動,進了空間。


    她要把壇子刷一刷,味太大了,刷子她有,用原主的首飾換的,因為有時候幹活會讓她刷牆,沒有刷子刷不幹淨,要擦好幾遍,不得已才換的刷子。


    說實話,花溪不想換這玩意兒,有這個錢,她不如換種子,但是不換的話要多花幾倍的力氣幹活,不如讓自己輕鬆輕鬆。


    原主以前跟在六皇子身邊,月例不少,都花去買其它的了,花溪用不上,能換的都換的差不多。


    換了被子,原主的被子很髒,而且薄,還找人打了牙刷,宮裏有木工,專門給各宮娘娘和皇上做東西的,她們這些小宮女需要的話,隻要有錢也行。


    用馬尾上的毛紮出來的刷子和牙刷,很貴,賺了錢之後,她還要做個鏟子,用來種菜,總用木棍有些累。


    花溪刷了四五遍,總算沒有味道之後才裝上井水,抱著出來。


    外麵還沒人迴來,因為空間內外時間不一樣,她在空間裏待了很長時間,在外麵隻是一瞬間而已。


    花溪把壇子抱到一邊的桌子上,又找了油紙把口子封住,係繩子的時候想起來,似乎還差了一個打水的勺。


    沒有大勺子,決定待會找人借一個先使使,吃飯的勺子肯定是不行的,有細菌,她沒那麽坑。


    一小瓶一小瓶的賣,就是曉得自己手工處理,沒有無菌技術,放不了太久,死水有細菌會臭會發酵。


    井水的保質期是普通水的幾倍,花溪放在外麵用了大半個月了,沒有臭,沒有異味,喝起來還是那麽甘甜,可能比不上新弄出來的,但是比普通水好。


    保持一個月應該沒問題,那麽小瓶用一個月差不多了。


    花溪剛係好繩子,門外有人進來,每個人都麵帶喜色,“找著了,一共是二十二人,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花溪朝她們身後看去,不僅有後院的雜役宮女,還有前院的。


    前院有三個主子,伺候的人自然少不了,細細一瞧,其中竟還有兩個太監,扭扭捏捏,頗不自在似的。


    都是女孩子,隻有他倆男的,自然會不自在。


    花溪一視同仁,並沒有把目光過多的放在他倆身上,畢竟在現代,懂得保養的男人不少。


    “不能再便宜了,就這一壇子,我本來打算自己用的,賣給你們,我自己就沒得用了。”既然都來了,肯定已經接受了這個價格,所以花溪不會再便宜,她需要錢。


    買種子,買各種需要的東西,時間越近,她那種仿佛有事發生,不安的感覺越發明顯。


    花溪懷疑跟長明宮和沈家的事有關,心裏有個念頭,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她急切的想攢些東西,應付有可能會進的冷宮生活。


    和她想的一樣,既然來了,肯定已經接受了價格,幾人隻磨了幾句,架不住花溪堅持,而且幹活的時間快到了,沒空墨跡。


    花溪收到了第一桶金。


    勺子找廚娘借的,買井水的人裏頭有一個,自己就去拿了,洗好才給她,花溪用的很順手,每人一大勺子,不多不少,因為大家的瓶子都不一樣大,她自然不可能全部裝滿。


    賣家市場,按照她這邊的規矩來。


    每次都是五百文錢,五百文錢很多的,等於五百個硬幣,花溪收了一桌子的銅板,也有幾個一兩的碎銀子,是兩個人合買的。


    這裏不是現代,大家手裏都帶著現錢,因為一兩銀子之下就是銅板,不夠一兩銀子,就算九百九十九文錢,它也是銅板。


    在宮女之間,流通最多的也是銅板,所以需要換開的都很少。


    花溪是故意收銅板的,財不外露,用銀子的話,人家以為她很多錢呢,雖然現在來講確實也不少,不過很快就沒了。


    她需要的東西太多。


    花溪挨個給她們加水,收錢,故意忽略後廚的婆子,等大家都走了,才給她打。


    婆子很生氣,“我這都站好久了,終於想起我了?”


    花溪瞧了一眼她拿的碗,給她倒了一勺之後,又倒了一勺。


    這一勺可是五百文錢呢,婆子表情當即緩和下來。


    花溪留下她,當然不是來玩的,晃了晃還剩下一點的井水,道,“嬤嬤,很久沒吃過好的了,我想買點菜和肉,您看行嗎?”


    她觀察過,一日三餐都是從外頭剛運過來,最新鮮的,娘娘身為貴妃,不吃隔太久的東西,早上的已經送過了,中午和晚上還會有人過來,每次都是送很多,婆子挑選出最好的留下,其它打迴去。


    她希望今天中午的時候,嬤嬤能多挑一些留下來,然後賣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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