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宜哭了一會兒就帶著東方蜀迴娘家了。


    她不要待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了。


    她不要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拒絕她,傷害她。


    一路上沈良宜摟著東方蜀都在默默落淚。


    東方蜀擔憂的問道:“媽媽,怎麽了?”


    “沒事。”沈良宜搖頭,嘴上說著沒事,可是表情上卻全然不是。


    東方蜀一個四歲的孩子更擔心了,“媽,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爸爸又傷你的心了?”


    “沒事。”沈良宜繼續搖頭,“小蜀乖,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


    東方蜀內心是崩潰的,他想看不見不要管,可是沈良宜那一臉的悲痛心碎他要怎麽看不見不要管?


    女人真麻煩。


    沈良宜堅強的紅著眼眶迴了家。


    沈家就是標準的灰姑娘親戚屬性,隻是原小說已經接近尾聲了,如今的沈家已經被東方爵收拾幹淨了,沈父沈母也不再敢給沈良宜使臉色了,沈小弟的手被剁了,如今也不去賭博,老實了。


    隻是不敢使臉色是一方麵,不待見沈良宜是另一方麵。


    沈良宜一迴來,沈父瞧著她就心煩。


    三天兩頭擱娘家跑,每次迴來都是兩手空空也不知道帶點東西。


    沈母也煩,沈良宜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每次迴來都拉著她念叨半天,嘴裏埋怨著東方爵,沈母卻覺得沈良宜是在秀豪門,膈應死了。


    沈小弟的手就是被東方爵安排給剁了的,現在一家三口靠著沈良宜和東方爵養著,麵子上當然是姐姐好,骨子裏其實是怕東方爵。


    沈母熱絡的招唿著沈良宜,“良宜啊,怎麽今天突然迴來了?”


    沈良宜眼眶紅紅的,嘴角用力扯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容,“這不是小蜀想外公外婆了嗎?”


    “是嗎?”沈母笑嗬嗬的拉著東方蜀,“來,小蜀,到外婆這裏來,外婆這裏有不少好吃的,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順勢,沈母就招唿東方蜀去了,把沈良宜晾在了一邊。


    沈父假裝看電視,沈小弟幹脆拿手機打起了王者。


    沈良宜尷尬的站在原地。


    她本來就是不想讓父母擔心的,所以裝的沒事讓爸爸媽媽們放心。


    如今爸爸媽媽放心了,不正是她希望的嗎?


    可是為什麽她感覺那麽的委屈和苦悶?


    明明連小蜀都能看出她有問題,媽卻沒看出來,這是親媽啊,為什麽不多關心關心她?


    沈良宜一腔憂苦沒地方訴說,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慢騰騰的。


    她想要媽媽問一句,然後窩在媽媽的懷裏痛哭好好的宣泄一番。


    可是沈家始終就是沒人開口。


    沈良宜納悶了,她演技這麽好了嗎?


    下午,東方爵接到管家的電話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讓司機將大包小包的禮物送給沈父沈母,沈父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看看,人東方爵一個外人都比沈良宜會做人。


    沈母對著沈良宜的房間努努嘴,全說道:“阿爵啊,良宜估摸著就是鬧了點小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良宜,讓她受委屈了。”


    東方爵客套了兩句,焦急的走進了沈良宜的房間。


    沈良宜的房間是粉色係的公主少女風,床上擺滿了毛絨玩具。


    她躺在床上,懷裏抱著一個大大的粉色小豬,背對著門口。


    東方爵耐心的繞過床,走到她麵前,“你就算生氣也得告訴我氣什麽吧?”


    沈良宜嬌滴滴的哼了一聲,“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你是我老婆,我不找你找誰?”


    “找陸向晚啊,她以前也是你老婆,我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個代孕的。”


    “好端端,提她做什麽?”東方爵拉著沈良宜的手,“良宜,都這麽多年了,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懂嗎?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妻子,陸向晚隻不過是一個聯姻的對象而已。現在我和她已經離婚了,我是你的丈夫。”


    沈良宜還是生氣,還是覺得痛哭和委屈。


    陸向晚就像是紮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


    隻要沒有完完全全的消失,就永遠都存在。


    她做起來,從放在枕頭旁邊的包包裏拿出那些照片摔在東方爵麵前,“你如果不是和她藕斷絲連,怎麽會去找她?”


    清晰的照片讓東方爵眯了眯眼,心裏對陸向晚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虧他以為陸向晚改過自新了,還可憐她,打算拉她一把。


    沒想到,這種種的一切還是演戲,還是設計。


    好,很好,好一招欲擒故縱!


    沒想到他東方爵聰明一世,又被這個賤女人給耍了!


    東方爵森冷的說道:“良宜,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賤女人,我會好好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交代!”沈良宜大大的眼睛落下了滾燙的淚水,“說白了,你就是還想和她有牽扯!你就是放不下她,你就是還想著她!”


    “良宜,我發誓我沒有,我一定好好的給你個交代好不好?”


    東方爵緊皺著眉頭,哄著她,“乖,不哭了,跟我迴家,好不好?你這一哭,我心都疼了。”


    “我不迴去!”沈良宜固執的重新躺了迴去,用被子將自己蓋了起來。


    東方爵的耐心快用盡了,他扯著被子,“沈良宜,你鬧夠了沒有?”


    “沒有沒有,就沒有。”沈良宜躲在被子裏嗡嗡的喊著。


    “你給我出來。”


    “我不!”


    “沈良宜!”東方爵一把拉開被子,抓住沈良宜的手,將她從床上拖起來,“一月鬧三次,沈良宜,你到底要胡攪蠻纏到什麽時候?”


    “我胡攪蠻纏?現在你開始說我胡攪蠻纏了?”沈良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十分緩慢且痛哭的搖頭,“東方爵,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沈良宜失望的表情激怒了東方爵,他一把抓住她,將她從床上直接打橫抱起就要帶走。


    沈良宜劇烈的掙紮,雙手不斷的捶打東方爵,可是仍舊架不住霸道總裁沒痛覺,就這麽把她給帶走了。


    沈家人對這種場景已經免疫了,非常熟練的把東方蜀也給送到了車上。


    車內,沈良宜冷冰冰的別過頭,不看東方爵,東方爵怒了,直接鉗住她小巧的下巴,將她的頭擰了過來。


    沈良宜道:“別碰我。”


    “別碰你?你身上那個地方我沒碰過?”


    “你——流氓。”


    “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流氓!”


    說著,東方爵低頭吻了上去。


    “嗚嗚嗚……”


    “你放開我,嗯~”


    後座不斷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司機已經習慣免疫了。


    早熟的小天才東方蜀的內心更崩潰了,能顧念一下他這個未成年兒童嗎?


    好巧不巧,寄出去照片後,陸澤就想看看沈良宜的反應,對於沈良宜這種看起來堅強又獨立,性格又倔強,撞了南牆不迴頭的女人,他著實不了解。


    沒想到一路跟著就能看見這麽刺激的畫麵。


    陸澤打了個匿名電話,舉報東方爵的車牌號的車有違禁物品。


    然後紅綠燈口,交警就把東方爵的車給攔下來了。


    此時兩人正在興頭上,停不了,司機十分為難怎麽都不願意打開車窗,讓交警更警惕了,他嚴肅的命令道:“同誌,請立刻下車配合我們的檢查。”


    司機看了看後座,東方爵的臉色非常難看,估摸著剛才一刺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車窗打開,車門打開,司機下了車。


    東方爵和沈良宜也下了車,隻是兩人都衣冠不整,外人一看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麽。


    這是一個特別大的紅綠燈,前後左右都是車,陸澤就在左邊那輛車上。


    大家都紛紛拿出手機,不斷的拍照,光天化日啊,真會玩。


    沈良宜害怕的躲進了東方爵的懷抱,而東方爵則黑著一張臉的掃視著周圍下車看熱鬧的人。


    “還有臉瞪人?”


    “光天化日幹出這種事情,丟人不丟人。”


    “在馬路上就x起來了,有那麽著急嗎?”


    “前麵還有個小孩子呢?這車看著高級,也不隔音啊,都不考慮考慮小孩子的嗎?”


    “我今日算是明白什麽叫真正的衣冠禽獸了,嘖嘖。”


    聽不下去了!


    東方爵冷酷的命令,“閉嘴!”


    “嗬嗬嗬,還怒了。”


    “他還有臉生氣。”


    ……


    “阿爵。”沈良宜死死的埋著頭,聲音帶上了哭腔。


    東方爵沒辦法控製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惡劣的態度對準了交警,“檢查好了沒有?”


    交警也很尷尬,“檢查好了,沒有違禁品,你們可以走了。”


    “哼!今天的事情我會向你們上級投訴。”


    東方爵說了一句,攔著沈良宜上車,沈良宜一上車就哭,哭的可慘了。


    東方爵被那麽多人看了笑話,拍了照,照片不知道會在網上引起多大的波瀾,整個人暴躁的很,也沒心情安慰沈良宜了,兩個人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迴了家。


    不到一個小時,路人發的照片就上了熱搜。


    東方家誒,全國富豪榜第五。


    東方爵誒,東方家的繼承人,全球財經雜誌的封麵人物,無數人的老公。


    沒想到,嘖嘖,這麽會玩。


    看,我老公性感的喉結,怎麽就被那個該死的女人親了。


    啊啊啊,我要醉倒在我老公的鎖骨裏。


    ……


    嗬嗬嗬,我倒要看看這個賤女人什麽時候被甩。


    大街上就敢勾引男人車震,果然手段高,難怪小三能上位,現在的男人眼睛都瞎了。


    ……


    東方集團是有輿論監控中心的,輿論一走高就開始發律師函讓人刪帖,可是架不住吃瓜群眾熱情高,熱度剛跌下去又漲上來,漲漲跌跌漲漲跌跌,照片的截圖還是到處都是,根本刪不過來。


    東方爵氣的砸爛了一整套的法國進口茶具。


    沈良宜更是躲在屋子裏出都不出來。


    東方家老宅,東方董事長坐在輪椅上,看著外間對東方家的嘲笑,氣的肺疼,看東方夫人更不順眼了。


    要不是現在東方爵獨掌大權,他已經奈何不了東方爵了,東方夫人又是東方爵的親媽,他早離婚了。


    一個二人的都不懂事。


    好好的日子不過,搞什麽代孕。


    代孕就代孕,去專業的國際機構,他也就什麽都不說了。


    結果弄什麽自然懷孕。


    亂七八糟一大堆事情不說,還把陸家給弄破產了。


    弄破產就算了,也沒見東方爵占到什麽便宜,白白賠本犧牲了一個合作夥伴。


    內鬥倒是厲害的很,做生意怎麽不見這麽行啊?


    他到底是怎麽生出這麽個不孝子的?


    東方董事長是個老狐狸,雖然心裏麵早就恨死東方爵了,表麵上卻一動不動。


    東方夫人根本不知道東方董事長的真實想法,還以為他一直很讚賞東方爵。


    現如今出了這樣丟臉的事情,東方夫人連忙安慰道:“老公,你別著急,應該隻是意外,過幾天外頭那些人就忘了,我看良宜平常也是乖巧溫順的,這次可能是他們年輕人血氣太盛一直沒控製住。那個交警也是什麽時候查不行,非挑那個時候。”


    “嗯。”東方董事長淡淡的應了一聲,“你讓公司的公關部多發點熱搜把事情壓下去,也打個電話給小爵讓他以後注意點。”


    “嗯。”東方夫人點點頭,心裏琢磨著把沈良宜叫迴來住幾天,好好教一教。


    其實,沈良宜從一開始就是她看中的兒媳婦人選。


    她不喜歡陸向晚,做人做事都太高調,太不把她這個婆婆放眼裏了,動不動就是我在我們陸家從來不做飯,從來不洗菜,嗬嗬,她又不是讓陸向晚當傭人,就是對她這個婆婆表現表現怎麽了?


    後來,她偶然遇見了溫婉賢良聽話的沈良宜一下就看中了。


    那個陸向晚也是個傻的,她提議代孕陸向晚就同意了。


    最讓她高興的還是自己兒子聽話,讓他和沈良宜好他就和沈良宜好上了。


    如今,陸家破產了,陸向晚被趕走了,沈良宜進了家門,什麽事情都聽她這個婆婆的,日子順心多了。


    東方太太興衝衝的給東方爵打電話,說了幾句以後注意一些,東方爵不耐煩的應著,然後她就提出讓沈良宜迴來住幾天。


    東方爵直接就給否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笑話,每次沈良宜從老宅迴來後都要抑鬱好幾天。


    他能不心疼嗎?


    沈良宜善良,不肯說公公婆婆的不好,可是他身為一個好丈夫哪裏能看不出來?


    他這個媽,成天到晚就喜歡瞎琢磨,明明文化不高什麽都不懂還喜歡對小輩的人生指指點點,蠢而不自知。


    陸向晚出去培訓三個月,陸澤給了她三千塊錢,囑咐道:“也別太委屈自己,該吃的還是吃,買房的事情不著急。”


    “嗯。”陸向晚正感動著,陸澤一刀紮進了她的心裏,“幾百萬的房子,首付也要一百多萬,反正也沒錢。”


    陸向晚:“……”


    這是親爸嗎?


    “弟呢?”


    “去跑業務了。”


    “那我上車了。”


    陸澤張開手,陸向晚笑了笑,抱住了陸澤,“爸,我會想你的。”


    “等等。”


    突然,後麵傳來大聲的唿喊。


    安好抱著一個箱子跑了過來,直接將箱子放到陸向晚手上,“向晚,過窮日子我最有經驗的,給你,這一箱幹脆麵,餓了就吃,吃了就喝水,肯定能扛過去。”


    “好,我一定努力向你學習。”


    “嘿嘿。”安好撓著頭笑了。


    送走陸向晚,陸澤騎電動車把安好送了迴去,這才迴公司上班。


    得知陸向晚在考奢侈品鑒定師,東方爵立刻讓秘書打電話給培訓機構讓他們卡住陸向晚,讓陸向晚不合格。


    然後秘書被培訓中心的負責人狠狠的懟了一頓,“王秘書,咱們奢侈品鑒定師的培訓考試是全球統一標準的,不是哪個人可以以權壓人的,你們家東方總裁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世界之主了?全天下的人都要聽他的?”


    王秘書臉色難看的掛斷了電話將培訓中心的話帶給了東方爵。


    東方爵被狠狠削了臉,臉上臊的發燙,他一怒之下幹脆收買了培訓中心的好幾個學員讓他們給陸向晚使絆子。


    東方爵將這一陣子遭遇的所有怒火都發泄到了陸向晚的身上,時時刻刻的關注著陸向晚。


    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在看陸向晚的信息。


    例如,今天陸向晚的床鋪被人澆水弄濕了。


    陸向晚的幹脆麵被人一哄而上搶光了。


    陸向晚被人鎖在了廁所一夜。


    ……


    陸向晚將打她的人關在了廁所用水龍頭衝。


    陸向晚當場將滾特的湯倒在了欺負她的女生頭上。


    陸向晚撕破自己的衣服,誣告當初打她的男人想要侵犯她,男人被趕出培訓中心。


    別的都還好。


    隻有這條東方爵受不了。


    視頻中,陸向晚撕破了自己的裙子,撕爛了身上的裸粉色襯衫,露出裏麵黑色的內衣,內衣肩帶鬆鬆垮垮的搭在肩膀上,她用手背抹花了自己的口紅,薅亂了自己的長發,然後對著那個目瞪口大的男人拳打腳踢,之後哭著衝出了無人的廁所,一邊哭一邊喊救命,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當著所有人的麵控告男人想要侵犯她。


    男人對陸向晚的針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這下百口莫辯,甚至陸向晚還報了警,直接把男人送進了警察局,雖然證據不足,侵犯未果被放了出來,但是男人還是被勒令當晚搬出培訓中心。


    這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


    東方爵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他想起了曾經和陸向晚在床上的點點滴滴。


    她的皮膚很嫩,那麽嫩那麽白的皮膚居然被那麽多人看見了。


    真是可惡!


    “阿爵?”沈良宜叫了一聲,東方爵抬起頭,如狼一樣的目光讓她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東方爵來到沈良宜的麵前,直接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樓上像猛獸一樣的要她。


    而另一邊。


    女生培訓宿舍內,那三個常常欺負陸向晚的女生都心有餘悸的看著她。


    陸向晚冷冰冰的掃視了一眼,準備洗漱睡覺。


    那穿著紅色睡裙的女生韓綠一上來就把陸向晚臉盆裏給掀了,水灑了一地。


    陸向晚冷冰冰的看著她,韓綠手交叉在胸前,囂張的看著她,“你想怎麽樣?扒光自己的衣服汙蔑我侵犯你嗎?”


    韓綠的話以出口,另外兩個女生,甄葒,申琪捂著嘴笑了。


    陸向晚打開熱水瓶,對著韓綠的臉就潑過去。


    啊——


    韓綠尖叫著蹲下來,以為自己毀容了。


    等冷靜下來才發現陸向晚水瓶裏的水是溫的。


    陸向晚冷冷的看著她,“下次,我就用滾燙的熱水,你可以試試看看我們倆誰先崩潰。”


    “你!”


    韓綠舉起手就要打,陸向晚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的腦袋按倒在桌子上,“我告訴你,以後少給我找茬,我玩手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陸向晚說著,一腳把韓綠踹開,轉身走進衛生間,洗澡。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


    陸向晚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陰森的笑著,來到韓綠的床邊,摸著她的腦袋,“呀,好大一個西瓜。”


    她左摸摸右默默,終於把韓綠給弄醒了。


    黑暗中,韓綠摸到了開關,將燈打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發亮的菜刀。


    她嘴皮發抖的大喊,“陸向晚,你發什麽瘋?”


    “咦,西瓜還會說話啊?”


    陸向晚舉起菜刀,“我看看,這個瓜紅不紅。”


    說著,陸向晚將刀一下砍了下去,韓綠慌亂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另外兩個也醒了。


    兩個人瑟瑟發抖的問,“韓姐,她不會夢遊了吧?”


    “咦,西瓜跑了。”


    陸向晚嘿嘿的陰森笑著,拿著菜刀衝向了韓綠,四處亂砍。


    三個女人嚇得奪門而出。


    陸向晚翻了個白眼,把菜刀放迴原位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把她搖醒,她迷迷糊糊的看著來人,“怎麽了?”


    “她們說你拿菜刀砍人。”


    “砍人?”陸向晚迷茫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然後眼睛裏彌漫上了霧氣。


    陸向晚可是惡毒女配,當年裝抑鬱症折磨沈良宜的時候演技就爐火純青了,這會兒裝可憐更是駕輕就熟,她嗚嗚的哭著,“韓綠,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處處針對我,可是有必要說拿菜刀砍人這麽嚇人嗎?我今天白天才差點被人強j了,你晚上就說我拿菜刀砍人,你是不是暗戀王東籬想給他報仇?”


    女人懷疑的視線看向韓綠三人,三人一致的搖頭。


    “不是的,是她……”


    “好了,大半夜的,這裏是培訓學員的宿舍,又不是讀書時的寢室,我也不是你們的舍管阿姨,有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女人說完就走了。


    韓綠咬牙切齒的看著陸向晚,“好,你等著。”


    過了一會兒,韓綠拿著菜刀走向了陸向晚麵前,還沒來得及裝夢遊,陸向晚直接拿著擀麵杖劈裏啪啦一頓暴揍。


    揍完了韓綠再揍另外兩個人。


    打完了。


    韓律迴過了神,拿著菜刀就要砍陸向晚,陸向晚打開門,趁著韓律撲過來的時候,一把把她推出去,然後大叫,“來人啊,韓綠夢遊,把其他人打了,還要拿菜刀砍我。”


    躺在地上的韓綠:“……”


    陸向晚這一叫,把一整層的人都叫了出來。


    大家一開門就看見拿著菜刀的韓綠。


    另外兩個女生拚命的解釋,不是韓綠,可是沒人信啊。


    三個人抱團孤立陸向晚,剛才還冤枉陸向晚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而且那刀還在韓綠手上。


    不過事不關己,大家還是不太願意理會,勸了幾句,又都歇下了。


    關上門,韓綠簡直氣瘋了,她拿出菜刀就要砍陸向晚,另外兩個女生也攔住了陸向晚的去路。


    陸向晚笑了笑,抓住韓綠的手,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然後一腳踹一個,把兩個擋路的踹開,拉開門,又把人叫出來,然後報警了。


    這次人證物證都在。


    一天之內去了兩次警察局,警察都同情陸向晚。


    陸向晚柔弱無助可憐的哭訴著這段時間受人欺淩的苦楚,她哭著說,“警察哥哥,我懷疑有人收買他們對付我,不然怎麽就這麽巧?”


    警察也有些懷疑,於是軟硬兼施的審訊,沒多久三人就招了,說收了一個不知明賬戶的錢,並不知道是誰,隻知道對方讓他們欺負陸向晚,讓她畢不了業,但是他們堅決否認故意要殺陸向晚。


    隻是人證物證俱在,韓綠是跑不掉了。


    從警察局出來,兩個女生就慫了,陸向晚又問了問對方的銀行賬號,給了她們多少錢。


    一人五十萬啊。


    她能得罪誰,能給這麽多錢,還用猜嗎?


    東方爵!


    陸向晚這一次是實打實的恨上了東方爵。


    這個男人果真是一點生路都不想給她留呢!


    東方爵的人都已經被陸向晚收拾乖了,可是東方爵還是停不下來讓人跟蹤她。


    這就像是一種變態的欲望。


    偷窺的快感讓人從頭爽到了尾。


    尤其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他更清晰的看見了陸向晚的狠辣。


    當這種狠辣對準的是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的時候,這是個讓人厭惡的缺點。


    可是當這個狠辣是用來反擊和對準他不在乎的人的時候,他從陸向晚身上看到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這是溫柔小家碧玉,有時候又有點小女人脾氣的沈良宜所沒有的。


    東方爵覺得離婚後的陸向晚越來越讓他著迷了。


    陸向晚迴來的那天,是陸家遭逢巨大打擊的一天。


    整個陸家死氣沉沉的。


    陸向榮的顧客出問題了。


    陸向榮的工作是指導顧客開戶,幫助顧客安裝軟件,給顧客提供專業的投資建議。


    工作的死線是不能越俎代庖,幫顧客操控賬戶,代替顧客拿主意。


    但是為了拿到更多的用盡,開發更多的顧客,陸向榮直接向顧客承諾他幫顧客操作,兩邊拿傭金。


    市場好的時候賺錢好說。


    可是一旦賠錢……


    所有的顧客都找上門了,要求陸向榮賠償他們的損失。


    十幾個顧客,損失加起來上百萬。


    陸向榮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十分的頹然。


    陸澤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


    陸向榮的事情他是早知道的,爆倉的這段時間所有的顧客都是他通知的。


    他就是要給陸向榮一個教訓。


    以及,把東方爵拿過來的錢全部花出去。


    陸向晚聽完都快瘋了。


    “弟,你為什麽這麽做?”


    “還能為了什麽?錢唄。”陸向榮拿出了煙,一根又一根的抽,“我想盡快的賺錢,多賺一點錢,別人也是這麽操作的,不這樣,我們怎麽賺到錢東山再起?”


    對金錢的饑渴讓陸向榮一次又一次的把底線降低。


    “我想盡快賺到錢,讓爸別當保安了,想快一點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這有什麽不對?”


    陸向晚沉默了,說白了陸向榮就是賭唄。贏了通吃,輸了低頭。


    現在輸了。


    陸澤淡淡的開口,“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還不了錢做幾年牢唄,出來還是一條好漢。”


    陸澤站起來,走進廚房拿出拖把,一杆打在陸向榮的後背上,“還嘴硬?不是想坐牢嗎?現在去啊!去坐牢啊!”


    陸澤打的特別狠,一下又一下,打的陸向榮都快吐血了。


    陸向晚攔了三次才總算攔住他。


    陸澤狠狠的踹了陸向榮一腳,“想賺錢沒錯,做人要有底線,你連底線都丟了,還有臉說自己是好漢?你給我反省反省。”


    陸向榮大聲的反駁,“底線底線,你就知道說底線,一套房子多少錢?幾百萬啊,我老老實實的工作什麽時候能賺到幾百萬?”


    陸澤嗬了一聲,“現在知道幾百萬多了,錢很難賺了,你以前一瓶紅酒幾十萬忘了?”


    陸向榮死死的咬著後槽牙,就是沒忘才特別的急切。


    他想迴到過去那樣揮金如土的生活。


    可是現實給他的打擊太深了。


    他工作的時間越久就越發的覺得不可能。


    像他這樣老老實實一個月底薪加提成就算幹到頂層了,一年百來萬的收入,也趕不上以前家裏的千分之一啊。


    一想到這裏,陸向榮那對沈良宜的愛都轉化成了恨。


    無時無刻,午夜夢迴,從暢快花錢的夢中蘇醒,看著憋屈狹窄的房子時,一點愛都沒了。


    再愛抵不過現實的銼磨。


    如果當初他不是聽信了沈良宜的鬼話。


    如果當初他不是放沈良宜進公司在他的辦公室裏放了違禁品,害他被抓警察局一周調查。


    那麽他就可以坐鎮公司,公司不至於輸的那麽快。


    沈良宜!


    他承認他為了得到她處處針對東方爵,陷害東方爵,可是至少,他從來沒傷害過她啊。


    她居然那麽狠。


    由得陸向榮在哪裏硬撐著狡辯,陸澤也並不覺得口頭教育能有什麽用,最有用的還是現實。


    無論現實是可怕的,還是殘酷的,還是溫馨的,還是無望的,人都隻能適應,隻能接受。


    陸澤將賬戶裏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給陸向榮還債,房子也轉租出去了。


    好在他們以前那套八百的房子因為沒到一年,還沒轉租出去,一家人又搬了迴去。


    緊接著,陸向晚向兼任鑒定師的店長申請了半年的工資,用於家庭生存。


    每天都有要債的人上門,陸向榮都快絕望跳樓了。


    不過好在,陸澤入股了他們公司,沒有辭退他,隻是給他記了一次大過。


    陸向榮每天每夜的睡不著,一早上起來,枕頭上就是大把大把的頭發。


    他每天一睜眼就是巨額的債務,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想的都是怎麽還錢。


    每過半小時手機就要響一次,全是催債的。


    錢錢錢。


    從來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急迫和重要。


    每天家裏麵吃的都是水煮麵,要麽就是青菜,一點葷腥都沒有。


    別說陸向榮,陸向晚都快受不了了。


    短短半個月,兩個人都瘦了十幾斤。


    陸向晚本來就瘦,這麽一瘦都脫相了。


    終於陸向榮受不了了,崩潰的在房間裏大哭。


    陸澤等他哭夠了,把他叫了出來,長籲短歎道:“向榮,看你這樣,爸比你還難受。”


    “對不起,爸。”


    越是落敗的時候,人心越想要依靠能抓住的親人。


    陸向榮就是這樣,也因為如此,越是覺得愧疚。


    本來日子已經開始好過了。


    結果……


    陸澤說道:“你以前不是給過沈良宜不少錢嗎?能不能找她要迴一點。”


    但凡男人都不願意在自己喜歡過的女人麵前露怯。


    可是陸澤殘忍的偏要。


    不僅要讓陸向晚徹底的恨死東方爵,還要陸向榮自己親手,徹徹底底的碾碎自己對沈良宜的愛。


    而且,讓他們把金錢淩駕在愛情之上。


    陸向榮嘴角動了動,很想拒絕,可是做不到。


    如果拒絕,那就是等於逼全家去死,逼自己去死。


    如果是以前的他衝冠一怒,不顧一切後果,他是可以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苟延殘喘這麽久了。


    被生活磨沒了曾經的少爺意氣。


    生活這麽苦,他還是想活。


    因為不甘心。


    靜默了許久,陸向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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