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六皇子因監察不嚴,勒令閉門思過,月俸減半,仆從減半。


    賀修文,禮和煦,馬高歌三人全部收監。


    這三個人都不是啥有骨氣的人,一進刑部棍棒伺候,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全招了。


    三個人口供都統一指向了一個地方——桂芳樓。


    三個人說,隻要投靠桂芳樓的老板塗平筠,並交三千兩銀子就可以得到考題。


    如果想高中,再交一萬兩就可以得到一份由專業高人撰寫的答案,屆時背下來直接答題就行。


    三個人趴在遞上,屁股被打爛了,一邊哭一邊說,“大人啊,我們也沒想到會中三甲啊,我們花了一萬三千兩銀子可被害慘了。”


    朝天海翻了個白眼,帶兵包圍了桂芳樓。


    此時塗平筠正在二樓吃飯,聽到了消息,帶著丫鬟來到門口,傲然挺立,“這位大人,敢問因何包圍我桂芳樓?”


    “你是老板?”朝天海從上到下的打量塗平筠,厲聲說道:“抓起來。”


    眼看著士兵上前就要拿人,塗平筠喝道:“慢著!”


    她來到朝天海麵前,“請問大人,小女子犯了何罪?”


    “倒賣科考題目,死罪。”


    塗平筠臉色一白,這事如此機密,怎麽會被人知道?


    一看塗平筠那震驚的表情,朝天海就知道結果了,他搖了搖頭,好好一個小女子,怎麽就敢做出這等滔天罪行?


    塗平筠直接被帶到了刑部,和馬高歌三人對峙。


    這一對峙,塗平筠清醒了,“大人,我不認識這三人!”


    她籠絡的考生雖說都是些小人,可是學識上麵都是她親手把過關的,不會差。


    這三個人,她根本沒印象。


    朝天海驚堂木一敲,冷聲嗬斥道:“你說你不認識這三人,可這三人都是從你桂芳樓買到的考題和答案,甚至,此三人能說出是哪月那日幾時買之,你還敢狡辯?”


    “大人,這是有人在汙蔑我。”


    這三個人塗平筠不認識,一下那慌亂的心神就定了,她冷靜的說道:“大人,小女子一個普通女子,開設酒樓客棧隻是為賺錢,有何必要買賣考題,又是從何處得來如此機密的科考考題?這三人分明是胡亂攀咬,請大人明察。”


    “塗小姐謙虛了。”陸澤悠閑的走了過來,“塗小姐是堂堂從二品塗大人的庶女,又和主管科舉的六皇子交往甚密。說自己隻是普通女子,真的謙虛了。”


    “太子殿下。”朝天海一見到朝堂瘟神加債主來了,立刻下來迎接。


    陸澤淡淡一笑,“朝大人不必客氣,我是在附近閑逛,聽說朝大人正在審核科舉舞弊案的嫌犯就過來看看,不必拘謹。”


    “是。”這時衙役搬來了椅子,朝天海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請坐。”


    陸澤不客氣的坐下。


    塗平筠大感不妙,“太子殿下,我和六皇子隻是點頭之交,科舉考題這麽機密的東西,六皇子怎麽可能告訴一個深閨女子?再者,這三人隻有口供沒有物證,作不得數。”


    “正好,我就是給朝大人送物證來的。”


    陸澤打了個響指,“拿上來吧。”


    一個男人恭敬的抬著托盤走了上來。


    塗平筠恍若雷擊,“李傑?”


    李傑跪在遞上,將簽字畫押的名冊呈上,“朝大人,此名冊是在客棧後院搜到,上麵有塗小姐和所有購買科舉考題的學子名單及蓋章。”


    塗平筠瞪大了眼睛,“李傑,為什麽背叛我?”


    “小的不知道塗小姐在說什麽,小的隻是一名江湖草莽,看不過你們欺世盜名罷了。”


    塗平筠猛然看向陸澤,“是你,是你算計我!”


    陸澤靜靜的看著她,“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時,名冊已經呈了上去,朝大人隨手翻了翻,怒而再次拍響了驚堂木,“竟然有四十二名之多,堂下之人,你簡直不可饒恕!”


    “不對,怎麽可能有四十二人?”


    塗平筠大叫,“我明明隻籠絡了五人!”


    這一叫,不打自招。


    塗平筠渾身發抖的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澤掩了掩唇,“來不及了哦。”


    “不!”塗平筠發了狠,兇神惡煞的瞪著陸澤,“太子殿下,你苦心孤詣的陷害我一個弱女子,就不怕遭報應嗎?”


    “本太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陸澤銳利的目光飄落在朝天海的身上,“朝尚書,還不把讓犯人簽字畫押收監。”


    “下官明白。”


    很快師爺拿著口供過來,左右兩個衙役一人一隻手壓住塗平筠。


    塗平筠死命的掙紮,甚至直接動口咬了一個衙役,那衙役平常對待犯人那是鐵血無情,這一下也被激怒了,一巴掌就抽在塗平筠臉上,活生生的抽掉了她一顆大牙,然後借著吐出來的血直接蓋了血印。


    陸澤起身,來到塗平筠麵前,蹲下,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在塗平筠耳邊說道:“這次本太子賺了幾十萬,多謝了。”


    呸!


    塗平筠仇恨的吐向陸澤,可惜陸澤眼疾身快躲開了。


    陸澤理了理衣服,起身離開。


    很快,朝天海將科舉舞弊案整理成奏折上報給了皇上。


    皇上一看,大半夜的再次吐了血。


    這就是他耗費心血培養的好兒子啊。


    科舉舞弊這麽大的案子,皇上當然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塗平筠可以跨越那麽多監視拿到考題,除非有人裏應外合。


    塗平筠和老六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啊。


    塗家還是他打過招唿輔助於老六的。


    結果他就是這麽迴報他的?


    皇上吐了血,太醫又過來診了脈,就這樣,他還把六皇子連夜召進宮內,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六皇子是又磕頭,又下跪。


    足足跪了一夜,這才讓皇上相信他和此事無關。


    皇上喝了藥,休息了一晚上也冷靜了下來,這事發的卻是蹊蹺,隻是沒有證據,一切都很難說。


    皇上用手撐在案上,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他最近感覺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上壓下喉嚨間的血腥味,讓六皇子退下,然後召來了暗衛,讓暗衛十二個時辰緊盯太子。


    他倒要看看,太子把科舉攬到自己身上到底想幹什麽!


    禮部議事處,陸澤淡定的講了長達半小時的話,中心思想歸納起來就三句話。


    科舉舞弊造成考生對朝廷的失望,我們要嚴懲這些作弊者。


    著令禮部盡快擬定出新的科考題目,交給他審閱。


    此次重新進行的科考必須加一項人品氣節考核。


    禮部一幹人等聽的一懵一懵的。


    新任禮部尚書問道:“敢問太子殿下,如何考核考生的人品氣節?”


    陸澤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很簡單,加試一項,在文考之後,考生離開前依次進入密閉的房間由我和六位大人親自評分,每位大人可打的分數從一到十,考核的內容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由我們七人審查人品。”


    “這樣是否太過主觀?”禮部左侍郎質疑道。


    陸澤點點頭,從袖子裏拿出了一疊欠條,隨意的翻著,“左侍郎有反對意見?”


    禮部左侍郎默默的算了下自己欠太子多少錢,等算出三萬六千兩銀子後,微笑,“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陸澤笑了笑,翻出一張禮部尚書的欠條,十萬啊。


    大貪官都被他給抄家了,剩下的,賣了他們都賣不出十萬銀子。


    禮部尚書點頭道:“為官者,百姓父母也,學識第二,人品第一,太子此舉有利社稷千秋,下官絕無異議。”


    陸澤把欠條收了起來,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就這麽定了。”


    聽見暗衛迴稟的皇上用力想了一夜,腦袋都想疼了,也不知道這發了瘋的太子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不過能為朝廷召集品格高潔的官員,試一試也無妨。


    刑部牢房,塗平筠蹲在冰冷的地上,手抱著膝蓋,雙目無神。


    塗尚書打開牢房大門,一臉悲愴,“這是你娘給你做的荷花酥,吃一點吧。”


    塗平筠淒然看向塗尚書,“爹爹,你不救我嗎?”


    塗尚書沉默了,科舉賣考題,這是死罪啊。


    皇上沒株連他們塗家已經是萬幸了。


    “平筠,你糊塗啊。”


    塗平筠失望極了,“爹爹,我可是你親女兒,你竟然不救我 ?”


    塗尚書對塗平筠也很失望,他沒想到這個他一向寵愛的女兒竟然蠢笨到今天都看不清局勢。


    他把吃的放下,“你的判決是皇上禦批的,誰也救不了你。”


    “爹爹,你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大臣!”塗平筠不平的嘶吼道:“難道你去求皇上也沒用嗎?你隻是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去得罪皇上而已!可笑我費盡心機隻是為了保住塗家,結果卻被最親近的人拋棄了。”


    前世是這樣,今生還是。


    為什麽天下盡皆是負心人?


    塗平筠的話徹底傷了塗尚書,這麽多年的疼愛,結果女兒根本不懂他。


    他關上了牢門,“你好自為之吧,爹隻能說,你的屍首爹會好好安葬。”


    “不用了。”塗平筠冷冷的說道:“既然生前爹爹不肯救我,死後又何必假惺惺的做戲?”


    塗尚書沒說話,走了。


    空蕩蕩的vip牢房又隻剩塗平筠一人了。


    七日後,科舉重開,這一次,陸澤讓陳勇小將軍親自監管考場,力保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三天的科舉很快結束,可是包圍考場的官兵並沒有撤走。


    禮部考官開始讓考生一個一個從側麵離開。


    這一品性測試每個人花費四分之一柱香又是花費了兩日這才讓所有考生迴家。


    考生離開後,考場所有人依舊不得進出,在陸澤的監督下,加班加點批改考卷,短短兩天就批閱完成了全部試卷,然後在第三天公布。


    速度之快,令人驚歎!


    這次的三甲殿試沒有出任何問題,皇上出了三道難題,三人都一一解答十分順暢。


    最終,皇上欽定,肖弘濟為狀元,光和宜為榜眼,章文樂為探花。


    三人分別進入六部,頂了六部的空缺,從四品侍郎幹起走,這已經算是優待了。


    除此之外,第四名到二十名的考生也都安排了相應的官位,與往屆等候幾年等一個空缺屬於運氣超好了。


    皇上親自審查了這十七人的考卷,十分滿意,對這個掃把心太子也順眼了幾分。


    這幾個月,地龍翻身,貪汙連坐,科舉舞弊,真是讓皇上操碎了心。


    終於有了一個放鬆的日子。


    皇上壽誕。


    而且是大壽。


    這個壽誕可和敏昭太後那種拿來應付的不一樣,每年都要大修宮殿和天下齊樂。


    朝堂上,懂得討君心的官員紛紛開始上奏,說皇上勵精圖治,百姓安居樂業,皇上太辛苦了,一定要大辦特辦。


    要修新的宮殿,要到民間發放福餅,要將選秀提前,大選美人。


    皇上摸著胡須,聽的是相當高興。


    他是男人,還是皇上,雖然心有白月光賢妃,但是不妨礙他多睡幾個。


    就在皇上聽著滿朝文武的暢想的美妙日子的時候,如今在戶部任職新科狀元肖弘濟上前稟奏,“皇上,今年南方剛剛發生地龍翻身,百姓死傷無數,江南欠收,國庫空虛,請皇上以百姓為重,切勿貪圖享樂,此次的壽宴以節儉為主,宮殿翻修更無必要,四年一度的選秀也可推遲。”


    這聲音,刺耳,真刺耳。


    皇上皺了皺眉頭,“愛卿說的是,其他人有何意見?”


    皇上說著問其他人的意見,就是讓自己的心腹把肖弘濟的話頂迴去。


    他勞心勞力的當皇帝,讓倒黴兒子折騰的沒日沒夜的批改奏折,累的半死不活,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一下了,這肖弘濟居然如此不識時務,還讓他節儉?


    就算是頭牛,辛苦勞作一天了也該犒勞犒勞吧?


    皇上的心腹還沒說話,禮部任職的新科榜眼光和宜上前奏請道:“皇上,臣附議。皇上,您如今已過不惑,後宮妃嬪已經充盈,皇子眾多,再四年一選秀也不過是浪費人力物力財力,於皇室開枝散葉並無益處,不如從今年開始廢除四年一選,也好讓各地的官員專心服務百姓。”


    這話就更過分了。


    就差指著皇上的鼻子罵,你老了,已經生不出來了,別瞎折騰了。


    皇上那好不容易退下去的肝火又上來了。


    探花章文樂又說道:“皇上,慶賀生辰不必鋪張浪費,臣以為可以將宜樂宮改名為勤勉堂,請各位官員自書聖人之言,懸掛在上麵,並將聖祖遺訓刻於牆上,供皇上日日瞻仰。”


    這都是哪兒來的迂腐蠢貨!


    就在皇上納悶的時候——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齊刷刷跪下來十多個官員。


    其餘站著的老油條官員們麵麵相覷。


    陸澤安安靜靜的站著,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四皇子默默的將同情的目光遞給了自家父皇。


    六皇子還在關緊閉,沒來。


    皇上一數站著的人,嗬嗬,都是新麵孔啊。


    這特麽加上站著的三個,總共二十個,不都是太子主持科舉選出來的嗎?


    品性還真是威武不能屈,一心一意做好官呢!


    就是迂腐的讓人火氣上頭!


    皇上努力平複胸腔中的怒火,“今天上朝,先議國事,朕壽誕之事先行擱議。”


    朝堂結束,皇上迴到禦書房就對著貼身太監福東海把這二十名官員一頓臭罵。


    迂腐書生!


    罵完了,皇上召見了其他官員,讓他們直接開始準備壽誕。


    他是皇帝,他要奢靡,他要享受。


    如果不是為了享受,那他當皇帝幹什麽?


    後宮,齊妃聽四皇子說了朝堂上的事,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哈,那老東西也有今天,笑死我了。”


    “母妃,端莊。”


    四皇子心累,這話他每次來都提醒一遍,可是母妃從來不記。


    “行了我知道了。”齊妃白了他一眼,“對了,你父皇壽誕的禮物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母妃呢?”


    “倉庫裏還有我去年打玉鐲剩下的廢料,我讓人把這廢料雕成了個壽字,差不多就行了。”


    四皇子扶額,他可憐的父皇啊。


    這皇帝當的,全後宮有人把他當相公嗎?


    哦,對,還有個賢妃。


    局布好了,都不用陸澤出手,四天後,肖弘濟得知了皇上命令禮部尚書大肆籌辦壽誕一事,再一次在朝堂之上提出了抗議。


    皇上那個生氣的啊,當場罵了肖弘濟沒有尊卑上下,出言頂撞,貶了他的官。


    皇上以為,這下肖弘濟該害怕了,知道好歹了,不敢再造次。


    結果沒想到,簍子捅大了。


    肖弘濟這儒生牛脾氣上來了,下朝後,直接跪在上朝的路上,脊背挺直要求皇上撤迴鋪張置辦壽誕的命令,簡樸行事,多為百姓著想。


    他這一跪,皇上氣的快瘋了,他要殺了這個蠢貨!


    正當皇上氣的要殺人的時候,光和宜,章文樂也跪了。


    緊接著,今科的剩餘十七名進士都跪了。


    要殺就得殺二十個人。


    這二十個人可都是才選上來的啊。


    而且確實能力不俗,很快就補上了官員的缺口,甚至為官處事遊刃有餘。


    可是咋就這麽迂腐,不知變通呢?


    而且,這二十人這一跪,就是三天,風雨不動。


    不知道是誰給傳了出去,還編成了順口溜,全京城的百姓,包括黃口小兒都會唱。


    皇上的肝火蹭蹭蹭的往上飆,太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啊,請保持心情平和。”


    皇上:朕要是能心情平和,還喝個屁的藥!氣死他了!


    不僅皇上氣,別的老油條官員也氣。


    這二十人這麽一跪,他們不跟著跪,顯得他們不愛護百姓,為了討好君上,還要透支國庫。


    可是要是跪了吧,就怕皇上日後記恨,給他們穿小鞋。


    當年迫於巨額負債跟著陸澤選拔考生的禮部尚書悔的腸子都青了,每天三遍的念叨自己的兒孫,賭博害人啊,打馬吊害人啊,千萬別賭博。


    齊妃聽到消息更樂了,召集了後宮嬪妃也開始打馬吊,可惜她打馬吊是個半吊子,輸了個底兒掉,齊妃賠了錢,悶悶不樂的給自己關了個禁閉反省。


    就在這時,四皇子一黨僅剩不多的人跟著跪了。


    然後滿朝文武都跪了。


    皇上再次氣的吐了血,太醫急的上了火。


    這都當皇上了,心眼咋那麽小呢?再吐下去,真會沒命的……


    眼看著皇上因為天天生氣,隔段時間就吐一次血,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加上百官們都欠太子錢,這心慢慢的就偏向了太子。


    等皇上察覺到朝堂微妙的變化後,心態快崩了。


    他立刻下詔書,讓六皇子從禁閉中出來,沒想到那幫腐儒又有話說了。


    “皇上,科舉舞弊案主犯塗平筠和六皇子交從甚密,案件還未查清,不可輕易將六皇子放出。”


    “皇上,您可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子讓天下學子寒心啊。”


    “皇上,六皇子就算和買賣考題無關,監管失責也是重罪,緊緊閉門思過已經是法外開恩,怎可不足兩月便放出?”


    “閉嘴!”皇上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重重的的咳嗽了兩聲,滿朝文武沒人說話又咳嗽了好幾聲。


    他的心腹一個都沒站出來。


    這說明什麽,還不明顯嗎?


    皇上看向那個這麽久以來一直安靜的站著不說話的陸澤,皇上總算放下了身為帝皇的威嚴,放軟了語氣,“太子啊,你和老六是親兄弟,過去感情一向不錯,你六弟知錯了,放他出來吧。”


    陸澤指了指自己的嘴,做了個封唇的動作。


    皇上顯然不明白陸澤的意思,四皇子上前說道:“父皇,他說是你讓他閉嘴的。”


    “放肆!”


    皇上拍案而起,“朕命令你現在就開口說話!”


    陸澤無奈的哦了一聲,上前道:“父皇想讓我說什麽?”


    “說說你的太子妃。”皇上惡狠狠的質問道:“你身為太子,太子妃卻是天生啞女,如何服眾?朕命令你現在要麽貶太子妃為側妃,要麽自請廢黜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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