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澤和楊元元一人拎著一袋菜有說有笑的往小區門口走。


    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了站在樓下,抽著煙的陸父。


    一見到陸澤,陸父掐掉煙,高興的走了過來。


    陸澤皺了皺眉頭,原身的願望裏沒有陸家人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想花費時間和陸家人糾纏。


    有那個糾纏的時間,他更希望能把這份時間珍惜在和楊元元的相處上。


    “伯父好。”楊元元甜甜的笑著打招唿。


    “你是上次小澤的那個同學吧?聽說你這次考的也很好,恭喜啊,選好學校了嗎?”


    “選好了。”楊元元瞄了陸澤一眼,羞澀的笑著說,“我和阿澤選的一個學校。”


    陸父愣了愣,看著楊元元的眼神變了變,所以小澤這是交了女朋友了?


    陸澤接話道:“正式介紹一下,她是楊元元,是我女朋友,元元這位是我的父親。”


    聞言,楊元元頭低的更低了。


    陸父嗬嗬一笑,“這小子眼光真好。”


    陸澤淡淡一笑,低頭在楊元元耳邊說道:“這次爸媽是想慶祝我的高考,下次我們再正式吃飯。”


    “嗯。”楊元元乖巧的點點頭,又和陸父說了幾句話,接過陸澤手裏的菜轉身上樓了。


    陸父說道:“咱們迴家吧,你哥哥今天也在家,項目做完了,早上的飛機,估摸著現在已經到家了。”


    楊元元走了,陸澤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家裏應該沒人歡迎我吧?”


    “胡說什麽呢?”陸父尷尬的笑了笑,“你大哥還是很想你的,你媽也知道自己上次誤會你了,都是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走吧,迴去吃飯吧。”


    陸父拉了拉陸澤,把他拉到門口停的車旁邊,“對了,我讓你小鳳每周給你的錢還夠用嗎?聽小區的人說你去旅遊了,錢應該花光了吧?”


    “錢我沒要。”陸澤淡淡的說道。


    陸父愣了愣,“沒要?”


    “行了,一次性解決吧。”陸澤上了車,陸父一邊發動車一邊問道:“你沒要是什麽意思?”


    “錢,我沒收。”


    陸父沉默的看向前方。


    他每周讓小鳳帶五百給小澤做生活費,如果小澤沒收,小鳳也沒把錢還給他,那麽錢去哪裏了?


    陸父的心沉了沉。


    他是在難以相信小鳳這麽好的一個孩子竟然會把錢私吞了。


    她就那麽見不得她哥好嗎?


    陸父一路上想找話題,卻愣是找不到。


    就這麽尷尬著,兩人迴到了家。


    客廳內,陸母在廚房做飯,大哥陸峰和陸鳳一邊說笑著一邊看電視。


    陸澤一走進來,陸鳳臉就冷了,陸峰抬頭看向陸澤,他和陸澤有半年多沒見麵,驟然聽到陸澤是今年的理科狀元反應了好久才接受這個結論。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弟弟平常就是個炮仗,很愛頂嘴。


    每天都想著玩,爸媽早就放棄他了。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陸澤竟然還是個天才。


    陸峰笑了笑,“小澤,迴來了。”


    陸鳳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現在高興了?爸媽把你趕出去,現在又把你風風光光的迎迴來?”


    陸澤挑了挑眉,開口道:“爸剛才問我他每個月給我的五百塊錢去哪裏了。”


    陸父失望的看向陸鳳,到底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舍不得責罵,隻能搖搖頭走了。


    陸鳳咬牙,陸峰拉了拉她,“好好的,別吵。”


    “哼!”陸鳳別過頭。


    飯桌上,陸澤掃了一眼上麵的菜,都是原身不愛吃的,他放下筷子。


    陸鳳瞟了他一眼,耍什麽脾氣,愛吃不吃。


    陸母也是嗤笑的勾了勾嘴角,不過考了一個理科狀元而已,她看人從來沒出過錯,以後的路那麽長,她就不信一個長歪的苗子也能長成參天大樹。


    陸峰看了看媽媽和妹妹的表情,長歎了一口氣。


    人間百態,冷暖自知。


    陸澤直接扔出炸彈,“戶口我已經遷走了。”


    夾菜的手一抖,陸父問道:“你說什麽?”


    “高考前,我去把戶口本上我自己的那一頁打印出來,然後把戶口遷走了。”陸澤冷淡的說道:“我已經年滿十八,在陸家,沒有人歡迎我,同樣的我也不歡迎你們。”


    “陸澤,你到底什麽意思?”陸母怒道:“我是你媽,你現在這種行為你知道叫什麽嗎?叫忘恩負義,欺師滅祖!”


    陸澤沒理她繼續說道:“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偏好和節奏,希望在座的四個人以後不要去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我不介意反擊。相信我,我的反擊,你們沒有人承擔的起。”


    “小澤,媽隻是脾氣大一點,你一個人從家裏把戶口遷出去,她生你的氣而已?”陸峰勸說道:“再說了,你才十八歲,大學還沒畢業,就算打工能有多少錢?”


    “大哥,哦,不,陸峰。”陸澤平靜的看著他,問道:“我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見陸峰愣了,陸澤說道:“我換一個說法,你現在能給我打一個電話嗎?”


    陸峰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真可笑,明明是一家人,卻連手機號碼都沒有。


    陸澤冷漠的看向桌上的菜,“或者,你們四位能從這十二道菜中找出一樣我喜歡吃的菜嗎?”


    “嗬嗬,說白了,二哥你不就是怨恨我們忽略你嗎?”


    “錯了,沒有怨恨,隻是厭煩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以為是的打擾我的生活。”陸澤看向陸父,“陸先生,我很理解你突然發現自己虧欠了自己的兒子,想要補償他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愧疚的心態,不過我不接受這種方式。”


    陸母啪的一聲扔了筷子,“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說我們忽略,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菜,那你呢?你知道我們喜歡什麽嗎?我們花了那麽多功夫培養你,結果你明明可以好好學習好好考試,偏要裝,是你自己毀了我們對你的愛。不知道反思自己,隻知道怨恨別人,不去想我們對你的生養之恩,隻知道怪罪我們不重視你,白眼狼。”


    “行了,我也不說這麽多了。”陸澤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四個人。


    人性這東西,他看了太久太久了,看膩了。


    人性是一個人的根本,不要指望這個人會反思,會改,不會的,根就是那樣,永遠不會。


    陸澤淡淡的將目光停留在陸父身上,“陸先生是84年的博士研究生畢業,當年的論文我拜讀過,非常不錯。不過,八四年的論文標準和今天不一樣。”


    陸澤勾了勾冰冷的唇,“八四年對引用和借用的標準十分寬鬆,哪怕超過百分之十也沒人計較。可是如今的論文標準嚴苛程度,陸峰和陸先生,一個是即將畢業的博士,一個是教授應該比我更明白。如果,陸先生的論文被重新翻出來,再打出x大教授抄襲的名號,營銷號炒一炒,陸先生還能獨善其身嗎?”


    抄襲,對於一個高校的教授來說是致命的指控。


    八四年的標準確實和現在不一樣,可是網民不會管這麽多。


    他們隻會覺得這是腐敗和有潛規則的交易。


    到時候,就算院校領導同情他,也必須作為處置平息網絡上的憤怒和對學校的抹黑行為。


    他們學校前兩年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很明顯,陸澤一下就抓住了陸父的七寸,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陸澤,“我是你父親,你怎麽能這麽狠?”


    陸澤平靜的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我隻是過來和各位打個招唿,請各位不要試圖用父母子女之間的感情來強迫我演一場虛偽的戲,從而讓你們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更不要因為任何心裏陰暗麵對我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他不相信這一群人的人性。


    以前他還能保持平靜,是因為他們看不起他,如果他不來打擾陸家,陸家會更舒服。


    現在,格局被打破了。


    以前看不起的人,突然變了。


    變成一個可能會有不錯前途的人。


    本來就驕傲自負的人很難平靜的接受這一結果。


    “你以為我們會怕你嗎?”陸鳳惡狠狠的說。


    “相信我,你們四個人都有致命的缺陷在我手裏。”陸澤看向陸峰,“例如校園論文代寫等等,這些把柄不僅會讓你們名譽盡喪,更會讓你們後悔莫及。不要激怒我,不要打擾我,我們大家都會相安無事,言盡於此,至於各位聽不聽,就是各位的事情了。”


    陸澤說完就走了。


    陸母一張古板的臉上滿是厭煩,“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千辛萬苦請迴來的兒子,你倒是把他當兒子,他把你當爹嗎?”


    “你把他當兒子了?”陸父頹然的說道:“他這是徹底和我們離了心了。”


    陸母恨恨的說道:“他也就是裝裝樣子,我看他敢!”


    陸峰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他看剛才陸澤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裝樣子。


    那平靜宛如和陌生人說話的語氣,還有把戶口遷走的動作,以及他剛才那冷到骨子結渣的眼神。


    這一切都充分說明,他真的不隻是在開玩笑而已。


    填誌願結束的兩天後,陸澤被重新叫迴了學校。


    餘老師的辦公室內多了兩個男人。


    餘老師讓陸澤做好,安撫道:“別緊張,隻是問問話,老師相信你,沒做就是沒做。”


    陸澤皺眉,“怎麽了?”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有人匿名舉報你高考作弊。”


    作弊?


    陸澤忍不住笑了,人性果然不會讓人失望啊,他都已經鄭重警告過了。


    陸澤收迴了嘲諷的笑,迴道:“我沒作弊,而且,請問,要怎麽作弊才能把成績作成理科狀元?”


    餘老師也說道:“陸同學是不會作弊的。他的平時成績我這裏都有記錄,後麵幾場校內的模擬考,他都考的相當好。”


    “你們別緊張,我們也是在走流程,考場現場有監控,已經有人去調查了。陸同學,我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誠實的迴答就是了。”


    陸澤點點頭。


    那人問了一些陸澤考前做了什麽,在哪裏,考試現場的情況等等就走了。


    陸澤從辦公室出來,楊元元擔憂的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餘老師的表情那麽緊張?”


    “有人匿名舉報我作弊。”


    “什麽!是哪個混蛋?”楊元元憤怒極了,陸澤的成績她是知道的,怎麽可能作弊?


    再說,哪個笨蛋會蠢到作弊把自己作成高考狀元,這麽高調,不是讓人去調查嗎?


    陸澤握住她的拳頭,微微一笑,“沒事,餘老師也說相信我。別擔心,清者自清。”


    “嗯,你別擔心,走,迴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還是我做吧。”陸澤無奈的搖頭,“你做的菜能吃嗎?你說咱媽做菜那麽好吃,為什麽她的女兒偏偏是個廚房殺手?”


    “可能因為媽知道我會遇到一個會做飯的男朋友。”


    “美的你。”陸澤彈了她腦門一下,兩個人手牽著手走了。


    晚上,陸澤侵入了網絡匿名舉報的係統,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匿名舉報的那封信。


    行文老練,很有行政經驗的寫法。


    陸澤查了一下ip地址,很驚喜,不是陸家的ip。


    是第三初中的行政辦公室ip。


    而在這個辦公室辦公的四個人中,陸澤隻認識一個。


    那就是陸母。


    自己母親舉報自己兒子,當真是……天下奇聞呐……


    陸澤嘴角緩慢的翹起一個諷刺的角度,不如他也送陸母一份大禮吧。


    這份禮物本來是別人準備的,是他在調查陸母的時候發現的,應該出現在三個月後,是陸母和這些人的私事。


    本來該由他們自己解決,他不該插手。


    不過現在,他想幫助這些人提前,幫助他們擴大影響力。


    一周後,陸澤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沒作弊,自然不會有任何可怕之處。


    不過陸母的禮物也到了。


    陸母在辦公室內拆開快遞,是一本書和一張邀請卡。


    寄送邀請卡的人是陸母以前的學生,如今除了攝影集了,成了知名的攝影師,邀請陸母去參加她的聚會,想現場感謝感謝陸母。


    陸母一陣欣慰。


    雖然卡片上沒留名,隻留了地址,但是她堅信,這是學生想要給她的驚喜。


    她也相信,這個學生肯定以前就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聚會當天,陸母特意化了一個優雅的妝容,打車去了。


    聚會是在海邊舉行的。


    夜風徐徐的吹著,周圍點了篝火。


    陸母到的時候有人一邊在彈著吉他一邊唱著歌。


    服務員領著陸母到了前麵準備好的位置坐下,這是一個所有人可以圍繞著她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一個短發的女生,穿著t恤超短褲運動鞋走了過來,她笑容燦爛的和陸母打招唿,“陸老師,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陸母看向女孩,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樣的穿著太傷風敗俗了。


    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她搜索記憶中的學生,根本沒有這麽一個人。


    女生慢慢的靠近陸母,燦爛的笑容開始崩壞,“陸老師,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啊,盧冰樂啊。”


    陸母依舊想不起來,盧冰樂卻笑的更開心了。


    她拿出話筒,喊了兩聲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她,她說道:“陸老師都已經就座了,你們怎麽還在鬧?不怕老師生氣啊。”


    陸母看向將她圍成圈的男男女女,都不認識。


    “喲,看陸老師的表情,應該是我們這幾年變化太大了,不如我們一個一個的給陸老師做一次自我介紹吧。”


    “誰先來?”盧冰樂問道。


    “我先來。”


    剛才那個彈吉他的男生站了起來,接過了話筒,麵向陸母,“陸老師,我是你14屆的學生啊,我叫陳羌聲,當年在班上最喜歡的就是在課間的時候彈吉他,唱歌,您老可沒少批評我。


    你罵我爛泥扶不上牆,整天隻知道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我隻是在課間時間做啊,上課規規矩矩學習認認真真上課,成績中等不上不下,不招您喜歡,您說我長大了一定是個混混。


    所以您一而再再而三的當中批評我,然後帶頭孤立我,我舉手迴答問題當沒看見,做什麽都沒這麽個人,於是我就想活在班級裏的幽靈,您是皇帝,沒人敢違背你。”


    陳羌聲走到陸母身邊,“您知道嗎?因為你的孤立,初中三年是我過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每時每刻都想殺了你!”


    “那……那又怎麽樣!”


    陳羌聲的眼神太可怕了,陸母有點怕,想逃,可是所有人都把她包圍了,她嘴唇發抖卻仍舊嚴厲的說道:“你不好好學習,成績差又不用功,就算長大也沒有出息!”


    “可是,怎麽辦啊,老師,我考上了伯克利大學誒。”陳羌聲冷笑著抓住陸母的肩膀,“不僅如此,我現在已經寫出了二十多首歌,其中兩首是熱門仙俠劇主題曲,老師你說我還算沒出息嗎?你的眼光錯了誒。”


    陸母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


    “下一個!”陳羌聲大喝一聲。


    一個長頭發的女生接過了話筒,深深的給陸老師鞠躬,“陸老師好,我叫馮椿,是06屆你的學生呢,你還記得我嗎?”


    馮椿愉悅的笑著,“哦,對,陸老師隻記得尖子生,哪裏會記得我們這種吊車尾的學生呢?是吧?我們是陸老師的眼中的垃圾,我想想呢,我當時不被陸老師您叫到講台上當典型,連續一周做習題,熬夜到四五點才睡覺,送進了搶救室。


    陸老師您怎麽說的呢?您把我叫到講台上,說,看看,如果你們不好好學習,這就是你們的榜樣,以後隻配拿著一兩千的工資,在工廠裏麵幹流水線,找一個打工的男人嫁了,一輩子沒出息啊。


    陸老師,你可是害的我得了抑鬱症六年,如果不是我爸媽把我轉學,我可能就死你手裏了。”


    啪!


    馮椿一巴掌抽在陸母臉上,“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決定別人的人生?你他媽憑什麽說別人是垃圾?就憑你那點微末的經驗,還是憑你那可怕的自信?”


    陸母一把推開馮椿,“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還敢打人?你就是垃圾。”


    “哦,對了,陸老師說學習好的人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陸老師出人頭地的標準就是當教授,買房買車,做生意賺大錢,那不好意思了,陸老師,我好像剛好達到你的標準誒。我開了十三家寵物美容店,年收入比你十年都掙得多!”


    馮椿啐了陸母一口,“照你的標準,你這個賺不了錢的垃圾!”


    盧冰樂接過話筒,“陸老師,還承受得住嗎?”


    陸母捂著腫脹的臉,歇斯底裏的叫道:“你們胡說!你們這是報複,純粹的報複!你們這種垃圾怎麽可能有出息?你們不過是編造出一堆的謊言想報複我!”


    盧冰樂陰冷的笑了,“那麽我呢?陸老師。您是真的不記得了?當年我可是全班第一的成績考入你的班級的,就因為一次逛街,你發現我穿著超短褲和鉚釘皮衣,化了妝,戴了耳環,你就開始孤立我,罵我傷風敗俗,說我這種小混混就算現在考得好,以後也肯定是個垃圾。


    然後,你把我調到了最後一排,沒有人和我一起坐,前一陣子還罵我,後來開始忽略我,然後我也成了一個活在你班級裏的幽靈。我整日活在痛苦當中,每天都在哭,成績一路下滑,然後您更鄙夷我了,你還對我媽媽說,哦,你的這個女兒啊,一開學我就知道成績穩不住,心太野了。”


    盧冰樂打開一旁的箱子,把一本又一本的攝影集砸陸母身上,“你不是說我是垃圾嗎?我讓你看看垃圾拍的東西,我讓你看看有多少人喜歡我拍的東西,你才是垃圾,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罪人。”


    罵著罵著,盧冰樂眼淚又流了下來。


    “不,我不是,是你們騙我。”


    陸母一邊躲閃著一邊大叫。


    盧冰樂一邊流著淚一邊指著這二十個人說道:“你看看他們,每一個都是活在你身邊的幽靈,你是神嗎?你憑什麽裁決別人的人生?難道學習不好就是一切嗎?我們是故意學習不好的嗎?我們也努力了,我知道你毀了多少人的一生嗎?”


    “孟知枚跳樓自殺都是因為你!是你殺了她!”


    盧冰樂瘋狂的大吼。


    “你在她的心裏開了一槍,你親手砸碎了她所有的自尊,就因為她不符合你的標準,不符合你的判斷,是你逼她自殺的,是你逼死了她。就算法律罰不了你,就算老天爺不劈死你,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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