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兇狠的瞪著前麵的太監,“前方開路,去寢宮。”


    他現在沒有接收記憶,根本不知道怎麽走。


    首領太監連忙應道:“是是。”


    “皇兄?”


    “是我,小七。”


    明樂害怕的抓著陸澤的衣襟,害怕的發抖,“皇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放心,不會,永遠不會。”


    陸澤一邊安慰著她,一邊抱著她往寢宮走。


    似乎是因為得到了陸澤的承諾,明樂放下了心,昏了過去。


    到了寢宮,陸澤把她放在床上,屏退了所有人,說道:“616,兌換療傷聖品,千年桃花蜜。”


    616愣了愣,“這個要一萬積分。”


    “兌換。”


    很快,陸澤手裏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白瓷瓶,陸澤小心的把那金色的蜜汁貼著女孩幹裂的唇緩緩喂了進去。


    “祛疤膏。”


    “一千。”616報了個價給了陸澤。


    “她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


    616:“宿主,你先別急,要不你先接收一下記憶。”


    “先兌換,明目丸。”陸澤固執的說道。


    616:“……”


    “三千。”


    陸澤一次性都給明樂用了,這才閉上眼睛開始接收記憶。


    原身是武朝的第六個皇帝了,先帝驟然駕崩,原身十二歲被推上了皇位,然後平叛亂,誅異心皇族,征伐四海,十年內先後滅了周邊的三個國家,實現了短暫的大一統。


    然後原身就飄了,覺得自己千秋功業已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然該享受一切了。


    於是,原身下令廣招美人,大修宮殿。


    剛才被他踢傷的那個女人就是原身最寵愛的一個妃子,珍妃。


    除此之外,原身後宮還有無數美女。


    珍妃其實不是武朝的人,是原身當兵滅掉的陳國公主,一心想為父兄報仇,複興陳國。


    於是珍妃利用自己的美色和潛心修習的魅惑之術勾引原身,取得原身的歡心後,暗中對原身下了五石散,讓原身性情大變,然後挑撥原身在重稅勞逸的基礎上,對不服原身的人施以酷刑。


    原身的殘暴越來越受到非議,有心推翻原身的人也越來越多。


    內憂外患也越來越多,原身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如從前,最終走向了亡國。


    原身死後,遇到了還在排隊沒來得及投胎的先皇被暴揍了一頓,逼著他和616達成契約,希望陸澤能守護住這個國家,讓武朝延續下去。


    而明樂公主在原身的記憶中差不多等同於空白。


    明樂天生眼盲,內務府給了一個月字,於是她就叫陸月了。母親也是個毫無根基的歌女,先皇一時興起所以才寵幸了她的母親,母女倆一直活在偏僻的冷宮裏,按時領月例。


    就是明樂這個封號,也是四品武將軍倪戰求婚時原身隨口賞的,封的也就是一個五品公主,沒有封地,隻有一個名頭。


    後來,原身收到線報,倪府查到了隱喻原身的禁書,原身就派了親信去搜查,然後在明樂的屋子裏查了出來,於是就有了陸澤來時所看到的畫麵。


    如果他沒來,明樂就會死在蛇窟中。


    至於禁書到底是怎麽出現在一個雙目失明,根本無法看書的明樂房裏的,原身不知道也根本沒想過查。


    他隻是需要發泄心中的憤怒。


    陸澤睜開眼,滿目淩厲。


    “宿主,冷靜冷靜。”察覺到危險的616說道:“宿主,明樂是你的什麽人啊?”


    “我妹妹。”


    太敷衍了吧?


    616:“我知道明樂是原身的妹妹,我是說她是宿主你的什麽人啊?”


    陸澤:“……”


    這孩子傻的沒救了。


    陸澤叫了暗衛把明樂的丈夫倪戰的資料調了出來。


    原身好歹也曾威震四海,手中的情報網,軍權等一切根基都還在。


    錯就錯在太狂妄自大,以為自己成了四海主宰,可以隨意屠殺百姓,給了一些人空子鑽。


    倪戰是四品武將軍,是五品破落官員戶倪家的長子嫡孫,四品已經是整個倪家最尊貴的人了。


    倪戰有兩個弟弟,倪恭,倪順,早些年家裏貧瘠拿不出聘禮,一直沒有娶妻。


    直到倪戰立功娶了公主,這才開始說親事。


    明樂並不受先皇和原身的寵愛,性格有些懦弱,身上也沒有銀錢傍身,又沒有讀過書,嫁過去之後和兩個弟媳婦關係都處的十分艱難。


    明樂沒有根基,在倪家憑借的也就隻有倪戰一個人的愛,自然公婆和兩個弟弟也都不待見她。


    在他們看來,以倪戰的能力品貌完全可以結一門更好的親,來幫助倪家扶搖直上。


    倪戰又是個十分疼愛弟弟孝順父母的人,不忍苛責,時常會讓明樂忍耐。


    這也導致明樂在倪家活的更加艱難。


    這次的禁書事件,其實是倪戰的三弟媳婦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帶進的倪家,然後原身派人來搜查,她怕自己被抓就讓丫鬟偷偷放進了明樂的妝匣內。


    陸澤的手抓在桌角上,微微用力,那桌角成了粉末。


    他要把倪家三媳婦挫骨揚灰!


    突然,床上傳來輕微的聲音,陸澤趕緊斂去臉上的陰鷙,來到明樂身邊,伸手擋住她的眼睛,柔聲說道:“別睜眼,你盲了太久,還不能適應,我讓人把殿內的燭火滅了一些,你緩一下在睜眼,先適應適應。”


    聽見陸澤的聲音,明樂整個身子都在抖,“皇、皇兄。”


    “聽見我的話了嗎?”陸澤盡量把聲音放的更柔一些,“你的眼睛好了,但是還不能很快的適應,先慢一點,緩一點睜開眼。”


    明樂愣了愣,她的眼睛,好了?


    真的嗎?


    可是,為什麽會好?


    “小柒?”


    陸澤一說話,明樂就會嚇得身子抖一下,她小聲的迴道:“臣妹聽見了,皇兄。”


    可是,皇兄為什麽叫她小七?


    “嗯。”陸澤拿開手,明樂緩緩的將眼睛睜開一條微小的縫隙,是光!


    是燭光!


    明樂心頭一喜,她真的看見了!


    她謹記著陸澤的話,一點點的等適應了再打開眼睛,許久之後,她看到了一個她從未看過的世界。


    她轉過頭,一眼就看見了她的皇兄。


    昏暗的燈光下,是溫暖而欣慰的笑容。


    突然之間,明樂就沒那麽怕了。


    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可是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他對她的關愛。


    赤誠的關愛。


    他撫摸著她的頭,對她說,“餓了吧?我讓禦膳房溫著有燕窩粥,起來嚐一嚐。”


    “臣妹多謝皇兄。”


    “以後,在我麵前不用自稱臣妹。”


    “嗯?”明樂不解。


    陸澤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以後,叫我哥。”


    “臣妹不敢。”


    “沒關係。”陸澤把披風係上,“我會等你。”


    說罷,陸澤對外麵吩咐道:“富正,傳膳。”


    “是,皇上。”


    很快,晚膳送了過來,二十多碟小菜和十二碟精致的糕點。


    陸澤端起了白瓷碗,小心的舀了一小勺,吹涼了,送到明樂嘴邊,“先吃點粥,再吃別的,對身體好。”


    “皇兄,臣妹自己來。”明樂誠惶誠恐。


    陸澤心知急不了,隻好把碗放到了她手裏。


    過了一會兒,富正過來稟告,“皇上,珍妃娘娘重傷不治,沒了。”


    明樂手一抖,手裏的勺子碰到了碗沿發出清脆的聲音。


    陸澤給了富正一個警告的眼神,“朕和公主正在吃飯,所有事情容後再報。”


    “是,奴才遵旨。”


    陸澤側首,對著明樂暖暖的一笑,“別怕,隻要有哥在,以後沒人能欺負你,在這個天下你都可以橫著走,不用懼怕任何人。”


    明樂的嘴角動了動,仿佛想央求些什麽,隻是不敢開口。


    她怕,鞭打和蛇窟還記憶猶新。


    隻不過瞬間,這個陰晴不定男人就變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她怕她說錯什麽,高高在上的皇上又變了。


    陸澤小心的說道:“沒關係,你想要什麽就告訴哥,哥都給你,哪怕是要這個天下哥都給你。”


    616:“……”


    宿主瘋了,真成昏君了。


    明樂張了張嘴,很怕,但是一想到還在牢房裏的丈夫,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那是她這輩子遇見的第一束光。


    是第一個說會照顧她愛護她,並且將她從冰冷的皇宮救出來的人。


    哪怕後來在倪家,她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可是相對於母親死後,這個孤單而寂寞,任人責打欺辱的皇宮來說已經很好了。


    至少,她受委屈的時候會安慰她。


    至少,深夜的時候他會擁抱她。


    至少,他是真心的愛著她。


    “皇兄。”明樂低著頭,怯怯的說道:“阿戰還在勞裏。”


    提到倪戰,陸澤心裏是十分不快的。


    他的妹妹,在倪家當牛做馬,活的不如倪母身邊的一個丫鬟。


    倪戰呢?


    隻知道讓明樂忍,隻知道要做個孝順兒子,愛護弟弟的哥哥。


    是,他是愛明樂,用軍功換走了明樂,但是他在心裏也是輕視明樂的。


    他覺得是他給了明樂新生,那麽明樂就應該對倪家順從,不該有任何要求。


    他覺得明樂又瞎又沒娘家,是高攀了他,所以父母兄弟對明樂挑剔和欺壓都是應該的。


    陸澤恨,恨自己來的太遲了。


    短暫的沉默讓明樂心沉到了深淵,“不行嗎?”


    “怎麽會不行?”陸澤笑了笑,“小柒說的,都行,我現在就放他迴家,讓太醫給他診治。”


    “真的?”明樂抬起頭,驚喜的望著陸澤,陸澤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真的,我現在就下旨。”


    陸澤把富正叫了進來,讓他把倪戰放了。


    “謝謝你,皇兄。”明樂說完,急急的吃著東西,差點噎著了,看得陸澤心疼死了。


    不一會兒,明樂吃完了,“皇兄,我現在可以迴家了嗎?”


    “不急。”陸澤深深的凝視著她,“再在宮裏多住幾日,哥想你了。”


    八百年了,哥真的很想你,小柒。


    明樂有點猶疑,她從來沒和皇兄親近過,陡然一下如此,很不適應,也很惶恐。


    她本能的就想推辭,可是看著陸澤那雙悲傷的眼睛,她的心就像被千萬隻針紮一樣疼。


    她輕輕的點頭,看見那雙悲傷的眼睛迸發出了強烈的喜悅,看見陸澤像個孩子一樣吩咐把偏殿打掃出來,看著他拉著她的手,在她掌心放上一顆晶瑩剔透的雪白藥丸。


    “這是什麽?”明樂把藥丸放在鼻尖,有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淵博,吃了它,你就等同於看完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書,不會再被任何人嘲笑。”


    616看不下去了,“宿主,你不是一向都是讓別人自己學嗎?”


    “我的妹妹為什麽要受那個苦?”


    陸澤毫不猶豫的在意識海裏反駁。


    616:“……”


    宿主的三觀,偏的不是一點點啊。


    陸澤:“你一個壞男人係統有資格說我嗎?”


    616:“……”


    須臾,明樂沒有吃,將藥丸還給了陸澤,“皇兄,我從小就知道,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不是自己的不能拿。”


    “這是我給你的。”陸澤有幾分固執的說道:“我給你的,就是你的。”


    “皇兄,謝謝你。”明樂還是堅持,“我想自己學。”


    陸澤無奈的笑了,與有榮焉的說道:“小柒果然是小柒。”


    “皇兄,你為什麽叫我小七?是因為我排行第七嗎?”


    因為她是父皇的第七個女兒?


    “因為你是小柒。”陸澤掠過了這個話題,過往的慘烈今生不該再提。


    既然仇已報,人已死,這一世的她又何必知道以前的故事,徒增痛苦呢?


    陸澤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小柒,以後,哥教你讀書識字。”


    “嗯。”明樂乖巧的點頭。


    晚上,明樂睡在陸澤寢宮隔壁的偏殿,看著那天邊的彎月發呆。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夜晚。


    好像做夢一樣。


    夢裏,她的皇兄對她很溫柔,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如果這一場夢不會醒該多好?


    倪府。


    倪戰皮開肉綻的被送了迴來。


    倪母哭的暈死了過去,一家人手忙腳亂的把他抬進屋內,正在著急忙慌的著人去請大夫的時候,太醫院太醫首領,傅詢來了。


    這太醫院太醫首領官拜三品,比倪家全家人的官職都高,一家人隻能候著。


    開了藥房,紮了針,傅太醫說道:“沒有傷到肺腑,都是皮外傷,按時上藥,休息幾日就好了。”


    “那就好 ,那就好。”醒了過來的倪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罵著,“都是明樂那個掃帚精,好端端的居然把禁書給帶到家裏來了,給戰兒招禍事!”


    “說什麽呢?”倪父瞪了倪母一眼,對著傅太醫努了努嘴,仿佛在說沒看見外人在嗎?


    倪母住了嘴,可這三房媳婦知道這禁書是她栽贓的,自然心虛,她立刻接嘴道:“母親說的對,那明樂一準兒的是個掃帚星轉世,咱大哥好不容易積攢的軍功,若不是為了娶她,說不定還能再升一級,都讓她給毀了,現在還差點害死大哥,她要是死在宮裏還好,要是活著迴來了,定要叫大哥休了她!”


    “明樂一個盲女拿禁書做什麽?”傅太醫看不下去了,擦幹淨了手,提了一句,鄙夷的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轉身走了。


    今兒個,本來不該他當值,他早早的歇下了,是富正公公親自把他叫醒的。


    可是皇上看在明樂公主的麵子上放了那倪戰,又給了恩賜讓他來診治。


    可笑這倪家人搞不清形勢,在這裏嚼舌根子。


    看著傅太醫不悅的離開,倪父怒斥道:“你說說你們,家醜不可外揚,有什麽話等人傅太醫走了再說,現在好了,詆毀皇家,要是傅太醫多嘴給宮裏的人提上那麽幾句,咱們還要不要命了?”


    “明樂有那麽重要?”二房媳婦輕蔑的哼了一句。


    就明樂誰不知道根本不得寵?


    不然,她大哥拿了那麽多軍功怎麽就隻給她換了一個沒封地的明樂公主稱號?


    嗬嗬,要是沒今兒這事兒,皇上說不定都忘了自己有那麽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子!


    ”明樂不重要,皇家的顏麵至尊無比,你們難道忘了皇上是什麽性子了嗎?皇上喜怒不定,誰知道什麽時候就不小心得罪他了?遭此一劫,以後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知道了嗎?”


    沒人迴答,大家顯然都有些不服。


    倪父怒而拍桌,“迴答!”


    “是,父親。”二房三房齊聲應道。


    第二天,明樂睜開眼,還好,夢沒有醒,一切都沒有變。


    她的床邊站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宮女,兩個人跪拜行禮。


    紮著粉色頭繩的宮女說道:“奴婢金福給公主請安。”


    紮著金色頭繩的宮女說道:“奴婢金喜給公主請安。”


    金福穩重,金喜開朗,兩個人都長著一張福氣臉,看著就讓人高興。


    “奴婢二人是皇上派來貼身伺候主子的。”兩人齊聲說道:“除了奴婢二人,皇上還給公主賜下了四個嬤嬤,八個一等宮女,十六個二等宮女,和三等宮女太監若幹,以後隨行公主身側。”


    “這麽多人?”明樂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感覺自己膨脹了,不僅敢做夢夢見皇兄親自給她喂飯,還夢到有這麽多人伺候她。


    她哪裏用的了這麽多人?


    這時,金福遞給明樂一個牌子,“公主,這是白翎衛的號令牌,皇上已經下旨,以後白翎衛將是公主的親兵,負責保護公主的安全。”


    “不不不,我怎麽敢私養一支軍隊,那是死罪!”一聽親兵,明樂嚇的臉都白了。


    她雖然很少和外界接觸,但也聽說過,誠國公一家因為私養一支僅百人親兵被滿門抄斬的事情。


    不不不,她絕對不要!


    她不能害了倪家。


    金喜一聽嘻嘻的笑了,“公主放心,這隻親兵是皇上親賜給公主的,一切軍餉用度都由兵部直撥。”


    明樂:“皇兄呢?”


    金喜甜甜的笑著,“皇上上朝去了。公主,先用膳吧,等用完了膻,估摸著皇上就下朝了,到時一定會第一時間來看公主的。”


    “嗯。”明樂點點頭,乖乖的穿衣服。


    明樂這邊一片安寧,而朝堂之上,腥風血雨。


    原身積威很深,陸澤不需要做什麽,百官皆懼。


    於是,陸澤按照原身的記憶直接讓人把將來造反頭目全都給抄家發配了,然後再讓京城駐軍挨家挨戶的搜力求把薑,陳,宋三國皇室的殘黨餘孽一網打盡。


    就連後宮,陸澤都誅殺了將近百餘人,才將一切清洗幹淨。


    反正,原身的殘暴之名天下皆知,他也就沒有絲毫顧忌了。


    這番清洗,陸澤兵權更穩了,至少二十年內朝廷之中無人有反叛的實力。


    緊接著,陸澤又發力排眾議後推行新的減免農業稅,重稅商業稅的政策,並發布了糧食保倉法,規定淡季,由朝廷按照過去一年的平均價格收購糧食,穩定岌岌可危的民心。


    這一係列操作下來,恩威並施,陸澤的政權更穩了。


    朝堂內外,又怕又敬。


    下朝後,陸澤直接來到了偏殿,此時,明樂正在吃早膳。


    她穿了一身鮮紅華貴的公主錦裙。


    紅豔似火。


    一如當初,她躺在地上,胸上上插了一把匕首,笑容燦爛,鳳冠霞帔,嫁衣如火。


    她對著他伸出手,“哥,你看,我把他們都毒死了。”


    “哥,我為你們報仇了。”


    滅門之仇,應該他來報的。


    可是,他晚了一步上山,沒有親手手刃仇人,隻看到了滿山的屍體。


    她成親的當天,她在井水中下毒,堵死了所有人。


    整座山,一個活口沒有。


    包括小柒。


    包括他。


    “小柒。”陸澤喃喃一聲。


    明樂迴頭,怯怯的一笑,“皇兄。”


    規規矩矩,柔柔怯怯。


    已經不是他所記得的那個膽大包天,敢爬樹翻牆,騎馬縱歌的小柒了,被偏愛的和被傷害的,當然不同。


    陸澤心念一動,“小柒,你喜歡騎馬嗎?”


    明樂愣了愣,點頭,小聲的說:“喜歡的。”


    “小柒騎過馬?”


    “阿戰帶我騎過一次……”


    倪戰嗎?


    陸澤目光微慟。


    明樂談到騎馬整雙眼睛都亮了,“耳邊有唿唿的風聲,很舒服,就像飛起來了一樣。”


    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百五腿上被割傷了,婆婆說是她沒照顧好百五,阿戰很生氣,就不帶她騎了。


    “那我們今天去騎馬好不好?”


    明樂赫然抬頭,“可以嗎?”


    “當然可以。”陸澤刮了刮她的鼻子,“走,我帶你去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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