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目前所住的公寓就在辛闌的對麵,裏麵的家居擺設全都都是紅豆負責,冷色調的裝修風格,以及法律文書各種筆記和各國卷宗一應俱全,相當符合人設。


    陸澤進屋之後直接來到書房,看起了辛闌遞交的資料。


    一共三大箱,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寫作過程十分清晰,從構思到最終完成皆有據可循。


    陸澤又打開電腦中的王狂的資料。


    王狂,男,二十四歲,目前已經出了三部大熱劇:《宅門記》《我家有女》《禦劍天下》。


    《宅門記》是民國戲,有點像大宅門。


    《我家有女》是都市生活劇,十分貼近現代生活。


    《禦劍天下》是玄幻偶像劇。


    都是電視劇,其實在前世《江山一諾》也是電視劇,電視劇大火後被改成電影,電影票房又再次爆了,然後有了第二部 ,第三部。


    每部戲,風格都完全不同,很難相信是一個人寫的。


    而且王狂大學學的是計算機,根本沒有接觸過編劇行業,也沒有寫過劇本。


    這樣的人突然異軍突起,隻有一種可能。


    他有了非科學可解釋的經曆。


    重生,係統,或者穿越。


    是哪一個呢?


    陸澤正在沉思,四眼已經借由物業檢查的機會在王狂的房間裏安上了微型監控。


    王狂暴躁的在屋子裏踱步,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他已經出了三部大熱的劇本,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就連劇本的價格都已經漲到了一百萬一集。


    隻要《江山一諾》再次火了,他就能更上一層樓。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江山一諾》這個明明是在辛闌三十多歲發布的作品,她竟然二十多歲就已經開始寫了,並且完成了大半部分。


    更沒有想到《江山一諾》剛剛立項,他一時得意截圖了第一集 的某個片段給粉絲就被辛闌看見了,辛闌不僅直接指出他抄襲,還把自己的劇本全部放了上去。


    他現在可是當紅編劇,怎麽可能承認《江山一諾》不是他自己的?


    他瘋了一樣的攻擊辛闌,瘋了一樣的引導粉絲去人肉辛闌,可是越是瘋狂,他越是明白自己內心的心虛。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天分的人,寫的劇本始終平平無奇。


    前世的時候,他也喜歡在工作之餘寫些小說啊,文章啊,很多時候根本賣不出去,隻能自娛自樂,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成了當時四十五歲辛闌的助手。


    說是助手,實際上就是負責整理一些文書資料,和打理辛闌的一些個人網絡賬號,宣傳推廣辛闌的作品。


    就在那段期間,他接觸了大量的完整名家劇本,尤其是辛闌的劇本,他幾乎可以背出來。


    那時,他親眼目睹了編劇有多賺錢,一集劇本就能賣出他好幾年的工資,於是他也試著寫劇本,可是一生,他都沒有寫出過大爆,甚至是小紅的作品,他的劇本被很多人稱為狗屎。


    臨死前,他想做一個美夢,在夢裏他幻想這些劇本都是他寫出來的,如果是這樣,他也會被尊稱為一聲老師,也能日入百萬,那該多好?


    沒想到,他真的重生了,順順利利的賣出了三個作品,成了超一線的編劇。


    《江山一諾》是辛闌最紅的一部,他怎麽可能放過?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辛闌這個賤人,既然二十多歲就已經完成了《江山一諾》的大半,為什麽要到三十多歲才發表?


    王狂暴躁的砸了還在不斷響鈴的手機。


    投資人,演員,公司全部都在問他。


    《江山一諾》已經立項了,合同都簽了,甚至開拍了三分之一。


    這個時候如果被爆出抄襲,雷霆萬鈞的資本之怒,他不敢想象自己會被怎樣碎屍萬段。


    這個時候唯一的機會隻有一個,那就是把辛闌手裏的證據全部毀掉。


    隻要毀掉了,辛闌就是碰瓷知名編劇的賤人。


    隻要毀掉了,就沒有人知道劇本不是他寫的。


    對,毀掉!


    王狂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有沒有那種專門做這種事情的人,他大量的加了各種群,水了各種貼,終於找到了三個字:詐欺人。


    如同前世一樣,王狂聯係上了陸澤,開價三百萬,讓陸澤把辛闌手裏的證據全部騙過來。


    陸澤迴複:難度太低,沒興趣。


    王狂:有錢不賺,你是傻嗎?


    陸澤切斷了聯絡。


    王狂這下是真的發狂了,其實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找小偷,可是他怕辛闌會備份,會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藏起來,如果有遺漏就十分危險了。


    如果是騙,讓辛闌傻乎乎的把所有的證據交出來,一切會穩妥很多。


    前世的時候,他雖然跟在辛闌身邊但是並沒有真正接觸過編劇這個行業,所做的都是房間內的資料整理,但是就是這樣他都知道辛闌有備份的習慣,每次寫完都會備份一份,避免數據丟失。


    偷是不可能偷全的。


    王狂再一次抓狂,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曾經整理過有關《江山一諾》的資料再整理一份給自己。


    王狂頹然的躺在沙發上,整個人透著萎靡。


    這時,門開了。


    經紀人敏銳的目光落在王狂身上,其實從王狂瘋狂攻擊辛闌開始,公司就已經懷疑他了。


    隻是,現在錢已經投進去了,隻能走到底。


    經紀人在沙發上坐下,“事到如今還不打算說實話?《江山一諾》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王狂張了張嘴,他想說是,可是馬上就要開庭了,他還沒有想出任何辦法。


    “其他劇本呢?”經紀人繼續問。


    沉默,依舊是沉默,那麽一切不言自明了。


    經紀人嫌惡的瞟了王狂一眼,“你做好準備,公司會安排你和辛闌見一麵和解,《江山一諾》以聯合編劇的名字出品,你和辛闌都會是編劇。”


    嗯?


    王狂抬頭,經紀人聲音冰冷的說道:“不要以為可以輕易過關,如果辛闌不同意和解,公司的所有損失都會讓你加倍賠償。”


    “我知道了。”王狂再一次低下頭。


    “現在跟我說一下,你到底抄襲了多少,是怎麽抄襲的,有多少把柄在別人手裏。”經紀人說道:“如果辛闌拒絕和解,我們就必須上庭,證據方麵,可以造。”


    手寫稿可以造,創意可以想,手機的資料筆記都可以做舊,隻要把水攪渾了,大眾就不會相信辛闌。


    王狂點點頭,是啊,辛闌以前的資料筆記都是他整理的,他對此十分熟悉,再仿造著造出來不就好了嗎?


    隻要在下麵寫上日期,這麽近的日期誰能知道這些東西是他現在寫的還是以前寫的?


    一瞬間王狂又充滿了信心。


    經紀人看著王狂那副轉瞬變化的嘴臉,嘴角抽了抽,這麽蠢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經紀人走了,然後把得到的信息迅速報告了公司,公司立刻派出了專業律師聯係辛闌準備和解。


    可惜,辛闌的手機已經在陸澤的控製中了。


    手機響了很久,陸澤沒接,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打算,那就沒必要浪費口舌了。


    第二天,陸澤整理好之後,敲門,準備帶辛闌去公司簽約。


    門打開門,辛闌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洗了頭洗了澡換了衣服,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肩頭,白色的襯衫搭配中長的裙子,略施粉黛,微微一笑,兩個梨渦,清純甜美。


    陸澤微微一笑:“振作了就好。”


    “謝謝。”辛闌羞赧的低著頭,乖巧的跟在陸澤身後。


    九城娛樂是陸澤一行人前不久才買下的,像這種小公司遍地都是,有些是僅僅隻注冊了,沒有實際注資以及精英的空殼公司,有些是開起來經營了一陣子入不了門,懶得注銷就留在那裏了的。


    所以九城娛樂看起來有五六年的曆史,實際上真正經營的時間非常短,買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錢,再雇傭幾個員工,看起來就像模像樣了。


    陸澤把辛闌帶到了十八樓新租的辦公室,直接進入了會議室,安撫她坐下之後沒多久,紅豆進來了。


    紅豆穿著黑色襯衫西服長褲,一頭幹練利落的短發,妝容的勾勒中把她原本偏圓的眼睛化的狹長了一些,眉毛淩厲,正紅的唇,給人一種這個女人十分不好惹的感覺。


    辛闌要的是一個清白,基本沒有什麽要求,很快合同就簽訂好了,甚至連陸澤的費用占她獲得的賠償款的五成也沒有意見。


    很快到了開庭那天,陸澤開車帶辛闌到了法院門口。


    同行的還有作為保鏢在場的黑桃和四眼,兩個人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一言不發,高冷沉默,十足十保鏢的姿態。


    法院門口,記者和瘋狂的粉絲聚集了無數。


    閃光燈不斷的閃著。


    瘋狂的粉絲對著辛闌大罵。


    “碰瓷,抄襲,不愧是叫心爛,你心爛了,你媽知道嗎?”


    “心爛的賤貨,你媽死了。”


    “反對辛闌,反對抄襲,反對碰瓷。”


    “賤人,你知道張作家因為你已經患上抑鬱症了嗎?為了出名你連臉都不要了!”


    ……


    謾罵聲不斷,辛闌低著頭,渾身都在發抖。


    她沒有抄襲!


    沒有!


    為什麽這些人就是不肯聽她解釋?


    法院的判決不是還沒有下來嗎?


    陸澤反手握住辛闌的手,微微用力,“別怕。”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量,莫名的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辛闌抬頭,微微發紅的眼睛看向陸澤,看向這個把她從泥沼中拉出來的男人。


    “臭婊子,去死吧!”


    突然,不知道是誰扔出了幾個雞蛋,雞蛋直接對準的就是辛闌。


    陸澤拉著辛闌後退一步,一把黑色的傘在兩人麵前撐開,擋住了雞蛋。


    隨著第一個粉絲做出的瘋狂行為,其他的粉絲也紛紛開始把自己身邊的東西砸向辛闌仿佛想要將她現場砸死。


    砰地一聲。


    四眼撐開了另一把黑傘,兩把巨大的傘完美的擋住了所有攻擊。


    “想迴擊嗎?”陸澤低頭問道。


    辛闌凝視著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滿著困惑。


    這時,黑桃和四眼拿出了兩個大袋子放在地上,陸澤隨手拿了兩個,一個遞給辛闌。


    緊接著,黑桃和四眼把手裏仿佛灌了水的氣球全部砸向那些扔東西的粉絲。


    氣球砸到粉絲的臉上,立刻破裂開來,裏麵各色的油漆直接糊人一臉。


    然後,雙方你來我往。


    黑桃和四眼這邊是提早做好了準備的,氣球要多少有多少,那邊的瘋狂粉絲隻有少部分帶了雞蛋,大部分都是跟風,有什麽砸什麽,很快就敗下陣來。


    就連周邊的媒體都被殃及,鏡頭上門不是臭雞蛋,就是被水瓶砸了,要不就是油漆給糊了。


    !!!


    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辛闌嘴巴大的能塞下一整個雞蛋。


    法院門口打仗呢!


    很快法院內的警察過來維持秩序。


    兩個黑傘撤了,辛闌看見大部分的粉絲頭發上,衣服上,脖子上全是五顏六色的油漆。


    這可是油漆啊,迴去洗不得脫層皮?


    不過看到這些給她打電話謾罵,人肉她,砸她窗戶,跟蹤她,寄恐嚇信的粉絲一個個垂頭喪氣,狼狽不堪,辛闌不得不承認,爽爆了!


    該!


    讓你們是非不分!


    “氣出了嗎?”


    陸澤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辛闌拚命的點頭。


    “走吧,進去吧。”


    “嗯。”


    辛闌低頭,跟在他的身邊,她看見,她的手還抓在他的手裏,掌心的溫度燒的她有些意亂情迷。


    很快開庭了。


    這個世界的法庭並不同於華國的法庭,有點中西合璧的感覺。


    法庭上,辛闌坐在原告的位置上,張狂坐在被告位置上。


    劇本比對在開庭之前法院已經收到了,比對資料法官也看過了,現在要論證的主要問題在於,誰是《江山一諾》真正的作者。


    首先是原告被告的個人陳述,前後都大同小異,大家都是列舉資料證明自己才是原創作者。


    然後是各自的詢問時間。


    陸澤站了起來,理了理衣領,來到張狂身邊。


    陸澤問道:“被告主張自己是《江山一諾》的原創作者,那麽請問被告《江山一諾》這個劇本你修改了多少次?”


    張狂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陸澤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他答道:“不記得了,應該有很多次,我沒有數過。”


    “那麽,被告你現在還能找到《江山一諾》的未修改的第一版嗎?”


    被告律師遞交了張狂提供的第一版本,陸澤隻掃了一眼就把辛闌的第一版未修改版本一起打開對比,“法官和各位陪審員,大家請看一下這兩版初稿,可以很明顯的看到被告的版本十分接近現在的《江山一諾》的成稿,而原告的版本幾乎與《江山一諾》最終稿大相徑庭。”


    “這就說明《江山一諾》的真正作者是我。”張狂自信的抬起下巴。


    辛闌翻了個白眼,這人是在搞笑嗎?


    陸澤倒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說道:“被告此言正好證明被告對創作的無知。何為劇本?劇本不僅需要打磨和修改調整,它更是一個項目。它不僅要進過編劇本人對構思修改的調整,還需要根據現行的法律法規和投資人的要求修改。這其中的過程會造成什麽樣的情況?那就是第一稿和最終稿可能最終會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故事。”


    說著,陸澤提供了其他作家劇本的第一稿和最終稿的對比,一目了然,除了人名相似,主線還保留之外,基本上全動了。


    張狂自打重生以來對自己的劇本十分自信,根本不接受任何修改,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裏麵的規則。


    例如,這個地方投資資金不足,必須改,這個地方場景變化太多,拍攝周期太長,必須刪減。


    這也是為什麽前世辛闌選擇在三十多歲才發表《江山一諾》的原因,她不願意在沒有話語權的時候因為投資和演員毀壞自己的作品。


    到她三十多歲已經成為知名作家有了對作品的決定權才投放市場。


    而這一切,張狂都不知道。


    陸澤說道:“劇本不可能一筆寫成。尤其是如《江山一諾》這樣一個結構精細巧妙的作品,它必然是不斷推翻以前的內容不斷修改架構才能寫出來的。而我們看被告的第一版和最終版本,除了幾個段落的不同和錯別字的修改,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陸澤完美的踩到了張狂的痛腳,他臉色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告律師補充道:“法官,有的人是平庸之輩,有的人是天才,即使我的委托人有超越常人的天分,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就不是《江山一諾》的原創作者。”


    “誠然如此。”陸澤繼續問道:“被告,《江山一諾》是你一筆寫出來的,那麽想必你在頭腦中已經構思過無數遍了,而且看你初稿日期距今不過三個月,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斷,你對《江山一諾》中的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都付出了心血,並且足夠了解呢?”


    “是的。”


    “好。”陸澤再次胸有成竹的說道:“《江山一諾》說的是封建製度時期,女主為了解救自己的族人奴隸的身份和許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廢除亡國奴隸製,建立新的國家的故事。女主第一幕出場是以男扮女裝失憶的世子的身份進入京都當質子。其中皇帝的第六個兒子,六皇子在和女主見麵,並查出女主就是當初挑斷他右手手筋的人之後,仍舊多次救助女主。被告,你能否告訴我們,如此不合常理的行為,基於的理由是什麽?”


    張狂輕哼了一聲,考他《江山一諾》的人物以為能難住他,不得不說太天真了。


    《江山一諾》的電視劇,電影他可是看了不下一百遍的,有什麽細節是他不知道的?


    張狂自信滿滿的說道:“因為愛情,六皇子喜歡女主,所以願意幫他。”


    “是嗎?”陸澤看向辛闌。


    辛闌說道:“是因為六皇子的母親也曾是奴隸身份,所以他一直不受皇帝重視,後來臥薪嚐膽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又引得皇帝猜忌。六皇子本身就壽數有限有些事情他不能做也做不到。他通過抓捕女主屬下看到了女主屬下對她的信任,通過對女主的試探,了解到了女主對廢除奴隸製度的決心,所以拚盡全力幫助。無他,因為他母族的許多人到現在仍舊是奴隸。這不是愛情。”


    被告律師臉色嚴肅,“這隻是每個作家對自己人物的理解不同。”


    “那麽,換一個問題。”陸澤繼續問道:“月國公主,戰敗後成為奴隸,在逃走的途中被女主所救,後來改名換姓,潛入皇宮成了皇帝最受寵愛的妃子,施美人計,挑撥太子和皇帝的關係,最終嫁給殺父弑君登基為帝的太子。太子承諾免除月國公主族人奴隸的身份。為什麽月國公主仍舊拋棄了最愛她的太子,後來偷走布防圖,騎馬衝出城門,萬箭穿心也要將布防圖交給女主,助女主攻破城門?”


    張狂再一次說道:“月國公主和女主初始時,女主是以男人的身份出現,女主是月國公主淒慘人生見到的第一道光,她愛上了女主,就算後來得知女主女人的身份也已經情深深種……”


    “錯!”辛闌忍不住站了起來,這種滿腦子隻有情愛的人憑什麽說《江山一諾》是他寫的?


    他那個豬腦子能寫得出來嗎?


    辛闌說道:“月國公主要的不僅僅是族人的解救,還有平等,掌控自己命運的平等。所以她和女主有共同的目標,一開始,她們是為了共同的信仰而戰,後來女主成為了她的信仰。太子根本不懂她,隻是為了她退讓,免除月國全族奴隸的身份,但是他們依然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力。她要的從來不僅僅是自己一族的平等,是眾生平等。月國公主對太子動過心,但是愛情抵不過信仰!”


    這次,連被告律師都不想說話了。


    陸澤繼續問:“女主在作為質子期間被皇帝發現有異動,七皇子頂罪……”


    張狂:“因為愛情。”


    辛闌:“因為承諾。曾經七皇子最敬重的兄長前太子是被女主所救……”


    陸澤:“女主帶著公主迴到自己屬國之後……”


    張狂:“因為愛情。”


    辛闌:“因為感激……”


    陸澤:“女主……”


    張狂:“因為愛情。”


    辛闌:“因為你曾是這世界上唯一將我當人的人……”


    陸澤:“女主……”


    張狂:“因為愛情。”


    辛闌:“愛情你妹!”


    陸澤給了辛闌一個安撫的眼神繼續問:“女主帶兵攻破京都後,迴國和弟弟爭奪王位,弟弟綁架公主威脅女主,最終女主救走公主,弟弟的謀臣揭穿公主的身份,要求按照律法讓公主成了奴隸,弟弟為什麽突然調轉槍頭支持女主?”


    張狂沉默了。


    他很想說因為愛情,可是前麵辛闌否定了他所有的理解。


    這麽多的否定,讓他的自信開始動搖,不敢再輕易說話。


    陸澤看向辛闌,給了她一個加油的眼神。


    辛闌微微一笑,“因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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