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低頭一笑,心裏默道:“你當然會,前世的時候就是你幫著詩青穩定住了局勢,奪得了一半的家產。”


    林依依頭也不迴的走了,一路上腦子都亂糟糟的,不知不覺竟然開迴了原來的家。


    既然迴來了,林依依就打算住一晚上,剛上樓就聽見了臥室裏林父在打電話,“買買買,不就是一個十幾萬的項鏈嗎?下個月月初我就帶你去買。”


    “小寶貝,我也想你。”


    “晚上的驚喜我等著。”


    林依依一聽腦門就上火,砰地一聲推開門,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了過去。


    “你給我閉嘴!”


    花瓶直接砸在了林父的腦袋上,林父啪唧一聲倒在地上,頭磕在了桌子上。


    林依依嚇傻了,慌忙的撲過去,顫抖著手指探了探鼻息,還好,隻是暈了過去。


    林依依這下怒氣也消了,叫來了傭人把人扶到床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林母收到電話沒說什麽隻問了一句死了嗎,知道沒死就掛了電話。


    其實林依依早就知道父母之間已經沒了感情,長久生活在這種父母緊張且壓抑的氣氛下她的性格變得乖張,怪戾,甚至怨恨,怨恨一切和林父相似的人。


    有時候她甚至是渴望著林母離婚,可是不行,林母當初為了和林父在一起放棄一切私奔和家裏鬧翻了,整個圈子都知道。


    已經付出太多了,林母要臉,就隻能一邊捉奸,一邊瞞著,維持著表麵上夫妻間的平穩。


    在這個家裏林依依既怨恨著林父也責怪著林母。


    她突然開始想,高詩青是不是也是為了不讓他們看笑話所以才一直維持著表麵的恩愛?


    不!


    不行!


    她不能讓高詩青步她母親的後塵!


    她要死死的盯著陸澤。


    於是陸澤別墅內經常性的多了一個閃亮的大燈泡。


    陸澤:這就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於是外界又傳開了,這次更離譜,標題寫著高詩青人性消瘦,叫來自己的好姐妹壓陣,恐與陸澤離婚。


    高詩青:能不能不要關心她的私生活了?


    於是高詩青在婆婆努力防範自己老公外遇,閨蜜嚴防死守自己老公轉移財產的左右為難中過了兩年。


    兩年後,陸澤的公司已經超越高氏,而高詩青生下了一個皺巴巴的小丫頭,王秀珍和高夫人高先生愛的如珠如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這個小寶貝。


    從病房出來到坐月子大家都圍著小丫頭,高詩青感覺自己團寵的地位不保。


    不過,還在陸澤一直在她身邊。


    至少在這個男人心裏,她是獨一無二的。


    這天,狂風唿嘯,大雨傾盆而下,陸澤坐在車上閉目養神。


    砰!


    一個人影突然躥了出來,司機緊急刹車,陸澤被震了一下。


    夜色下,女子趴在車頭,瘦削的肩膀不斷發抖,因為渾身被雨水打濕,黑色的發絲緊貼在臉上,白色的雪紡長裙也因此緊貼著肌膚,露出引人遐想的曲線,俏麗的容顏因為蒼白反而更加楚楚動人,她聲音克製而冷靜,“我是原芷嬌,想見陸總一麵。”


    來了!


    陸澤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這個讓原主人財兩失,恨的牙癢癢的白月光。


    陸澤緩緩抬眸看向窗外那個執拗的身影,溫涼的嗓音格外的漫不經心,“說吧。”


    原芷嬌一愣,看了看車內那個高大優雅卻渾身透著倨傲的男人,她以為他至少會讓她上車。


    已經臨近秋天,夜晚十分的冰冷,尤其現在還下雨。


    原芷嬌不由得心裏帶上了幾分委屈,有些幽怨的看了男人一眼,聲音卻依舊克製,“陸總,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嗯?”陸澤眸色深深,輕蔑從嘴角泄露,“憑你?”


    “陸總,我可以為您帶來三十億。“原芷嬌聲音沙啞,渾身狼狽,聲音卻很堅定,“這是一份關於原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和我自己做的收購計劃,我可以保證,憑借這份計劃,我可以幫陸總節約百分隻三十左右的收購資金。”


    原氏集團價值一百億,百分之三十,便是三十億。


    原芷嬌將計劃書透過車窗遞給陸澤,在陸澤翻動之時,說道,“三十億,我隻有一個要求。”


    陸澤繼續翻動著企劃書,安靜的車內,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如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原芷嬌咬了咬淡色的唇,握緊了拳頭,“陸總收留我讓我時刻待在您身邊,幫助我擺脫原家給我安排的婚約。”


    半晌,沉默,冷漠,隻有大雨嘩啦的聲音,接近著是一聲毫不留情的嗤笑。


    “陸總不答應?”原芷嬌白了臉。


    “我為什麽要答應?”陸澤幽深的眼眸隔著雨幕看向她,他的身影隱藏的或明或暗之間,格外的不真切,“先不說你一個二十多歲還沒有畢業的學生能作出多麽有用的企劃案。


    就當你的企劃案十分有價值,難道一個高材生的正常腦迴路不應該是,你給我帶來利益,而我派人保護你直到原氏收購案結束嗎?”


    陸澤合上企劃書,散漫的靠在靠背上,“如果收購案成功,原小姐的父母都已經破產了,試問誰能逼迫原小姐嫁人?結婚是需要本人到民政局簽字蓋章的,如果原小姐不願意,可以報警。


    已經展示了自己可以帶來的巨大利益,卻不要求我將你當作可以並肩作戰的合夥人,而要求我將你當作一個柔弱需要保護的女人,對我,一個有妻有子的男人提出假裝男朋友……”


    咳咳!


    陸澤假裝咳嗽兩聲將男朋友三個字咽了迴去,前世原身已經離婚原芷嬌提出的是讓原身假裝她的男朋友幫她解除婚約,而今生他沒有離婚,所以原芷嬌隻提出了收留她的要求。


    陸澤說道:“如此荒謬的交易,我不得不懷疑原小姐的用心。”


    原芷嬌的臉更白了,嘴唇不斷的發抖,“陸總,我沒有這個意思。”


    “單憑著一個企劃書就想達成合作,我該說原小姐是天真,還是愚蠢呢?哦,我忘了……”陸澤輕薄的嗓音裏全是嘲諷,“原小姐從來沒工作過,又怎麽會知道任何企劃書都是需要集中討論,分析敲定的,如果是外人的話,還需要能力展示。沒有助手從旁協助,沒有經理提供支援,沒有詳細的數據支撐,原小姐說能節約三十億的資金?”


    “嗬嗬!既然企劃書我已經看了,就算有價值,現在這份價值已經在我手裏了,原小姐對於我而言還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嗎?”


    陸澤將企劃書扔出車外,“還是原小姐自視甚高,以為這個企劃案離不了你?是當我公司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


    原芷嬌站在原地,企劃書就被扔在她的腳邊被雨水打濕,顯得破敗而無用,就像她現在的自尊一樣碾碎成泥。


    她很想反駁,可是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說不出話來。


    “原小姐想自薦枕席,還是多學學別人美容健身,用這種可笑的方式未免太low了。”


    “陸總!”原芷嬌仿佛被抓住了什麽痛點,如同炸毛的貓一般兇神惡煞的看著他,“你可以否決我的企劃書,但是請不要侮辱我!”


    “讓我猜一猜。”陸澤邪惡的一笑,讓人不寒而栗,“待會兒你是不是會說,無家可歸,讓我收留你一晚?”


    深更半夜,一個孤身女人,白裙貼身,曲線畢露,無家可歸,嘖嘖……


    陸澤都想讚歎這場戲。


    可笑的是,前世,原身認出了原芷嬌,同意了這麽荒謬的提議,並且把這女人帶迴家了。


    更可笑的是,在他所繼承的原身記憶中,後麵的收購案,這女人除了添亂,除了每次出事需要原身救之外,一點用處也沒有!


    甚至最後的最後,原芷嬌的舊情人一迴來,原身就徹底成了炮灰。


    這是怎樣驚天的腦迴路!


    淚珠和著雨水流淌,原芷嬌杏眸圓瞪,臉上帶著幾分惱怒,“陸總!莫欺少年窮!今日的恥辱我記住了!他日我一定雙倍奉還!”


    車疾馳而過,嘩啦一聲帶起水花潑了她一身,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窘迫和誓言。


    更深的恥辱在原芷嬌的內心生根發芽。


    陸澤迴到家裏,和高詩青聊了一會兒天,又親了親小公主,處理了一個視頻會議這才躺下休息!


    原身的第二個心願就是讓總裁破產,白月光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現在白月光確實打發走了,剩下的就是讓總裁破產。


    這事兒呢,有點……無聊啊……


    還是先跟自家親親老婆去外麵溜達溜達,找一個山清水秀物價便宜的地方買兩塊地皮蓋個房子再說。


    這一溜達就溜達了二十多個國家,等陸澤帶著老婆女兒迴來之後,原芷嬌已經被她的神秘舊情人總裁厲南找到了,兩個人虐啊虐啊虐,經曆了失憶車禍治不好總算在一起了。


    然後陸澤一迴來就以反派大boss的形象出場了,直接以新開投資公司的名義對厲家的集團施行敵意收購。


    在前世,原身就拿了高家一半的資產就能逼得厲南差點跳樓,還要原芷嬌去原身公司偷核心資料才能反敗為勝,這一世對上資產更為雄厚,手段更為老辣的陸澤那是半點勝算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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