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揉揉眼睛,再看那個少年的時候,他已經是正常人的黑眸。


    可是作為一隻麒麟,雖然弱的一批,還是一眼能夠看出他的原形。


    真的是一隻貓妖!黑色的貓!


    想想這裏還有宋奕這個普通人類,她還是抑製住了到嘴邊的尖叫。


    想擼。黑色的小貓咪也一定很可愛!


    此刻的阿虎還不知道,他的主人要在外麵有別的貓了。


    宋奕當然也看出來少年的原形,他不動聲色把溫沁護到身後,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同時一腳踢開想要抱溫沁大腿的季飛揚,冷冷地說:“滾!”


    他並沒有用力,季飛揚也閃躲的及時。隻是免不了嘴上又要嚷嚷:“你誰啊你?我讓我師傅保護我,你又是哪個?”


    溫沁從宋奕背後弱弱探出頭,攥緊宋奕的衣角,超小聲:“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她還需要人保護呢。


    為什麽她會這麽菜?溫沁常常會這麽想,連阿虎都比她強好多好多。還好阿虎不嫌棄她,一直保護她。


    季飛揚一拍手,他怎麽忘記了,師傅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沒有以前強大了。但是沒關係他可以保護師傅的呀!


    他拍了拍胸脯,豪氣衝天地說:“沒關係師傅,我可以保護……”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黑衣少年上來一把把他往後麵拽,嗓音冷冷:“她還輪不到你保護。”


    “不是我難道還是你?”季飛揚氣得跳腳,指著黑衣少年罵罵咧咧:“你還想跟我搶師傅不成?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師傅是我一個人的!”


    溫沁忍不住插嘴:“我也不是你師傅好伐?”莫名其妙跑來一個人說自己是他師傅,有點戒心的人都不會相信。


    即使這個季飛揚在小說裏麵是米瑩瑩的敵人,她也不會那麽傻的就相信他。萬一這個人是在扮豬吃老虎,想對自己不利呢?


    至於宋奕,溫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相信他,總之……他有時候會給她一種熟悉感,就像是……像是他們早就相識一般。


    那邊季飛揚還在破口大罵中,“你給老子說清楚,什麽叫她還輪不到你保護?老子的師傅老子自己保護,你算個什麽東西……唔……”


    一盆水從天而降,宋奕拉著溫沁剛好躲過濺開的水珠,黑衣少年也同樣身手敏捷。


    唯有季飛揚,隻見他原本衝天的頭發此刻已經是服服帖帖貼在腦門上,俊臉上滿是水珠,順著他優越的下頜線滴落到濕透的襯衫上。


    摸了一下臉上的水,季飛揚抬頭往上看,身著紅色碎花睡衣的大媽手上拿著一個塑料盆,操作不知道哪裏的口音對著他們大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吔屎啦你!”


    “他媽的你說什麽呢?你是不是給老子潑洗腳水了?你等著,老子……”季飛揚恨不得衝上去和那個大媽理論,可惜大媽已經施施然進屋,留下一個深刻的背影。


    “你吵到人家睡覺啦,小聲點。”


    溫沁一開口,季飛揚立刻老實,打著噴嚏又對著黑衣少年罵起來。


    黑衣少年並沒有理會炸毛的季飛揚,他看著溫沁,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沉聲開口:“師傅。”


    哈?溫沁一頭霧水,什麽師傅,是她聽錯了嗎?下一刻,更加讓她茫然的事情發生了。


    黑衣少年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擲地有聲:“師傅,受徒兒一拜!”


    這一聲極具穿透力,在基本見不到路人的街上格外清晰,溫沁心裏有種預感……


    “說了安靜點,儂腦子瓦特了!”一盆水從天而降,把還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年澆了個透心涼。


    這下黑衣少年和季飛揚成了難兄難弟,兩個落湯雞看上去慘兮兮,要是在冬天的話怕是會直接被凍成冰塊。


    溫沁又一次在宋奕的保護下逃脫了洗腳水的製裁,揪著宋奕的衣角心有餘悸。


    那邊季飛揚已經捧腹大笑,笑得可囂張:“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唔……靠,為什麽又潑我?”


    第三盆水再次從季飛揚頭頂澆下,這次大媽連句話都沒有,隻剩下季飛揚在原地跳腳。


    烏龍的碰麵,原本還緊張兮兮的溫沁此刻已經樂開懷,臉頰酒窩深深。這兩個人對她都沒有惡意,這一點她還是可以感受的到。


    “師傅……”地上跪著的少年許久沒有起身,似乎在等待溫沁的迴應。


    “你剛剛該不會故意不躲開吧?”溫沁腦海裏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黑衣少年微微頷首,證實了溫沁的猜測。


    “瞻仰師傅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馬虎!”


    黑衣少年一本正經地說著如此羞恥的話,就連自戀的溫沁也忍不住捂住小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說完她戳了戳宋奕的胳膊問他:“你從哪裏找來的群眾演員,這麽敬業?我微博上的粉絲該不會是你買的吧?你這個經紀人當得還挺稱職的,這麽快就入戲了!好樣的,迴去給你加工資!”


    宋奕沉默了一瞬,略帶無奈地說:“你微博粉絲不是我買的,這個人我也不認識。”明知眼前的人是妖怪,他怎麽會給溫沁找一個這樣的群眾演員?


    黑衣少年聽見溫沁的話,也方知溫沁誤會自己,他略顯失落垂下眼眸說:“師傅,我真是您的徒弟。”


    這個世道是怎麽了?為什麽有人上趕著上來認自己為師?


    溫沁禁不住調侃他:“別叫師傅,叫我爸爸。”


    “爸爸!”黑衣少年毫不猶豫喊出聲,一雙烏黑的眼眸緊緊盯著溫沁看。


    她隻是開玩笑啊!不用這麽當真!


    季飛揚又跳出來,揪住少年的衣領,這次他不敢再大聲:“你怎麽也叫我師傅“師傅”?我師傅隻有我一個徒弟,你又是何方神聖?”


    黑衣少年冷笑:“我師傅也隻有我一個徒弟,我還想問你是哪裏來的呢?為什麽要叫我師傅“師傅”?”


    溫沁有點暈,怎麽好像繞口令似的?


    眼看兩人吵架吵得火熱,溫沁踮起腳尖趴在宋奕肩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們悄悄溜走吧。”


    她好困,讓她先迴家睡覺。至於這兩個上趕著要叫爸爸認師傅的人,改天再說吧。


    女孩微熱的唿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宋奕的尾巴和耳朵差點不受控製冒出來,他手握成拳,咬緊牙關才能勉強支撐住不露餡。


    她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


    被男人健壯有力的臂膀摟在懷裏的瞬間,溫沁的小臉上還是一片茫然,“怎麽了?”


    “沒有,讓我抱一抱就好。”男人聲音微啞,似乎在克製著什麽。柔軟的小手被他握住,溫沁聞見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他伏在她的頸窩,輕輕地親了一口。


    幾乎是瞬間,溫沁就軟了身子靠在男人懷裏,雙眼水霧彌漫,眼睛濕漉漉的,不知所措。


    他……他是親她了嗎?


    應該隻是不小心吧?


    不知為何,女孩瓷白的小臉染上些許緋紅,仿佛夕陽西下後漫天的晚霞,煞是好看。


    潔白的梔子花悄悄綻放,落在相擁的璧人身上,那些隱秘的心事似乎無法再藏住。


    本該是唯美的畫麵,不遠處吵架的兩人真是破壞氣氛。


    “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你才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師傅,你來評評理!”


    這一聲猶如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麵,濺起層層漣漪,溫沁如夢初醒,推開抱著她的男人。


    “咳咳咳,評……哪裏有蘋果?”抱歉她還是沒有吃飽。


    “師傅!”黑衣少年走到溫沁麵前,“您隻收過我一個徒弟。”


    “我才是唯一!”季飛揚非要爭個勝負,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溫沁連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這個黑衣服的,你先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吧?”


    和他閑聊了兩句,溫沁才知道黑衣少年名叫秦司明,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找溫沁的。


    與季飛揚的目的一樣,而且他比季飛揚更加難纏,幾乎是溫沁挪一步他跟一步,溫沁走一步他走一步,最後溫沁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軟著嗓子靠在宋奕肩頭提議:“我們先去開個房間吧,你們兩個該收拾一下。”


    這被潑了洗腳水,總感覺有味道是怎麽迴事?


    眼下也隻有這個辦法,宋奕一路用手紳士的護著幾乎快要當場倒地的溫沁,就近找到一家酒店。


    酒店今晚隻剩下一間房,宋奕也無意過夜,幹脆訂了鍾點房讓他們兩個去洗澡,正好可以讓溫沁睡一會兒。


    誰也沒有注意到後麵進來的一個人,手上還拿著相機,正是住在同酒店的一個狗仔。


    本來以為今晚毫無收獲的狗仔認出了溫沁,興奮地拍下照片。


    頭條預訂,肯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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