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自己的傷,抱著胸口毛絨絨的小家夥狠狠親了一口。


    他的卿卿去救孟純陽隻是因為欠了孟純陽的,隻是因為道義,可她心裏的人是他,她怕他生氣,怕他難過,怕他皺著眉毛委屈……


    真好。


    心裏酸酸漲漲的,秦夜離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小家夥背上的毛,專注的看著她,“變迴來,卿卿,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秦夜離話音落下,胸口的小家夥就驀地變作了人形,重重的壓在他胸口上。


    “唔……”


    秦夜離身上本就有傷,被蘇卿若這麽一壓,擅長忍耐的他也忍不住被這劇痛折磨得輕哼出聲了。


    不過他的表情一點也不痛苦,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笑彎了眉眼。


    哪怕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他骨子裏也是個傻白甜。


    “知道你痛,但我不想從你身上下去。”


    蘇卿若親了親秦夜離微笑著的眼睛,從體內空間裏拿出一顆補元丹,準備就這麽喂給秦夜離,讓他吃下去。


    秦夜離偏了偏頭沒有吃,他忍著痛,固執的伸手將媳婦緊緊抱在懷中。


    他埋頭在她脖頸間貪婪的嗅聞著她的香味,小聲滿不在乎的說:“先不吃,骨頭碎了,一會兒先把骨頭碎末取出來再吃補元丹,不然哪怕傷好了骨頭也照樣卡在肉裏,照樣會疼。”


    蘇卿若一愣,她迴來時秦夜離昏迷了,她怕查看他的傷口會讓他痛醒過來,就不敢輕易去看,誰知道他的骨頭竟然都碎了!


    她這下再不敢趴在他胸口了,手指撐著床準備起來。


    “不要動。”秦夜離察覺了她的意圖,伸手按著她將她抱得更緊,才不想讓媳婦離開自己的懷抱呢!


    他現在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力量了,他可以保護媳婦了,那麽,他在媳婦麵前霸道一點,不講理一點,應該也沒事的吧?


    蘇卿若不敢亂動不敢甩開他的手,隻能著急的大聲說:“骨頭都碎了你怎麽還胡鬧!你也不怕碎骨紮進髒腑裏!”


    要是碎骨刺穿了髒腑,大出血止不住是會死人的!


    秦夜離黑黝黝的眼眸專注的凝視著蘇卿若,將蘇卿若著急得要瘋的模樣收入眼底,他不止傷口不疼了,他反而覺得滿心都是歡喜。


    他喜歡看她在乎他的樣子。


    尤其是在長雲觀中無意中看到了那樣的畫麵以後……


    猝不及防的想起通過誅魔劍看到的畫麵,秦夜離心尖不禁狠狠疼了一下,臉色一白,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眼眶微紅,眼角發酸。


    他閉上眼睛想忘記那刻骨銘心的畫麵,可他越是排斥想起,那畫麵就越是堅強的紮根於他腦海中。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身雪白袈裟的高僧安然靜坐著,說,弟子願耗盡一身修為,散盡三魂七魄,永生不入輪迴,求換一人今生平安喜樂,事事遂心。


    他仿佛看到了那高僧說,弟子心甘情願,弟子無怨無悔。


    他清楚的看到那人付出了所能付出的一切,最終卻什麽也沒有得到,而他正是那個於千年後搶走了高僧愛慕的女子的罪魁禍首……


    秦夜離的目光越過蘇卿若,落在了桌上那布袋子上。


    孟純陽……


    孟純陽……


    秦夜離眼中反複出現著雪山下那高僧的容顏和今生孟純陽的臉,心髒越揪越緊,痛得他難以唿吸。


    緊緊盯著那困住了孟純陽的布袋子,緊緊握著蘇卿若的腰,秦夜離忽然像發狂的小豹子一樣不管不顧的翻身將蘇卿若壓在了身下。


    他不顧她的驚唿聲,固執的將她的手反鎖在頭頂,黑沉沉的雙眸盯著她,帶著一種決然般覆了下去。


    “秦夜離,你……”


    蘇卿若吃驚的望著身上的人,他是個傷患,他究竟在胡鬧什麽!


    他難道不要自己的命了嗎?


    “卿卿,我要你說,你是我的。”


    秦夜離盯著蘇卿若,仿佛她不乖的話他就要一直這麽逼她說似的。


    蘇卿若看著他情緒不穩的樣子,隱下了擔憂,點頭順從的說:“我是你的,我當然是你的,我們孩子都有了,足足三個,你還在不安些什麽呢?”


    她看了一眼秦夜離的動作,忙看向桌上那布袋子,“你別……”


    雖然那布袋子能阻隔孟純陽的視線,讓他看不見她們在做什麽,雖然孟純陽此刻是一隻喪失理智的狐狸,根本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代表著什麽,可是,這種屋裏有外人的情況下,她真的不能接受啊!


    迴答她的,是秦夜離霸道的吻,封住了她所有言語。


    卿卿,我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不管那人是誰。


    他為你付出了一切,那是他的事,憑什麽我就該將你拱手讓人?


    我不。


    你一天是我的,就隻能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哪怕被人戳脊梁骨罵我忘恩負義,我也不會讓你以身相許去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


    辰時。


    蘇卿若推開窗將房間裏的氣味散了出去,瞪了一眼正滿足的趴著望著她笑的人,推開門出去找百裏戎錚拿刀具和針之類的東西。


    秦夜離體內那些碎掉的骨頭要取出來,得先小心將肉割開再挑出裏麵的碎末,她身上的刀劍都是打架殺人用的,拿來做這種細致的活兒可不行。


    秦夜離看著被蘇卿若關上的房間門,低頭看著被子,很開心的捶著床笑了。


    昨天在長雲觀裏身體被強化後,他的身體好像不再受某種限製了,不用再整日裏羨慕別的男人跟妻子在那方麵很和諧了——


    以後,他和卿卿也會很和諧的……


    正在幻想著以後跟卿卿的美好生活,秦夜離胸口處突然一沉,像是有什麽東西一頭紮進了他懷中。


    他驀地低頭。


    隻見一枚精巧的令牌正紮在他衣襟處拚命往裏擠,他皺眉抓著令牌的尾端想將其扯出來,誰知道這令牌呲溜一聲從他指尖溜走,卯足了勁一鼓作氣的終於將它自己藏進了他衣襟中。


    它還左蹭蹭右蹭蹭,然後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霸道的躺著不動了,一副想賴著這塊風水寶地死都不離開的架勢。


    秦夜離默默的看著這從未見過的令牌,茫然極了。


    這是什麽東西?


    為什麽跟之前那把劍一樣,一靠近它就有一種歡喜的感覺?


    秦夜離想到那把該死的劍,頓時臉色一白。


    難道這令牌就是孟純陽的那把劍?它為什麽會從一把劍變成一支令牌的模樣?


    秦夜離冷冷的掀開被子,走到桌邊,低頭盯著桌上的布袋子。


    這袋子裏裝著孟純陽——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緊緊捏著。明明它的主人是孟純陽……為什麽它不去孟純陽那裏,反而要往他懷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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