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弄錢


    腓特烈終於動兵了,教皇的求援信就是最佳的借口,或許,即便沒有那封蹊蹺的求援信,腓特烈整裝待發的虎狼之師,也不可能收起爪牙。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神聖羅馬帝國看似平靜的內部,也有許多不安定的因素,腓特烈需要依靠對外戰爭,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原本,腓特烈召見柏舟是商討出兵的事宜,一是要求柏舟的部隊配合大軍行動,南下阿爾卑斯山脈,進入亞平寧半島;二是希望借道瑞士,讓帝國的士兵可以同時從兩個方向進入意大利境內。


    腓特烈當然清楚單單以西秦族的戰鬥力,再次南下作戰,斷然不可能連續創造奇跡,就算可以,那也是腓特烈希望的,因為他清楚,現階段的西秦族需要的休養生息,而不是再動兵戈。


    腓特烈要的是一條狗,而不是一條會反噬的狼。


    這條狗,隻要兇狠就可以了,不需要吃得多麽壯碩,因為他需要狗來咬人,而不是裝點門麵。


    壓榨出西秦族的每一絲戰鬥力,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對神聖羅馬帝國而言都沒有壞處。


    可是恰巧發生了這麽一件事,瑞士公爵遇刺後,“精神不濟,頭疼不已”,那麽讓西秦人出兵助戰也沒了可能,腓特烈隻得按原計劃,帶領手下大小貴族,率重兵南下。


    而與此同時,法蘭西查理七世,在聽說神聖羅馬帝國興兵南下後,也扛起了收複失地的大旗——伊比利亞半島戰火紛飛,不可能有精力北上;勃艮第現在還處於內亂中,菲利普精疲力竭忙於應付貞德的攻勢,自顧不暇;至於西秦,現在連他們的公爵都精力不濟了(這就是你誆騙我財物的下場),根本就不放在查理七世的心上。


    不得不說,在這個特定的曆史時間內,整個歐羅巴都處於戰火之中,瑞士,這處四戰之地,卻得到了難得的安定。


    從時間上來算,西秦族所發動的幾場戰爭,就好似火藥桶上的藥撚子,由他們點燃了整個大陸的烽火,卻又是最先迴歸於和平。


    ……………………………………………………………………………………


    柏舟又一次打發走了蘇黎世伯爵派來的“好意”——看見這個名醫帶來的工具後,柏舟很難想象他的職業是一個醫生而不是水管工,亦或者是屠夫。


    蒙止在一邊傻嗬嗬的偷笑,這是他這一個月來,攆出去的第七個醫生。


    剛開始這項任務是由李近幹的,本來這位老人家本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觀念,也抱著交流東西方醫學觀念的偉大理想,結果,就沒有結果了。


    李近深諳養生之道,也算是體格強健,但畢竟上了年紀,在和那些他眼中的“庸醫”上演全武行時,不可避免處在了下風,然後,這項重要的使命就交給了蒙止。


    蒙止也不辱使命,每個醫生都被是恭恭敬敬地給請進門來,接著粗粗暴暴給丟了出去(柏舟說頭疼,這些醫生們就要給他施行開顱手術,還不帶麻醉藥的,讓蒙止隻是把他們丟出去已經算是很給那些派這群醫生來的貴族的麵子了)。


    在這個年代,裝病實在太容易了,特別是對於那群不懂望聞問切為何物的西醫。


    菲奧拉前些日子也終於醒了過來,聽李近說,如果那個匕首再往下低兩寸,那她的命,神仙也難救。好在傷的不是重要位置,而且隨行的西秦兵士中,有懂醫理的,才僥幸保住了性命。


    菲奧拉不需要偽裝,好了就是好了,盡管身體不可避免的虛弱不堪,但是每天都來柏舟的“病床”前探望。


    這層窗戶子捅破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好似蜜裏調了油,連蒙止這個大神經,一看到菲奧拉來探病,也會不好意思的迴避。


    想來柏舟以前雖然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但該懂的要領、名言、“警句”、詩詞、歌賦都還是多少背一些的,說起來,在情話方麵,這個時代沒有人跟他是一個數量級上的。


    當然,還有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那就是采薇。這個小侍女,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柏舟在她麵前和菲奧拉親親我我。


    小侍女的思想覺悟很高,一副我不介意做“小”的模樣,但柏舟覺得自己是在累積罪惡值。在他聽見小采薇已經開始親熱的稱唿菲奧拉為姐姐的時候,罪惡值以立方級數翻著翻往上遞增,但是接著往深處繼續想想,似乎幸福指數也以立方級數翻著翻往上遞增。


    在床上挺屍了一個月後,連柏舟都覺得自己再這麽躺下去,全身都會生鏽了,況且,腓特烈的大部隊現在在意大利的進展十分順利,用不到柏舟那點兒部隊了。


    即便腓特烈饑不擇食,柏舟大不了重新裝病,一迴生,二迴熟,柏舟自信再來這麽一次,肯定更惟妙惟肖。


    其實柏舟還真不知道上次腓特烈召見他到底有什麽事,但無非也就是那幾條,褒獎西秦的武功,然後讓他率領族人再次為神聖羅馬帝國征戰四方。


    如果柏舟真的見到腓特烈,那麽西秦肯定躲不過這次征戰。畢竟,在西秦還暫借在匈牙利時,柏舟第一次見到神聖羅馬帝國的王的時候,征伐意大利,這是柏舟說出去過的話。


    一味的推辭,隻會讓腓特烈對西秦產生惡感,那麽隨後,西秦族的日子,也不會怎麽好過。


    所以,隻能拖,不知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這次刺殺,給了柏舟一個最佳的借口——主帥遭襲,無人能統軍。


    因為歐羅巴施行的是“我下屬的下屬,不是我的下屬”的規矩,所以腓特烈也沒指望他能隔著柏舟,直接調動諸如蒙山、尉夫的西秦將領,自然西秦出兵的事也不了了之。


    說白了,腓特烈希望西秦一直處於戰爭狀態,整個民族的神經線一直處於戰爭的狀態,這樣的民族,會是他手裏的一把快刀,而且,由於西秦沒有完善的後勤保障,普通百姓也一直處於困苦的生活壞境,這就意味著西秦這把刀,腓特烈想怎麽用,就怎麽用,甚至不用害怕它折斷,隻要夠鋒利就行。


    腓特烈可以不管西秦的經濟生產,但柏舟身為西秦公子,不能不管。


    當初征伐瑞士、對抗勃艮第,在這兩場大型戰役中,整個西秦用好聽點兒的話說叫戰時經濟體係,一切為戰爭服務,民用完全轉成軍工;而用最接近本質的成語來形容就是窮兵黷武。別的不說,如果不是西秦族人,家家因為需要狩獵,都有一副弓弩,還有一些勉強拿的出手的武器,要是單靠腓特烈支援的那麽一點物資,西秦兵士們肯定就得斬木為兵、揭竿而起了。


    更不用說糧食。在遇到勃艮第的主力部隊之前,西秦餘糧僅僅夠半個月之用,要不是幸運女神對西秦人掀開了裙角,讓那一發火藥包正中靶心,滅了勃艮第人的指揮係統,這場戰爭,就注定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而要不是打完勃艮第,利用貞德訛了法蘭西人價值幾萬金幣的糧食,現在西秦百姓們估計就隻能上山打獵去(或者搶劫去)。


    戰爭打的是人力、物力、財力,哪怕西秦人各個以一敵百,可是卻赤手空拳、還餓得半死不活的,這戰還打個屁啊。


    別看西秦連取得兩場大捷,算是徹底在瑞士西部站穩了腳跟,可接下來,隻要西秦人敗了一次,哪怕不是戰役級別的失敗,隻是一場普通戰鬥的失敗,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一句話,西秦人敗不起。


    一敗則天崩地裂,柏舟毫不懷疑,如果西秦有難,第一個對族人們亮出武器的,肯定是瑞士日耳曼人,別看前兩次戰爭,他們都和西秦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一副唯西秦馬首是瞻的模樣。


    其實如果勃艮第不是那麽拚命,傾盡了全國之兵力,加上四周都是惡鄰,才導致一敗而塗地。可能菲利普利用幾年的時間,這口元氣完全可以恢複的過來。而西秦不行,根本沒有這個底蘊。


    所以,這個時候,讓西秦去打意大利?


    隻有白癡或者瘋子才有可能同意這麽幹。


    盡管亞平寧半島的財富柏舟也非常眼紅,但他也同樣明白,就西秦族這麽點兒兵力,到那裏就隻能分得些湯湯水水,分不到什麽實惠;更何況,據柏舟所知道的曆史,腓特烈前後進行了六次南征,一是說明日後西秦還有機會參與到這場實質為搶劫的行動中,二是說明,其實每次戰鬥腓特烈都未盡全功。


    雖然由於曆史的拐點,出現了一個從未在史書上記載過的來自東方的民族,可西秦會對神聖羅馬帝國和意大利的國運造成什麽樣影響,柏舟還不知曉,隻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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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伯爾尼的大道上,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不知是什麽動物的糞便,著實惡心。


    新建的伯爾尼雙子城,還隻是個雛形,但卻是有完善的廢水迴收係統,不至於讓整個城市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前段時間,西秦族的全部青壯,幾乎都投入到了戰爭之中,也導致了雙子城到現在連輪廓都沒有。


    種子都已經種下,如果一年風調雨順的話,秋天就會有個好收成,柏舟也不用整天頭疼再去哪裏買些糧食。


    西秦多餘的軍馬,暫時都放在勃艮第一處臨近貝爾福山脈的養馬場,很大的一片草場,如果放在瑞士境內,柏舟肯定舍不得用它來養馬而不是種莊稼。


    現在西秦族又變成了農牧民族而非遊牧民族,馬在生活中的重要性遠遠比不上一頭體格健壯的耕牛。但是馬畢竟是馬,在冷兵器時代,它是一種永遠不會貶值的戰略資源(當然,一匹成年馬長成老年馬,肯定是要貶值的),柏舟不可能讓他的族人們放棄養馬這種傳統。


    而勃艮第境內的養馬場,飼養著數萬匹血統優良的駿馬,稍加訓練磨合,就會成為合格軍馬。


    這裏,也就是西秦族在勃艮第境內唯一駐兵的地方——柏舟不可能放心把這麽一大筆資源放在別人手裏而自己卻不加看護,為此,柏舟送了貞德五百匹戰馬。


    戰爭結束,尉夫也終於能夠騰出手來,開始教導培訓一些官吏,這半個瑞士,西秦不可能一直隻占據著上層領導位置,各項雜物也不可能一直讓尉夫一個人處理。


    戰爭過後的一個月的時間裏,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發展著,直到第二個月的頭一天,當尉夫又一次伸手向柏舟要錢時,柏舟這個堂堂七尺男兒(暫時還沒有這麽高),也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錢


    柏舟真想對著尉夫大喊一句:你看把我明碼標價當豬肉賣能值多少錢吧。


    前段時間,西秦一直處於戰爭狀態,這金錢方麵的事情一直由尉夫管著,再說那段時間,西秦明顯是收入多、支出少,也就根本不用因為錢的事情而發愁。


    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城市建築需要錢,平整土地、購買耕牛需要錢,養活常備兵同樣需要錢,這三項大頭把西秦財政吃的死死的。


    別說現在還沒有到收稅的時間,即便到了,柏舟看著這巨大的財政赤字,也明白單靠農業稅和人頭稅,是不可能支撐得起西秦族的發展的。


    找菲奧拉借?先不說麵子不麵子的事情,柏舟真要開的了這個口,相信菲奧拉是沒有二話的。但關鍵是這個不是長久之計,問人借錢隻能應付的了一時,應付不了一世。


    窮則思變,在冷兵器時代,幹什麽最暴利?


    戰爭


    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十字軍幾次東征,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為了信仰而去遙遠的東方的?相信大部分還是為了財富。


    可西秦現在是打不動戰爭了,即便有這個實力,試問,周遭的這些個國家,又有哪一個是西秦可以獨自麵對的?


    窮則思變,在這個物產極不豐富的時代,幹什麽有利可圖?


    貿易


    柏舟還記得,在遊戲中,相比於貿易稅,什麽人頭稅、農業稅、礦業稅都是。


    尉夫算過,如果在瑞士,西秦保持原有狀態收稅的話,養活一支三萬人的軍隊就頂天了,當然,這是建立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如果遇到天災**,或者是外敵入侵,西秦族手上,也就根本沒有多餘的物資。


    即便降低軍隊的人數,可是,城市建設,終歸是件很吃錢的項目,單靠減少軍隊規模而節省下來的錢,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


    所以,西秦族必須開展貿易。


    瑞士本地那貧瘠的物產就不提了,勃艮第的煤鐵都是好東西,可這種戰略資源,根本不在柏舟的第一批考慮範圍內。


    茶葉,絲綢、陶瓷。


    這三樣帶有濃厚東方特色的物品,在歐羅巴大陸,都是以奢侈品的形式出現的。但是這其中有不少問題:茶樹對生長環境有一定要求,瑞士寒冷的天氣不一定適合茶樹的生長,必須找到特定的地方;而燒製陶瓷所需要的粘土也不是隨處可見,別說那種對於燒製陶器而言最佳的高嶺土,瑞士可能壓根就沒有;桑樹倒是沒有那麽多講究,可問題是,西秦這一路遷移,怎麽可能帶著大批的蠶寶寶一路走呢?


    也就是說,即便西秦能生產出茶葉、陶瓷、絲綢,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而不是現在。


    窮則思變,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大陸上,什麽東西最好賣而且最賺錢?


    軍火


    單純的煤礦、鐵礦、木材,賣不上什麽價錢,整個歐羅巴大陸雖然談不上什麽物產豐富,但在這個年代也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畢竟煤礦、鐵礦、木材什麽的不是稀有金屬。


    原材料在哪個年代都賣不上價錢。


    可一旦把它們轉換成為武器、鎧甲,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特別是現在這個時間,整個歐洲居然就找不到一個沒有處於戰火的國家(北歐還暫時平靜),充分說明軍火生意是非常有市場的,可以說是供不應求的。


    無論是一般的武器鎧甲、還是製作優良的武器鎧甲,柏舟相信,都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不光是鐵器,還有皮製的衣甲、弓弩,甚至還包括西秦族飼養的馬匹,都是西秦可以貿易的商品,而且價碼都不低(火器當然不會出現在貿易品的行列中,因為這種武器已經屬於劃時代的產品,在西秦本身沒有更優良的熱武器之前,柏舟決定連黑火藥都不賣給其他人)。


    當然,貓教老虎留一手,這個道理柏舟還是明白的,自然不會把代表著西秦最高工藝水平的武器賣給別人,一是擔心他們拿著“西秦製造”反過來打西秦人,二是盡量減少他們偷師的可能,即便偷了,學的也不是西秦最先進的技術。


    比如弓弩,西秦人用“六材”製作出來的弓,射程要比歐羅巴大陸上的大部分弓箭長出一大截,在戰場上,可能射程上一米的優勢就決定了勝負手,更別說是幾十米的優勢。西秦當然不會用這麽細致的工藝。柏舟相信,隻要比一般的弓箭長出個二三十米,這種弓,在大陸上就能賣個好價錢。


    可,還有一個問題,很重要的問題,柏舟從哪裏找這麽多人可以為他打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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