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什麽?”牡丹反思了一下之前自己所說的話,好像都沒有什麽問題啊,於是十分疑惑地看著顧春竹。


    其實她一點沒在意“生育是女子責任”這一點也是因為這句話在閩朝也確實是常態,不論是平窮人家還是富貴人家皆為如此,除非是家裏特別喜歡女孩才可能有所不同。


    “這生兒育女是建立在家庭和睦、夫婦恩愛的前提下,是因為兩個人都共同期待有一個愛的結晶的出現才願意去生育,而不是什麽生育是女子的責任,女子就該給丈夫生個孩子。”顧春竹對於那個充滿對女子的歧視的觀點嗤之以鼻,並且有無數個理由來反駁。


    “再說了,人又不是工具,難道女子就不是人就活該沒有尊嚴,然後淪為所謂生育的工具,淪為男子的附庸嗎?”顧春竹說到最後甚至還有些義憤填膺,對於這種舊時代的糟粕她真是恨不得立馬就給毀掉,“這種蔑視女子的言論我真是聽著就來氣,所以牡丹你以後可別再自己貶低你自己,記住了嗎?”


    牡丹聽著顧春竹將短短的一句話分析出一大段的內容,打從心裏佩服顧春竹的能力,並且也對顧春竹說的話感到一些謎一樣的認同,雖然她也深深地知道顧春竹這番言論如果放到外麵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指著顧春竹的鼻子罵她離經叛道。


    顧春竹大概是真的說到起了真火,於是算得上是有一些些口不擇言地說道,“另外你懷孕的事情我看也真的可以再多等等,你和淩霄畢竟也才結婚之前你和他以及他的家人也並沒有多少接觸,都還不知道淩家人究竟如何,要是不對你在懷孕之前還能有的選擇,一旦懷孕我真的怕你因為孩子以及外麵輿論的壓力而被迫選擇留下。”


    不知道是不是在背後說人壞話是真的很容易撞鬼,反正顧春竹這句話是正好被淩霄給聽了個完全。淩霄在花園閑逛的時候正好遇見從外麵迴來的蘇望勤,便跟著蘇望勤又迴到了花廳,結果剛剛進門就正好聽到了顧春竹的那番言論,當時他那個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


    因為在顧春竹說完之後,背對著他的牡丹還真的點了點頭,“大伯娘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便緩緩再打算懷孕的事情吧。”雖說牡丹答應放棄盡快懷孕確實算是件好事情,顧春竹的口才也是真的非常厲害,可是淩霄也不希望說服牡丹的理由竟然是淩家人可能不太好啊!


    十分緊張的淩霄趕緊向牡丹以及顧春竹解釋,但是太過倉皇反而顯得他好像是在掩飾一般,更加不能取信於正在氣頭上的顧春竹,“我對牡丹保證是一萬個真心,牡丹還有將軍夫人可不要誤會我!還有我娘也是真的很滿意牡丹!”


    結果顧春竹隻是掃了他一眼就轉迴頭,然後輕飄飄地表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多說無益,我們還是騎驢看唱本邊走邊瞧吧。”


    麵對顧春竹故意這麽說來刁難的話語,淩霄很是為難和著急,真的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大家看,以證明他是有多麽愛牡丹。然後看大家對於他的發言都沒有什麽反應,便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臉看著牡丹,以期望用賣可憐來從牡丹這裏獲得一些信心。


    牡丹也是給淩霄麵子,拉著他的手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麽其他的話。然後淩霄就更為失望和失落了,活像是一隻垂著耳朵的大狗狗站在牡丹的身邊,還一直蹭著牡丹以求牡丹的安慰和關注,但最後卻還是失敗的那種。


    看不下去的蘇望勤就好心地上前拍了拍淩霄的肩膀,安慰道,“淩霄你別太低落也別生氣,我夫人有時候就是有點壞心眼喜歡開玩笑,她剛剛那麽說真的隻是故意和你開玩笑。”


    當然於此同時,不明前因後果的蘇望勤還是多強調了一句,就怕淩霄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給牡丹壓力讓牡丹為難,“不過你也要記住,牡丹雖然不是我和春竹生的孩子,卻也是我和春竹的寶貝。孩子可以慢慢再要,但牡丹年歲還小你可不能給她壓力或者逼著她懷孕。”


    麵對將軍府再一次的敲打,淩霄感覺自己已經別敲打得麻木了似的,當然反應時一定得給足,所以也是立馬就解釋道,“我對牡丹能夠生下我的孩子雖然期盼著,卻也沒有那麽著急,順其自然就是了。不過好像我娘那邊還是有點著急的,跟我也說過很多次這個話題。”


    說到後來淩霄都感覺有些尷尬,突然想到一開始自己急匆匆地拉著顧春竹說讓她拒絕,還牡丹是因為三丫才急著懷孕的。但現在想起淩母來,卻也想到牡丹所不定更大的可能是扛不住淩母的催促才著急的啊。越深入思考淩霄就越發心虛,頭也越埋越低。


    但是轉瞬淩霄又想起自己這是在想將軍夫妻倆做保證啊,立馬又重新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我迴去立馬就好好和我娘說說,一定讓她放鬆心情也不再給牡丹施加壓力。”


    顧春竹現在也差不多從之前的氣憤中走出來,聽完淩霄的保證之後也是對他更滿意了幾分,畢竟這也證明淩霄是個有擔當的人。她也擔心淩霄沒有太多理由勸說淩母,便把關於懷孕年齡與懷孕風險之間的關係好好跟他分析了一遍,讓他也有更大的把握說服淩母。


    牡丹對於顧春竹的用心良苦又是一陣感動,還對自己的無能有些失落的模樣,“大伯娘,我真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好,您對我的幫助真的太多太多了,我卻不知道能夠幫您做些什麽。”


    “我不是都說過很多次了嗎?我們是一家人,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顧春竹故作生氣地看著牡丹,卻已經唬不住牡丹了,牡丹還是那副感動又失落的樣子,讓顧春竹也是十分無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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