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個姓馮的。”蘇望勤冷眼看著在地上怕的那個人。


    小李子公公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意兒一般,就走了過去蹲下來瞧。


    “嘖嘖嘖,這張臉真是讓人看不出本來模樣啊。”小李子公公渾身都舒暢了,這個昔日張揚的馮老板現在已經麵目全非,臉上都被劃爛了,而且眼睛上有兩個窟窿眼,眼睛像是被活活的給挖出來的。


    “赫赫赫……”馮老板聽到了來人的聲音,憤怒的張開嘴,但是發不出半點聲音,這麽一張開嘴恰好就能叫人看到他嘴裏顯眼的那顆大金牙。


    “是這顆金牙,沒錯了,若不是這顆金牙我還以為你找人誑我呢,瞧你是個好脾氣的,看著比你媳婦老實多了。”小李子公公對著馮老板的腦袋踹了一腳,馮老板直接就被踢翻了,翻過來的手都被剁,隻有血淋淋的手腕,腳掌也是被砍了的。


    “這是他的報應。”蘇望勤臉上平淡,沒有特別的表情。


    小李子公公驚奇的忍不住輕輕的搖頭,比起蘇望勤的淡然,現在馮老板的下場更是刺激著他。他笑眯眯的說道:“你這是斬斷了他的手腳,挖了他的眼睛,還把他弄聾了是嗎?”


    “他還聽得見。”蘇望勤這語調像是發了慈悲一般。


    “好啊,還聽得見就好,你這個惡人還知道是誰嗎?好意思吹噓你是我天大的恩人,我呸。這些年與你往來都是為了那些可憐的孩子,你當我願意與你這黑心腸的為伍啊。”小李子公公還刻意的提高了語調道。


    馮老板在地上像是一條蛆一樣的如同,聽到小李子公公的聲音,還發出憤怒的“赫赫赫赫”的聲音。


    “哎,你就應該留在這世上這麽苟且著,可別死了才好。”小李子公公唏噓著說道,比起被馮老板害死的還有賣掉的孩子,這樣的贖罪方式是最好的。


    蘇望勤也走了過來,指了指馮老板吃飯的那口破碗,裏麵有半個吃剩的饅頭。


    他又對小李子公公說道:“我已經知道他家住在哪裏了,也同他好好的說過了,若是他活著,他妻兒就必定沒事。否則他死了,全家必然會為他陪葬。”


    “沒想到你做事這般縝密。”小李子公公誇讚,然後在嘴裏憋了口唾沫噴在馮老板的身上道:“他那些妻妾孩子,都是他用黑心錢養著的,現在還能叫他們過安生的日子,實屬不錯了。”


    “公公此地醃臢,咱們離開吧,隔一段時日過來看看他還活著否就成。”蘇望勤雖然腳步一瘸一拐,但是聲音擲地有聲,顯然就是說給馮老板聽得。


    “赫赫赫……”在他們離開破廟的時候還能聽到馮老板憤怒而又絕望的語調。


    小李子公公和蘇望勤在走迴大路上的時候,也對他讚揚的說道:“你真的是個簡單的鄉下人嗎?你媳婦雖然否認,但是我卻不這麽覺的。你處理馮老板這事兒我滿意的很,你家孩子的事我自然也會留意一些。”


    “謝謝公公了,是不是普通人其實也不甚重要,隻要一家喝樂就這麽平凡的度過一生就行了。”蘇望勤微低頭說著,一雙黑眸裏掩盡千般情緒。


    蘇望勤和小李子公公在大路上的時候便分開了。


    等他迴到大俗大雅的時候,顧春竹和苗大娘便是忙得腳不沾地,顧春竹瞧見他了,趕忙把一份套餐飯遞給了他,“望哥,你可算是迴來了,今日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麽搞得,一日日竟是當早飯的這般吃著。”


    “嗯,你歇會兒。”蘇望勤就去了。


    苗大娘剛收了一桌碗筷迴來,笑著對顧春竹擠了擠眼睛,“主家您瞧,他多好,一來就各種忙活。還是怪您這紅燒大腸做的太好了,大家都怕吃不著,所以早上的飯也不吃,勒緊了褲腰帶的來。”


    “沒事,咱們早點忙完也能早點休息。”顧春竹坐在長條凳上喘氣,她也隻能這般的安慰自己了。


    苗大娘一邊把髒碗筷放進桶裏一邊同顧春竹道:“主家就不想著再多租攤子,這樣再招一些人手來,能賺的錢也多。”


    “我來京城可不是為了賺錢的,就這麽大小的攤子就行了。每日就賣一百碗的大腸套飯,還有一個鮮花餅。賣完就收攤,你想若是想吃的人多,吃不到的人也多,這吃不到的東西愈發是惦記著,這口碑就傳出去了。”顧春竹說著的時候就挑了挑眉毛,這還不是跟喬布斯學來的嘛,蘋果的饑餓營銷。


    除了她這紅燒大腸,現在連鮮花餅的生意也是極好的,這也是托了魏行知的福氣。許多有錢人都想要嚐嚐她舊愛鮮花餅的味道。


    “哎,主家考慮的也是。”苗大娘雖然不懂顧春竹內裏的細想法,但是知道這是一個拎得清的,就沒有再多嘴了。


    “再添一碗飯。”


    苗大娘聽到攤子上的顧客在叫喚著,趕忙打了飯就送過去了。


    這一日上午又在忙忙碌碌之中度過了,等到日頭不早了,都能吃午飯了,顧春竹收拾著桌椅才想道:“怎麽今日安安還未迴來呢?”


    “呀,要不老奴去瞧瞧。”苗大娘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往日安安出去很快就能迴來了,她現在賣花都會把花搭配成好看的一束賣,比起單支單調,生意是要好上許多的,每日很快就能賣完了。


    而且她現在都在酒樓賣,在酒樓裏交了門票錢,自然也不會出什麽事,再說酒樓裏這麽多人呢,顧春竹瞧她獨自一人去了幾次無事後就沒有再擔心了。


    “那你去瞧瞧。”顧春竹點了點頭,琢磨著今日中午給安安這個饞嘴的小丫頭做一些什麽吃食比較好,等蘇望勤買迴來什麽便做什麽吧。


    苗大娘把手裏的抹布放下,邁著小步子就走了,走了沒過個幾分鍾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迴來,手裏還拽著一個年輕的小哥,那小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瞧著比苗大娘還要喘。


    “主家主家,小姐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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