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問完,大家又似乎好奇了起來。


    齊刷刷的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接受著屋內這四個人的注視,硬著頭皮說道:“額......最近吃了一樣不錯的食物,說是從海外而來。”


    “所以,才有此一問......”


    弘治皇帝微微皺眉:“吃了一樣從海外來的食物?”


    “你是太子,怎可隨意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說起這個,朱厚照便有些高興了。


    他語氣帶了點興奮,說道:“父皇,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東西,叫火鍋!”


    “隻是這火鍋的味道,與我們平常吃的不一樣!”


    “這加了其中一種香料......”


    “行了!”弘治皇帝打斷他的話,輕聲嗬斥道:“多大人了,為了一樣吃的,便要開海禁不成?”


    朱厚照一下子就焉了,低下頭說道:“也不是為了一樣吃的。”


    “可能還有別的好吃的呢?那味道確實與我們吃過的都不一樣......”


    弘治皇帝揉了揉眉心,說道:“夠了,平時讓你讀書學習治國之道,你全當兒戲。”


    “每日都想著怎麽糊弄過去!”


    “如今為了一口吃的,你才願意過問一些朝中之事。”


    “你簡直是胡鬧!”


    “上迴讓你看的算術書,你都看完了?”


    “不看完,最近你都別想著出宮去!”


    算術書?


    聽自己父皇一提起,朱厚照突然想起趙策立的那些功。


    甚至自己父皇都對他讚譽有加!


    朱厚照趕緊說道:“看完了!都看完了!”


    “而且兒臣說的那個好吃的,便是在這算術書的著書人,永西伯他家吃到的!”


    “永西伯不止精通算術,甚至連海外的事情都知之甚多。”


    “兒臣、兒臣也是聽父皇對著他多加讚譽,才想著去接近他,學習一番!”


    朱厚照張嘴就來,一下子就把趙策供了出來。


    弘治皇帝聽後,愣了一下。


    謝遷直接皺眉,耿直的說道:“殿下少年心性,不可隨意輕信人。”


    這是他一起吃過飯,一起喝過檸檬茶的朋友,怎麽不能相信?


    朱厚照據理力爭道:“他是父皇剛封的永西伯,還是國子監的學生,怎麽就不可信呢?”


    李東陽在聽了他的話,眼神閃了一下,沒有說話。


    弘治皇帝無奈的說道:“總之,不可偏聽偏信。”


    朱厚照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兒臣自是曉得的!”


    不可偏聽偏信,那全信不就得了?


    朱厚照喜滋滋的想著,看來趙策這立下的功勞,也不是沒用的。


    說起趙策,弘治皇帝才問道:“你最近去過永西伯家中,他最近如何了?”


    朱厚照高興的說道:“他在京城買了一座大宅子!”


    “不過買宅子之後,好像身上銀錢就不夠了,最近又搗鼓出了那很火的銀骨炭!”


    “聽聞又賺了不少的銀子呢!”


    上次朱厚照從趙策府中出來的時候,趙策給他送了不少的銀骨炭和香料包。


    朱厚照才知道,最近京城大火的銀骨炭是出自他們夫妻二人之手。


    那次又吃又拿的,讓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出宮的初衷。


    禮尚往來嘛。


    如今,身為趙策朋友的他,正在想著下次去蹭飯的時候,該給自己的朋友送些什麽迴禮比較好。


    弘治皇帝張了張嘴,良久才憋出幾個字:“忙、忙著行商事賺錢?”


    “噗嗤!”


    眾人的目光,轉向一旁的李東陽。


    “李師父為何突然笑了?”


    李東陽眼中帶了點笑意,說道:“說起來,臣先前在城門口見過這永西伯。”


    “那時候,他似乎正從城外迴來,又把包子鋪的饅頭和素包子全買了下來,送到城外去接濟流民。”


    “後來,臣便直接進宮上奏,請朝廷幫忙安置城外的流民。”


    “這麽說來,這估計是接濟災民接濟窮了,才急著行商事掙錢去了。”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怪不得李師父那日匆匆進宮。”


    說完,他看了一眼朱厚照。


    “永西伯接濟流民有功,今日朕便饒過你的胡言亂語。”


    “明日楊翰林給你上課之時,朕會讓他講完課後,額外再加半個時辰好好給你講講海禁之事。”


    朱厚照熱淚盈眶的說:“又額外啊?”


    正常講課後,本來就有半個時辰的額外課程了。


    這半個時辰,又加半個時辰。


    一想到這,朱厚照的眼淚就想不爭氣的掉下來了。


    等到從暖閣出來後,朱厚照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半個時辰又半個時辰,他就覺得自己的人生竟是比這紫禁城的天色還陰暗了。


    朱厚照長籲短歎的迴了東宮。


    劉瑾看他這一路心情不好,也不敢出聲。


    迴到東宮,等朱厚照臉色好看了一點,劉瑾才小聲說:“殿下,錢寧帶求見。”


    “這次估摸著又帶了什麽新鮮玩意來,殿下要不要放鬆一下心情?”


    朱厚照微微白了他一眼,直接給出兩個字。


    “不見!”


    劉瑾幹笑了一聲,不敢多勸,直接出去告知了錢寧這消息。


    錢寧上次來的時候,朱厚照還高興的給他賞賜了東西。


    這次直接就吃了一個閉門羹。


    錢寧有些臉色憂愁的說道:“劉公公,太子爺可是心情不好?”


    “我今日帶的東西,可是在京城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


    “要不你再幫幫忙,去給太子爺說一聲?”


    說完,手中拿著一張銀票,就要往劉瑾手中塞去。


    最近他得了太子的幾次召見,不少人都知道錢寧搭上了太子的關係。


    於是,底下的各種孝順也收了不少。


    劉瑾推脫了一番,見實在推不過,才低聲說道:“錢百戶,今日你確實是見不到太子爺了。”


    “不過咱家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你自己想想怎麽處理比較好。”


    錢寧趕緊說:“還請公公指示。”


    劉瑾把銀票塞進自己的袖子裏,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太子爺最近去了一次南街永西伯家。”


    “他看永西伯家破舊,便讓人查了一番。”


    “永西伯那房子,原先是錢百戶你的吧?”


    劉瑾拍了拍錢寧的手:“錢百戶好自為之。”


    說完,便施施然的走了。


    嘶~


    錢寧吸了一口涼氣。


    太子這是怪自己賣了個破房子給永西伯?


    “完了,這哪裏是賺到了?這是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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