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


    在蘇芸暖看來,呂宋的王宮比不上雙星\/島皇宮大氣,同時色調過於剛硬\/了,也不知道這位呂宋的國王是怎麽想的,到處掛著白紗,還用了黑色調,氣勢是不弱,就是感覺像靈堂一般壓抑。


    按照兩國交往的禮節招待蘇芸暖一行人,不過呂宋王廷並無王後,所以就算是宴席上,也是蒙罕和坤圖招待大乾皇後。


    宴席除了豐盛的菜肴也有歌舞表演,蘇芸暖看著一群男人穿著女子的服侍載歌載舞,真是有些欣賞不來,倒是有一個叫戰歌的舞蹈還不錯。


    席間,蒙罕想要試探一下大乾此番前來的用意,不過蘇芸暖並沒有接招兒,正經事得正經場合談,再說了,雖然大乾到呂宋來,可這主動權握在手裏,有什麽好著急的呢?


    一直到宴席結束,蘇芸暖才說道:“多謝國王陛下的熱情款待,此番前來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不知國王陛下明日可有空?”


    “皇後娘娘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請您入宮詳談。”蒙罕說。


    蘇芸暖一行人被安排在配宮中,這是王宮旁邊的一處宮殿,據說是絲呂宋唯一的王後居住過的地方。


    因為沒有宮女,所以潘玉雙讓呂宋的那些人都退出去,自己的人手足夠,再者也要保證大乾皇後的安全。


    入夜。


    蘇芸暖、潘玉雙和祈煜城三個人坐在榻上喝茶。


    呂宋特有的一種榻,很大,更像是抬高的木地板,放著蒲\/團,茶桌和茶具這些一應俱全,不過茶葉非常一般。


    “娘親,呂宋這些人並不想打仗,我看那國王和大將軍都有些膽戰心驚的。”祈煜城撇嘴兒:“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麽有勇氣發兵大乾的。”


    潘玉雙噗嗤笑了:“當初他們要是知道咱們大乾有多厲害,再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雖說是不想打,也知道根本打不過咱們,可也要適時而動,明兒不管我提出來什麽條件,他們都會答應的。”蘇芸暖抿了一口茶。


    潘玉雙挑眉:“阿姐是擔心他們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就算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那也是人之常情,還要看咱們怎麽做。”蘇芸暖放下茶盞:“早些睡吧,明兒咱們三個一起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坤圖親自帶著人過來陪著大乾來使用早膳。


    就連護衛隊都受到了熱情款待。


    不過讓坤圖沒想到的是大乾皇後沒露麵,而是大乾的福王殿下見了自己,十幾歲的少年,眼神堅定,說話有分寸,不驕不躁也不卑不亢,再想想自己那些兒子,都拉出來比一比,自慚形穢。


    甚至坤圖覺得自己的那些兒子隻知道打打殺殺的主要原因是沒有母親教導!


    早膳後,坤圖親自陪著大乾來使去皇宮,這次終於見到了大乾皇後和她身邊的女將軍,坤圖認為,女子一身煞氣的模樣是真好看,私心認為比大乾皇後都好看!


    王宮裏,分賓主落座。


    蘇煜城率先開口:“國王陛下,天下大勢已經明了,但我大乾素來以人為本,不忍再傷人,人命關天。”


    “確實如此。”蒙罕讚同的點了點頭。


    蘇煜城頓了一下,又說:“海外諸島,風俗各異,但不管是雙星\/島還是餘下的各個地方,都有一些風俗需要改一改,並非是要效仿大乾,便於管理,而是要附和天道,附和人倫,附和人活在天地間的責任。”


    這話讓蒙罕不得不對蘇煜城刮目相看了,他本來是覺得做主的人\/大乾皇後,認為這小少年不過是開場白罷了,可看樣子這位少年王爺是做主的人啊。


    “福王殿下,這人活在天地間,有什麽責任?”蒙罕問。


    蘇煜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緩緩地把茶盞放下,這才不疾不徐的說道:“傳承,傳承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斷努力才能做到的事情,而這前仆後繼的過程中,需要最低起碼的有人,繁衍生息,不斷修正錯誤,才能越來越好。”


    蒙罕挑起大拇指:“不愧是大乾的少年王爺,一語中的,受教了。”


    “國王陛下客氣了,雙星\/島上的鳳戎女皇曾經說過,並非不知道女兒國的弊端,也並非不知道走婚習俗的不妥當,可祖祖輩輩都是這麽過來的,想要改變非常之艱難,本王深以為然,更認為國王陛下也如鳳戎女皇那般有遠見卓識,隻是移風易俗,不亞於徒手搬山。”祈煜城說。


    這話說到了蒙罕的心坎上了,歎了口氣:“確實如此啊,我呂宋不缺強將雄兵,也不缺良田金銀,但缺婚配之女子。”


    “國王陛下可想過為何啊?”祈煜城問。


    蒙罕微微搖頭,畢竟他們願意出金銀財寶,可世人都愛的東西,那些女子卻根本不會因為金銀財寶就來呂宋。


    祈煜城環視片刻,說道:“因為呂宋的男人們並不尊重女子,認為女子隻是養兒育女的人,而依附雙星\/島,在呂宋男人們的心裏,認為這是各取所需罷了,並不知道男子肩上該擔負什麽樣的責任。”


    這話一出口。


    所有呂宋男人們都黑了臉,除了坤圖。


    坤圖這短短的兩天時間是真真的日思夜想,殫精竭慮的尋找呂宋的問題和答案了,所以祈煜城這話雖然不好聽,可見地精準,字字見血一般的點到了要害上。


    “黃口小兒!”其中一個大臣氣急敗壞的站起來,指著蘇煜城:“大放厥詞!就算我們呂宋打不過大乾,可男子漢頂天立地,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


    蘇煜城不怒反笑,抬起手輕輕擊掌:“說的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大丈夫也。”


    稍微一頓,反問道:“既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本王便問一問這位大人,你可曾對上孝養雙親?對下教導子女?可做到了兄友弟恭?”


    大臣被問的張口結舌,他哪裏有機會孝養雙親?呂宋人隻知其父,何曾見過生母?


    教導子女?隻有好多個兒子,跟自己一樣隻有爹沒有娘的兒子,而他們需要什麽教導?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誰家也不會養活一個無用的人!


    至於兄友弟恭。


    大臣臉都紅的要滴血了,他有無數兄弟,從不往來,哪裏來的兄友弟恭?從小想著如何讓自己生存下來,活的更好就需要比自己那些兄弟更優秀!


    蘇煜城沒等到答案,緩緩搖頭:“道家講,男子為陽,女子為陰,孤陽不生,孤陰不長啊,國王陛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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