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林和於喬如何到潘玉雙身邊,不需要蘇芸暖操心,至於白家是否有高人,都不在蘇芸暖考慮的範圍內。


    雖然不懂武學,但蘇芸暖很相信花玉林和於喬的本事。


    大婚像是一把利刃,在所有人的眼裏,潘玉雙眾叛親離的嫁入了白家。


    白老夫人再怎麽不願意,她也不得不考慮潘玉雙背後的蘇芸暖和潘家,支撐著主持了大婚。


    等日暮降臨,潘玉雙坐在婚床上,頭上的蓋頭遮住了她的視線,身邊隻有露娜一個人伺候著,潘家的家仆裏裏外外的張羅著,規矩不小,人多而不亂。


    不過,並不熱鬧,至少白家上下都清楚,因為此時的白家已經七零八落了。


    白鶴生進門來,喜婆念叨著吉祥話兒,白鶴生用係著紅綢的弓箭射\/了婚床四角,再用秤杆挑開潘玉雙的蓋頭。


    交杯酒喝了後,下人們領了紅封喜錢,說了吉祥話,退下了。


    露娜也被白家的下人帶下去歇著了,在外間除了露娜還有兩個小丫環守著。


    龍鳳燭搖曳生姿,白鶴生和潘玉雙相對而坐,靜默無言,直到天明。


    在潘玉雙大婚後的第三天,唐淮南和鄭長梁到了太溪府,兩個人風塵仆仆。


    蘇芸暖看著帶著鬥笠,穿黑色長袍的白發老者,在老者身後跟著的是的書生打扮的人,透著一身的儒雅。


    走上前,蘇芸暖以江湖的抱拳禮相迎:“老人家,讓您受累了。”


    唐淮南倒退半步,抬起手壓在左胸上,垂首:“五色教出了叛徒,老朽雖已不過問五色教的事,但清理門戶的事情還是得做。”#@$&


    “請。”蘇芸暖請兩個人入內,分賓主落座後,抱夏奉茶後退下。


    蘇芸暖仔仔細細的說了整個過程。


    唐淮南和鄭長梁聽完後,低聲交談了幾句。


    “皇後娘娘寬心,五色教從來都是獨善其身,蠱這種東西並不常見,也並非人人都會,隻是一種傳承。”唐淮南抿了口茶,繼續說:“所以,會養蠱的人就那麽幾個,我會找到下蠱的人取出蠱蟲和蠱母,若敢違背,那殺了也無妨。”


    “唐大哥,我怎麽覺得這兩個人的症狀不分伯仲,並不像是蠱母和蠱蟲呢?”鄭長梁說。%&(&


    唐淮南點頭:“情\/人蠱就是用來掌控人心智的,其中古籍中還有一種叫情\/人血蠱,如果有人養成了情\/人血蠱的話,極有可能不知道,這種血蠱在於血飼,但兩個人不能行周公之禮,一旦讓蠱母碰到了蠱蟲的血,那兩個人誰都成了蠱蟲。”


    鄭長梁臉色一變:“那現在兩個人如膠似漆啊。”


    “蠱蟲是怎麽樣的?”唐淮南看著鄭長梁。


    鄭長梁抿了抿嘴角:“百蟲廝殺,勝者為蠱。”


    蘇芸暖心都提到了嗓子樣兒,不過自己並不精通此道,隻能聽著。


    “所以哪怕兩個人現在如膠似漆,那也必會廝殺一場,一死一生。”唐淮南搖頭感慨:“所以血蠱雖然叫情\/人蠱,可這跟情\/人蠱完全不同,是弱的一方要死在強的一方,以這種方式獻祭。”


    蘇芸暖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誰的勝率會更大一些?”


    “不分伯仲,具體老朽也說不清楚,畢竟據我所知,五色教裏並沒有人養成過情\/人血蠱,更不用說用了。”唐淮南說。


    蘇芸暖又問:“如果兩個人廝殺之後,活下來的人會怎麽樣?”


    唐淮南搖頭:“不得而知,書上並沒有記載,當務之急還是要尋找機會取蠱出來。”


    “我去找人皮鼓。”鄭長梁顯然也深喑此道。


    唐淮南看了眼鄭長梁:“找不到,除非搶,蠱蟲並非是一麵人皮鼓就能控製的,特別是這種血蠱,必是有單獨的一麵鼓。”


    蘇芸暖被兩個人這一番話說的心裏堵得慌,讓人安排兩個人住下,休息休整,尋找機會找到控製蠱蟲的鼓。


    白芷迴來的時候,滿臉狐疑的說:“皇後娘娘,這都四天了,兩個人看樣子都不想圓房,這是啥意思?”


    “因為還不到時候。”蘇芸暖很清楚,白鶴生那種人並不覺得明媒正娶迴去能如何,本來就不是因情而合的緣分,甭指望著能和尋常夫妻那般。


    白芷出聲:“今日是第七天了。”


    “那就繼續盯著,看看多久發作一次吧,別的都不管。”蘇芸暖一想到白鶴生和潘玉雙要一生一死的結局,心裏百味雜陳。


    她擔心潘玉雙對白鶴生日久生情,到最後再出現不可挽迴的局麵。


    三朝迴門,沒有。


    八天迴門,沒有。


    距上次剛好半月的時間,白芷是天蒙蒙亮的時候迴來的,臉色蒼白。


    “怎麽了?”蘇芸暖問。


    白芷跪在地上就掉眼淚了:“皇後娘娘,太嚇人了,那兩個人都是瘋子!竟然互相撕咬對方到出血,然後喝彼此的血,嘔……。”


    蘇芸暖看著跑到外麵幹嘔的白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揉著額角,想到唐淮南和鄭長梁的話,她並不意外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太心疼潘玉雙了。


    朝廷的聖旨到了,傳旨的太監帶著禁衛軍先來拜見蘇芸暖,給蘇芸暖帶來了祈煊的親筆信。


    蘇芸暖打開書信。


    祈煊開門見山的說白家,白鶴生在兩年前離開太溪府到內陸,可是真沒閑著,以商賈的身份結識了三教九流的人,其中就有那些曾經的貴族。


    看到這裏,蘇芸暖抿了抿唇,難道白鶴生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小小的白家可以在太溪府稱王稱霸,可放眼大乾,貴族、世家,少嗎?白家可能都沒資格跟那些人站在一起吧?


    再往下看,白鶴生最近的動作很頻繁,其中一些蠢\/蠢\/欲\/動的前朝貴族們開始聚堆,到如今也隻是露出了點兒苗頭,還不見大動作。


    所以,這讓朝廷有些被動,出手就要置於死地,前提是出師有名。


    看到最後,祈煊寫了潘玉雙的事情,辭官不答應,但天子震怒,下旨罷免!


    緩緩地放下祈煊的書信。


    蘇芸暖看著傳旨太監。


    傳旨太監立刻跪倒在地:“皇後娘娘,臨行前皇上口諭,這聖旨到底送不送,請皇後娘娘定奪。”


    “送!”蘇芸暖臉色沉靜:“請潘指揮使同去!”


    不親眼看到潘玉雙,自己不放心,潘玉虎肯定更不放心,既是如此,就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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