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阿古確實是來取經的。


    在來之前先見了祈煊,並且真就得到了指點。


    隻是沒想到蘇芸暖是拿定了主意不在這邊開鋪麵了,這多少讓彌月阿古有點兒失望,畢竟土司任命的詔書已經在路上了,自己想要一個富裕的東寧府。


    不再分大寨和十二寨的東寧府。


    蘇芸暖垂眸:“這樣吧,我給你製糖的方子,你可以找人學,這邊有很多甘蔗,這一個買賣能成,再用這樣的模式讓東寧人懂得走出去,那就是個好的開始。”


    彌月阿古起身行禮:“若彌月成功了,我一定日日盼著蘇姑娘以表嫂的身份來大寨做客,也一定會讓表嫂把生意放在彌月的治理之地上,全然無顧慮。”


    “三小姐,我相信你。”蘇芸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製糖的方法和工具都整理好,交給彌月阿古:“我也期待著大晟國出一位傑出的女土司。”


    兩個人相談甚歡。


    大寨裏可沒這麽融洽,甚至有劍拔弩張的態勢。


    祁紅鳶看著祈煊:“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不敢,但祁家素來嫡長為尊,姑母極有可能是祈煊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希望姑母能善待阿暖,她雖尋常,出身不夠高貴,但在我祈煊的眼裏,她是我舍命護著的人,唯一一個人。”祈煊頓了一下:“我也是姑母的仰仗,對吧?”


    這話把祁紅鳶氣笑了:“你倒是真護得緊,是在提點我,我是嫁出去的祁家女嗎?”


    “不是提點,隻是想告訴姑母,祈煊敬重姑母,若姑母過的不舒坦,祈煊千裏萬裏也要為姑母出頭做主,同樣,也會護著表妹,她的冊封詔書在路上,大晟國第一位受封的女土司。”


    祁紅鳶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空蕩蕩的院子:“祈煊啊,祁家不論男女從小就學的是武略功夫,是祈家軍的掌舵人,你對蘇姑娘心思這麽重,往後那一兒半女,舍得?”


    “姑母,生在祁家,便是我和阿暖的福分,身為父母怎麽舍得自己的孩兒經曆生死?若姑母想要勸我納妾,開枝散葉,這樣的話不必說了,你且等著往後跟你的侄孫說,我恕難從命。”祈煊說罷,拿出來一塊令牌放在桌子上:“亦如當年老祖宗的安排,這塊虎牌留給姑母,若有朝一日祁家蒙難,憑這塊虎牌可踏平皇城,我並非貪生怕死之人,也絕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更絕不是愚忠到帶著一家老小聽君令而赴死的人。”


    祁紅鳶笑了,轉過頭來:“好,那我也為大晟國的太平做點兒事情吧。”


    “殺?”祈煊秒懂。


    祁紅鳶點頭:“對,能造\/反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所以他們該死了。”


    等祈煊離開後,祁紅鳶去見了納蘭格爾,兩個人商量著等彌月阿古成為女土司後,兩個人就去遊曆。


    至於遊曆的目的,不用說也都心有靈犀。


    “紅鳶,看到祁家後人如此,你還滿腹戾氣嗎?”納蘭格爾輕聲的問。


    祁紅鳶笑了,靠在納蘭格爾的肩上:“當年我來悅瀾山,建造了悅瀾山莊,從那天開始就注定了,我是蘇家最後翻盤的底牌,可我到底沒能救下來祁家啊。”


    納蘭格爾輕輕的撫著祁紅鳶的白發:“所以我的紅鳶一夜白發,罷了,趙家人死一個少一個,留一個就先留一個吧。”


    “不留著又能如何?”祁紅鳶苦笑:“祈煊這小子護得緊,我雖然想讓彌月跟他,可彌月也是我的心尖尖,我還舍不得呢。”


    納蘭格爾哈哈大笑:“別扭什麽?迴頭要是祁家有事,你一準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人,咱們不別扭。”


    “嗯。”祁紅鳶給納蘭格爾倒茶:“我很好奇,那蘇芸暖到底給你用了什麽藥,你沒發現自己的頭疼之疾也沒再發了嗎?”


    納蘭格爾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確實再也不曾疼過了。”


    “那丫頭看我一眼都能嚇得昏過去,唉,以後再說吧。”祁紅鳶還挺委屈,膽子竟那麽小,犯愁。


    **


    客棧門前,蘇芸暖送彌月阿古離開。


    一轉身看到站在門口的祈煊。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要學一學功夫傍身。”蘇芸暖走過去:“你們總是神出鬼沒,武功高強的讓我害怕,還是愚穀村好,大家都是普通人。”


    祈煊點頭:“得空我教你,咱們收拾收拾出發。”


    “去浮玉山?”蘇芸暖是很喜歡浮玉茶的。


    祈煊壓低聲音:“七伯這個季節也應該在浮玉山,咱們到那邊會順利很多。”


    說走就走的幾個人坐上馬車,離開了永寧府。


    彌月阿古站在他們必經之路的半山腰,看著遠去的馬車,太羨慕了怎麽辦?自己有機會也一定要這樣,隨心所欲去想去的地方!


    祈煊拿出來個匣子遞給蘇芸暖。


    蘇芸暖打開,一張張房契拿出來,震驚的看著祈煊:“都買了?”


    “長春府、望京府、衛京府到北固府,一共二十家鋪麵,全在這裏了。”祈煊舒緩的靠在軟枕\/上:“你在這裏嚇壞了,咱們就在浮玉山住一段日子,想要去京城,咱們就一起去,不想去的話,我護送你迴去愚穀村,再去京城。”祈煊輕聲說:“玉虎動作很快,不能讓他一個人頂著了。”


    蘇芸暖把這些房契收起來:“那你還要等一段時間?”


    “自然是時機不到,等見到七伯就知道了。”祈煊看著蘇芸暖:“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要迎娶阿暖,可行?”


    蘇芸暖疑惑的看著祈煊:“咱們是不是跟別人都不一樣?”


    “看哪方麵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些是沒有,但餘下的都有。”祈煊笑著說:“王妃的頭銜很管用,做買賣的話,那就是無往不利的秘寶。”


    蘇芸暖噗嗤笑了:“那我就認真考慮考慮。”


    祈煊開心了,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盒子,捧到蘇芸暖的麵前打開:“這是我偶得的一塊玉,雕了兩年放成,算定情信物行不行?”


    蘇芸暖看了眼盒子裏的兩個玉石小人牽著手的樣子,歎息一聲:“人家都雕簪子、玉鐲,你倒是會糟蹋好東西。”


    說著蓋上盒子,抱在懷裏,揚起唇角:“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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