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兒乃青魚討封成人,和人到底還是有些許差別。


    生育方麵確實會差一些,比如胎氣不穩,生產困難,兒女體弱等等,這是討封的餘劫。


    但楊巧兒的胎氣不穩,卻並不隻是餘劫的原因,而是她頭頂縈繞了一股氣。


    一股很淡很淡的氣,隱約間,似有神光隱現。


    然而這種神光,卻並沒有給人磅礴聖潔之感,繚繞糾纏,反而有幾分鬼霧妖氣的形態。


    這味道秦河很熟悉。


    偽神!


    沉吟一瞬,秦河離開人群,招來了灰米丘。


    “大官人。”灰米丘低眉順眼。


    “偽神是怎麽下界的?”秦河問,鼠仙打架不行,但別的方麵還是能用的,這也是秦河留它一命的原因。


    “大官人,偽神竊居天庭餘部,天庭自從破碎之後,傳聞便遁入虛空自成一界,偽神想要破界而來倒不是不可能,但代價會非常大。”


    “然後呢?”


    “依照偽神過往的所作所為,它們下界方式,應該是分身降臨。”


    “怎麽操作?”


    “提前選定一些目標,然後降臨在它們身上,這種目標被它們稱為神使。”


    “蓮教教主白天罡?”秦河眯了眯眼。


    魯地叛亂的時候,蓮教教主白天罡,便是神使,隻不過偽神分身並沒有附身於他,而是留了一個殘影,被秦河彈指擊滅。


    “他真的是神使?”灰米丘臉色詫異。


    白天罡它了解過,彗星般崛起彗星般墜落,它曾經懷疑白天罡是神使,但沒有實證,同時這也是蓮教乃至整個江湖的謎團。


    知情者,僅有秦河一人。


    秦河不置可否,緩緩道:“官場上有什麽動靜嗎?”


    “有,幾天前東林大佬徐岩卿秘密進京,東林黨正在密謀倒閹,同時也在試圖染指監考大權。”灰米丘一五一十說道。


    “有動作了嗎?”


    “楊所修、楊維垣攻擊閹黨五虎之首崔呈秀,言辭激烈。”


    “結果?”


    “皇帝留中不發,並未表態。”


    秦河瞟了它一眼:“你怎麽看?”


    灰米丘遲疑了一下,道:“大官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沉默恐怕也是一種態度。”


    秦河緩緩點點頭,唿出一口濁氣。


    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閹黨是真爛,東林呢,冠冕堂皇的外表之下,更爛。


    氣運金龍逐步衰落,偽神虎視眈眈。


    現在隻能選一個不那麽爛的貨色扶一扶,免得氣運金龍太過衰落。


    在秦河徹底弄清楚氣運金龍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神奇之前,誰也別想染指。


    我的地盤我做主,招唿都不打一聲就敢薅本大仙的窩邊草,太不懂規矩。


    誰伸手就剁誰的爪子。


    頓了頓,秦河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道法印瞬間躍至楊巧兒頭頂,將那股糾纏繚繞的“氣”封印,隻餘一點點溢出。


    保險起見,秦河又丟了個標定術。


    小半個時辰後,新娘送入洞房,喜宴開場,此時依然還有三三兩兩的賓客登門道喜。


    魯地大戰數月,徐長壽的交際圈進一步擴大。


    青牛門徒也從剛開始的自稱,慢慢變成了一個鬆散的群體。


    徐長壽作為青牛門徒一員,吸引了不少來自這個群體的人;有軍營校尉,江湖浪子,三教九流都有,它們各自找尋身份,一桌幾桌物以類聚。


    其中吃相最難看的,自然是焚屍所這邊了。


    一群被“饑餓記憶”被折磨慘了的焚屍匠,即使現在吃飽已經不成問題,卻還是本能的搶食多占,吵吵囔囔,方言滿天飛。


    就在這時,三名身穿飛魚服的差人忽然出現,令熱鬧的筵席現場頓時為之一靜。


    為首一人豐神如玉,劍眉星目,臉似刀削斧鑿一般,進門之後左顧右盼,遠近打量,臉上露出漸漸嫌棄之意。


    魏武!


    身後還跟著魏元吉和魏元春二人。


    焚屍匠的桌位離著大門最近,秦河抬首,正好和魏武來了個四目相對,他頓時咧嘴一笑:“魏鍋爺好~”


    兩人離著不足十步。


    秦河笑的是一臉燦爛,看看這口秦氏出品,鋥光瓦亮的不鏽鋼鍋。


    手藝是多麽的高超,賣相是多麽的一流。


    全天下獨此一份。


    兩個字:耐造。


    而魏武看向秦河,就是臉色抽搐了。


    他是青牛大仙嗎?


    他是青牛大仙嗎?


    這是魏武最大的疑問,感覺應該可能也許大概就是他。


    可看他混跡在焚屍匠中吊兒郎當的樣子,又不太像。


    最關鍵的是,這王八蛋自己也拜大仙。


    青牛大仙自己拜自己?


    感覺像是有點說不通。


    除非,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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