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經:這是一部源於度厄法經的殘篇,以淩雲之誌浩然天地,可鎮世間萬千邪。


    注:此經隻對陰邪之物有效。


    秦河眼前一亮,這是個好東西。


    淩雲觀的鎮觀經叫《淩雲鎮邪經》,不知道比這《淩雲經》是完全一致還是有所差異。


    果斷學習,立時整篇淩雲經全部刻入秦河腦海,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不會忘卻。


    經文十分拗口且晦澀難懂。


    更加難的,其發音決不能用字麵上文字去讀,而完全是另外一種音節。


    其本質,是利用聲音勾動神靈殘誌,聚天地正氣,鎮壓諸邪。


    誦唱之時,每一個音節都不能錯,許多人窮極一生別說整篇經文,就連開篇第一段都念不順口。


    但秦河這是技能,它不一樣,一學不僅是會,而且是精通。


    現在秦河能把它倒著背出來。


    誒,就是這麽神奇。


    什麽原理咱也不懂。


    然後是第二個獎勵,屍鬃(念zong)。


    很小的一卷,就跟縫洗衣服的線一樣,但它極細極細,小小的一卷,足夠編織成一張超大的網了。


    強度就不用多說了,連堪比金鐵的困屍籠的都能切碎,慧法劍都能扛住。


    是布陣的好材料,將來必定用得著。


    仔細觀瞧了一陣,秦河將它夾進了腋下空間,睜著腦袋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百變神衣變作厚實的棉衣。


    大王八早已見怪不怪,輕輕的將骨灰鏟下,伸脖子從房梁上取下一根咬的隻剩半截的人參,美滋滋的開始啃食。


    “嗡~”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光劃亮天空,緊接著便聽一聲悶雷。


    聲音不大,顯然是在很遠的地方。


    大王八抬頭望天,綠豆眼中閃過一絲莫名,搖了搖,又低下了,繼續啃食。


    夜晚,偌大的京城一片靜謐。


    停了許多天的雪,又開始下了。


    京郊某處不知名的道觀。


    道士臉色頹喪,今天晚上的遭遇,讓他感覺自己好像不完整了。


    但具體是哪裏的缺失感,他一時也說不上。


    身上也沒掉肉,唯一比較肉疼的是捆仙索,但那再珍貴也是身外之物。


    這種感覺令他感覺頹喪。


    沉思良久,道士悟了。


    是因為自己被碾壓了,被掌控了。


    那個嬉皮笑臉的家夥,深不可測,舉手投足之間,便將自己心底的銳氣打擊的體無完膚。


    “青牛大仙座下,無名?”


    道士目中有暗芒閃過,壓了壓指節,緩緩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言罷,道士開始撚指掐算。


    一算。


    嗯?已死之人?


    再算!


    天機遮掩?


    又算!


    還是天機遮掩?


    道士臉上閃過濃濃的驚訝,沉吟片刻,他周身法力鼓脹,攪動平地旋風,衣衫吹的獵獵作響。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我算!!”


    “我算!”


    “我再算!”


    “我再算!!”


    道士撚指掐算的速度越來越快,手指戳的火星四射。


    突然!


    道士猛的停下,臉色駭然。


    抬頭望天,一道雷光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不好!”


    “轟隆~~”


    下一刻,半個道觀都被雷電淹沒。


    狂暴的氣息幾乎要撕碎一切。


    一縷雷電躥入道士襠內,沒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發現,那縷雷電瞬間沒入金蛋,金蛋外殼緩緩裂出了一條細小的縫。


    ……


    積雪尚未化盡,又添新雪。


    千裏冰封,萬裏雪花,偌大的北國一片白。


    清晨,一匹快馬從東門飛奔而入,馬蹄鐵在無雪的城門洞內踏出火星,馬上之人裹著風雪,背後驛旗招展。


    行人見狀,紛紛躲避。


    不多時,一則令人吃驚的消息在坊間飛速流傳。


    魯地災民舉起白蓮大旗,殺官造反,連克三縣,攻占萊州府。


    登州副將孔武德鎮壓失敗,退迴登州,白蓮大軍聲勢浩大,已成燎原之勢,正分兵攻取青州、登州。


    山東巡撫顧良友無力鎮壓,緊急求援。


    這一天,京城震動。


    剛剛送走了狄虜,白蓮妖人又開始作亂了。


    自奉聖夫人失蹤後身體便一直欠安的皇帝緊急召內閣諸臣議事,諭旨連下,快馬從各個方向離城而去。


    信使傳令四方。


    便衣飛魚刺探敵情。


    麵白無須的太監緊隨其後,督辦糧餉、兵資。


    大黎這架鏽跡斑斑、搖搖欲墜的國家機器,尚未在狄虜馬蹄的陰影下喘勻氣息,又開始吞吐黑煙,隆隆作響。


    不過……這一切都與京城的百姓無關,至少暫時無關。


    每天開門七件事兒,柴米油鹽醬醋茶,該幹活幹活,該罵街罵街。


    相比於衣食無著隻能孤注一擲的魯地災民,京城流民是幸福的,粥棚施粥每天都在繼續,雖然米越來越少,糠越來越多,但至少眼下還能吃上點,不至於餓死。


    衣服也有的穿,前段日子熬不住的流民一批一批的死,衣服全被扒了,雖然又破又爛還臭,但至少能裹住身子。


    大家夥尋個無人居住的房屋再一窩,活一天算一天。


    京城各處依然熱鬧,新下的雪花很快就被踩成了泥濘。


    車水馬龍,叫買叫賣。


    人流中間,一名身穿飛魚衛的青年顯得有些惹眼。


    行人小販看見他,紛紛避讓。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耀武揚威之色,猶疑著,似乎在做什麽重要的決定。


    三拐兩拐,飛魚青年來到了長陵巷胡同口。


    那裏支了一攤,攤上蓋一明晃晃的新黃布,上書四個大字:專治癔病。


    攤後坐著一個方士,眼纏黑布,身穿麻衣。


    飛魚青年臉色從猶疑轉向疑惑,緩緩走到攤前。


    老瞎子側耳傾聽,眼睛似乎已不能視物。


    “大師,您不算命了麽?”飛魚青年疑惑問。


    老瞎子語氣落寞:“不算了,客官若是想算命,還請去往別處。”


    “我其實~不是來算命的。”


    飛魚青年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我是覺的,我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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