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正義黑鏟落下,死屍躺地,客氏罪惡的一生就此過去。


    肉眼可見,客氏臉上的皮膚飛快的爬上皺紋,變得鬆弛,幹枯,還出現了許多的暗斑,更觸目驚心的是,她整體的膚色剮白,明顯用砒霜美白用多了的緣故。


    靠著邪法維持的“美貌”,在死後顯露出了真容。


    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連“好看”的標準都夠不上,呈現出極不健康的藥殘。


    一口嘬下去,保管滿嘴都是砒霜,別說人了,就是頭牛也受不了啊。


    這老妖婆不僅心毒,臉更毒。


    難怪皇宮那位隻在位了七年,到死也沒留下子女。


    黃布袋一裝,再往腰間一掛,順手在原地丟了塊爾馬渾的令牌,秦河扛起大鐵鏟,優哉遊哉的離去。


    ……


    京都城外,積雪已經沒過腳踝。


    玉王踉踉蹌蹌在雪地前進,背後傳來的劇痛幾乎令他昏厥,口中不斷有鮮血流出。


    三枚鎮屍釘將他刺了個對穿,要不是有幾張保命的底牌,當場就得一命嗚唿。


    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逃出京城對他來說已近乎是極限。


    刺客實力深不可測,舉手投足便鎮壓了他耗費無數人臉喂食的魄鬼,留下的那隻魄鬼也擋不住一時半刻。


    三名龍衛太監慘敗,自己也沒能撐過三個迴合,玉王實在想不明白,這刺客到底是何方神聖。


    客氏肯定是死了,靠山一倒,留在京城即使不被刺客所殺,飛魚王沈煉也絕不會放過自己,皇上也不會饒恕自己。


    大好局麵一朝便成死局,十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


    眼下對他來說,隻有及時逃出京城才有活路。


    “哇~”


    走了一段,玉王支撐不住一個趔趄栽到在雪地,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一片。


    掙紮了片刻,他緩緩坐起身,顫顫巍巍從兜裏摸出一顆黑色的丹丸,咬了咬牙,一口吞進腹中。


    噬魄丹。


    這是通過祭煉魄鬼煉製的一種丹丸,是吞賊鬼修一道專有的丹藥,服用後可吞噬消融人體七魄,化為強大的鬼氣,讓魄鬼道的修煉者暫時實力倍增。


    但……代價也十分高昂。


    七魄主體,七魄被吞噬,人就會變成人不人屍不屍的怪物,一身好皮囊便再也留不下,活人能散發出屍臭,後麵即使花費再大的代價,也無法彌補。


    所以不到保命的關頭,此丹萬不可吞服。


    可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玉王遲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活下來,才有機會談其他。


    直覺告訴他,那個刺客不會輕易將他放過。


    噬魄丹滑入腹中,化作一股極度陰冷的氣流湧遍全身,緊接著便從全身各處湧出一股極為精純的鬼氣。玉王頓時就覺的自己好轉了許多,站起身奮力一震,將背後的三根鎮屍釘震出體內,而後急速遠去。


    噬魄丹隻能維持一炷香,一炷香後,他會比吞服之前更加虛弱。


    風馳電掣,玉王幾乎是踏空飛行,沒在雪地上留下任何印記。


    這短短的一炷香,將決定他能否逃出刺客的追蹤。


    至於目標,非常明確。


    京城三十裏外一處廢棄的古刹,那裏是他麾下“采藥爪牙”進京常用的落腳點。


    采藥爪牙不止京城,而是遍布北方數省。


    如果能遇上幾個采藥爪牙,逃脫的概率無疑將會大增。


    一炷香後,遠遠的,玉王便看見了古刹。


    噬魄丹效用急速衰落,玉王踉踉蹌蹌,一點點靠近。


    來到古刹門口,他幾乎栽倒在地,但令他驚喜的是,古刹內有火光。


    分明是有人!


    這處古刹是因道路改道而廢棄,除了采藥爪牙,不會有人拐到這裏來,且莽林環繞,十分的隱秘。


    逃生的希望令玉王升起最後一點力氣,衝進刹門,幾乎是滾了進去。


    古刹堂中,兩人圍坐篝火,一胖一瘦,從氣息感知,確是吞賊鬼修一道的采藥人。


    兩人忽見玉王闖入,臉色大變,周身鬼氣繚繞,準備動手。


    如果秦河在此,一定認識。


    正是“蠻鬼”徐懷慶手下的兩個帶路爪牙,在秦河與徐懷慶的交鋒時趁機逃脫。


    “你是什麽人?”胖子叫道。


    “快說!”瘦子也喝問。


    玉王趴伏在地上,心思急轉。


    這明顯是兩個最底層的爪牙,不知是誰的手下,自己身受重傷,貿然暴露身份,萬一對方起了覬覦之心,危險。


    而且這種小爪牙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認識自己。


    於是,他隻能模糊的說了一句:“兩位大哥,自己人。”


    胖子和瘦子一聽,同時愣了一下,對視了一眼。


    而後齊齊大吼。


    “奸賊去死!”


    “又來!”


    話響同時兩人大手一揮,兩張獠牙鬼麵的手絹便撲向玉王。


    玉王頓時驚的亡魂大冒,心有一萬個不明白,為什麽兩人會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突然動手。


    都說了是自己人,至少不是應該辨別一下再動手?


    這是玉王最後的念頭,此刻他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完全已是油盡燈枯。


    下一刻,一張獠牙手絹猛的蓋在他臉上。


    隻聽密密麻麻就像是春蠶啃噬桑葉的聲音響起,玉王連慘叫都沒能發出。


    幾個唿吸的時間,待手絹倒飛而迴,玉王瞪圓了眼睛,無臉死屍歪倒,一命嗚唿。


    瘦子和胖子一看,頓時長唿一口氣。


    自從上次被一個自稱是“自己人”的陰險小人算計的失去組織後,兩人就對“自己人”三個字神經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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