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的意思是,讓李兄進入軍中,代父王您指揮全局?”


    西南王府,書房,祝青歌聽過自己父親之言,麵露震驚之色,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世子誤會了。”


    李子夜否定道,“指揮全局的人,是世子,我進入軍營的事,隻有王爺和兩位世子知道,事後,也無需對任何人提起我曾經進入軍營之事。”


    “我不明白。”


    祝青歌眉頭輕皺,說道,“李兄如今也有爵位在身,為何不堂堂正正進入軍中?”


    “因為,這一戰,世子才是絕對的主角。”


    李子夜微笑道,“唯有打的足夠驚豔,世子的封王之路,才能暢通無阻。”


    “李兄,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該你的功勞,我不能搶。”祝青歌正色道。


    “這不是搶功,這是世子和西南軍該拿下的榮耀。”


    李子夜神色認真地說道,“這三年,西南軍一直按兵不動,大商中,很多人已經對西南軍有了意見,所以,這一仗,是屬於西南軍的,我搶什麽風頭,而且,我的爵位,本就是世襲罔替,朝廷也不會因為我撿了一點戰功,就給我封王的。”


    “義兄,三公子,你們稍等。”


    這時,一旁,韓承誌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問道,“三公子又沒有上過戰場,如何統帥全局,你們怎麽都已經開始討論起戰功的問題了?”


    “李教習,時間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本王給他們兩人再上上課。”


    西南王直接無視自家義子的問題,目光看著眼前白發年輕人,關心地說道。


    “嗯,晚輩先退下了。”


    李子夜應了一聲,旋即轉動機關椅離開了書房。


    “小公子。”


    書房外,已經前來等候的小四,看到小公子出來了,邁步上前,推過機關椅,一同離去。


    “義父。”


    書房中,韓承誌一頭霧水地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承誌,為父接下來告訴你的事,不要外傳,否則會惹麻煩。”


    西南王正色道,“布衣王和這位李教習,全都出自道門,布衣王是道門培養出的將才,但是,這位李教習的才能更在布衣王之上,此次三王合圍之局,便是李教習一手策劃,而布衣王,隻不過是奉命行事。”


    “道門?”


    韓承誌瞪大眼睛,一臉震驚地問道,“義父是說,道門培養了兩位武王等級的將才?這怎麽可能,不上戰場,哪來的帶兵經驗?”


    “羅刹王。”


    旁邊,祝青歌似乎想到了什麽,推測道,“以羅刹王的身份,安排一個人在軍中曆練,再容易不過,不過,僅僅隻是曆練,似乎還不夠,帶兵能力,不是曆練就夠的。”


    “天才將星。”


    西南王平靜道,“本王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從布衣王封王之路來看,他一直都在行奇兵,很少按部就班的打,或許,這就是他在揚長避短,剛剛掌兵,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馬上就能和其他幾位武王相提並論,行奇兵,是掩蓋帶兵能力不足的最好方式。”


    說到這裏,西南王語氣一頓,繼續道,“當然,如今的布衣王,經過將近兩年的磨礪,帶兵能力肯定已有大幅度的提升,估計,已不比我們幾個遜色。”


    “這是布衣王,那位李教習呢?”韓承誌疑惑地問道。


    西南王輕輕搖了搖頭,應道,“具體怎麽迴事,本王也不明白,但是,根據那位李教習表現出的才能來看,他的話,應該不假,而且,他方才提出,讓本王作為佯攻,你們主攻的策略,確實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唯一的隱患便是你們二人坐鎮中軍的能力。”


    “李兄剛才,並沒有要任何統兵的權力。”


    一旁,祝青歌輕聲道,“我想,除了他所說,他不需要戰功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應該就是讓我們安心,作為一位無名無實的軍師,其實,他隻有提意見的權力,至於,是否采納,完全交給我和承誌決定。”


    “不錯。”


    西南王點頭,應道,“你們二人,才能不缺,那位李教習提出的意見是否合理,你們肯定能判斷得出來,所以,他沒有任何說謊的理由,或許,他的才能,真的還在布衣王之上。”


    “這太匪夷所思了。”


    韓承誌苦笑道,“道門,當真如此厲害,一下就培養出兩位武王級別的將星?”


    “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那是曾經將神明逐出人間的道門。”


    西南王平靜道,“你們兩人,好好準備,這一戰,將是對你們兩人的大考,那位李教習說的對,時代變了,西南軍,該你們兩人挑大梁了!”


    “小公子。”


    入夜,清心小院中,李子夜坐在院內,看著天際,雙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麽。


    後方,小四拿來毯子,為其蓋上雙腿,輕聲道,“要不,迴屋吧,邊境的天不同都城,夜晚有些冷。”


    “不用。”


    李子夜應了一句,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麽,詢問道,“小四,你聽到哭聲了嗎?”


    小四神色微怔,屏氣凝神,片刻後,點了點頭,應道,“的確有哭聲,好像來自後院那邊。”


    “是女子的哭聲。”


    李子夜輕聲一歎,說道,“應該是西南王妃。”


    可憐天下父母心。


    喪女之痛,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他有時會想,他若真的活不成了,那老李,該是何等的傷心。


    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雖然,他現在也是白發人。


    王妃這一關,可能是他這些年來,最難過的一關。


    他要怎樣,才能說服一位接近崩潰的母親?


    翌日,天方亮。


    王府前,馬車停下,一位身著淺色羅裙的女子快步走下馬車,進入王府中。


    女子氣質恬靜如蘭,美麗的容顏上,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氣息,反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和感。


    醫女,萬綺羅,一如往日,早早地過來為王妃調理身子。


    “姐姐,等等我。”


    後方,荷包蛋萬小蠻喊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王府後院,房間中,一身素衣的西南王妃坐在床榻上,麵容蒼白,雙眼紅腫,顯然,夜裏又哭了很久。


    萬綺羅進入房間,行禮之後,剛要為王妃行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詢問道,“王妃,世子請來的神醫賽先生,如今就在府中,為何不請他過來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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