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十一與阿妙二人離去之後,關修明便湊了上來。


    “那個你先扶好,我怕你從老柴身上栽下來。”


    蘇君月調笑地看著關修明,就看關修明大手一揮說道:“你放屁!本大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被你一句話嚇到?”


    聽到這話,慧然突然提起了興趣,一臉好奇地看著關修明,十分期待後者接下來的表現。


    就看蘇君月一隻手搭在關修明的肩膀上,一臉認真地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定國公府蘇家二少爺,蘇君月。”


    “本大爺當什麽呢!不就是定國……定國公!”


    就看關修明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地看著蘇君月。


    諸位見過受到驚嚇的黑熊是什麽樣子嗎?


    沒有?現在你就見到了。


    “定國公是你爺爺!你爹是紫衣侯!”


    “呸呸呸!現在是楚王爺了。”


    “哈哈哈!我兄弟居然是王爺之子!我關修明的兄弟是楚王爺的兒子!哇哈哈哈!”


    幾位國公爺都是從龍之功,豐功偉績自是不用多說,但對於年輕人來說並沒有親眼見證那些輝煌時刻,有的隻是老一輩人口口相傳而已。


    但紫衣侯可不一樣,他們這些小輩可是聽著看著那一支支威武大軍凱旋,親眼見證了寒衣虎嘯兩大虎賁的確立。


    作為刀山的弟子,關修明一直以來都十分仰慕那位紫衣侯。


    世人都說習得武藝賣與帝王家,關修明亦是如此。


    關修明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見一見那位紫衣侯,與其一起於戰場之中廝殺,與子同袍,與子同飲!


    這倒不是說關修明是個嗜殺之人,長刀在手,武藝在身,自然是希望能有用武之地,保家衛國。


    “關老哥不怪我?”


    就聽關修明冷哼一聲道:“你師門是叫玥溪穀呢還是碧雲峰啊?”


    蘇君月頓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麽。


    看著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的蘇君月,慧然出口替蘇君月解釋道:“蘇施主與半仙前輩師出同門,可那位老前輩並沒有開宗立派自然也就沒有門派名號。”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碧雲峰確實也能算得上是師門名號。”


    聞言關修明冷哼一聲,說道:“那又如何,本大爺把他當兄弟甚至就連霸刀術都叫他學去了,他居然還與我藏著掖著,你說他這辦的是人事嗎?”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君月還能說什麽?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關修明絕對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人,這般雞蛋裏挑骨頭絕對是另有所圖。


    此時不僅僅是蘇君月就連慧然都看出來關修明的小心思了。


    就看關修明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爹啊?”


    蘇君月哭笑不得地說道:“行,日後有機會你隨時都可以到府上尋我。”


    糙漢子朝著蘇君月憨憨一笑,一把摟住了蘇君月的肩膀笑道:“好兄弟!”


    看著憨厚的糙漢子,蘇君月也是搖頭失笑。


    兩日之後,龍明城鳳玉軒外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個人一進入鳳玉軒便聲稱要見老板。


    時至今日竟然還有人有膽子敢來鳳玉軒鬧事,霎時間此事便傳得沸沸揚揚。


    景雲小築內,花小蝶在收到下麵人傳來的消息之後也是一臉詫異,隨即叫徐老走一趟。


    “何人膽敢在我鳳玉軒鬧事!”


    徐文海聲音之中混入了一絲真氣,就看方才還吵鬧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甚至就連暗中窺探之人也都紛紛撤了出去。


    宗師當麵,不敢不敬!


    “晚輩並非有意打擾,隻是受人之托特此來尋花家大小姐。”


    這二人正是金十一和阿妙。


    徐文海冷冷地看了一眼金十一和阿妙隨後說道:“你二人是何人?”


    “殺手!“


    “鏢師!”


    金十一和阿妙異口同聲地說道。


    隨後二人對視一眼,看著滿眼清澈的金十一,阿妙恨不得一巴掌唿上去!


    確定了,你就是個彪子!


    就看徐文海眉頭微蹙,真氣湧動牢牢鎖定了二人的氣機,厲聲喝道:“和老頭子我玩心機,找死!”


    徐文海做事就要動手。


    阿妙連忙開口說道:“前輩請慢!可否借一步說話?”


    聞言徐文海朝陳慶遞去一個眼神,後者當即便將幾人帶到了後院。


    確認四下無人之後,阿妙開口說道:“我二人乃血衣樓之人,此行乃是受蘇家二少爺所托。”


    “蘇家二少爺?”


    “嗯!”


    說著就看阿妙一臉誠懇的模樣連連點頭。


    “可有憑證?”


    憑證,除了那本書以外那姓蘇的什麽都沒給啊!


    突然阿妙腦中靈光一閃,當即從懷子摸出一塊腰牌遞到了徐文海手裏。


    正是蘇君月的腰牌!


    這位月公子怕不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所以才會將腰牌贈予自己,虧自己之前還天真的以為這是那位月公子同意合作所贈的物件。


    徐文海反複查驗,確認無誤之後,這才收起了氣勢。


    “你二人尋我家小姐所為何事?”


    “月公子有一物叫我二人務必親手交到花小姐手中。”


    徐文海皺了皺眉,什麽時候血衣樓的人都給人當起小廝來了?


    若是讓金十一知道徐文海心中所想,定然會在心中大罵你這老匹夫才是小廝呢!


    至於為什麽隻是在心中暗罵?


    那可是宗師,膽敢頂撞宗師找死不成?


    “小姐不再此處,你二人隨我來。”


    聞言金十一和阿妙不禁心中一驚,不愧是聽風花家,消息果然靈通!


    “放那就行。若是無事,徐老送客。”


    花小蝶手指微動,輕輕翻過一頁書卷。


    “有事!”


    阿妙連忙喊道。


    話音落下,就看阿妙單膝跪了下去。


    花小蝶聞言微微蹙眉,一臉不解地看向金十一、阿妙二人,自己手中確實有不少毒丹亦有不少解毒之物,可自己怎會知道蘇君月下的是何種毒物?


    花小蝶聞言轉而將目光落在了那本經書之上。


    藏心經?


    花小蝶好奇地翻開經書,隨即便看到了那夾在書裏的那一紙書信。


    知曉事情原委之後,花小蝶不禁莞爾一笑。


    這姓蘇的鬼點子還真多,自己坑人就算了還要拉著自己一塊坑人。


    秋露白霜丹是何物,為何自己不曾聽說過?


    莫不成那姓蘇的給自己二人下的還是某種稀世奇毒不成?這也未免過於小題大做了吧?


    幸虧自己二人三日內將這經書送到了花小蝶的手中,不然恐怕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境地。


    另一邊返迴房中的花小蝶馬上緊閉房門,捧腹大笑起來。


    哪裏有什麽毒丸和秋露白霜丹,全是蘇君月唬那二人的鬼話罷了。


    秋露白霜丹?蘇君月還真是個起名的鬼才!


    何為秋露?


    秋為涼,露為水,合在一起便是一個冰字。


    至於白霜二字何意?


    你且看廚房所用的糖霜。


    這秋露白霜丹不過是就是冰糖罷了。


    若是叫那二人知道真相非得被蘇君月氣得七竅生煙不可。


    花小蝶精心挑選出了兩顆看上去還算圓潤的冰糖,轉身走出了房間。


    戲嘛,還是要做全套的。


    二人並未多想當即服下,丹藥入口即化,味道清甜如蜜就像……就像糖果一般。


    金十一與阿妙二人突然瞪大了雙眼,彼此對視之後麵色複雜地看向花小蝶。


    “花小姐,這真是解藥?”


    “按蘇君月的說法確實是秋露白霜丹無疑。”


    花小蝶一臉淡然地看著二人。


    “這是冰糖吧,這就是冰糖對吧!”


    金十一嘴角抽動,一臉怒意地說道。


    就看金十一和阿妙二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花小蝶。


    居然承認了?


    那一日蘇君月拿出的兩個毒丸確實就是山楂丸,隻不過其中又加了一些草藥會引起腹部不適。


    這也是為什麽金十一和阿妙沒有懷疑蘇君月的原因。


    此刻知道事情真相的二人恨不得立馬迴到蘇君月身邊將其狠揍一頓。


    “秋露白霜丹兩枚,共計二十兩不二價,謝謝惠顧。”


    就在此時,花小蝶的聲音突然在二人的耳邊響起。


    二十兩?


    “一顆冰糖要十兩銀子,你搶錢嗎?”


    金十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花小蝶,早就聽聞花家大小姐喜愛金銀珠寶,卻不想竟如此喪心病狂!


    有徐文海坐鎮,花小蝶完全不怕金十一敢對她出手,就看花小蝶雙眼微微眯起,陰聲笑道:“什麽冰糖?你有證據嗎?”


    “眼下丹藥已被你二人服下,是不是冰糖全憑一張嘴。”


    看著自家小姐那一副奸商做派,徐文海不禁笑出了聲,當即十分配合地放出了一絲氣勢鎖定了金十一與阿妙二人。


    隻見金十一與阿妙突然身軀一震,欲哭無淚地說道:“給錢,我們給錢!”


    她明明可以明搶,卻還是給了他們兩顆冰糖。


    講道義,守規矩!


    金十一和阿妙二人抹著眼淚走出了景雲小築。


    景雲小築內,花小蝶雙眼閃著精光把玩這手裏的銀子。


    “不迴去了,咱也鳩占鵲巢一迴。我爹要是真想我,迴頭就把他也接來,反正不住白不住,幹脆咱們就吃他們的,住他們的。”


    “然後再給人家生個大胖小子?”


    “誰、誰要給他生孩子!他這院子可值不少銀子呢,本小姐得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裏的地契弄到手裏……”


    徐文海看著冥思苦想謀劃人家地契的自家小姐,嘴角微微上揚,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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