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楚國公、少傅兼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掛征虜大將軍印授上將軍銜,加朝鮮、日本大使,欽差遼東提督朱軍門到!”


    劉鈞相當佩服自己的旗牌官唱喝官名的本事,自己那長長的一串官階勳爵軍銜職位,他居然能夠一口氣不喘的就唱了出來,而且還沒有漏掉一個官名。<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隨著這聲長長的唱名聲,中軍大帳裏麵的一眾將校齊齊站起,齊齊向劉鈞行禮。


    “拜見大帥!”


    身穿禦賜金甲,腰佩天子賜劍的劉鈞,走到上首位置站定,在他身後,站著數名年青的軍官,分別是捧著尚方寶劍的背劍官,掌王命旗牌的旗牌官和掌著金箭和征虜將軍印的捧箭官和掌印官。


    身為天子紅人,劉鈞擁有四把禦賜天子尚方劍,十二副王命旗牌,以及九支金箭,另外還有一枚禦賜征虜大將軍金印。


    每一樣,都代表著天子的無上倚重信任。


    總督、巡撫、巡按、總監太監、總督太監、監軍禦史,大批高級文官和內臣來到遼東,但劉鈞在遼東這一畝三分地上,依然是無可置疑的實際統領者。


    就憑著劉鈞的這些天子尚方劍、王命旗牌和征虜大將軍印信,這些文臣和督撫們就沒有人敢跟劉鈞唱對頭戲,更別說,三鎮楚軍完全就是劉鈞一手帶起來的,完全是他的親信,針插不進水潑不透。


    傅宗龍和範誌完這兩位督臣,都沒有尚書寶劍,而劉鈞一人有四把。


    劉鈞對著兩排站立,身披鎧甲軍袍的軍校們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在帳中的全是三鎮將官們,那些督撫文臣,監軍內臣們,全都沒能出席。劉鈞根本沒邀請他們,也不想讓他們來這會議上指手劃腳。


    “稟報大帥,蓋州城已經被我們四麵圍住,孔有德五萬叛軍皆被我圍住,成為甕中之鱉!”遼東鎮總參謀長王謙向劉鈞稟報。


    在得到傅宗龍宣布的皇帝諭旨,讓劉鈞配合遼西兵馬發動攻勢後,劉鈞沒有猶豫,也沒有打折扣,立即抽調了兩鎮各一個陸軍師並調一個水師分艦隊共三萬餘人出征。這次出征沒有什麽過多的戰前準備時間,完全是突其不備。<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大軍自金州港出發,迅速趕到蓋州南二十裏外的海邊登陸點。


    數月前楚軍就曾經在此登陸,一舉攻克蓋州,此時楚軍再次前來,熟門順路。為了空然和隱蔽性,楚軍選擇在黎明時分登陸。


    天微微亮,兩個陸軍師下六個陸軍協,每協所屬的一個騎兵營被集中起來,率先趕到蓋州城下。


    此時孔有德率領的五萬人馬在遼南呆了大半年後,剛從金州又撤迴到了蓋州,他們根本沒有料到跟他們相處半年都相安無事的楚軍,會突然殺到蓋州城下。蓋州城外的幾處兵營遭遇突襲之後,很快逃迴蓋州城中。待孔有德得報時,還摸不清這些楚軍究竟隻是來襲擾,還是大舉來襲。


    楚軍後續部隊來的很快,孔有德還沒決定好是戰是撤,楚軍大部已經自岸邊趕到。


    孔有德猶豫不決,楚軍的炮兵到午後也終於趕到。


    當三萬餘楚軍將蓋州城團團包圍後,孔有德想撤也來不及了。


    不過楚軍圍住蓋州後,並沒有立即發起攻城作戰,連炮都沒有放一門,隻是圍住了各城門。


    然後,楚軍的工兵營開始在城門外挖壕溝,築土牆,看的城頭上的孔有德等人莫名其妙。楚軍明明有犀利的大炮,為何不直接攻城?


    楚營中軍大帳裏,劉鈞正聽從諸將的匯報。


    六個協各守一座城門,另外兩協則居中策應,各負責策應兩門。


    “大帥,我們什麽時候發起總攻?”張國棟問。


    劉鈞背著手看著擺在帳中的沙盤,參謀部下情報處搜集的情報,工兵營將之製成了一座很詳細的沙盤,以蓋州城為中心,周邊諸山頭河流堡壘,都在上麵。甚至連蓋州城的情報也相當詳細,城池幾門,護城河多寬,敵樓幾座都製的清清楚楚。


    原來在楚軍上次攻城時破壞的城牆,已經修複好了。


    “蓋州城裏有多少叛軍?”對於城中的那些打著白色鑲黑旗的漢軍,劉鈞不稱他們為清軍,而是稱之為叛軍。


    “五萬有餘,其中戰兵大約兩萬,輔兵兩萬,還有萬餘民夫。”一名年青的參謀軍官答道。這五萬餘叛軍,戰兵主要是當年降清的明軍,以及不少後來自遼東漢民中招募的青壯兵丁。而輔軍,則是遼東地區清軍訓練的一些民兵,平時耕種,閑時訓練,戰時隨軍,有簡單的兵器。而民夫,則純粹是負責運輸糧草武器的百姓,不完全是青壯,也有老少,基本上沒有戰鬥力。


    “那城中有多少糧草?”


    劉鈞又問。


    由於楚軍先前建造金州要塞後,並不與孔有德的叛軍對戰,就算孔有德一度率軍至金州大黑山堡下,楚軍都沒理會他們。因為這種井水不犯河水,使得許多孔有德的部下士兵都有些麻痹了,甚至就是孔有德幾人,也都已經習慣楚軍對他們不理不睬,大家太平相處。


    當楚軍突然出現時,他們都沒馬上警覺,許多駐在蓋州城外各處的兵馬受襲後,也都隻是撤入城中,而沒想過說要直接往北撤。


    “蓋州城中糧草不少,足夠五萬人三月之用。”參謀迴答。孔有德等人當初最先收複蓋州,然後在遼南拖了幾個月也沒跟楚軍交戰,但他們收複蓋州之後,很快修複了城牆,然後以這裏做為糧草的轉運站,把糧草從遼陽海州等地運到蓋州,再轉往金州。等他們撤迴來後,黃台吉讓孔有德守蓋州,孔有德等人又運來不少的糧草器械,使得城中的糧草可供五萬人三月之用。


    “糧草不少,兵也不少。”劉鈞點頭。“而且據我所知,這些叛軍很兇悍,且有不少火炮,並擁有很多數量的火銃。”


    雖然他們的火炮不如楚軍,火銃也以鳥銃為主的火繩槍,可他們的火器裝備量也是這個時代各軍裏較多的。尤其是孔有德等人在遼東這些年,還擁有了一支數量不小的精銳騎兵。


    “他們的騎兵有多少?”


    “四叛將手下騎兵約有三千。”


    “不少了,這些騎兵都是各自的家丁,許多還是當年從東江撤到登州,後來又從登州叛往遼東的。”


    情況很明顯,孔有德等四叛將率領的這支兵馬,數量不少,裝備不弱。他們既有不少銃炮,還有一支精銳騎兵,尤其是還據守著一座大城,還有充足的糧草。


    這樣的敵人,是楚軍以前未曾對敵過的。他們入遼以來,每次對付的清軍都隻有一兩千人,一次對付幾萬人,還不曾有。


    以明軍的火炮,要攻破蓋州城牆不難,但攻破城牆不表示勝利。


    打破了城牆,裏麵還有好幾萬敵軍。而且這些都是由叛將所率領的叛軍,骨幹就是那些登州之亂中叛逃的官軍。那些人因為當年的叛亂,如今根本不可能再反正歸明,他們會跟韃子一樣的頑強抵抗。


    劉鈞可不想跟幾萬這樣的叛軍打巷戰。


    硬碰硬的戰鬥,向來就是劉鈞極力避免的。非到萬不得已,如當年在爛泥溝時那樣的戰鬥,他絕不會跟敵人打那樣的戰鬥。


    “我們圍城!”劉鈞說道。“就如當年韃子圍大淩河城一樣,咱們也那樣幹,圍住蓋州,在城外挖壕築牆,把他們圍起來。”


    “圍城?”許多楚軍將領們都大為驚訝劉鈞的這一個決定。


    “可叛軍有三月之糧啊。”


    “我們用不了那麽久的。”劉鈞笑笑,“圍城,但也不僅僅是圍城。”


    擁有大量火炮火銃的新式軍隊,那麽戰術當然也會適當的改變。挖壕修牆,是要圍住敵人,限製敵人,防止他們突圍。


    當然,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正如將校們所說的,叛將有足夠的糧草,有城牆,光是圍是不夠的。


    “我們要教教叛軍,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新軍,並不是裝備些大炮、配備些火銃,就叫新軍。一支真正的新式火器部隊,不但得有足夠的火器,還得有相對配套的戰術。”


    蓋州城上。


    孔有德正看著楚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挖壕。


    第一道壕溝挖過之後,楚軍已經在挖第二道壕溝了,而且在兩道壕溝之間,還用挖出來的土築了一道胸牆。


    “劉繼業居然要跟我們玩圍城戰?挖壕築牆,這不就是當年我們在大淩河圍祖大壽的那一套嗎?”耿仲明站在一邊道,“他這是料定我們沒有援軍了?”


    “讓他們挖,我們有三個月的糧草,再節省點,四個月五個月也可以堅守。這麽長的時間,到時皇上必派人來救。”


    孔有德卻沒有他們那麽樂觀,劉鈞一反常態不再憑大炮轟城,而改為圍城,這絕不簡單。他仔細的盯著城外那一片工地一樣熱鬧的景象,眉頭緊皺。


    嗯,那些是什麽?


    “拿千裏鏡來!”孔有德招手。家丁送上千裏鏡,孔有德拿起千裏鏡仔細觀看剛才發現的那處異常之地。“這是在築土台,難道,難道楚軍要築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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