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騎停在紅袖坊門前,幾名一身藍色戎衣,胸口還掛著一枚銅質作戰紀念章的士兵攔住他們。[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是輜重營張國棟,有要事麵見總鎮大人。”一麵腰牌亮起,幾名士兵仔細的查驗過後,向他行了一個禮,“張遊擊請!”


    張國棟對幾名守兵行了個禮,留下了自己的親兵,並把自己的佩劍留下,獨自入內。


    一路上到三樓,又有數名總兵親衛攔截,通報身份之後士兵入內稟報,然後放他進去。


    “冬狗子,可是有事?”劉鈞正跟沈曼和陳圓圓兩個喝茶,見到他過來便問道。張國棟其實也就是冬狗子,不過如今他已經是升任了遊擊將軍一職,堂堂的署指揮僉事,三品官將。冬狗子那個名字自然有些不太合適,冬狗子升職那天,特意開口求劉鈞為他賜個大名。


    劉鈞便給冬狗子取名國棟,又給狗剩取名國梁,二狗取名國柱,狗蛋取名國強。劉鈞給他們取了這些大名後,九頭鳥軍中立即流行起了改名潮,而且大多都想要取個帶國字的名字,因此現在九頭鳥軍中,原來那些賤名字的現軍官們,紛紛改了名,什麽國華國順國富國邦,估計得有二三十個。這還是因為大家覺得隻有如張冬狗他們這些大帥的弟子等,才有資格取國字輩,要不然,估計還有更多。


    現在九頭鳥軍中那些國字輩的,都被公認是侯爺的弟子。尤其是張國棟,更被大家稱為大帥門下首席弟子,他也正式擔任著大帥標下五營兵馬中的輜重營坐營遊擊。


    “鄖陽十府十五州一百零五縣的諸多收到貼子的鹽商鹽販們,到現在為止隻來了不到百家,而且多是派了下管家或者家丁來的,接貼後親自趕來的隻有七八個,而且還全是些小魚小蝦。”張國棟向劉鈞仔細稟報著。“咱們準備了這麽大的場麵,就來了這麽點人,是不是再推遲下會麵時間,再派點人去催促下他們?”


    “不必了。”劉鈞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雖然他當初就預料到可能會有人不買他的帳,但他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敢做的這麽過份,連點表麵上的麵子也不肯給。“這些人既然隻派了管事甚至是家丁來,那就是完全沒把我劉某人放在眼中。既然如此,那麽再去請,這些人隻會越發的給臉不要臉。”


    劉鈞當初剛從四川動身迴麻城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向鄖陽鎮轄下的一百多個縣境的鹽商鹽販們發了邀請貼,讓他們前來與會議事。


    可現在居然隻來了小貓七八隻,這些人還真是不把自己這個總鎮放在眼中啊。


    “走,去會會他們。”


    劉鈞起身,直接往衙城而去。


    皇帝讓劉鈞練五萬新軍,劉鈞也確實想借機練一支新兵。可皇帝現在沒錢了,雖然今年皇帝新決定要全國抽練七十餘萬兵馬,還為此加征七百多萬練餉,每兵相當於十兩的軍費。<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可劉鈞的五萬新軍卻不在那七十餘萬兵馬之中,因此那七百多萬的練餉一分也沒有他的。特別是皇帝今年先後給了楊嗣昌和梅之煥各五十萬的剿餉和賞賜,現在確實沒錢了。


    皇帝既要劉鈞練兵,又沒有軍餉拔付,一切隻能靠劉鈞自己去籌措。


    劉鈞也不會點石成金,練幾萬新軍的費用是極大的,尤其劉鈞還不打算吃空餉,他是實實在在的想要練一支新軍,不是普通的新軍,而是真正精銳能戰的新軍,因此錢糧需求更大。劉鈞初步算過,新練一軍,每兵一年的糧餉起碼得二十兩,而他們的裝備和訓練花費也得達到這個數字,騎兵還更高。


    一兵平均算來來連餉帶裝備和訓練年費四五十兩,五萬新軍一年起碼得要二百萬兩銀子。這是一筆龐大的開銷,劉鈞雖然入川剿匪得了幾十萬兩價值的財貨,可這些東西就算能出手,也還遠遠不夠,軍械坊那邊的收入,能補貼部份裝備的費用,但依然還不足。


    何況,劉鈞還打算要采購一百萬石的糧食儲備,更是急需用錢。


    劉鈞給那些鹽商們發貼,就是準備從鹽這裏先下手,弄一筆快錢出來。


    他有一個很大的計劃,可惜鹽商鹽販們根本就不理會他。


    到了衙城,劉鈞沒有見那些各家派人的管事家丁,但他親自見了劉良佐等八九個接到帖子後親自趕來的鹽商們。


    衙城官廳裏,劉良佐等八個小鹽商都很忐忑,他們隻不過是小小的鹽販子,在堂堂鎮南侯鄖陽總鎮麵前,那無異於大象前的螞蟻。


    “小的江夏劉良佐拜見侯爺,能受到侯爺邀請,真是讓小的受寵若驚,一點小小禮物,還請侯爺笑納。”劉良佐剛才在衙城裏坐了許久冷板凳,又見侯爺一迴來,見都不肯見那些大鹽商們派來的管事家丁,立即就臨時決定,把送給劉鈞的禮物又增加了。


    他原本準備的是一千兩銀莊票,另外一塊玉佩。可現在,他直接送上了三千兩的莊票,還好來時多帶了些,莊票也輕便。


    劉鈞看著劉良佐捧在手上的莊票還有玉佩,隻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劉良佐很有誠意。


    傅山站在劉鈞身邊,附耳向他小聲的介紹了一下劉良佐的身份。劉鈞才知道原來劉良佐還是原來趙武的上家,不過也隻是個小鹽販而已。


    “劉員外能來,已經很給我劉某麵子了,哪還能讓你破費!”劉鈞沒收他的銀錢禮物。


    劉鈞笑的越是那麽溫和,劉良佐卻越覺得心慌,總覺得是劉鈞嫌銀子少了,當下暗罵劉鈞貪婪,咬咬牙,一狠心道,“都是小的不懂事,小的願意再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助餉。”


    搖了搖頭,劉鈞道,“劉員外誤會某了,我下貼請你們來,可不是為了敲詐你們銀子的,我劉鈞不是那種人。”


    “是是是。”劉良佐表麵上連連點頭稱讚,心裏卻完全不信。


    劉鈞隻是笑笑,“其實我本來是有樁大買賣要和諸位合作的,這是一樁能賺大錢的買賣,互惠互利的雙贏買賣。可惜,看來大家還是不太相信我劉某啊。既然如此,那我劉某也不能強求,牛不喝水不能強摁頭嘛。不過買賣不成情義在,各位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多玩幾天,我會安排人陪你們的。”


    劉鈞又對著其餘幾位商人說了些勉勵的話,便讓親兵帶他著他們下去安頓了。


    等鹽販們離去後,傅山對劉鈞道,“我們一共下了三百六十張貼子,可總共隻到了五十餘家,其中又多是派了些管事前來,隻有劉良佐等八人親到。還有三百多家既沒派人來,也沒有個解釋。”


    “哼,這些人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劉鈞臉上依然帶著笑,可眼睛裏卻泛著兇光。


    “現在這些商人不肯前來,那大帥的計劃?”傅山問道。


    劉鈞確實是有計劃的,可沒有人支持配合也是不行的。現在這些鹽商如此不給他麵子,若他沒有反應,隻怕今天派人來的那幾十家,接下來也不會理他了。


    鄖陽鎮地跨四省,擁有十府十五州一百零五縣,而且又處於四省中心,因此是個龐大鹽碼頭,鹽商也極大,實力龐大,牽涉極廣。


    不過劉鈞雖然是想與鹽商們合作,可不表示他得跪著求他們合作。


    “這些人怕是忘記了,我現在是鎮南侯,而且還是鄖陽總兵官,在鄖陽轄下的這一畝三分地,我的話他們還是得認真聽一聽的,要不然,得罪我可沒好下場。”劉鈞嘿嘿冷笑了幾聲,“從沒來的人中挑一家近點的,有那種確切把柄的,直接滅了。”


    “大帥要殺雞儆猴?”


    “既然別人不怕我們,那我們總得展示下我們的肌肉才行。”


    “屬下明白,我立即安排人去辦。”傅山應聲道。


    當天晚上,劉鈞設宴款待劉良佐等八個鹽商,而那些各家代家主前來的管事家丁們,劉鈞依然沒理會。有些管事憤而直接迴家去了,有些人更直接把禮物也帶迴去了,隻有少數幾家的人,還依然住在虎頭堡的客棧中,隻是派了人迴去詢問接下來怎麽辦。


    酒宴上,劉鈞親自招待了劉良佐等人,但並沒有再說什麽合作賺錢的事情。


    第二天,劉鈞繼續款待他們,然後剩下不多的幾家鹽商的人,又走了不少。


    第三天,宴會繼續。劉良佐已經不想再呆下去了,正當他準備向劉鈞請辭的時候,劉鈞一揮手,卻突然有一個軍官大步走了進來,然後向劉鈞大聲的稟報。


    “稟報大帥,我們查到武昌城中周文順私通迴左五營,不僅私信往來,而且周文順還為迴左五營賊匪采購糧食、藥品、鹽巴、布匹等各種物資,還替他們搜集官軍的各種情報,然後賊匪付給他們劫掠來的金銀和飾品等贓物,各種證據確切,弟兄們已經突襲了周武和周家的各個商行,拿下了周文順以及周家各個管事,並抄出許多通匪證據。”


    劉鈞聽罷,冷冷笑了兩聲,“既然一切證據確切,那就按朝廷法製辦事,該殺的殺,該抓的抓,該查的查,該封的封!”


    劉良佐聽到周文順三個字時,早就心頭發涼,等聽到劉鈞那番殺氣凜凜的話時,更加腿都軟了。


    周文順,那正是他的上家。來時,他還去見過周文順,周文順對劉鈞輕視不已,原本還打算派個管事送五百兩銀子來,可後來他來了卻沒見到周家人。等再聽到周文順的消息,想不到是從劉鈞的嘴裏,更想不到的是,周文順已經被安了個通匪之名,眼看著就要破家亡族了。


    宴會廳上,一眾鹽商們也都跟劉良佐一樣,有種心驚膽跳的感覺。周文順是否通匪?他們覺得這極可能是真的,但這其實都不是什麽事,商人圖利,隻要有利可圖,誰會管是不是通匪,山西的商人還一直跟建虜做生意呢。


    現在劉鈞突然拿下周文順,劉良佐等人覺得絕不是因為周文順通匪。這就好比官場上,哪一個官員突然被查了,哪怕表麵上是因為貪汙,但那肯定隻是個幌子,因為無官不貪。他們馬上想到,肯定還是因為周家這次沒來會麵。


    這個時候他們突然才驚恐的發現,這位鎮南侯還真是一頭兇狠的老虎,一個不順心,他就能把你吃的連渣都不剩下。


    這時,劉鈞繼續道,“大家也不必擔憂,周文順這種通匪的奸商本鎮自然是嚴懲不殆,不過大家隻要是奉公守法,本鎮自然也不會難為大家。相反,我這裏倒還有一個很不錯的合作計劃,如果諸位有興趣的,可以參一夥。”


    馬上有人問,是什麽生意,他們願意出一份力。


    “先不著急嘛,大家再好好玩幾天,過兩天,我們再談。”


    當天,武昌鹽商周文順通匪被查的消息,就如風一般的迅速傳揚開去。鎮南侯派兵突然動手,一下子把整個周家和周家的生意都給查封了,周文順被直接以通匪罪處死,一家人也都下了獄,所有財產都給沒收了。


    雷霆手段,狠辣無比。據說期間也有人為周文順出麵,可鎮南侯卻半點情麵都不給。


    而隨著周家被滅,坊間還有一個消息在迅速流傳著,據說通匪的並不止周文順一個,還有許多,隻是鎮南侯暫時還在追查證據而已。


    第二天一早,劉良佐起床後突然發現,虎頭堡裏多了好些熟悉的麵孔,都是湖廣的鹽商鹽販們,其中還有不少老對頭。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越來越多的鹽商鹽販們趕來虎頭堡,這次再沒有人隻派家丁來了,他們都親自趕來,甚至還拉著一車車的禮物。


    有周文江那隻雞被殺在前,沒有哪個鹽商再敢不把劉鈞放在眼中。這個時候,許多人才想起來,這位鎮南侯不僅僅才二十歲,他還有一個閻王爺的外號。


    “還是先聽聽這位鎮南侯究竟有什麽大計劃吧,但願破點財就能免災!”幾個鹽商湊在一起,小聲的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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