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皎兮抿著唇,不知道要如何與伯既明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確實不喜歡炎楚國。


    並非是換了環境的那種不適應,而是莫名的發自內心的不喜歡。


    就像之前逃離大詔去神醫穀的時候,一樣是換了環境,她卻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伯既明很有耐心的陪著她,循循善誘:“你是不喜歡這裏的環境?沒有神醫穀那般清爽安靜,鳥語花香…”


    秦皎兮搖搖頭:“不是!”


    她雖然喜歡神醫穀和桑氏隱世的那片山穀雨林,但她也一樣喜歡大詔國攝政王府的喧囂。


    伯既明想了想:“那是你不喜歡這裏的房子和皇宮布局?”


    這皇宮雖然比大詔國皇城還大,但放眼望去卻透著一股冷冰冰的氣息。


    秦皎兮繼續搖頭:“非也,這裏的房子和宮中布局可比大詔國漂亮多了!”


    伯既明一拍桌子:“那便是不喜歡這裏的人咯?說吧,誰得罪你了,本少去替你揍他!”


    頓了頓:“是九公主吧?你等著,我這就去…”


    話沒說完被秦皎兮拽住胳膊:“你別鬧,我再不喜歡她也不至於沒事去揍她,她又沒得罪我!”


    伯既明挑眉:“嘖嘖,我看不見得。”


    “她今日沒得罪你,明日可就說不定了!”


    秦皎兮翻了個白眼:“那不然你去找她談談,讓她莫要得罪我?”


    說著直接朝他小腿踹一腳:“去吧,不用再迴來了!”


    伯既明:“……”


    好了知道錯了,得罪不起。


    他趕緊轉身給秦皎兮泡了一杯花茶:“來,莫要噎著了!”


    至於那什麽九公主的事,還是等她鬧出了幺蛾子再慢慢收拾也不遲。


    ……


    臧妍離開鳳梧宮後越走越生氣。


    “呸,明明是個黃毛丫頭,說話跟誰學的這般利索?”


    而且一開口就一個姑母,簡直讓人越聽越老。


    “真是豈有此理。”


    就算是新來的公主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可是長公主了呢!


    還有那什麽青梅竹馬,啊呸!


    “本公主就是晚一些出現又如何?那少年也不見得就能等這黃毛丫頭長大吧?”


    而那樣的少年,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低賤身份。


    臧妍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少年身份絕對不簡單,至少,僅是那張臉就值得她爭一把。


    定了親又如何?這世上定了親又毀約的多了去了。


    炎楚國僅僅是皇室的幾位公主,誰不是定了親準備嫁到別國去,後來父皇生生給毀了約,還陪了人家不少東西的?


    何況那新皇才剛來,太上皇手裏權力還沒放下多少。


    到時候隻要太上皇開口,給秦皎兮多一些賠償不就行了?


    她如今都貴為公主了,若是在那什麽大詔國,豈不是還得當一個郡主什麽的…


    等下,蒙安郡主?


    臧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撒腿衝進太後寢宮。


    “母後,我突然想到,那秦皎兮啊啊啊啊!”


    “她是蒙安郡主!”


    太後眉頭緊蹙看著她:“說了多少遍不要這般嚷嚷,九兒你是還想讓人瞧你的笑話麽?”


    前幾日的晚宴醉酒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推出幾個替死鬼,又生生將後宮裏的言論都給抹平了,如今可經不得再有半點波折。


    但話說出口一抬頭見臧妍垂著腦袋沉默,頓時又心軟了。


    “好了好了,你方才說那蒙安郡主怎麽了?”


    臧妍立馬揚起臉喜滋滋道:“她是蒙安郡主啊,她不是該從大詔國迴炎楚和親的麽?當初準備與她和親的是哪位來著?”


    太後想了想:“對哦,前些日子聽聞朝中使者去了大詔國,就是準備接迴蒙安郡主,原先是想讓你三皇叔的世子與她和親來著,但…”


    臧姬喜上眉梢:“這不就對了麽?母後,這是大詔國答應了咱的承諾,怎麽能輕易改了呢對不對?秦皎兮就該與三皇叔的世子成婚,就算是公主,她不也一樣能嫁給咱三皇叔的世子?”


    這樣一來,秦皎兮這親事便是從臧姬出嫁便承諾的事,又怎能輪到那青梅竹馬呢?


    所以那什麽青梅竹馬的婚約不就作廢了麽!


    哈哈哈,臧妍越想越開心:“秦皎兮啊秦皎兮,這可不是本公主非要跑去你那大詔國搶,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張揚了,竟將未婚夫帶來四處炫耀!”


    臧妍越想越開心,沒等太後迴答,轉身就朝太上皇那邊跑去。


    太上皇素來是最寵她,這樣的小事定不會讓她失望。


    到時候就看那秦皎兮如何哭去!


    至於三皇叔的世子那廢物…哈哈哈哈哈,自然就該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去伺候那廢物。


    龍祥宮。


    這裏素來是皇上退位之後的養生殿,但因太上皇還需要在朝三五年扶持新皇,因此並未與壽安宮一樣設置在宮中的最後方,而是與龍溪宮相隔不遠。


    同樣與太子的東宮也頗近。


    此刻,臧海傳看著跪地不起的人,長歎一聲:“你這又是何必?”


    臧溪倔強的抬起頭,露出耳後的月痕。


    “當年,是父皇您親口說他不會迴來,兒臣才如此這般!”


    臧海傳隻覺著後腦一陣陣鈍痛。


    “別說當年,就三日前,朕也…為父也認為他不可能迴來!”


    “可他偏偏迴來了,我又能如何?”


    “月痕不是能靠你我便能掌控得了的,更何況,三日前你也瞧見了,即便他沒有歸來,那扇門你也一樣過不去!”


    臧溪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好,即便如此,可是我們為何非要死守著區區一個月痕?”


    “那月痕已將我皇室傳承控製了數百年,難道我們還要繼續臣服與月痕之下?”


    “而且父皇您也瞧見了,這三日,朝中所有事情不都還是父皇您親力親為,他懂什麽?他能做什麽?他就連朝臣掌管的地境都分不清楚!”


    臧海傳揉著頭:“當年你剛陪著朕處理朝政的時候,難道三日便能弄清這些?”


    臧溪一愣:“所以父皇如今的意思是,要徹底放棄兒臣了?”


    所以他這些年所作所為所有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父皇也不打算像當年所說的那般,且不打算擺脫月痕的傳承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秦皎兮伯既明蒙胤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五月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五月素魚並收藏秦皎兮伯既明蒙胤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