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內,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屋內依舊沒動靜。


    李珍越來越擔憂,他自然不會擔心吳娘子的生死問題,他和吳娘子沒交情。


    他擔心陳策。


    一旦吳娘子死了,李珍真不知陳策會做什麽瘋狂的事,以陳策這種智近如妖的人,真要瘋狂起來,整個大明恐怕都要抖三抖,那時候估計屠焦芳滿門都是最小的代價。


    整個苗疆可能都要給吳娘子陪葬!


    別人做不出來這種駭人的事,但李珍相信,陳策一定能做到!


    柴房內的苗疆女子心裏從最開始的平靜,到逐漸的焦躁,到現在越來越恐懼,一滴滴水滴聲,宛如催命的喪鍾,一點點在不斷摧毀苗疆女子的心理防線。


    她不由對外焦躁大喊大叫,不斷用惡毒難聽的語言歇斯底裏謾罵,但這裏卻依舊安靜的如同地獄。


    李珍也聽到了柴房內的動靜,他不理解,明明什麽都沒做,甚至連體罰都算不上,為何那女子謾罵中卻帶著深深恐懼的意思?


    前後總共大概過了六個時辰不到的樣子,柴房內動靜越來越小,隻有微弱的聲音不斷地傳來。


    “我說……我說……”


    守在門前的內廠番子瞳孔瞪大,旋即快速去找李珍,低聲道:“李大人,那女子開口了。”


    李珍倏地一愣,目瞪口呆的盯著那名內廠番子,表情都寫滿了三個字:不可能!


    明明陳策什麽都沒做,她怎麽就忽然開口了?


    “走,去看看!”


    柴房門被推開,躺在木板上的那名苗疆女子臉色唰白一片,如白紙一樣,麵無血色,雙目瞳孔似乎都開始渙散,整個人猶如瀕臨死亡一般。


    李珍咽了咽口水,看著左右內廠番子,下意識的道:“你們動刑了?”


    盡管他知道沒人敢違抗命令私下動刑,但他還是脫口問了這麽一句廢話。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會如此,這女子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錦衣衛和東廠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精通刑訊逼供的衙署,可現在他們引以為傲的手段,在陳策麵前壓根不夠看的!


    他真的……就沒有不懂的事嗎?


    李珍不敢耽擱時間,找了一盆冷水給苗疆女子潑在臉上,好長一會兒對方方才清醒一點,旋即她驚駭的道:“我說,我說解藥,不要在折磨我了!”


    言語中帶著深深的恐懼,再也不想嚐試第二遍這種滋味。


    待李珍問出蠱毒的解藥後,李珍便急忙去吩咐郎中煎煮解藥,然後才去找到陳策稟告。


    “大人,這苗女如何處理?”


    那苗女長相不錯,李珍的意思是想讓兄弟們嚐嚐鮮,陳策乜他一眼,李珍趕緊尷尬的撓撓頭:“卑職知罪。”


    陳策搖頭道:“想玩女人可以,我給你們錢,去青樓找,什麽樣的都有。但不要精蟲上腦,明知道這樣的女人危險,期間若是走漏了消息?若是得知了你的身份,那伱的家人?親戚朋友?他們也會陷入危險中。”


    李珍這才反應過來,此前他沒有想太多。


    “對不起大人,卑職多嘴。”


    陳策道:“沒事,去殺了,夜裏丟在焦府大門口去,連同那兩名苗人屍首。”


    李珍微微顫了一下,咽口水道:“這是不是……會將事鬧大啊?”


    這無異是在直接挑釁焦芳,焦芳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對方是三朝元老,李珍也不敢保證焦芳身後的政治資源多麽豐厚,三朝累積下來的威望和人脈,勢必是錯綜複雜的。


    他不否認陳策的厲害,但屬實沒必要直接和焦芳正麵撕破臉,畢竟現在吳娘子也有救了,這事兒沒必要搬上台麵來。


    得不償失。


    陳策淡淡的道:“他為了給自己寶貝兒子出口惡氣,要殺我的時候,沒想著會把事情鬧大。”


    “難道我就該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沒關係,盡管去做,這事兒,就算他想平息也沒那麽容易,我會找他麻煩的,隻是我現在還沒這個時間。”


    李珍抱拳道:“好!”


    哪個下屬不想跟著這種霸氣側漏的上官,這話說的……帥的一塌糊塗!


    李珍發現陳策的人格魅力現在真的越來越大了,看來以前還是管中窺豹,未見全貌啊!


    ……


    陳策將吳娘子帶迴了槐花胡同,先安頓好吳娘子,然後又獨自去了正陽大街抓了點藥迴來。


    早些時候李珍已經給吳娘子抓好了藥,但後續還要喂。


    陳策剛領著藥到小院門口,卻發現門前站在一名陌生人。


    陳策蹙眉,不過轉念一想,這應該不是焦芳那邊的人,不然內廠和劉洪那邊都會給自己預警。


    秦紘五十出頭,頭發全白了,作為戶部尚書,秦紘才調任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足可見戶部的壓力多大。


    今日在朝堂聽了皇太子關於‘權責發生製’的記賬理論後,秦尚書大為震撼,但更震撼的則是弘治皇帝的那一番交代。


    為什麽皇上讓他來這裏尋找這個小子?


    皇上為何知曉他?


    皇太子那一番發人深省的話,莫非就是出自眼前這名少年郎君?


    秦紘有太多的疑問在心頭,他來之前甚至設想過對方是曆經滄桑的隱士,或是鬱鬱不得誌的中年文人科舉遺珠。


    但怎麽也沒想過對方會如此年輕,年輕的不像話!


    年輕代表閱曆少,代表學問還不精,不全……可現在秦尚書之前所有設想在這一刻被全部顛覆!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來錯地方了,反複確認後才問道:“你是這家小院的主人?還有別的人嗎?”


    他在打量陳策的時候,陳策也在打量對方,道:“我是這家屋子的主人,這裏也沒別的人。”


    嘶!真是他?


    陳策疑惑的道:“閣下是?”


    秦尚書拱手和藹的笑道:“老夫是戶部的人,此番前來有些唐突,實在有些東西心癢難耐,忍不住想來請教閣下。”


    陳策哦了一聲,道:“那不巧,我有點事要處理,這兩日可能沒時間,你改日再來吧。”


    秦紘:“……”


    我剛才介紹的不夠仔細?我是戶部的人,一名五十多歲戶部的人,你覺得本官官職能小麽?


    明天應該能正常更新了,這幾天老家有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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