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繁星點點。


    陳策仰望星空,腦海中會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宇宙到底有多大?宇宙的邊緣是什麽?兩個星係壓縮起來,真能讓中間形成質量無限大的黑洞?人要是在這黑洞中會看到什麽?


    在寧大人拒絕婚事後,陳策好像迷茫了,找不到人生的意義。


    安靜的待在這裏等待死神的降臨,什麽都不做?


    寧大人派來的郎中估計已經確定我活不長了,僅僅餘下的餘生還能做點什麽有意義的事?


    陳策忽然想到了什麽,我為什麽不試著調教一下大明的皇太子,讓曆史走向另外一個拐點呢?


    建奴入關,明廷凋敝,東林黨政,土地兼並,財政萎縮,氣候驟冷,宗室人口,東南倭寇……


    這麽想著,陳策忽然感覺困意來襲,迴到房間不一會兒便入睡了。


    ……


    第二天一早,陳策才起來刷牙洗漱,朱厚照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以前陳策挺煩朱厚照來打擾自己,自從昨晚想清楚後竟覺得他不那麽煩人了。


    “陳兄,陳兄!”


    “好消息啊好消息!王越去賀蘭山了!”


    朱厚照激動的雀躍高唿,臉上帶著一抹向往。


    陳策微微愣了一下,道:“咱們天子還是讓王老將軍去打仗了?”


    朱厚照大手一揮,道:“沒有!”


    “是王越麾下的副總兵朱瑾他們領兵過去的,王越是厲害,大兵分三路,各路兵馬協調有序,直搗賀蘭山,斬首42級,俘獲馬、駱駝兩百四十一隻、牛羊及器仗數千!”


    “大軍勝利後,王越親自去賀蘭山給將士們慶功的。”


    少年意氣風發,總向往馳騁沙場,朱厚照也不例外,此時心恐怕已經飛到賀蘭山山脈了。


    隻要王越沒去打仗就好,他隻要坐鎮在西北將哈密經營好了,大明西北門戶就不會亂,這樣才有更多時間讓明廷去處理其他事。


    朱厚照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笑容滿麵的對陳策道:“本官不妨在考你一個問題,看看你書讀的怎麽樣,敢不敢?”


    這種蹩腳的激將法,陳寧對朱厚照用過,想不到這個家夥到真是現學現用,恐怕在東宮那邊被老師問住了,不知怎麽答。


    陳策微笑道:“沒有什麽不敢的,你問吧。”


    哈哈。


    小老弟,你以為本宮是那麽好欺負的嗎?以前你利用我,這次我就用你的方法對付伱,恐怕你還不知道吧?


    “東南那邊偶爾會有一些倭人侵擾,並且總能劫獲東南海邊的一些村落,從未失手過。”


    “現在我考考你,怎麽對付這群狗日的小矮子?”


    陳策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朱厚照身後的劉瑾,道:“你去斟茶。”


    “小朱大人你先坐,我們慢慢說。”


    劉瑾:?


    你這病鬼,你瘋了吧?你使喚我?我弄死你!


    劉瑾抬頭望著天花板,身軀抖了抖,裝作沒聽到。


    朱厚照陰惻惻的道:“你耳朵沒用我迴去給你割了。”


    啊?


    劉瑾趕忙道:“哦哦,少爺,老奴剛才走神了,哈哈,斟茶,好好,我去燒水。”


    朱厚照忙不迭問陳策道:“聽你這意思,你好像有辦法應對?”


    陳策淡淡點點頭,“嗯。”


    嗯?


    你又來這一套?又和我裝是吧。


    好好好,我先聽聽你怎麽說。


    這是楊廷和給他留下的一道思考題,明天要迴答楊廷和,朱厚照還沒想好答案。


    其實他也不在乎答案,因為他早就有了對策。


    他估算過小小倭奴的國力和國土麵積,五萬海軍,隻要給他訓練五萬海軍,他能親自登上倭島,給這群禍害屠幹淨了,斬草除根的那種。


    陳策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對朱厚照道:“首先要防,在清明之後的三個月,和九十月,重點防禦倭奴登錄。”


    “稍等。”


    朱厚照打斷陳策,道:“為什麽是這幾個月?”


    陳策道:“清明前東南海風多變,不利於倭船行舟,清明之後和九十月份,海上風向穩定,多東北風、西北風。”


    “倭船利於航行,所以每年這兩個時間點要重點防守,提醒沿海東南備倭司做好防禦工作,各衛所水寨加強監視,防止倭奴登錄。”


    “如果國家富饒,可在舟山外島四山設衛所,防止倭奴從陳錢四山登陸補充淡水,當然,想實現這一點現階段比較麻煩,暫時不表。”


    現在的倭人襲擾大明東南邊海還不算太嚴重,還有幾十年才會泛濫。


    現在頂多算是萌芽階段,對大明來說不痛不癢,所以朝廷並不重視,國防的重點依舊放在西北。


    能在這個節點給朱厚照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其眼光見解倒是令陳策為之側目。


    “第一點是防,那麽第二點就是治。”


    陳策端著茶水喝了一口,雖然不太好喝,但依舊甘之若飴。


    朱厚照在東宮聽課都沒這麽認真過,今天卻格外認真,還是因為該死的攀比心作祟,他要看看這個癆病鬼能有什麽見識。


    “咋治?”朱厚照問道。


    陳策道:“你方才問為什麽倭奴那麽容易就能得逞襲擾東南村落。”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答,襲擾村落的目的是什麽?”


    朱厚照道:“當然是為了搶財富,還能為什麽?”


    陳策點點頭道:“是啊,搶財富,他們能獲得利益,說明我大明國土之外的人,對大明許多物品都迫切需求。”


    “茶葉、絲綢、瓷器等等。”


    “如果正常貿易互貢,大明能賺很多錢財,不過可惜,海禁注定讓大明在東南獲取不到足量的利益。”


    “朝廷獲不得足量利益,東南的商人們呢?”


    朱厚照:“?”


    啥意思?


    怎麽感覺他說的東一榔頭西一榔頭?


    這怕不是在忽悠本宮的吧?


    一句沒聽懂。


    陳策笑了笑,道:“不要緊,前麵我隻是提出一些基礎概念。”


    “我想對你說的是,朝廷要查一查東南的商人們或者一些權貴大官僚們,是否和倭奴有了勾結,主動給倭人指道去搶劫。”


    朱厚照嗬嗬一笑,淡淡的道:“胡扯!純屬胡扯!”


    “你剛才都說了,有利益的事才會有人幹,這些犯罪又沒好處的事,他們為什麽要做呢?”


    陳策也笑著道:“為了讓海禁永遠不開呀,不開海禁他們就能走私了,走私就能賺大錢了,怎麽能說這裏麵沒有利益呢?”


    朱厚照笑著笑著,忽然笑容漸漸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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