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的這段有趣對話,讓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鼬都有些忍俊不禁。


    隨即,宇智波美琴用打趣的話語緩解著丈夫的尷尬:“阿娜達,看來有句古話說的沒錯,‘遠香近臭’。天天見到佐助的時候不覺得,長時間見不到就格外想念,對吧?就算是一些小缺點,想起來都覺得可愛,比如半夜餓了偷偷爬起來吃番茄,然後睡眼惺忪地將大甜椒看成了番茄,一口咬下去……”


    “媽媽!”宇智波佐助有些羞惱地說道,“那是小學三年級的事情,不要沒事總提啦!”


    “嗯,你說得對。”宇智波富嶽點了點頭,“仔細想想,佐助一旦開始念大學了,以後……恐怕隻有小長假和三個固定假期才能迴家了吧?大學畢業後就是找工作,然後找個合適的對象組建家庭結婚生子……已經,再沒有和我們長期住在一起的機會了呢。”就連在南賀大學讀書的鼬,念大學後也因為有自己的事在學校附近租了房,放假時才迴家。佐助若是真的在離家更遠的木葉大學念書,隻可能更加……


    不知不覺間,兩個兒子就徹底“離家”了。


    就算將來……


    將來他們能和兒子同住,最大的可能也是長子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麽不和任何一個一起住,要麽就隻能和長子,因為若是選擇和幼子一起住,別人不會說“這對老夫妻憐惜幼子”,隻會覺得是鼬人品有問題,苛待了父母之類。


    宇智波佐助:“……”父親……你想得可真遠……


    作為當事人,他倒是沒有什麽直觀的感受;反倒是身為母親的宇智波美琴,雙眸頓時湧上了淚意,她努力平定了下驟然有些激烈的情緒,深吸了口氣,說:“是啊……不知不覺,就都是可以‘離巢’的大孩子了。”


    她其實能感覺到,丈夫富嶽最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些事情,想要做出一些改變。作為妻子,她當然會配合,畢竟已經相濡以沫這麽多年了。而且,如若富嶽覺得這個家哪裏出了什麽問題,那麽,肯定不會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因為作為妻子和母親的她,也一同肩負著這個家庭。


    但是,她是真的很想吐槽說:阿娜達,說過多少次了,不會說話可以別說。佐助馬上就要進考場了,你在這裏說這些催淚的話,是想鬧怎樣啊!是希望佐助一邊流著眼淚鼻涕一起進考場把試卷弄得一塌糊塗嗎?救命!果然你還是閉嘴吧!


    宇智波鼬:“……”雖然父親能說出這番話讓他驚訝且有些觸動,但是,他此刻的內心和母親是一致的——


    您,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嗎?


    “……父親,媽媽,”而作為當事人的宇智波佐助整個人都麻了,“你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嗎?”


    “抱歉,”宇智波美琴抬起手推了下丈夫,“好了,阿娜達,不要再說讓佐助不舒服的話了,得讓他集精神應對考試才……”


    “不,媽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這段時間以來,的確被教導得“更加有話直說”的宇智波佐助徑直開口說道,“我沒有覺得父親剛才的話不舒服,隻是覺得不必那麽悲觀。念大學的幾年確實……我因為要學習的緣故,大約沒辦法和你們一起住,但是,父親今年都五十歲了,等我大學畢業工作穩定下來差不多都退休了。家裏又不缺錢,將來我如果想留在木葉工作,你們來這邊買套房子不就得了?”


    “不……”宇智波富嶽迴答說道,“將來就算和兒子住,也是和你哥哥一起住比較好……當然,也可能是我和你媽媽兩個人獨自居住養老。”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和鼬一起住,說不定是在給他添麻煩。


    “所以說——”宇智波佐助拖了個長音,有些無奈地收到,“咱們家又不缺錢,到時候,如果大家都想獨立居住,買在一起的房子不就好了,三個人的家在同一排或者同一棟之類。如若我和哥哥分別在不同的城市,你們就分別在我們兩人的居所邊買房唄,上半年住這邊,下半年住那邊。推開門就是彼此的屋子,和住在一起又有什麽區別呢?”


    宇智波富嶽:“……”別說,還真是,家裏買幾套房子的錢是絕對拿得出來的。


    “所以說,不要杞人憂天啦。”宇智波佐助趴在座位上,抬起手幫自家父親稍微整理了下不知何時稍微有些淩亂的外衣,語氣鎮定地說道,“一家人能不能住在一起,說到底還是看心意。如果想朝夕相處,那就肯定能做到;如果不想,就算住一間屋子裏也可能找不到人。”


    “比如你這小子離家出走?”宇智波富嶽不禁失笑。


    “……”喂,父親,我安慰你呢,能不能拿出點被安慰的態度!


    宇智波佐助就很不滿。


    然而……


    宇智波富嶽卻再次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次子的頭,低聲說道:“抱歉啊,佐助。”


    “……”少年微微瞪大雙眸,因為記憶,父親一直可以維護著“家長輩的威嚴”,倒是很少如此直接地向他道歉。緊接著,他聽到對方說——


    “之前罔顧你的想法,一定要讓你讀南賀大學。”


    “父親……”


    “但是,現在我已經完全想通了,你想念什麽就去念什麽吧,就像你說的,咱們家不缺錢。”反正,將來就算隻分割一半遺產給佐助,也足夠他將來吃喝不愁了。


    日常很難說出口這些話,然而一旦說出了又覺得心無比輕鬆的宇智波富嶽心情不錯地舒了口氣,繼續說道:“至於你之前發下的誓言,不必當真,認真努力做到最好就可以了。之後如何……全憑你自己的想法,總之,加油。”他提起手,開玩笑般地捏成拳,有點生疏地揚了揚,“你是我和美琴的兒子,鼬的弟弟,肯定能做到的。”


    “父親……”宇智波佐助再次喃喃喊道。


    宇智波富嶽心滿意足地等待著兒子說出內心的感動之語,然後就聽到後者再次喃喃說道——


    “你不會,真發燒了嗎?”


    “……”逆子!


    然後,一家人同時笑了起來。


    宇智波鼬一邊笑,一邊有些驚奇地看著父親,又看了看弟弟,心想:果然,變化總發生在不知不覺間……是因為佐助的“離家出走”事件嗎?不,也不全是。但是,若是沒有帶子姐的介入,事情就算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也未必會如此。


    既然托了她的福,那之後,要好好感謝她才可以啊……


    另一邊。


    “阿嚏阿嚏阿嚏——!”宇智波帶子捂住嘴,接連打了兩三個噴嚏,然後手胡亂在口袋摩挲著。


    “……帶子姐,給,紙巾。”宇智波止水率先遞上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紙巾,然後有些擔心地問,“不會是感冒了吧?”


    “啊,謝謝。”宇智波帶子接過紙巾,一邊擦著鼻子,一邊迴答說道,“應該不是,我穿得足夠暖和。而且,不是有那句話嗎?一個噴嚏是感冒,更多噴嚏是有人在想。”她說完後,一本正經地點頭,“所以,現在成是有人在想我。”然後就又是三四個噴嚏。


    宇智波止水:“……噗!”他忍俊不禁地說,“看來這個人對帶子姐你的思念之情很是熱切。”


    宇智波帶子卻是揉了揉鼻子,疑惑說道:“不會真是要感冒吧?如果是這樣,那接下來要離佐助遠點才可以。萬一傳染了他,那真的是要一生後悔。”


    宇智波止水想了想,然後,朝身旁人伸出了手:“帶子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手能給我嗎?”


    “手嗎?”宇智波帶子一邊疑惑於“這些宇智波家的年輕男孩子怎麽都那麽喜歡問人要手”,一邊隨手將紙團丟進垃圾桶。然後,把手遞給了對方,“然後呢?”


    宇智波止水伸出雙手,將眼前人的右手合在掌心稍微感受了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帶子姐你現在手心很暖和,應該沒問題。”頓了頓,他補充說道,“不是有種說法嗎?要感冒的人,掌心會發涼流汗,你現在並沒有這種情況。”


    “……這樣。”宇智波帶子緩緩抽迴自己的手,想了想,說道,“不過,保險起見,是不是戴個口罩比較好呢?我記得飲品販賣機旁邊有雜物販賣機,順帶買幾個好了。”


    “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宇智波止水點了點頭,“相對的,如若等佐助考試出來都沒什麽症狀,那估計就不用繼續戴了。”


    “的確~”


    讓時間稍微倒退一些……


    宇智波帶子所不知道的是——


    木葉大學校長室。


    校長從椅子上站起身,表情熱切地對推門而入的銀發男人說道:“沒想到您居然會親自過來。”


    “這是理所應當的。”銀發男人點了點頭,禮貌微笑說道,“說起來,我來的時候看到停車場車子很多。”


    “哈哈哈哈,因為今天是木葉大學的‘二次考試’第一天。”


    “原來如此。”銀發男人再度點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這個時候了麽……”因為每年“二次考試”的時間都由各個學校自己在二月底到三月初自由確定,所以時而會因為各種事發生差異。因為事務繁忙,所以他也沒有特意關注過這些。說到這裏,他莞爾一笑,“不知道今年,這所大學又會納入哪些人才。”


    “那當然是越多越好。”校長笑著說道,“可惜,扉間先生您已經不再在這裏固定開課,隻偶爾抽空過來開公開課。”


    “那時學校初建,師資力量相對緊張。”千手扉間微笑著說道,“我就是過來湊數的,如今一切都上了正軌,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確實,這樣您也可以有更多時間忙於事物,隻是可惜了這些新生沒有日常聆聽您教誨的福氣。”


    “你太誇張了……”


    “說起來,”校長笑著說道,“扉間先生,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嗯?”


    “在這所大學教書的那幾年,您最滿意的弟子是……”


    “……”


    千手扉間因為這句話,突然就陷入了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麽人一些事。片刻後,他迴過神來,看著依舊在耐心等待著自己迴答的校長,歉意地笑了笑,給了一個相對圓滑的迴答:“對教師來說,每個學生都是珍寶。”而在一眾珍寶,他還曾見過並且有幸觸摸過世間最璀璨美麗珍稀奪目的一顆寶石,可惜……


    “哈哈哈哈哈……那確實。”校長一邊笑一邊想——但是,扉間先生,我問的是“最滿意的弟子”,而不是“對弟子的看法”。不過,作為一成年人,他很懂什麽時候該繼續開口,什麽時候不該。


    作者有話要說:  你又來了啊?扉間。【斜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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