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方平衡


    “盅?”姐姐吃驚一下,看著與紅黑糾纏在一起的金鱗蛇,似乎還有些無法相信。


    我倒沒吃驚,因為金鱗蛇本來就怪怪的,果然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怪不得我聽不見它的聲音,那個枯發女人身邊的蜘蛛也是,那些都沒有動物應有的聲音。


    不過什麽是盅?


    沒過一會兒,紅黑被咬得遍體鱗傷,但那條金鱗蛇已經不動了。


    枯發女子沒有驚慌,隻是略微微歎道:“不愧是萬蛇之王,居然連蛇盅都奈何不了。”


    隨即枯草女子瞪著尚方和姐姐,道:“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不過你們聖醫門也休想一家獨吞,巫醫道和盅師道的人之後都會找上你們聖醫門的。”說著,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誰說你可以離開了。”尚方笑得很淡,更多的是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氣勢。


    枯發女子迴身,輕蔑地笑起來,道:“雖然我這次沒辦法奪走你手裏的孩子,但不代表你就能打贏我。”


    尚方嘴角弧度大了一些,終於將我從懷裏放下,道:“本來是打算放你走的,不過你剛才的警告讓我改變主意了。”


    我伸出手,紅黑滑過來,纏到我手上,吐著鮮紅的信子向我耀武揚威,剛才那種鮮豔的紫色已經不見了。


    枯發女子警惕著尚方,問道:“怎麽,怕我告訴其他人你們聖醫門手中有祁家人,想滅口嗎?”


    尚方托下巴,認真思考道:“確實是個好主意,省事又方便!”


    枯發女子嘲笑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小精致的香爐。


    尚方沒有動,儒雅道:“我最近在研究一個新招,很想試試,草鬼女是個不錯的人選。”


    枯發女子冷笑著將香爐打開,道:“等你中了我的毒盅,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絕對要你跪下來給我好好磕頭認錯”


    尚方嘴角一抹淡笑,未待枯發女子話說完,以奇快的速度閃到枯發女子身邊,枯發女子來不及反應之際,尚方已經在枯發女子兩肩以及膝蓋處貼了四張黃紙。


    我仔細一看,那好像是之前許庸醫給的驅魔符!


    枯發女子輕蔑笑道:“憑這幾張驅魔符,你以為就能封住我?”


    尚方儒雅笑道:“當然不能,驅魔符是對付陰間的東西,不過經過我手的驅魔符至少可以讓你渾身麻痹一下!”


    枯發女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法立即動彈的樣子,尚方又從袖中抽出幾張黃紙,不過這次的黃紙卻是不同的,上麵畫的圖案比驅魔符的圖案要多,要漂亮。


    “這個是我自己畫的,不知道管不管用!”尚方像在自言自語,將那幾張奇怪的黃紙直接朝對方的額頭貼去,枯發女子徹底無法動彈了。


    枯發女子眼神閃過一絲恐懼,怒瞪尚方,“你對我做了什麽?”


    尚方不理會枯發女子,用銀針劃開枯發女子掌心之血,點在了重新拿出的一張黃紙中央,黃紙染上枯發女子的血突然變了一個顏色,尚方嘴巴裏念了些什麽,然後揚手一掃,將剛才的那幾張符全部去掉,而將變色的黃紙貼到了對方額頭。


    這次枯發女子能動了,隻是她像是突然沒了力氣一樣,跌坐在地,驚恐地看著尚方,問道:“你難道對我下了寒門咒術?”


    “不愧是草鬼女,連寒門咒術都知道。”尚方一副從容姿態。


    “聖醫門的人怎麽會寒門咒術?”枯發女子狠狠地瞪著尚方,似乎想從尚方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麽。


    紅黑蹭了蹭我就溜走了,它渾身是傷,不想呆我身邊,我隻好跟姐姐一樣朝尚方走去,尚方道:“與其想這些,你不好奇自己中的是什麽咒術嗎?”


    枯發女子怨恨地看著尚方,簡言問道:“你想怎麽樣?”


    “發誓不得對這孩子出手,也不許將這孩子的事告知他人。”尚方見我走過來,便將我抱了起來,對枯發女子嚴肅道。


    姐姐的眼神沉了幾分。


    枯發女子一愣,冷笑道:“就算我不說,其他人總會知道的,隻要這個孩子依然還在江湖中出現。”


    “這些就不勞掛心了,你還是起誓吧,記得要以你的盅神之名起誓。”尚方完全不在意枯發女子的話,直接命令道。


    枯發女子咬牙,憤怒地看著尚方,似乎想將尚方生吞活剝,隻是最後還是乖乖起了誓言。


    尚方又貼了一張枯發女子滴血紙符,道:“你走吧,我已經幫你解了咒術的效力,不會讓你受咒術之苦,當然前提是你不破壞誓言。另外,你中的不是什麽寒門咒術,寒門咒術那麽高深的東西,我還沒參透,或許以後你會有機會見識。”


    尚方最後的話讓枯發女子恨不能一口咬碎尚方。


    待枯發女子走遠,姐姐問道:“那個誓言真的有用嗎?”


    “草鬼女是盅師,她們信奉的是盅神,向盅神起的誓言,她們是不能違背的,剛才我特意讓她以蠱神之名起誓,應該沒問題。”


    “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她?”姐姐皺眉,似乎覺得傻掉更幹脆。


    尚方轉頭對姐姐似笑非笑道:“欣兒姑娘,做人不能太狠,不然會遭報應的。”


    姐姐愣了一下,這次毫不客氣地白了尚方一眼。


    我問尚方,“公子,那個女的是什麽人?”為什麽她會知道我姓祁?


    這次晨風替尚方答道:“那是草鬼女,盅師道的人,盅術非常厲害。”


    “盅?”我好奇,就是剛才那些蜘蛛和金鱗蛇模樣的東西嗎?


    “盅很可怕的,若是得罪草鬼女,被她們下了盅,一般都比較慘,而且盅毒的治療也比其他病症來得困難許多,反正不要去惹這些人就對了。”晨風說得一臉害怕。


    不過我覺得晨風又說錯了,我們剛才就沒惹過那個草鬼女,明明是她找上尚方然後再找上我的。


    我問了一句:“井炎城怎麽如此多奇怪的人,先是巫醫、天師,還有盅師,難道他們全部都是來參加世醫大會的?”


    晨風點頭,解釋道:“是啊,整個初慶國的醫界,門派很多的,隻要你是大夫,就可以參加世醫大會,不過首先得通過資格選拔就是了。草鬼女和巫醫一樣,一般都是女子,草鬼女是盅師的一種。


    我腦袋混亂,問:“大夫為什麽還要分這麽多門派,不都是給人治病嗎?”


    尚方淡淡道:“烈兒說得對,大夫就是救死扶傷的存在,之所以被分成那麽的門派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人們的功利心作祟,當然也有些是因為各個醫派有他們自己的醫道和醫理。醫界中門派雖多,但大致可分為三類:儒醫派,毒醫派、鬼盅派,這三派維持著醫界的平衡。”


    我追問:“公子,你們家也是其中一類嗎?”


    尚方笑著點頭。


    晨風興奮道:“對啊,我們聖醫門一直以來都是儒醫派的最高代表,除此之外,比較有名望的儒醫派還有九方家族的人,如今聖醫門隱退,在江湖上比較有影響力的儒醫便是這九方家。毒醫派一直是以寒門為首,可惜寒門後來被滅了,如今的毒醫代表要數毒莊的葉煌葉莊主。”


    “寒門?”我疑惑一下,跟著想起剛才那個草鬼女說的寒門咒術。


    晨風抓抓頭,道:“寒門厲害之處,不止是毒,他們那神秘的咒術,江湖中人幾乎都是聞風散膽。寒門咒術非常神秘和強大,據說寒門中人甚至能將人提煉成可解百毒的藥人。不過寒門也是因為他們的咒術被毀滅的。”


    “儒醫派和毒醫派,那鬼盅派呢?”我興趣十足。


    晨風接著解釋:“鬼盅派主要的就是天師、巫醫、以及盅師。鬼醫穀的鬼醫是天師的代表,巫醫相對比較分散,而盅師中則有草鬼女,盅師。反正這三者都同屬鬼盅派,算同源異流。因為他們用的醫術都很偏,還有些是跟鬼道打交道,所以被許多人看成旁門左道的醫術,三大派中鬼盅派最詭異。”


    “好複雜!”我向尚方喃道,晨風的話聽得我頭疼,我隻聽懂了剛才尚方的話,原來尚方家裏是儒醫派的。


    尚方笑著摸摸我的頭,此時我們已經走到客棧門口了。


    不過我依然興趣不減,問道:“那這三大醫派中,哪家的醫術最厲害?”


    晨風自豪道:“那當然是我們聖醫門了。”


    尚方比較中肯地答道:“三大醫派各有千秋吧,不能算誰比誰厲害,聖醫門的針灸術、鬼醫穀的養生術、巫醫的五行術、盅師的盅術,毒醫派的毒術,以及寒門咒術等等,無論哪個,在我看來都是非常厲害精深的醫術。”


    “公子,這些醫術你都會嗎?”我很好奇尚方的醫術有多厲害。


    尚方將我放下來,拉著我就要進客棧,聽完我的問話,頓住腳步很認真地思考道:“除了寒門咒術尚在研究,其他的大致都有些涉獵,其實大多門派的醫理是相似的,隻是療法不同。”


    我崇拜道:“公子,你好厲害。”


    尚方給了我一個很好看的笑容。


    不過我有點疑惑,問道:“可是公子,你之前不是還說巫醫還**陽術和招魂術嗎,還有那個許庸醫的驅鬼術,這些醫術不厲害嗎?”


    尚方解釋道:“那些是他們各家傳承的東西,或許很厲害吧,不過不能算醫術範疇,所以我無法巨細了解,我隻是個大夫而已!”尚方的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不過一個小小的醫界,居然就這麽複雜,那整個江湖豈不是亂成一鍋粥了。”一路上都沒開口說過話的姐姐,突然嘲諷一句。


    我有些不解地看姐姐,感覺姐姐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晨風完全沒發覺不對勁,歎氣道:“實話說,江湖上各門各派多的是,我們醫界中人在江湖隻算一個小支流,根本算不上什麽。”


    姐姐沒理會晨風,轉而麵對尚方,嚴肅道:“公子,我可以問你件事嗎?”


    “你問!”尚方儒雅地點點頭。


    我不由跟著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姐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尚方,表情肅然。


    隻聽姐姐略帶敵意的口氣道:“公子,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們姐弟是祁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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