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北將他麵上的驚恐都看在眼中。


    清遠突然抬眸,雙眼直直地望著他,“師兄,我隻要你的一點點血,我想要救母親,求你給我一點點你的血,隻要滿足那些人,我母親就會得救。”


    他麵上的驚恐依然在,可明顯焦急更多一些。


    薑澤北已經從他的話中,得出了好幾個疑點。


    其一,清遠的母親被巫族的人囚禁起來,且還是想要複國的派係,那麽清遠的身份就需要他重新估量。


    也許清遠的身份,並不是一個巫族的成員,或許是處於更高的位置。


    其二,巫族人對他身上的這種詭異力量似是十分清楚,當年他明明是跟突厥國師交手,不幸被對方誤傷,莫非巫族人跟突厥國師有勾結?


    其三,皿器?修煉萬年惡鬼身上的鬼氣?他的血?這都是巫族人所要的,並且十分清楚來曆。


    雖然他還不明白這些東西的牽扯,但是有些東西已經打破了他的認知。


    薑澤北的手撚動著手中的佛珠,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清遠,拒絕道:“我暫時不會給你血,你跟我迴一趟大隱寺,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


    清遠眼底的失望之色顯而易見。


    不過他沒有拒絕跟師兄迴大隱寺。


    薑澤北轉身繼續前行,大隱寺就在他所去的方向。


    暗衛們得知主子要迴大隱寺,更是第一時間傳消息給夫人。


    他們的所作所為,薑澤北並沒有看到,他現在除了發病的時候,根本就是個普通人。


    不過以他對暗衛的了解,想來也是十分清楚的,陳夢恬既然沒有任由他隨意離開,可對他的行蹤還是要時刻掌握。


    ……


    大隱寺。


    “玄覺當年初來錦州城,貧僧還不知道他背後有師祖照看,看他受人欺負時並沒有還手能力,貧僧將他救下給了他食物與銀兩,就在當晚,師祖帶著一身是血的玄覺,踏入了大隱寺。


    那一晚,他渾身是血,眉心處有一點鮮紅如修羅,雙眸無半絲白,那是一雙如深淵的惡鬼一般恐怖的眸子,他就像是個怪物,殺人不眨眼的邪物。


    師祖說他將白天欺辱他的,那些地痞流-氓全都殺了,他之前兩年裏殺戮不斷,六親不認,隻要他犯病了,必會將欺辱他的人全部抹殺,他不記得任何事,卻唯獨記仇,隻要欺他辱他半分,事後都會被他殘忍殺害。


    師祖將他送來靈隱寺也是無法,師祖畢竟是護國寺的主持,他已經遊曆多年要迴京,這才將玄覺托付於大隱寺。


    師祖在離開前,留了個適合玄覺修煉的佛修功法,還有能緩解他體內邪氣的藥物,這都是師祖那兩年所搜尋到,最能控製玄覺的藥與功夫。


    那兩年師祖為了玄覺,耗盡了一甲子的內力,在將玄覺救下來之時,經常碰到他發病,被打傷的次數已經是數不清,至今師祖身上還有被玄覺打傷的痕跡。


    玄覺發病的時候就會變成惡鬼一般,如果沒有人阻攔,他將會永無止盡的殺戮,且還會傷及到無辜之人,死於他手下的人命數以百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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