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是奉了知府公子命令來鬧事,將他們把酒樓砸了的所有經過,都告知了眼前的朱雀。


    聽著掌櫃的訴說,朱雀眉眼中閃過不屑,“那幾個紈絝在哪?”


    察覺到從朱雀身上冒出來的殺意,掌櫃擦了擦頭上的汗,心道這位氣場可不夫人弱多少。


    “在後院的柴房,現在還鬧著呢。”


    “帶路!”


    朱雀覺得這點小事,並不值得夫人親自來解決。


    看到窩在後院柴房中的幾個紈絝子弟,尤其是以劉公子為首,滿臉的激昂憤色,朱雀的解決方式也十分簡單與粗暴。


    她讓跟在身後的屬下,給這幾個紈絝加深一下記憶教訓,再一次痛打一番,且都是挑在找不到傷處的位置下手。


    把人教訓服了滿嘴求饒後,讓他們每個人都給自家寫信,送銀子來贖他們走。


    銀子倒是不多,每人一百兩銀子。


    這其中包含著醉仙樓桌椅的損失,還有在他們砸桌椅時,大堂內現有客人的飯菜錢都沒有收,也算在了這幾個人身上。


    被教訓了一頓的劉公子等人,自然是不敢忤逆朱雀的吩咐。


    在掌櫃的找來筆墨紙硯後,幾個人都哆哆嗦嗦地給家中寫信,趕緊讓人送銀子來。


    陳夢恬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麽事,此時她已經上榻,躺在了玄覺身邊。


    聞著身邊人如此熟悉,讓她思念了七年多的氣息,陳夢恬感動的想要落淚。


    七年,她找了薑澤北七年。


    她在這個時代,又能有多少個七年呢。


    可這七年的尋找,她也算是求而所得。


    身邊的人,除了她與孩子,很多人其實都不抱什麽希望了,雖然他們都不說,可七年的時間太久了,所有人都覺得找不到了,可她依然沒有放棄。


    哪怕是繼續找下去,十年,二十年,她也不會放棄的。


    陳夢恬拉著玄覺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享受這分離七年之久的溫馨。


    寧兒與安兒躺在裏側,兩個孩子正把玩著玄覺的大手,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充滿了好奇,時不時地這摸摸那碰碰。


    望著兩個孩子的動作,陳夢恬並沒有阻止,她知道孩子們不會過分。


    也許是找到了人,陳夢恬這七年的疲憊,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放鬆,她躺在玄覺的肩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望著母親睡著了,寧兒與安兒動作小了不少。


    兩個孩子從床榻上坐起來,望著母親與父親如此親昵的姿勢,都沉默了。


    還是寧兒有話藏不住,她湊到弟弟耳邊,輕聲道:“弟弟,母親今天哭了,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安兒點了點頭,輕聲迴應。


    寧兒說:“我不喜歡父親,他讓母親傷心了。”


    安兒陷入了沉默,這一次並沒有迴應姐姐。


    不過他的目光,已經從母親身上移開,放到他與姐姐新出爐的父親身上。


    他自然是看到母親傷心了,甚至還因怒火攻心而吐血。


    可他又清楚的看到,母親雙眼在看到父親的時候,暗中綻放出的璀璨亮光,是他一直不曾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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