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雖然隻是匪寨的三當家,但是真武境四重的境界,足以讓他成為龍脊山方圓百裏之內赫赫有名的人物。


    此時他正率領著二十幾名手下,順著山道返迴匪寨。


    這一次下山,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不僅成功打劫了過往的兩支商隊,順便還毀掉了一個隻有十幾人的小匪寨,將對方那裏所有的金銀都搜刮了一空。


    近些天他發現路經龍脊山的商隊,比往日要多了不少。


    聽匪寨大當家說,這和前幾天發生的一件大事有關。


    聽說小半個月之前,數千裏之外的三聖山突然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巨掌給拍碎了。


    三聖山在什麽地方,趙通不清楚,畢竟隔著這麽遠的距離。


    不過能夠一掌就把山給拍碎了,再怎麽說,也是很強大的修士才能施展的手段吧。


    所以趙通估計,是有強大的修士大戰,然後引動了一方的混亂。


    這混亂覆蓋的範圍很大,以至於就連數千裏之外的龍脊山都受到了影響。


    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山匪來講,這影響是大大有利的。


    再以往的時候,他們平均一個月,才能劫持到一支商隊。


    運氣不好的時候,兩三個月才能劫持到一支,甚至在過程中,還會造成人員的損失。


    但是就這最近四五天,他們劫持的商隊,就接近了十支。


    而且這十支商隊,都富得流油!


    雖然沒有對於修煉有幫助的物資,隻是凡人商隊,但是對於他們這些誌不在修仙的山匪來講,已經可以算是驚人的財富了。


    五天時間的收獲,匪寨的收獲,竟然超過了過去一年的總收獲。


    這怎麽能不讓趙通喜得合不攏嘴。


    他甚至美滋滋暢想著,借著這一次機會,將匪寨大力發展一下,到時候橫掃整座龍脊山,成為龍脊山最大的匪寨。


    到時候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還不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或許自己有生之年,還有希望朝著真武境五重邁進一下。


    要是能夠得到一些貪心修士的青睞,讓對方傳授自己一些心法什麽的,凝脈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可就真的是一飛衝天了。


    一念如此,趙通心裏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不過很快,他就又撇撇嘴。


    自己的設想是美好的,自己率領著匪寨,也一直是銳意進取的。


    可是匪寨之中,還有一個總是喜歡和自己對著幹的二當家。


    至於大當家,隻知道和稀泥。


    “要是沒有老二的話,那匪寨至少要比現在強盛一倍,其他不說,在這龍脊山周邊大大小小十幾個寨子裏,排進前三,絕對沒有問題!”趙通心中忍不住想著。


    但是他又覺得這件事可能性實在不大。


    匪寨的老大和老二,都是真武境五重。


    境界方麵,穩壓自己一頭。


    每每想到這裏,趙通都不禁暗恨時運不濟。


    不過今天,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畢竟收獲滿滿,迴去之後,老二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心中這麽想著,趙通頓時就感覺胯下的馬走得似乎有些慢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山澗裏,傳來了一陣嚶嚶嚶女人哭泣的聲音。


    這聲音婉轉哀吟,聽到趙通這些山匪耳中,頓時讓他們心神一蕩,不由自主就想趕緊去看看,發出這麽悅耳聲音的女人,長得什麽模樣。


    此時不需要趙通下令,一行二十多個山匪,往前緊趕了幾步,拐過山腳,頓時就看到在山道的一邊,一個長發及腰,身穿紫色長裙,身材纖細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們,伏在一個男人身上嚶嚶嚶哭泣著。


    雖然還沒有看到樣貌如何,但光是這背影,就足以叫人浮想聯翩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女人轉過身來。


    雖然她的臉上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


    但是隻靠著輪廓,也能分辨出來,這是一個絕世美女。


    而且此時這個美女望向眾人的眼神裏,充滿了驚慌和害怕,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更是撩得這些山匪心裏其癢無比。


    眼看趙通騎著馬,不緊不慢朝著那美女走去,在場其他山匪,吞了口口水,心中齊齊暗罵,好肉都被狗叼了。


    “你、你是什麽人!”美女眼中淚光連連,往後縮了縮。


    趙通的目光,從對方的脖子、胸口和腰身上連連掃過,隻覺得唿吸都急促起來。


    女人對於他來講,其實是不缺的。


    但是此時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對他仿佛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哪怕還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此時所見到的,隻是一雙眼睛,還有那清脆悅耳的嗓音。


    趙通翻身下馬,朝女人走去。


    他身材高大,這女人的腰怕是還沒有他的胳膊粗。


    “你、你不要過來,你、你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麽!”眼見趙通走來,女人慌亂地叫著,雙手努力想要拽起地上躺著的男子,眼神則緊張地盯著趙通。


    趙通目光一掃。


    地上躺著的男人,看上去二十歲上下的年齡,此刻昏迷不醒,想來也是路經的商戶,被哪路山匪打劫了,一路逃到這裏,堅持不住,快要死了。


    這些天類似的事情,趙通也見過一兩件,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而這個女人接下來哭哭啼啼的話語,也印證了趙通的猜測。


    “奴家、奴家和夫君從晉陽城來,想要去投奔天水城的親戚的,但是、但是沒想到兩天前路經龍脊山的時候,遇到了山匪。


    夫君為了保護奴家,被山匪砍了一刀。


    不久前我們倆走到這裏,夫君突然倒在地上,怎麽也叫不醒。


    奴家、奴家可怎麽辦呀——嚶嚶嚶。


    奴家好害怕呢,嚶嚶嚶。”


    女人的聲音,哪怕是哭泣,也如珠落玉盤,分外悅耳,叫人心曠神怡。


    趙通和一幹山匪聽得心馳神蕩,恨不得對方多說幾句,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這女人說到“夫君”兩個字的時候,臉頰浮現出一抹羞紅,身子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過事實上,就算他們發現了,最多也隻是以為對方這是被嚇壞了的表現。


    女人此刻跪坐在地上,身形勾勒出曼妙的弧線,看得趙通嗓子眼陣陣發緊,隻覺得體內升起了一團無名火。


    他不禁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女人,啞著嗓子道:“區區一個男人而已,死就死了,遇上我是你運氣好。


    跟我迴寨子去,做個壓寨夫人,保你衣食無憂,再也不用為這種軟弱的男人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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