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兩句話,讓整個餐廳都炸開了鍋。


    什麽情況?


    這兩人難道說……


    岑萱瞪著眼睛,捂住了嘴巴。


    難怪龍足不敢動手,原來是他的姐姐跟那個土包子有一腿。


    可是,那個男人不是有老婆嗎?!


    膽子可真大。


    “天呐,坐擁兩個絕色美女,這小子幾世修來的福分!”


    “一次就夠?如果是我,一百次,不,一輩子都不夠。”


    單單是望著龍鱗那美妙的身材,就足以讓眾多男人垂誕三尺,更不要說還能一吻芳澤了。


    而柳青那番話,簡直太無情,太絕情。


    龍鱗俏臉一紅。


    沒想到周圍的人會聯想這麽多。


    不過她也沒有解釋,反而挑釁地看向易白秋。


    易白秋冷冷地道:“有些女人,也就值一夜。”


    噗!


    岑萱忍不住笑了出來。


    龍鱗的臉上頓時青紅交替,她就值一夜?


    “再笑,我割了你的舌頭!”


    她把火氣全部撒在了張牙舞爪的岑萱身上。


    “呃……”


    岑萱頓時閉嘴。


    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可惹不起。


    “哼!”


    龍鱗懶得與易白秋計較,轉身往餐廳裏走去。


    “老姐,你跟那小子……?”龍足欲言又止地問。


    “你想多了,我是那樣的女人嗎!”龍鱗無語,怎麽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不相信她。


    “那你說的交易是什麽?”龍足又問。


    “沒什麽,反正你記住,我跟他隻是仇人。”當著岑萱的麵,她自然不好多加解釋。


    而這在龍足看來,自己的姐姐卻是在掩飾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龍鱗姐弟走後。


    柳青一扭頭,頓時看到了一雙殺氣凜然的眸子。


    “老婆,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他心裏很是恐懼。


    “不能,我相信你。”


    易白秋笑著搖頭。


    柳青長鬆了口氣,“還是老婆通情達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易白秋含著問道:“那你說,我好還是她好?”


    “呃……”


    “老婆,你不是說相信我嗎?”柳青無語。


    “對啊,我相信你跟她隻有一夜情,而沒有感情。所以我想知道,她好還是我好?”


    “那還用說,當然是老婆好了,沒有可別性!”


    “哦,也就是說,你們真有一夜情了?”


    “老婆大人,我冤枉啊!”


    易白秋輕輕靠在柳青的肩膀上,柔聲道:“別這樣,不就是一夜情嘛,我可以原諒你的。晚上,記得跪搓衣板哦。”


    她眨了眨美眸,看似在調情,實則殺氣畢露。


    柳青心裏一顫。


    這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啊!


    他心裏恨透了龍鱗,沒事幹嘛要說那種模棱兩可的話。


    太蛇蠍心腸了!


    離開餐廳後,李點神色落魄地來到了甲板上。


    此刻的他。


    衣衫不整,饑腸轆轆,確實與乞丐無異。


    這艘豪華的郵輪上,隻有身為李家大少的他,狼狽不堪。


    而如今。


    前有狼,後有虎。


    就連一直陪在身上的女朋友,也離他而去。


    並且當眾嘲諷他,不過就是一個廢物,一隻狗!


    堂堂李家大少,何時如此窩囊過!


    他想過迴到江島要狠狠地報複,但還能活著迴去嗎?


    恐怕是不能了。


    接下來的兩天,那才是最難熬的。


    每個人都恨不得在他身上多踩兩腳吧。


    大海,波濤。


    天空,碧藍。


    卻似在嘲笑這個無能的他。


    他抬步,登上了高處。


    再往前邁一步,就是茫茫大海。


    不通水性的他,必死無疑。


    他很怕死。


    但如今已是生不如死。


    他的尊嚴,他的驕傲,全部都已被踏碎。


    活著隻能繼續遭受折磨,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就在他準備跳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難道,你真的甘心嗎?堂堂李家大少,被別人當成狗一樣對待,就連自己的女人都選擇背叛,並且騎在你的脖子上撒尿。”


    “你要是跳下去,那麽就真成了她口中的廢物!”


    誰在說話?


    李點扭頭望去,隻見易白秋走了過來。


    陽光灑下。


    讓她的美,看起來有些虛無縹緲。


    “如若不死,還能怎樣?繼續被他們欺負,嘲笑嗎?”李點苦笑。


    易白秋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幫你!”


    “你?”李點狐疑。


    “準確來說,是他。”易白秋指了指身後的柳青。


    “老婆,這種人就讓他死了唄,我可沒法幫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柳青打了個哈欠,並不打算出手幫忙。


    “他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離開了江島,什麽都不是。”


    李點這次是真的明白了。


    錢?


    隻對於普通人有用。


    當危及生命時,它顯得是那麽蒼白無力。


    李家少爺,如今這個稱謂都顯得可笑至極。


    “你能認清自己是阿鬥,就已經是很大進步了。”易白秋誇讚道。


    “……”李點。


    不過想想也對,以前的他,恐怕連阿鬥都不如。


    易白秋看向柳青,“我想幫他,所以你得幫我,不能拒絕。”


    “老婆,真有必要?”


    柳青看了一眼李點,對於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並不是太喜歡。


    “有。”


    易白秋鄭重地點頭道:“我相信每一個凝視過深淵的人,都一定可以產生質的改變。他,定然是可造之材。”


    “……”


    柳青腹誹,不就是看岑萱不爽嗎。


    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一本正經!


    不過,他看易白秋撒謊撒的這麽認真,還真不好意思拒絕了。


    “李少爺,隻要你真心悔過,接下來的三天,我可以保你無恙。但如果依舊紈絝不改,就不用我多說了。”柳青眸子一冷。


    “呃……”


    李點一怔,說道:“要殺我的人可是二等毒師,龍鱗。”


    他實在不清楚柳青有什麽底氣敢說保他無恙。


    柳青哈哈笑道:“龍鱗又如何,下次再見到她,你就說是我的人,看看她還不敢動手。”


    李點縮了縮脖子,問道:“如果她敢呢?”


    柳青說道:“她動你一根手指,我幫你十倍討要迴來。哪怕,讓她服侍你一晚,都沒問題。”


    剛說完,易白秋就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李點苦笑兩下。


    現在的他隻想活命,可沒工夫去惦記什麽美色。


    中午吃飯時,柳青讓李點跟著自己。


    想起早上的事情,他顯然還有心理陰影,低著頭,不敢四處看。


    對於前麵的“靠山”,顯然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柳先生。”


    “易姑娘。”


    路過的毒師紛紛打招唿。


    眾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後麵的李點,但都沒有再為難他。


    坐下以後,李點有些不可思議,問道:“柳,柳先生,他們為何如此尊敬你?”


    他剛才從那些毒師的語氣中,聽得的不是恐懼,不是害怕,而是尊敬。


    就像麵對一位長者!


    柳青微笑道:“他們是敬重我老婆,我隻是饒頭。”


    李點看向易白秋,頓時覺得眼前的女人,更加光芒萬丈。


    易白秋臉紅了,嗔道:“再胡說,家法伺候!”


    飯菜上桌。


    已一天多沒怎麽吃飯的李點,頓時口水橫流。


    “吃吧,不用客氣。”易白秋嘿嘿笑道:“反正又不花錢。”


    在郵輪上,吃喝全免,哪怕是一瓶價值上萬,甚至幾十萬的紅酒,也任由船上的毒師喝。


    不得不說,郵輪主人不是一般的豪氣。


    “多吃點肉。”


    易白秋為李點夾了一塊肥瘦適中的紅燒肉。


    “嗯……好香。”


    盡管吃慣了山珍海味,但此刻,他覺得這才是人間美味。


    “別急,喝點湯。”


    易白秋又親自為李點盛了一碗湯。


    什麽情況?


    柳青趕緊端起碗,“老婆,我也要。”


    易白秋白了他一眼,“沒長手?離你那麽近,自己盛。”


    柳青,“……”


    “老婆,我才是你老公。他,就是一個礙事的家夥,給口飯吃就不錯了,這麽好心太多餘了。”


    易白秋冷哼道:“你可以在外麵沾花惹草,難道我就不能養一個小白臉?”


    噗!


    李點差點噴飯。


    他看了易白秋一眼,扭扭捏捏地道:“這樣……不太好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暫時放下李家少爺的尊嚴,去當一個吃閑飯的小白臉。


    柳青抬手在他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再胡思亂想,我把你扔進海裏喂鯊魚!”


    易白秋滿臉得意,顯然是故意氣柳青。


    這時,龍鱗姐弟與岑萱來到了餐廳。


    見到李點與柳青一桌,岑萱當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嘲諷道:“堂堂李家少爺,怎麽與兩個內陸土包子為伍了,還別說,真配。”


    柳青開口說道:“阿鬥,去扇她。”


    阿鬥?


    李點愣了愣,當然知道柳青是在叫他。


    這個綽號,他何止是不喜歡,簡直是侮辱!


    但如今寄人籬下,不能不低頭啊。


    阿鬥就阿鬥吧!


    “柳先生,那個女人有龍足與龍鱗作為靠山,不好惹啊。”


    這些日子,他自然已從中知道龍鱗乃是二等毒師,背後更有海上第一島之稱的毒仙武聖島作為靠山。


    說他們傲視群雄,也不為過!


    而柳青,不過就是從內陸來的毛頭小子。


    這能比嗎!


    岑萱挺著胸脯,放聲大笑,“這個窩囊廢,他敢打我嗎?”


    柳青沉聲道:“還不起身!”


    李點求助地看向易白秋。


    他覺得後者更好說話一點。


    然而,易白秋的迴答卻是,“力氣要是用小了,可沒肉吃哦。”


    李點,“……”


    他忽然覺得易白秋比柳青還要可怕。


    望著李點猶豫不決,岑萱頓時更加張揚,“他就是一個窩囊廢,若不是姓李,算什麽狗東西,我呸!”


    她直接往李點身上吐了一口。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李點頓時怒了,心說:大不了就是一死,豈能被一個賤女人如此羞辱。


    起身。


    抬手。


    “啪,啪……”


    他紅著眼睛,喘著粗氣,一口氣在岑萱的臉上連連扇了數十巴掌。


    憋在胸中兩天的氣,總算得以發泄。


    他眼睛一閉,道:“殺了我吧,剛才吃的飽,就當是斷頭飯了。”


    “你,你敢打我!”


    岑萱直接被李點扇的暈頭撞向,口鼻流血,“龍先生,你可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她嚶嚀一聲,倒在龍足懷裏,樣子楚楚可憐。


    柳青用手指輕輕點著桌子,說道:“他,你們不能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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