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青迴來後,一切都好像瞬間恢複了正常。


    再也沒人敢上門挑釁。


    診所也時而有了病人。


    但這些隻是表麵上看起來。


    實際上,還遠遠沒有過去。


    吃過午飯。


    柳青繼續在一樓坐診,因為暫時沒病人,就無聊地刷著新聞。


    這時,李向磊走進診所。


    “總教官,看來……她並沒有記住。”


    中午已過。


    而,桂清靈並未向大眾澄清一切。


    柳青淡淡地道:“那就讓她記住,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她定然一輩子都忘不掉。”


    李向磊笑了笑,轉身離開。


    柳青繼續無聊地刷著新聞,其中,報道最多的還是關於易白秋的醫療事件。


    半個月過去,熱度居高不下,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操作。


    他很清楚。


    無論是桂清靈,還是呂無為,都隻是這件事情的小角色。


    甚至是那位在中原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秘書,同樣也不足為道。


    真正的大魚,從來不會浮出水麵。


    一窩端掉固然快速有效。


    但,那樣並不能釣出大魚。


    故而。


    他選擇抽絲剝繭。


    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在背後對他的家人下手。


    “小神醫,近來可好啊。”


    這時,有兩位老人相伴而入。


    一位是李席林。


    一位是林衝山。


    “兩位前輩怎麽來了,請坐。”


    柳青起身相迎。


    他已聽易白秋說起,之所以沒有被抓起來調查,這兩位出了很大的力。


    對於有恩者,他從不吝嗇。


    林衝山坐下後,歎息道:“老人活動中心雖已建好,但一時半會兒恐怕時用不了了。人走茶涼,如今就連我們這些老家夥兒的麵子,也不好用了。”


    李席林怒聲道:“他們有膽子就把我也抓起來,小兔崽們簡直要無法無天!”


    柳青迴來時就已注意到,旁邊已落成的老人活動中心,大門上貼了封條。


    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緣由是違規建築。


    而易長勝被抓,與此也有一些關係。


    他倒了兩杯茶遞上,淡淡笑道:“李老莫要動怒傷了身體,該用時,自然可以用。”


    林衝山抿了口涼茶,問道:“小神醫,你是不是得罪了京城上平那邊的權貴?”


    柳青詫異地問:“林老為何這樣說?”


    林衝山道:“王秘書的空降透露著蹊蹺,而且,就連咱們中原省最有權勢的那位,對他說的話都不得不慎重考慮。很顯然,對方的來頭不小,隻有京城上平的權貴才有這份能量。”


    柳青略有驚訝地一笑,“哦?這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


    他的仇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其中有一些他都已經忘了。


    一時間,倒真想不起來。


    李席林沉聲道:“小神醫,你可得小心一點。帝都上平那邊的人,手眼通天的不在少數,他們一句話就讓千裏之外的中原省為之震顫,也不難。”


    他與林衝山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自然知道中原省這塊地方,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最多就是一個小湖泊。


    而中州市,僅僅隻是一個水潭。


    對於那些身處滔滔汪洋的大人物而言,別人眼中的風浪,在他們看來,隻是漣漪。


    這既是狂妄,也是自信。


    北權南富。


    一語概之!


    南方人傑地靈,千萬富豪遍地走,億萬富翁比比皆是。


    哪怕是十億大佬,百億大佬,也不在少數。


    相比而言。


    北方遠不如南方富足。


    但,上平乃一國之都,魚龍混雜。


    能在那裏立足,無不是手眼通天的權貴人物。


    自古以來,有錢不一定有權。


    而有權就一定有錢,甚至可以讓有錢人為其效勞。


    因此,世人常言道:寧可得罪十個富豪,不敢得罪一個權貴。


    這個權貴特指京城上平那邊的大人物。


    諸如李席林、林衝山這些,他們在中原省說句話,哪怕是最上麵,也要慎重對待。


    但如果是在京城上平,恐怕當迴事的人,並不多。


    “我會注意的,多謝兩位前輩提醒。”


    京城上平嗎?


    他輕輕一笑,惹怒了他,什麽樣的權貴都沒用。


    因為他手握的是絕對的力量!


    另外一邊。


    桂清靈正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王秘書親自安排的住處!


    她萬萬沒想到,呂無為一個電話,竟驚動了這麽大的人物。


    而且還特意派了兩名保鏢來負責自己的安全。


    “哼,看你如何殺我!”


    這讓她瞬間恢複了往常的自信,並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雙倍十倍還之!


    有人敲門。


    “這就好了。”


    她也沒什麽可收拾的東西,無外乎就是一些衣服,首飾,銀行卡。


    拎著行李箱,打開門。


    桂清靈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並不斷後退。


    “怎麽是你!”


    出現在門口的並不是那兩名保鏢,而是李向磊!


    “桂小姐,準備出遠門?”


    李向磊看了一眼桂清靈手上的行李箱,笑意很濃。


    “嘭!”


    桂清靈下意識扔掉了手裏的行李箱,一邊往房間裏跑,一邊大聲喊道:“救命,來人啊。”


    本來出現的保鏢,卻遲遲沒有出現。


    “你在叫他們?”


    李向磊一手拎著一個昏迷的男人,慢悠悠走了進去,並把門冠上。


    桂清靈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


    “你,你要幹什麽?”


    她心中已是一片絕望。


    或許,就不該貪戀這些東西,早點走就好了!


    李向磊將手上昏迷的保鏢扔在地上,道:“桂小姐,你答應的事情,好像……並沒有做到。”


    “我……”


    桂清靈眼珠子一轉,道:“我正在收集一些有力的證據,所以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她很清楚,什麽事情都沒有生命更重要。


    一旦死了,再好的容貌,再多的財富,都將化為黃土。


    “證據呢?”


    李向磊從酒櫃上拿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隻是聞了聞,並沒有喝。


    相比較紅酒,他還是喜歡喝烈性的白酒。


    “這裏。”桂清靈迅速拿出幾樣東西,“這是易大夫原來的醫藥單,這是我與呂無為的錄音,有了它們,肯定可以還易大夫清白。”


    她盡管無知,但並不傻。


    這種事情如果不留下證據,一旦暴露,那些大人物說把你拋棄,就給拋棄了。


    因此,她並沒有毀掉原來的醫藥單,而是偷偷藏了起來。


    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看來,你還挺聰明的。”李向磊檢驗了一下,確定桂清靈這一次沒有撒謊,點了點頭,道:“你可以上路了。”


    “謝謝,謝謝,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做任何壞事了。”


    桂清靈撿起行李箱準備出門。


    但心裏則有了另外一個打算。


    ‘你拿了證據又能怎麽樣,卻並不一定能活著離開!’


    出去後,她會立刻將這裏的事情告知王秘書,請後者再派人過來。


    “我說的上路,是黃泉路。”


    桂清靈的手剛放在門把手上,身後的男人忽然開口說話。


    平淡的聲音中,帶著濃厚的寒意!


    她的眸子頓時一縮,而後用力擰動門把手,準備跑出去喊救命。


    但,李向磊的速度更快。


    就在她剛剛打開門,還未來得及大喊,一聲“哢”的脆響,脖子應聲而斷。


    臨死之際,她忽然想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


    隻可惜,世間從來沒有後悔藥。


    李向磊拿起手機,給柳青打了一個電話,“總教官,拿到證據了,隨時可以還夫人清白。”


    柳青淡淡地點頭,看似並無太大波動,實則殺意湧動。


    “宋州的呂夫人,此時應該已經收到咱們送的禮物,不出意外的話,這會兒正在往中州趕來。好戲,當然要一起上演。”


    “明白。”


    李向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好戲。


    應當在黃金檔上演!


    正如柳青所說。


    此時,一輛紅色跑車正飛馳在高速公路上。


    駕駛座上,是一個兩百多斤的富婆。


    她,就是呂無為的妻子。


    黑夜,悄悄來臨。


    有人歡迎,有人拒絕。


    但,它總會如期而至。


    呂無為今天有一台手術,走出醫院才發現原來天已經黑了。


    夏天的夜,不應該會晚一些嗎?


    他關上辦公室的門,正要離開時,一個肥碩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呂無為!”


    這一聲大喝,猶如獅吼功,震的人近乎耳鳴。


    平時風光無限的一院之長,頓時打了個寒顫,僵硬地咧嘴笑道:“老婆,你怎麽來了?”


    他很慶幸今天桂清靈不在。


    否則,隻怕得脫一層皮。


    “我怎麽來了?哼,你看看這些是什麽!”


    她憤怒地將手中的照片狠狠地砸在呂無為的臉上。


    呂無為撿起一看,臉色頓時鐵青!


    竟然都是他與情人私會時的親密照。


    “老婆,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頭!”


    呂夫人一腳直接將文弱的呂無為踢到在地,“你包/養情人也就算了,但竟然還有一個二十歲的私生子!也就是說,在跟我結婚時,你就已經有其他女人了!”


    呂無為的神情登時再變。


    他沒想到連這件事情都抖露了出來。


    但是不應該啊。


    孩子還未出生時,他就已將母子兩人送到國外。


    至今沒有迴過中土國。


    誰能知道這些事情?而且還握有證據!


    這讓他感覺到一陣寒意!


    “呂無為,不要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靠的都是我們丁家。我可以給你,同樣一句話也能讓你成為街邊乞討的野狗!”


    “呸!”


    呂夫人狠狠地往呂無為身上吐了一口濃痰。


    就像是在看一隻野狗。


    這句話徹底激起了身為男人,壓抑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火氣。


    呂無為站起身,一拳重重地打在呂夫人的臉上,罵道:“老子早就受夠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一個什麽鱉樣。”


    “你,你敢打我。”


    惱羞成怒的呂夫人,當即撲上去撕咬。


    兩人扭打在一起,簡直就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正在值班的醫院和護士也都圍了上來。


    這可真是一場年度好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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