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娓雖然還是很忙, 但鍾教授的課她每節都會去上。


    其實鍾教授的課排得不多, 每周就隻有周四上午兩節, 所以桑娓雖然忙, 兩節課的時間還是抽得出來。


    而下課之後,就到了飯點。


    忽然從那麽一次開始,課一結束, 鍾教授就會叫上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老師的熱情邀請,桑娓肯定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一連幾周,在鍾教授的這黨課下課之後,桑娓都是和鍾教授一起吃的中飯。


    而鍾教授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親昵,以至於金教授都好幾次開玩笑地說,“你是不是想搶我的學生。”


    鍾教授表示,要是能搶來,早就搶來了。


    她喜歡桑娓的理由很簡單,不過是她覺得桑娓很喜歡自己, 於是投桃報李,一來二去,就對這學生越來越歡喜——她不僅能力強, 性格還好,柔柔和和的,乖得很。


    如此一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近了, 親近到桑娓都開始變得心裏不踏實。


    她其實不太明白鍾教授為何會突然對她那麽熱情親昵,且這趨勢還越來越強烈。


    她都要懷疑鍾教授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為此還問過顧垣,顧垣卻很確定地說:“她不知道,前兩天還旁敲側擊地地問我女友是誰。你本來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學生,她對你熱情很正常的,別多想。”


    桑娓又怎麽能不多想呢?雖然顧垣很肯定地告訴她鍾教授並不知道,她還是會保持懷疑,在鍾教授麵前,也總是禮貌恭敬。


    一直到有一迴,鍾教授拉著她一起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桑娓肯定了,鍾教授的確還不知道。


    因為鍾教授對她說起了關於顧垣和他那神秘女友的事情。


    原本她們還在聊課堂上講的內容,桑娓同她講著自己的一些想法,鍾教授上一秒還聽得興致勃勃的,下一秒,她忽然蹦出一句,“你們項目組裏是不是單身的很少呀?”


    桑娓一愣,順著鍾教授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郭凡和他的女友。


    原來是看到這個,鍾教授有感而發。


    桑娓實話說了她知道的,“有是有,不過確實不多,師兄們很多都已經結婚了,沒有結婚的大多數也像郭師兄一樣,有穩定交往的女朋友。”畢竟那些師兄們年齡已經擺在那裏。


    “不過你們項目組裏的兩個女生都是單身吧?”


    桑娓聽她這麽問,懷疑她是不是想做媒,不過還是實話道:“好像是的。”


    她雖然和那兩位師姐接觸不多,除了孔菁蘋外另一位她連姓名都還不知道,隻知道姓陳,但多少會從身邊的人中聽到一些情況,她甚至都聽到過那位陳師姐與李耘師兄聊天時說起,如果有合適的人,就介紹介紹。


    所以,兩位師姐都單身,她倒是知道的。


    而當桑娓正在想為何女博士生和男博士生的脫單率相差那麽多的時候,鍾教授就忽然提到了顧垣的神秘女友,“我之前還一直懷疑小孔在跟我兒子談戀愛來著,我兒子說不是她我還不信,所以這麽說,確實不是小孔啊。”


    桑娓嚇得嗆進了飯粒,咳了好久,才慢慢緩過來。


    鍾教授笑:“瞧把你給嗆的,至於那麽驚訝嗎?”


    接著,她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兒子的女朋友確實在我們學校的,隻不過我怎麽問都問不出來,而且她肯定跟你們那項目組有點關係,好幾次都有人看到我兒子去你們實驗室附近晃了,可惜我一直都找不出那人來。”


    桑娓放下了筷子,沒繼續吃飯,她怕自己又給嗆著。


    而且,聽鍾教授忽然講起這個,她心虛又緊張,覺得自己已經飽了。


    鍾教授並沒有發現桑娓的異常,她先是說了一堆她如何發現顧垣交了他們學校的學生做女友,還分析起她最懷疑的是哪個係,最後總結一句,“最近我要上課,有些忙了,等我閑下來,看我不把人給揪出來。”


    桑娓:“……”她真的很慌。


    桑娓想著不如現在坦誠算了,也不失為一個時機,可張了張嘴,還是被鍾教授的語氣嚇到,沒有說出口。


    但是這個時候不說,等以後鍾教授知道了,隻不定會怎麽想她。


    桑娓那個難啊。


    鍾教授又問她:“你有懷疑的人選嗎?我記得顧垣離職前你有跟著他做過項目,應該挺熟吧?我懷疑他離職前就有苗頭了,你沒有沒知道點什麽?”


    桑娓簡直如坐針氈,遲疑了好一陣後,搖了搖頭。


    鍾教授歎了聲,又埋怨起顧垣來,“這小子,瞞得那麽緊,至於嗎?跟我說一聲怎麽了?我又不會去為難人家,他就是不肯說。”


    桑娓抿了抿嘴,沒有評論。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了飯,和鍾教授分開,桑娓立刻給顧垣打了個電話過去。


    “我完了。”電話一接通,桑娓就可憐兮兮地道。


    顧垣一驚,緊跟著心都有些提了起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桑娓把食堂裏同鍾教授的對話跟顧垣說了一遍。


    顧垣:“……”


    桑娓慘兮兮地道:“等鍾教授以後知道了可得怎麽辦,她肯定會覺得我故意隱瞞吧?完蛋了,她估計要氣死了。”


    “都怪你啊,”桑娓把氣撒到了顧垣頭上,“我們就是在停車場的時候被鍾教授看到的,我都說了會被人看到的,你看吧。”


    鍾教授已經把發現真相的細節都跟她講了,所以桑娓現在知道了她是怎麽被鍾教授給發現的。


    “是我的錯。”女友不開心,最妥當的方式就是先認個錯,顧垣濘得其道。


    頓了頓,他又說:“別擔心,我會跟我媽說清楚的。”


    “這要怎麽說呀?”桑娓還是愁眉苦臉,哀歎了聲,“早知道我就在食堂直接跟她講了,現在不管怎麽說,她都要不高興了,唉……”


    顧垣見她很擔心的樣子,反倒心情不錯,桑娓會擔心鍾教授不高興,可不就是重視他們這段關係的表現?不過,顧垣也舍不得讓她一直悶悶不樂,寬慰道:“你放心,我會解決的,不要瞎操心了。”


    “你要怎麽解決?”


    “我會跟她說清楚,而且肯定不會讓她生你氣,你就放心吧。”


    桑娓尤不放心,還欲再說,卻被顧垣岔開了話題,“跟你分享個好消息,我們團隊在做的這個項目有了大成果。”


    桑娓一驚,緊接著便是大喜,“真的?太棒了!你快跟我說說是什麽樣的成果。”


    果然,提到了科研相關,桑娓就把鍾教授拋到了腦後,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專心致誌地聽著顧垣講他的項目。


    一通電話,從她走出食堂、同鍾教授分別後開始打,一直到她走到實驗樓,也沒有結束。


    桑娓對顧垣的這個項目太感興趣,到了實驗樓下,也沒有立刻上去,坐在實驗樓旁一廊道的石凳上,專心地聽顧垣講。


    廊道上方架滿了紫藤,因為不是花期,倒沒有一串串紫藤花垂落的美景,且現在入了秋,天氣轉涼,連葉子都謝得差不多,隻剩下扭曲盤旋地纏著橫架的枝幹,光禿禿的。


    不過,即使換成滿是紫藤花的美景,桑娓也無暇去欣賞,而此刻眼前全是光禿禿不那麽好看的枝幹,她同樣不覺得礙眼。


    桑娓隻是沉浸在顧垣分享給她的喜悅裏。


    剛開始,聽顧垣說項目有了成果,桑娓隻以為是階段性的突破,而一直聽到他詳細地講來,桑娓才發現,原來顧垣的項目都可以接近了尾聲,幾乎可以算作是圓滿成功了!


    桑娓聽得都激動起來,一連道好好幾聲恭喜,又說:“你這個成果,肯定能拿一個大獎來!”


    同桑娓的激動相比,反倒顧垣這個當事人還淡定多了。


    他大概拿獎已經拿習慣,類似這樣的成果曾經已經有過很多迴,似乎都習以為常,聽到桑娓激動的聲音,輕笑起來:“淡定一點,其實也就那樣的,估計得不了大獎。”


    “這還得不了大獎?”


    “我這個項目不足以申請國家自然科學獎的,不過能賺一筆很高的專利費倒是真的。”


    桑娓:“……”她有點羨慕。


    一通電話打了好長時間,一直到桑娓打了個噴嚏,顧垣止住了這個話題,問:“怎麽?著涼了?”


    “沒,大概是被風吹的,沒事。”


    “你在哪?還吹風?”


    “實驗樓外麵。”


    電話那頭的顧垣聽到這話,皺皺眉,“在外麵待著幹什麽?進裏麵去啊,當心著涼。”現在已經入秋,天氣轉涼,室外風又大,顧垣的擔心很有道理。


    桑娓揉了揉鼻子,聽話地應了聲好。


    她看了眼時間,他們這通電話打得還挺長,想到午休時間也該結束,便和顧垣說了再見,掛上電話,迴到了實驗樓裏。


    別一邊,顧垣掛了電話後,從走道上迴來,聽到同事們正嚷嚷著要去慶功宴,打算整個下午和晚上都要好好放鬆一下,慶祝慶祝。


    顧垣笑了笑,“你們去吧,下次繼續我出,玩得開心,我就不過去了。”


    其中一同事聞言便道:“顧主任,你可是最重要的從,廣莫之野你怎麽能缺席呢?”


    顧垣笑道:“我有點事。”


    那同事還欲再說,被另一同事拉下,“顧主任這是要去找女友呢,這麽有單方的晚上,當然要跟女友過,咱們就不接攔著了!”


    一幹同事都哈哈笑起來。


    這些人都是顧垣組建的科研團隊裏的成員,雖然級別比他低,但年紀卻個個都比他年長,團隊裏麵,也就他一個還沒有結婚,對於這裏唯一一個還沒有完成婚姻大事的人,大家多少會關心點,這種時候,當然得放行了。


    於是,下午一點多,顧垣就從研究所出來了。


    但他沒有馬上往b大去,隻是先開車去了別的地方。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顧垣給桑娓發去微信,【晚上一起吃飯嗎?】


    過了五分鍾,桑娓迴複,【晚上七點有個會,我應該沒法出去吃】


    緊接著,她又發過來一條,【不好意思啊,沒能陪你一起慶祝,不過你不需要和同事們吃飯嗎?這個時候,應該會有慶功宴吧?】


    【不用,項目還沒徹底結束】顧垣隨便扯了句。


    緊接,他又發,【那我晚上來接你,去我那?】


    這段時間嚴萌在,所以顧垣就算想讓桑娓不住學校,也不會去名臣。但桑娓沒住學校的日子還是挺少的,畢竟如果不住學校,早晚來迴會很麻煩。


    但今天不一樣,有這麽大的喜事,桑娓肯定得跟顧垣一起慶祝慶祝。


    於是她應了下來,【好】


    顧垣得了她的答複,嘴角勾起。


    到了晚上,團隊裏的慶功宴,他還是去露了個麵,但逗留的時間不長,吃了點東西填脖子之後,他就離開了,連灑也沒有喝。


    顧垣直接開車去了b大。


    他到學校時還不到八點,桑娓還在開會。


    顧垣先去了鍾教授的辦公室。


    鍾旭蘭正好要收拾東西迴家了,原本她傍晚下班就會迴去,隻不過今天教研組那兒有點事兒,便留到了現在,見到顧垣進來,吃了一驚,“你怎麽過來了?還踩著點?”她說完,就眯眼笑起來,“不會是特意來接我迴去的吧?”


    “不是,來找女朋友的,看你辦公室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你。”


    鍾旭蘭:“……”


    她記了個眼刀過去,“那我應該早點走,讓你撲個空的。”


    顧垣笑:“你不是特別想知道我女朋友是誰嗎?”


    鍾旭蘭眼皮一抬,“怎麽,終於打算告訴我了?”


    “是啊,你找人的陣仗太大了,她都被你給嚇到了。”


    鍾旭蘭一頓,瞪著他道:“我陣仗怎麽就大了?我也沒說什麽呀?”


    “還不夠大?先是盯著孔菁蘋,把人家特無辜的女生盯得心裏發毛,現在又還沒放棄,這兒問兩句,那兒問兩句。”


    鍾旭蘭一噎,顧垣好像說得並沒有錯。


    不過她還是梗著脖子迴了句,“要不是你這小子瞞得緊,我至於這樣嗎!”


    “你這麽大的陣仗,我哪裏還敢告訴你?萬一你知道了,全天盯著她,這兒挑剔,那兒也挑剔,把人給我嚇跑了,怎麽辦?”


    鍾旭蘭沒好氣道:“我是這種人嗎?”


    顧垣笑,“不是嗎?你以為孔菁蘋是我女朋友的時候,你對她說了什麽?”


    鍾旭蘭一愣,想了想後,才起起來,大致就是說了讓她不要拖顧垣的後腿……


    現在迴想起來,那話講得,好像是有點兇,有那麽一點惡婆婆的形象。


    鍾旭蘭噎了噎,再開口時,語氣就弱了下來,“你連這都知道?孔菁蘋向你告狀了?”


    顧垣:“……我跟她都沒聯係了,怎麽告的狀?我常來這裏,項目組裏好幾個學生我都認識,你說這話時又沒避著別人,傳到我耳裏不是很正常?”


    鍾旭蘭撇了撇嘴,挺心虛的,又拍了他一下胳膊,轉移了話題,“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是誰,我認不認識,哪個係的。”


    “桑娓。”


    鍾旭蘭頓住,好像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


    “桑娓,你今天中午還跟她吃飯來著。”


    “……”


    鍾旭蘭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但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顧垣覺得好笑,“至於這麽驚訝嗎?就準你喜歡,不準我喜歡?”


    “不是,我哪裏喜……”鍾旭蘭頓住,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太假,她又改口,“你們這把我瞞得,怎麽不早說?我今天中午還問她,她都說不知道。”


    顧垣笑:“你想想你今天中午是怎麽說的?她倒是想說,被你給嚇迴去了。”


    鍾旭蘭:“……”


    她怎麽說來著?她說,看我不把人給揪出來。


    鍾旭蘭捂起臉,啊……有點丟人。


    她本來還想責怪顧垣怎麽沒早早告訴她,但轉而想到她對孔菁蘋的舉動,好像……顧垣不告訴她還挺能理解。


    大概是顧垣的洗腦太成功,鍾旭蘭自己都覺得她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惡婆婆的行徑,都沒法責怪兩人的隱瞞了。


    鍾旭蘭想,難怪今天中午桑娓欲言又止的樣子。


    估計本來是真的想說,結果被她一句“看我不把人給揪出來”給嚇迴去的。


    再之後,鍾旭蘭整個人又換了另外一種狀態。


    一會兒覺得桑娓這學生確實挑不出錯來,一會兒又想起了她那些過往。


    做學生的確挑不出錯,可是做兒媳婦……


    但是吧,這姑娘以後在學術上肯定會大有成就,沒準還能載入史策那種,說出去她鍾教授臉上真的能有光。


    可是吧,她以前那些登不上台麵的操作……


    可桑娓以前的那些,好像大家都已經選擇性忘記了,在學校裏,她還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而且啊,她沒能收到的學生成了兒媳,在金教授麵前她都能挺直腰板。


    總之,鍾旭蘭很糾結,相當糾結。


    但顧垣顯然不準備給她選擇的機會,“我就是過來跟你講一聲,不是來詢問你意見的,所以可以把你這糾結的表情收起來了,這事兒用不著你糾結。”


    鍾旭蘭:“……”


    “還有,真別嚇她,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你把人嚇跑,大概就真的抱不上孫子了。”


    鍾旭蘭:“……”


    也是,她這個兒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女朋友的,要是把人給嚇跑了,她的孫子真的遙遙無期。


    頓了頓,顧垣又說:“你在學校裏先別講,怎麽說我以前都是這兒的老師,雖然我離職後才追求她,但傳出去影響不好。”


    鍾旭蘭對這方麵倒是沒有多少芥蒂,道:“你都離職了,能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我當然沒關係,她還在這念書,流言蜚語一旦起來,受困擾的是她。”


    鍾旭蘭想想覺得有道理,又睨了他一眼,“你還真上心。”


    同鍾旭蘭聊完後,鍾旭蘭迴了家,顧垣則從行政樓出來後,給桑娓發了條消息,【我到學校了,你結束沒?】


    【很快,你在停車場等我就好,我馬上就下去,二十分鍾】


    【好】


    顧垣依言迴到停車場,坐進車裏等她。


    桑娓的時間算得挺準,十七八分鍾後,顧垣就看到了她小跑過來的身影。


    桑娓坐上副駕,第一句話就是笑眯眯地對顧垣說:“恭喜呀!”


    顧垣眉梢一挑,“沒點實質性的麽?”


    桑娓愣了下後,就反應過來了,靠上前親了親他唇角。


    顧垣笑起來,在桑娓要退開時,把她拉住,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都忙於工作,有好些天沒見了,對於已經嚐到過甜頭的顧垣來說,真的是一件挺難熬的事情。


    漸漸地,他吻得有些忘我,把桑娓壓到了椅背上,他也漸漸從駕駛座移到了副駕。


    但桑娓顯然不是開放到能毫無壓力地在學校停車場亂來的人,在顧垣的意圖越來越露骨後,就揪著他的衣領把他往外推。


    顧垣還想誘哄她,“沒事,這裏沒有人。”


    桑娓水汪汪的眼神瞪他,“再亂來,我迴寢室去了。”


    顧垣:“……”這句威脅真的管用。


    他終於放棄了,放開了桑娓,又替她理了理被他弄亂了的衣裳。


    桑娓推了顧垣一下,想把他推迴駕駛座去,結果碰到了個膈手的硬物。


    她摸了摸,是放在顧垣大衣內兜裏的東西,四四方方的,她好奇問:“這是什麽?”


    顧垣忽然變得不太自在,“沒什麽。”


    原本桑娓隻是略有些好奇,隨口一問,但見他神情奇怪,就覺得奇怪了,追問道:“到底什麽?你藏了不能讓我看的東西嗎?”


    “到家在給你看。”


    桑娓都已經起了好奇心,自然不會那麽容易被打發,伸手就往他大衣裏麵探,“現在看不也一樣。”


    顧垣抓住了她的手,“到家給你,好不好?”


    “不行,我要現在看。”桑娓也來了倔脾氣。


    顧垣沒辦法,敗下陣來,還是拿了出來。


    是個小方便,打開來後,便是一枚戒指。


    桑娓驚得呆住,半晌沒說話。


    顧垣不自在地輕咳了聲,道:“是有點突然,不過……”


    桑娓驀地打斷他,“我還在上學呢。”


    “我知道,這不是個問題,現在讀研讀博期間結婚的人挺多吧?”


    桑娓攪著手指,皺眉道:“你真的好突然。”


    顧垣又輕咳了聲,“今天項目做成了,高興,而且,”他頓了頓,目光炯炯地看向桑娓,“你想啊,我這個項目能賺很大一筆專利費,你在專利申請下來前嫁給我,這就是共同財產了。”


    桑娓:“……”


    她頭一次聽說還能用這個來引誘的。


    她抬眸,“你是說,如果以後結婚,你從前賺的那些婚前財產,都不是歸我管嗎?我聽說別人都是銀行卡上交的。”


    顧垣:“……”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不是,當然不是,但是在法律上,婚前財產是不會在離婚的時候進行……”


    他說到一半,自己頓住。


    完了,好像又說錯話了。


    果然,下一刻,桑娓就道:“你現在就已經想著離婚了?”


    顧垣:“……”完蛋。


    “你要是這麽說,”桑娓又道,“那我這個項目估計能成,哪個價值更高還說不定呢,萬一你是想騙取我的項目呢?”


    顧垣:“……”


    “還有啊,”桑娓低頭看了看戒指,“你怎麽買那麽大,我手指有那麽粗嗎?”


    顧垣:“……”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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