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目光無情黑冷地看著她。


    “早知你如此害人,我就不會救你了。”


    馮若莘眸瞳一震。


    她喃喃:“可是……侯爺,您當真對我那麽狠心嗎?我不相信。”


    “若真的如此,為何當初您要出麵為我解圍,還為了我,嚴懲那三名將士,您原本也可以不這麽做的呀!”


    夜司明仿佛聽到了好笑的話,他薄唇嗤的笑出一聲輕蔑。


    少年微微揚起下頜,麵孔白皙冷峻。


    “我手底下的兵,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懲罰他們,是因為他們違背軍規,打他們,是為了立威,和你有什麽關係?”


    夜司明幽幽挑眉:“不妨說的再明白點,你如果是因為我救了你,才對我抱有好感。”


    “那麽,你喜歡的不應該是我,而是顧諾兒才對。”


    聽到這句話,馮若莘抑製不住困惑和驚愕:“什麽?”


    夜司明站姿挺拔如鬆,氣質冷冽。


    “我會定下不能欺辱老弱婦孺和孩童的軍規,也是因為顧諾兒不喜歡霸淩弱小。”


    “你所喜歡的,都是我從她這裏學會的,要是沒有她,或許以我原本的個性,你和那三個將士都會沒命。”


    馮若莘麵色灰白,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欲言又止,深受打擊地低下了頭。


    秦鬆趁機在旁邊審問:“前些日子,四季糖鋪裏,那些趁機鬧事作亂的百姓中,有沒有你收買的人?”


    馮若莘萬念俱灰一般,也放棄了抵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有。我本以為,趁勢營造公主人品有問題,讓她焦頭爛額的忙碌,我就會有機會在他們當中橫插一腳,但現在看來,是我癡心妄想了。”


    她自嘲地一笑。


    夜司明眸色黑冷,他向秦鬆示意了一個眼神。


    秦鬆頓時嚴厲道:“將此人帶走!”


    馮若莘被押著離開,臨走前,她扭頭,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侯爺,有沒有那麽一瞬,您也會覺得我是個可憐人?”


    夜司明剛好要走,聽言側身,朝她投去一抹漠然的目光。


    “不會,在你招惹到顧諾兒之前,我根本不記得你,也不認識你。”


    說罷,他也不再多言,轉身朝花園裏走去,不再迴頭。


    馮若莘終於忍不住,眼淚湧出。


    原來在夜司明眼中,除了顧諾兒,其餘的女人,都是無名氏。


    夜司明迴到顧諾兒身邊的時候,少女已經完成了畫作。


    她正在給馮家夫婦欣賞。


    “馮伯伯,馮伯母,你們瞧瞧,若有什麽想改的,就告訴我。”


    馮夫人拿起宣紙,瞬間就哭了。


    “雨兒,這是我的雨兒!”她指著畫作上,站在他們夫妻倆中間的姑娘道。


    馮知雨笑靨如花,背後是搖曳的群芳,她麵頰紅潤,好似活生生的一般。


    一家三口,沐浴著夏日的豔陽,畫麵溫馨。


    馮夫人指尖發顫地撫過馮知雨的麵頰。


    連馮大人也眼睛通紅:“夫人小心,別把畫弄髒了。”


    他們夫妻二人哭著反複欣賞畫作。


    顧諾兒不欲打擾,後退兩步,正想悄悄地離開。


    誰知她剛轉身,就被夜司明輕輕攬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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