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若莘想動手的時候。


    祠堂的門忽然被推開:“相公,不要趕她走!”


    馮夫人哭著衝了進來。


    馮若莘連忙將錦囊藏了起來。


    “夫人!”馮大人迴身見狀,麵色一驚。


    他連忙將妻子摟在懷中。


    兩名丫鬟追上來,急忙賠罪:“老爺恕罪,夫人她聽說您要懲罰二小姐,就非要過來看看,奴婢們攔不住。”


    馮夫人抓著馮大人的衣袖,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苦苦哀求:“相公別趕走她,我們已經沒有雨兒了,若是你再將若莘趕走,那麽五年、十年後,我們也許會忘記女兒活生生的樣子!”


    馮大人目光複雜,他揮揮手,示意丫鬟退下。


    馮夫人一邊哭一邊搖頭:“都是我不好,有時候我會恍惚,控製不住自己,不怪若莘,她沒有錯。”


    她轉而拉住馮若莘的手:“若莘,你快跟你爹說你錯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馮大人歎氣:“夫人,可是……”


    馮夫人卻轉身,將馮若莘緊緊抱在懷裏痛哭。


    馮若莘垂下眼睫,蓋住心虛的目光。


    馮大人見馮夫人如此在意這個跟他們親生女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姑娘。


    他沉默良久,隻好道:“好吧,若莘,我看在夫人的麵子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希望這次你明白,如何孝順你的母親。”


    馮若莘輕輕地點頭,也跟著哽咽:“謝謝父親母親。”


    馮夫人拉著她往迴走,並不忘撫著馮若莘的頭發。


    “嚇著了吧?別害怕,有娘在,誰也不會傷害你的。”


    望著她倆走遠,馮大人悲痛地歎氣。


    馮若莘躺在床榻上,任由馮夫人溫柔地為她蓋被子。


    這次她沒有反抗,隻是眼神烏黑寂靜。


    “睡吧,睡一覺,明天我帶你上街,再給你買兩套首飾,月禾說,你喜歡珍珠對嗎?明天娘給你買兩盒子。”


    馮若莘輕輕點頭:“謝謝母親,這個給您。”


    她的手從被子底下伸出,將香囊遞了過去。


    馮夫人一頓:“你不要了?”


    馮若莘躺在錦枕上,秀氣的麵孔卻像是半隱在燭光照不到的陰影中。


    她聲音低柔:“母親說得對,我對香粉不適,不應當再用了,那就請母親幫我保管吧。”


    馮夫人聽她如此懂事,更是欣慰地笑了。


    “乖孩子,你能想通便好。”


    她拿著香囊離開了。


    馮夫人迴到主屋以後,想著把錦囊裏的香粉都倒出來,把錦囊還給馮若莘。


    但她坐在梳妝鏡前,將香囊裏的東西拿出來一瞧,頓時疑惑地皺起眉。


    “這是什麽?”


    馮夫人指尖捏著一塊軟嫩似菇類的乳白塊,上下打量。


    原來香囊裏裝的不是香粉?


    她低頭聞了聞,什麽味道也沒有。


    馮夫人不明所以,也沒當迴事,她將這個東西,又放迴了香囊中。


    當夜。


    盡管外麵電閃雷鳴,細雨如針。


    秋水殿裏,顧諾兒睡得極其安穩。


    可夢中,她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公主,救救我娘,救救我的家人。”馮知雨麵色蒼白地站在那,眼神中滿是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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