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輪紅日隱隱跳出海麵,天空,黑色和紅色交輝相應,漸漸黑色天際翻出白肚。


    蕭映夕此時忽然睜開眼,畢竟是引擎蓋,睡了五六個小時,全身哪哪兒都疼。


    蕭映夕剛抬頭想要活動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顧今墨的懷裏,而且兩個人的姿勢尤為的曖昧。


    就在蕭映夕想要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的離開顧今墨的懷抱,感覺到懷裏有動靜的顧今墨也睜開了眼,兩個人四目相對,場麵一度陷入尷尬。


    “不好意思,我昨晚不小心睡著了。”


    蕭映夕最先開口,想要解釋,說完,立刻朝邊上移了些,顧今墨的手也順勢收了迴來,他直接坐了起來,把衣服披在了蕭映夕的身上,然後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沒事,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沒想到後來自己也睡著了。”


    說著,顧今墨低頭看了看手表,此時才四點左右,便又問了句。


    “你要不要去車裏在睡會兒,我開車迴酒店。”


    說著,顧今墨已經跳下了車,想要伸手去扶蕭映夕,沒想到蕭映夕坐在引擎蓋上絲毫未動。


    “等會兒吧,正好可以看日出,小時候每年來海市玩,但那時候太貪睡,總是錯過日出,今天正好待到機會。”


    蕭映夕這麽一說,顧今墨便沒有在開口,默默的走到後備箱,從裏麵拿了兩瓶水,把開好的一瓶遞給了蕭映夕。


    “你先喝點水。”


    “謝了。”


    之後,一人坐在引擎蓋上,一人開在車頭,安靜的欣賞著遠處的日出,當太陽徹底躍出海平麵的時候,蕭映夕坐在車頂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顧今墨的背影顯得尤為挺拔,蕭映夕看了眼,直接發了個朋友圈。


    “錯過多年的日出,在一個毫無預設的時候欣賞到了,也許順其自然也是另一種緣分。”


    發完朋友圈,蕭映夕跳下車,把顧今墨的外套還給了他,然後坐進了副駕駛。


    “走吧,迴酒店。”


    之後,顧今墨開車,兩個人下了山,半個小時後,迴到了他們入住的酒店,上了樓,進房間的時候,蕭映夕說了句。


    “今墨,謝謝你陪了我一晚,迴去休息會兒,中午一起吃飯。”


    說完,蕭映夕走進了房間,顧今墨能感覺到蕭映夕的狀態比昨天好了很多,他也總算能放心的休息一會兒了。


    迴到房間,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關機了,給手機充上電,自己則去洗了個澡,之後便躺在床上,隨手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無聊的翻看著朋友圈,忽然,被蕭映夕最新的朋友圈吸引了,整個人直接坐了起來。


    嗬嗬……


    房間裏,顧今墨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他誤解了蕭映夕的這條朋友圈。


    蕭映夕當時隻是感慨自己曾經那麽執著的想要看日出卻總是錯過,而這一次,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卻恰巧在日出的那一刻醒來。


    但顧今墨在看到照片和那段文字後,卻以為順其自然講的是他和蕭映夕的關係。


    早上八點,遠在南雲的馬斯年也看到了蕭映夕的這個朋友圈,雖然沒有正麵照,可那抹背影太熟悉了,馬斯年一下子認出了顧今墨,再看蕭映夕發這條朋友圈的時間,他頓時嚴重閃過一絲晦澀的流光。


    馬斯年今天沒去工作,從昨晚開始,他就感覺心口隱隱作痛,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的病情似乎朝著不受控的方向發展了,此時的他正躺在床上。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將馬斯年的注意力從手機上拉了迴來。


    “請進。”


    話音剛落,杜子峰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黑乎乎散著濃濃藥味的液體。


    “老板,你的藥,另外,我已經聯係了格森先生,他今晚抵達南雲。”


    稍微仔細看一眼,就能發現馬斯年的臉上透著一股病氣,雖然臉色紅潤,眸光有神,可那種紅並不是正常人的紅潤。


    聽到杜子峰的話後,馬斯年把手機放在一旁,接過那杯藥,一口喝掉,然後對著杜子峰說道。


    “園區和旅遊項目的事你盯著點,等格森過來後,我可能要暫時離開幾天。”


    馬斯年的病情,除了歐倩怡,最早知道的就是他的助理杜子峰,這些年,杜子峰不僅僅是馬斯年的助理,更要照顧他的身體,定期提醒他去做身體檢查,是除了馬斯年的主治醫生外最了解馬斯年身體情況的人。


    馬斯年這麽一說,杜子峰就知道他要去做什麽,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想要開口,但馬斯年卻直接阻止了。


    “這邊的事情太多,你必須留下來,有格森在,我沒事的。”


    “老板,格森醫生一直讓你做心髒移植手術,為什麽你總是拒絕,你現在的情況惡化的比想象中的快很多。”


    杜子峰忍不住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可馬斯年卻搖了搖頭說道。


    “子峰,你其實很清楚我的病情,我這並不隻是心髒問題,就算做了移植手術,又能支撐多久,三年五年,然後在接受新的心髒移植手術?沒用的,除非能研究出根治我基因變異的藥物,不然心髒移植不過是拖延罷了。”


    也隻有在杜子峰麵前,馬斯年才敢肆無忌憚的說自己的病情,即使當初和歐倩怡說這些也不過是簡單的說是心髒問題。


    杜子峰聽了,眉頭緊皺,他不讚成馬斯年的想法,對他來說,活著才是最終目的,及時要經曆一次又一次的移植手術那又怎樣,總比等死來的強。


    可馬斯年有自己的原則,他不想活的這麽狼狽,更不想讓他在乎的那些家人時刻為自己的生存操心,與其每天憂心忡忡,不如就這麽默默的離開。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先迴園區吧,我這邊吃了藥一會兒也要睡覺了,有什麽事等我醒了再說。”


    說完,馬斯年躺了下來,蓋好被子,安靜的閉上了眼睛,杜子峰看到這一幕,隻能輕聲歎氣,然後離開了臥室。


    當臥室門關上,馬斯年睜開了眼,隻是眼神不似剛才那般的堅定,透著一絲眷戀和悲傷。


    拿過手機,翻出裏麵的一段音頻,頓時,裏麵出現了蕭映夕奶萌奶萌的聲音,仔細聽,應該是蕭映夕十五六歲時的聲音。


    音頻不長,一分多鍾,可馬斯年設置了循環播放,就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


    馬斯年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杜子峰送來的藥有很強的助眠效果,喝下去一杯,不出半個小時就會昏睡過去。


    漸漸地,房間裏,傳來淡淡的輕鼾聲還有蕭映夕那軟糯的歌聲,昏睡過去的馬斯年,嘴角微揚,臉上帶著一絲淺笑。


    也隻有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馬斯年才敢將所有的情緒全都流露,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早在蕭映夕愛上他之前就默默的喜歡著這個女孩。


    隻是當時的馬斯年,始終記著自己哥哥的身份。


    命運弄人,在馬斯年曾經想要衝破這層關係的時候,一次體檢將他打入了地獄,基因變異導致心髒衰竭,是醫學史上出現的第一個病例,當時醫生的診斷是活不過三年。


    得知自己不久於人世,馬斯年慶幸自己沒有衝破那層關係,從此,他隱藏起心裏的那份悸動,重新迴到了哥哥的位置默默的守護著蕭映夕。


    可就在蕭映夕十八歲生日那天,醉酒的蕭映夕的一番真情告白將一切都打破了。


    當時的馬斯年心裏又驚又喜,可驚喜過後卻是無盡的落寞,因為他深知自己如果迴應了那份感情,隻能帶給蕭映夕一份沉重的打擊,所以,他選擇了逃離。


    在英國的三年,馬斯年不僅僅是在逃離,更是在接受秘密的治療,值得慶幸的是他隻要定期服藥,可以多活幾年,事實上,他也比最開始診斷時說的期限多活了兩年了。


    可對馬斯年來說,這兩年已經是老天恩賜,雖然格森一再保證盡全力,隻要他配合治療,一定能多活幾年。


    可對馬斯年來說,現在死去和多活幾年沒有什麽區別,如果不能給蕭映夕一份白首到老的愛情,一切都毫無意義。


    海市,中午十一點,顧今墨補了個覺,精神充沛,神采奕奕的敲響了蕭映夕房間的門,不一會兒,蕭映夕出現在了門口。


    蕭映夕今天穿了一件碎花長裙,頭發散著,戴了一頂編織帽,看上去越加的清純可人。


    “走吧,這頓飯我請你,下午我租了酒店的遊艇,一會兒出來看海豚。”


    蕭映夕走出來,朝著電梯口走著,一邊說道,顧今墨表情複雜的跟在身側,似乎有話想說。


    這時,電梯門開了,蕭映夕走進去,見顧今墨還站在門口不進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怎麽了?有事?”


    看顧今墨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蕭映夕想要忽視都難。


    顧今墨一聽,急忙搖頭,隨後走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他們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廳。


    點完菜,蕭映夕見顧今墨神神叨叨的盯著自己,又問道。


    “顧今墨,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一路上都很不對勁。”


    “也沒啥,就是看到你的朋友圈,你怎麽把我也拍進去了,你就不怕別人誤會我們。”


    顧今墨沒有直接詢問,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氣氛弄尷尬了,所以故作隨意的問了句。


    蕭映夕並未在意,隨口迴了句。


    “誤會什麽,我朋友圈沒什麽人,嬌嬌她們都知道我們的關係,至於我家裏人,應該不會在意這些,顧今墨,還是你怕這照片引起別人誤會影響了你的行情,要不我刪了。”


    說著,蕭映夕拿起手機,準備打開微信,顧今墨急忙伸手阻止道。


    “不用,我就是隨口一問,還以為你這是要和我發展發展呢。”


    “嗬嗬,顧今墨,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蕭映夕扯出一絲淡笑,開玩笑似的說了句,顧今墨聽到後,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失落,隨即微微一笑說道。


    “你這不是笑了嗎?隻要能逗你笑的玩笑那都是好玩笑,吃飯吧,一會兒你不是還想出海嗎?”


    這時,服務生把飯菜端了上來,顧今墨隨即扯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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