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年的語氣非常的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可門口的蕭映夕聽了,那悲涼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絕望。


    鼻子一酸,蕭映夕猛地抬頭,最後的一絲倔強在提醒著她,不能讓眼淚流下來,這個時候,如果讓馬斯年看出什麽不對勁,那她以後恐怕就不能以妹妹的身份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了。


    蕭映夕深吸一口氣,忽的,臉上染上一絲淺笑,可這抹笑容怎麽看都給人一種淡淡的淒涼。


    隻聽蕭映夕幽幽的說道。


    “也是,時間過得真快,哥都三十了,我都到了法定結婚年紀了,嗬嗬。”


    說完,蕭映夕轉身走出了餐廳。


    下一秒,過道裏傳來撲通一聲,蕭映澤和馬斯年齊齊探頭看去,隻見蕭映夕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背對著他們,身體似乎有些抽搐。


    “洛洛,你怎麽了?”


    蕭映澤坐的位置靠近餐廳門口,見到蕭映夕坐在地上,立刻起身走了過去,一旁的馬斯年本已離開了椅子,可看到蕭映澤走了過去,自己又緩緩的坐了下來。


    蕭映澤走到蕭映夕身旁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到她通紅的眼眶,眉頭微皺,輕聲問了句。


    “你還好吧?”


    蕭映夕低著頭,不想讓蕭映澤看到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默默深吸一口氣,緩解心理壓抑的情緒,然後扯出一抹淺笑,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可能酒勁還沒過去,有些頭暈,我去沙發那坐會兒就行了。”


    說著,蕭映夕推開了蕭映澤,扶著牆,一瘸一拐的往客廳走了去。


    剛才那一摔,把腳踝扭到了,此時跨出去的每一步都生疼生疼,可她沒有吭聲,比起肉體的疼痛,心裏的疼痛才是最難忍受的。


    蕭映澤看著蕭映夕離開的背影,輕歎一聲,又走迴了餐廳,看到沉默不語的馬斯年後,抱怨了一句。


    “那丫頭可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腳都腫了,還說沒事。”


    說完,蕭映澤端起麵前的咖啡一口喝掉後,對馬斯年說道。


    “我去公司了。”


    說完,蕭映澤離開了餐廳,經過客廳的時候見蕭映夕躺在沙發上,想了想,走了過去,摸了摸蕭映夕的長發,說道。


    “難得迴家一趟,要不要出去轉轉,今天公司那邊有個新人選拔活動,幫我一起去把把關。”


    蕭映澤那是要蕭映夕幫他把關啊,隻是不想讓這個丫頭留在家胡思亂想。


    可蕭映夕連眼皮都沒抬,擺了擺手說道。


    “二哥,你自己去吧。”


    說完,蕭映夕便合上了眼,蕭映澤見狀,沒有在說什麽,隻是離開的時候望了眼餐廳的方向,餐廳落地玻璃透過的陽光,逆光打在馬斯年的身上,竟沒有給他增添半點暖意,清冷巍峨的坐在那。


    院子裏,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蕭映澤離開了別墅。


    此刻,昊天居裏,除了一種忙碌的傭人,就剩下蕭映夕和馬斯年。


    蕭映夕抬眸看了眼餐廳的方向,咬著唇,似是在猶豫什麽,可終究沒有打破別墅裏的安靜,而是默默的上了樓。


    馬斯年吃完早餐,走到客廳的時候,看著沙發那塌陷的印記,輕歎一聲,正準備上樓換衣服,張嫂經過餐廳,看到蕭映夕座位前的早餐基本沒動,小聲在那嘀咕道。


    “小姐早餐沒吃嗎?這些還是夫人特地讓我們做的,都是小姐最喜歡吃的啊?”


    說著,張嫂走到樓梯口,看了眼二樓的方向,然後便又離開了。


    馬斯年抬腳朝著樓梯口走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然後就見他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裏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


    張嫂這時正好要過來收拾餐桌,聽到聲音走到廚房門口,看著馬斯年在裏麵翻找著什麽,問道。


    “大少爺,你這是要找什麽?”


    “我記得廚房常年備著醒酒茶,怎麽找不到了。”


    “這不就是,大少是要給小姐煮醒酒茶嗎?放那吧,我來就行了。”


    張嫂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盒醒酒茶,正要走去灶台前,卻被馬斯年攔住了。


    馬斯年拿過張嫂手裏的醒酒茶,說了句。


    “我來就行了,張嫂你去忙吧。”


    說完,馬斯年熟練的忙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杯黑乎乎,泛著中藥味的醒酒茶便煮好了。


    馬斯年並未立刻端出去,而是放在冰水了降了一會兒溫,這才端著杯子上了二樓。


    蕭映夕的臥室裏,她迴來後便一個人獨坐在陽台上,麵前放了一個畫架,可她在畫架前端坐了半天,愣是什麽都沒畫出來,而是目光幽深的望著遠方,一臉的惆悵。


    叩叩叩……


    一道輕柔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安靜,蕭映夕迴神,輕聲說了句。


    “請進。”


    之後,房門打開,一道難聞的中藥味飄了進來,蕭映夕頓時眉頭微皺,轉身,正想開口,卻看到馬斯年朝她走了過來,她立刻安靜的轉過了身。


    “給你煮的醒酒茶,家裏沒有蜜餞,找了兩顆山楂,以後別喝酒了。”


    聲音平靜,語氣清冷,說完,馬斯年將杯子和兩顆山楂放在了蕭映夕身旁的茶幾上,眸光下移,瞥了眼她的腳踝。


    蕭映夕在家從不喜歡穿襪子,經常光腳踩在地上,此時的她,隻穿了一條到小腿的裙子,腳踝露在外麵,說不上腫,但有些泛紅。


    “你的腳,沒事吧?”


    蕭映夕聽到後,下意識的縮了縮腳,拉了一下裙子,然後淡淡的說了句。


    “沒事,哥,我要畫畫了,你去忙吧。”


    蕭映夕始終背對著馬斯年,說完,便拿著筆在麵前的白紙上胡亂的畫了幾筆。


    馬斯年見狀,也沒有久留,隻說了句。


    “記得把醒酒茶喝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蕭映夕一直努力憋著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一滴滴,將麵前的畫紙打濕。


    那杯冒著熱氣的醒酒茶一直擺在那,直到失去了溫度,蕭映夕也沒有去碰,而麵前的畫紙,換了十幾張,最終,蕭映夕也沒有畫出什麽東西來。


    馬斯年離開蕭映夕的房間後便換了衣服離開了別墅,他去了遠洋集團。


    經過二十年的變遷,遠洋集團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和耀華集團合並成立了耀遠集團,旗下又分為耀遠科技,耀華時尚,遠洋地產三個分公司。


    如今蕭映澤已經是耀華時尚的首席營運官,馬斯年在三年前也成為了耀遠科技海外營運總監,而蕭梓琛一直負責三家公司的全麵管理,同時也是遠洋地產的總裁。


    至於墨雨柔,早些年就徹底退出商界,如今唯一公開的身份則是洛城慈善總會的名譽主席,而且是永久名譽主席。


    馬斯年來遠洋集團並不是迴來述職的,而是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和他的父親商量。


    作為蕭家的大少爺,如今的馬斯年儼然是洛城的風雲人物,走進集團大樓,前台的接待立刻認出的馬斯年,誰也沒有上前阻攔。


    馬斯年坐著電梯直接上了頂樓,出了電梯,正巧遇到了從會議室裏出來的劉明宇,劉明宇是知道馬斯年迴國的,但是沒想到他迴國第二天就會來公司。


    “斯年,你怎麽來了,是來找蕭總的嗎?”


    馬斯年禮貌的點了點頭,迴應道。


    “嗯,明宇叔叔,父親在辦公室嗎?”


    “在的,你去找他吧。”


    之後,馬斯年直接去了蕭梓琛的辦公室,敲了門,等到裏麵傳來聲音,推門而入。


    “斯年?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讓你周一才正式上班的嗎?”


    對於馬斯年的到來,蕭梓琛也有些意外,忙不迭的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相迎。


    “爸,我有件事想要找你商量。”


    馬斯年關上門,便開了口。


    蕭梓琛聽到後,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馬斯年,隨後,微微皺眉。


    能讓這個兒子跑來公司專程找他的,估計要說的事有些嚴重。


    蕭梓琛招唿著馬斯年坐了下來,問道。


    “喝什麽?”


    “來杯茶吧,好久沒和父親喝茶了。”


    馬斯年說著,起身,幫著蕭梓琛把茶具準備好,父子兩,對麵而坐。


    蕭梓琛正準備泡茶的時候,馬斯年接了過來,說道。


    “我來吧。”


    隨後,就見馬斯年熟練的溫壺,洗茶,泡茶,一氣嗬成,期間,馬斯年一直沒有開口,蕭梓琛便也不急著詢問,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馬斯年,心裏升起一股隱隱的擔憂。


    一杯香氣撲鼻的茶放在了蕭梓琛的麵前,馬斯年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口道。


    “父親,品一下。”


    說著,馬斯年端起自己麵前的那杯茶,抿了一口,蕭梓琛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杯放下,馬斯年終於開口了。


    “父親,我想負責南雲城的旅遊項目。”


    馬斯年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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