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一夜,薑染姝來不及洗漱便有些昏昏欲睡。


    慘兮兮的躺在軟榻上,有氣無力的撒嬌:“皇上,您給我擦擦吧。”


    康熙得到滿足,神情饜足,特別溫柔的應下。


    看著她略顯疲憊的小臉,康熙伸手捏了捏,坐在床邊看了半晌,才怔怔起身。


    “姝姝。”不自覺的喚了一聲,康熙腳步頓了頓,拿著錦帕的手收緊,若有所思的迴眸,瞧著安然睡去的禧嬪,內心深處翻湧著陌生的浪潮。


    薄唇繃成一條線,康熙慢悠悠的替她擦拭著,捏一把自己有些酸的腰,暗自思量要加緊鍛煉,省得應付不了。


    鹿肉也得安排下來,藥膳吃上幾日補補。


    胡思亂想著,他摟著迷迷糊糊睡著的薑染姝,將嬌軀往自己懷裏摟了摟,那契合的角度令人驚歎。


    等醒來時候,早已不見對方蹤影,她已然習慣,揉著酸軟的腰肢輕喚:“錦心,拿花油來按摩。”


    她嗓音帶著情事過後的沙啞,這種微微粗糲的質感有些煙嗓的感覺,別有一番迷人滋味。


    錦心應了一聲,打水來給她擦背,她眼帶豔羨,禧嬪娘娘的腰肢弧度很好看,線條流暢美麗,肌膚更是欺霜賽雪潔白細膩,入手凝脂似的滑。


    這會子身上帶著點點紅痕,更是妍麗極了。


    動作放的愈加輕緩,生怕傷著她,錦心腦門沁出細汗來,擰著錦帕起身。


    從博物架取下精致的玉瓶,倒出一滴帶著濃鬱香味的玫瑰花油。


    這是今年新製的最後一瓶,沒經驗做的少,這還未入冬便隻剩下這麽少,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下一次玫瑰花開。


    薑染姝顯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這花油不夠用,著實是個問題,從旁處買哪有自己製的幹淨。


    “眼瞧著桂花開的不錯,打明兒去外頭買一些來,泰半留著做花油,些許曬幹做點心吃食。”


    她扳著指頭盤算,極品精油出油率很低,幾千斤鮮花就能出一斤精油,都不夠怎麽分的就沒有了。


    一口氣砸下去幾百兩銀子,薑染姝有些心疼。


    她最近守財奴的厲害,恨不得當貔貅,隻進不出才好。


    康熙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對著賬本唉聲歎氣的,一問之下,他忍不住樂了,笑罵:“朕少你吃還是少你喝了?竟讓你愁這個起來。”


    薑染姝怏怏不樂的將下巴擱在胳膊上,趴在桌子上發呆,在乾清宮的時候,那真是得一個大子就留一個大子,這出來後就不成了,人情來往宮殿維護,樣樣都要錢。


    這伺候的宮人多了,這個打賞些,那個打賞些,又是一大筆損耗。


    看著賬麵上的錢一日比一日少,她能不著急嗎?


    現在又不像是現代,說出去上班就有源源不斷的資金進來,有出有入心裏頭才安穩。


    見她愁的眉毛打結,康熙將自己的臉頰湊到她跟前,慢條斯理道:“呶,親朕一口。”


    薑染姝在要不要扔掉節操之間徘徊,轉瞬就決定扔掉自己的節操,在他臉上啪啪啪連續親了十來口,這才期待的看著他。


    康熙:……


    他是為著瞧她害羞推拒的,這般殷切反倒不如意。


    然而一觸即分的親吻讓他有些不滿足,撈過她纖腰抱進懷裏,沉思片刻才說道:“京郊有一處莊子產出還不錯,你先收著。”


    那莊子方圓百裏,何止是收益不錯,簡直是他私產中的龍頭產業。


    見她眼睛瞬間亮了,康熙眼眸中也溢出笑意來,輕聲安撫道:“缺什麽盡管跟朕開口,養著你天經地義,何苦自己發愁。”


    薑染姝搖頭,話是這麽說,然而伸手多了,誰能不煩。


    她現在得寵能伸手要,等她年老色衰無寵的時候,日子豈不是艱難的揭不開鍋。


    初入宮那一段失寵日子,真的讓她吃盡苦頭,活這麽大,第一次受盡白眼苛待。


    她已經有了打算,若是再製一次桂花油還這般成功的話,便開始在外頭開鋪子,到底是個進益。


    京中貴婦那麽多,想必銷路也不差。


    她製出來的花油品質,在宮裏頭都是一等一的,拿出去更是精品。


    想象著日進鬥金的模樣,薑染姝忍不住高興的眯起雙眸,愉悅的像是偷吃小魚幹的餘年。


    她掰著手指頭盤算,口中念念有詞,這幅小模樣取悅了康熙,他調侃般開口:“你隻要開口說一聲,多少銀錢沒有,何苦自己出力?”


    薑染姝沉浸在自己世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怔片刻才說道:“我能自己出力,為何要求人?”


    話一出口,她覺得有些不妥,然而覆水難收,一時心下便有些忐忑。


    這話顯然是不符合現下女性思想的,以夫為天才是主流,求夫才是主流。


    覷著他神色,見他四平八穩,顯然不太在意,他捏著她的臉笑:“有誌氣。”


    康熙慢條斯理地起身,含笑迴眸:“好生歇著,朕走了。”


    “恭送皇上……”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薑染姝有些不舍,暗自猜測是不是給她拿地契冊子。


    在忐忑等待中不過一刻鍾,梁九功便捧著小錦盒過來,通傳見禮後笑道:“萬歲爺囑咐奴才快些送到,免得嬪主兒等急了。”


    他將錦盒呈上,看著薑染姝神色微怔的收下,這才眼眸微深的離去。


    每當他覺得禧嬪足夠受寵的時候,她就能得到更特殊的待遇。


    能從皇帝私產中撕擼下來一塊,那可真是聞所未聞。


    這莊子有名的緊,統共有四百多畝,一半是良田,一半是山林。


    這產出就在山林上頭,作為出名的桃林,一到春季那叫一個遊客如織,周邊產業都帶動的很好。


    如今輕而易舉給了禧嬪,那是給出一個下金蛋的母雞。


    目送梁九功離去,看著手中的地契,薑染姝心裏有些沉甸甸的,這些東西和逗弄寵愛不同,都是實打實利益。


    當一個人願意為你分割利益的時候,那麽他心底一定有你。


    薑染姝有些不確定的想,難道她一不小心成康熙真愛了?


    想到他眸光淺淡的冷厲雙眸,那如海般深沉的胸懷,她不禁失笑搖頭,這樣的夢還是不要做了,他這般冷靜的一個人,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人,怎麽可能懂得愛一個人。


    正在出神,景仁宮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烏雅常在帶著小宮女候在殿外等傳召,說是求見她。


    “請進來吧。”薑染姝含笑點頭。


    對於烏雅常在,她是有些顧忌的,對於曆史上的贏家來說,走到這一步隻是龍擱淺灘罷了。


    烏雅常在有一雙江南煙雨般霧蒙蒙的眼睛,輕巧纖薄的雙唇像是櫻花瓣一樣,嬌嫩的不像話。


    “嬪妾烏雅氏給禧嬪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她嫋嫋依依的福身行禮,在薑染姝的叫起聲中又福了福,做足禮數。


    薑染姝還沉浸在感動中,一時溫柔極了,烏雅氏心有觸動,緩緩道:“你我同樣出身,當同氣連枝才是。”


    說著她抽了抽鼻子,用錦帕沾了沾眼角,才哽咽著開口:“嬪妾這心裏極苦,日日聽著我兒悲哀哭泣,卻抱都不能抱一下。”


    何止是不能抱一下,便是行走玩耍間,那狗奴才也會避著她,同住一宮,竟月餘不能見孩子一次,何其殘忍。


    許是說到傷心處,她眼淚嘩啦一下流出來,特別真情實感道:“打從他生下來,我才摸了幾迴。”


    這一發就不可收拾,烏雅常在哭了半晌,一直在訴說自己的苦楚。


    薑染姝臉上端著的笑意掛不住,麵色冷淡起來,跑別人宮殿裏頭哭,這像是什麽道理,沒得晦氣。


    見他如此,烏雅常在用錦帕擦著眼淚,麵上哀傷表情收起,眉尖舒展,歉然道:“瞧嬪妾這實誠性子,見您便覺得親切,這才失態了,萬望您恕罪。”


    薑染姝為她變臉的功夫驚歎,心中愈加戒備,隻麵上神色溫和起來,淡淡道:“你的心我也是理解的,一時情急罷了。”


    這話一說,這事算翻篇。


    烏雅常在眸色深了深,轉瞬又若無其事道:“前些日子家裏頭得到消息,說是瓜爾佳姑娘……”她覷著薑染姝神色道:“遣人在尋福祥膏,這東西能使人快活似神仙呐。”


    她的話語意味深長,見對方八風不動,一時間心裏也有些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


    “本宮知道了。”薑染姝一臉平靜的喝著茶水,似是不為對方話語所動,心中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福祥膏這個名字實在太過驚人了些,跟記憶中略有些不符,但是太過相近,由不得她不警惕。


    送走烏雅常在之後,薑染姝擰著眉尖立在窗前,望著庭前的枇杷樹,樹葉已微微泛黃,想必是離落葉不遠。


    ‘虎門銷煙’事件,每一個學習過曆史的人都耳熟能詳,她當時學到這一截的時候,特意去詳細了解相關情況。


    福祥膏。


    她在唇齒間品了品,覺得還是有些不成。


    望著自己護甲上的璀璨寶石半晌,還是輕聲喚道:“杏仁。”


    看著她進來,薑染姝湊過來耳語幾句,杏仁才一臉凝重的離去。


    世人皆不知這東西的危害,甚至在富人之間互相傳播,以前丹寧買不起,自然沒有起相關心思,現在手裏富裕了,難免起了歪心思。


    她想著這東西好用,她推給皇上,豈不是功勞一件。


    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她便時常聽說福祥膏,那些貴女在她跟前細細描繪,她饞的厲害,偏偏買不起。


    指甲蓋那麽大一塊,便要一兩銀,她實在買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康康:朕不能輸!!!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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