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主歎息聲。


    帝皇瞳孔一縮:“你什麽意思?”


    “帝皇,九界,是快合一了,可是,九界合一,是九界的事,你就真的確定,這九界裏,就一定會有我們嗎?”


    這一次,古主都沒說太古,而是我們。


    因為,太古隻是一個名字,等他們被滅了,現在的上古就是太古。


    所以,九界合一,太古是一定會有的。


    可那時候的太古,未必還是他們的太古了啊。


    帝皇低沉道:“怎麽會沒有?如今新時代才開,任何一個時代,起碼也要發展千萬栽才能成熟。可九界合一,絕對不到千萬年了,我甚至有一種預感,可能就在這百年之內。”


    九界合一,真的很近了。


    別人或許沒那麽深刻的感受。


    可是,他們有!


    他們,生在太古,活在太古,困在太古。


    經曆了太久的寂滅。


    可是,最近九界之中,明顯在有新的力量孕育誕生。


    太古和三界那邊的時間差也逐漸近了。


    原來,太古一天,新時代可能都要過去一年、十年、甚至更多。


    可現在,太古一天,新時代也才3天而已。


    而當時間、空間,完全一致的時候,就是九界合一之時了。


    帝皇咬牙道:“新時代才開數年,連10年都不到,怎麽會沒有?”


    古主失笑:“原來,我也和你一個想法,哪怕我朝著上古輸送力量,也是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現在我有一點不確定了。”


    “為什麽?”


    “楚岩啊!”


    古主苦笑:“你不覺得,楚岩的行事風格,很可怕嗎?如果是正常的新時代,你認為短短十年,能夠出現四界級?你也說了,一個時代,正常情況,成熟至少需要千萬栽,哪怕是時代的開創者也一樣。”


    “別人不說,道你是知道的。他用了多久才一統天下,開創一個時代紀元?還有人主,這一位是你親手扶持的,他又用了多久?”


    “楚岩呢?四五年,四界級了,甚至不比你我要弱,你認為,這個速度,他的新時代,到真正的成熟又需要多久?真的能用上千萬年嗎?”古主歎息。


    帝皇臉色微變,他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古主繼續道:“可是,你我都知道,一旦新時代達到了成熟的標準,哪怕太古沒滅,也會有人來收割了啊……下一個時代,就會出現了。”


    “帝皇,醒一醒吧!九界合一裏的九界,從來就沒有我們這三界!”


    帝皇搖頭:“不……我不信!要不了幾年了,我們可以找楚岩談,去和他聊。”


    古主諷刺一笑:“跟他談?跟他聊?帝皇,你覺得可能麽?我和你說,如果我沒看錯,我們的太古,大概率就要毀在他手上!短短數月啊,他殺了太古多少人?這仇,早就結下了,化解不開了。”


    帝皇深吸口氣,低沉道:“所以,這就是你在朝外轉移大道的理由?你也放棄了太古,對嗎?”


    古主不可置否:“這三界,遲早要滅,可我不想死,那我隻能如此。”


    “哼,既然如此,那沒什麽好談的,我是不會放棄太古三界的!願意走,你們走。”帝皇倔強中又帶有一絲不甘和無奈。


    古主的一些話,也讓他陷入沉思了。


    這三界,真的要滅了嗎?


    可是,好不甘心啊。


    九界合一在即,明明隻要在堅持一下就夠了。


    百年,甚至都用不上。


    九界必然合一。


    那時候,時代重疊,他們就不會受到影響了。


    古主看向帝皇一眼,許久突然歎息:“帝皇,既然如此,好自為之吧……”


    古主沒去再勸說什麽,也沒有繼續拉攏帝皇。


    兩人的目標不一樣。


    信仰也不同。


    古主猶豫下,忽然道:“帝皇,其實……我有時候還挺佩服你的。或許,也隻有你,才是真正的太古人吧。”


    之後,古主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


    太古,逐漸趨於平靜。


    帝皇一個人,瓢潑在太古的上空,委屈的像是一個孩子。


    太古,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嗎?


    與此同時。


    三界。


    楚岩並不知古主和帝皇的對話。


    當然,知道,也不會在意。


    此時,他一臉興奮,腦袋裏就一個想法。


    “發財了!”


    四界級啊。


    冥煞隕落之前,體內的毀滅之火更是替他們燃燒了無數大道,將許多混沌之力都給燒成了灰燼。


    “快,愣著幹嘛!收集大道啊!發財了,哈哈哈!”


    楚岩興奮大笑。


    當然,也有一點惋惜。


    “可惜了,修毀滅一道的,擊殺了,也不會有大道留下。”


    正常情況,擊殺一名四界級,絕對會留下一條粗獷無比的大道。


    楚岩還記得,之前殺北鬥時,那一條大道的寬度,已經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當時在太古所有人就一個想法,好像是天漏了,有一條天河從九霄之上傾瀉而下。


    廣袤無比。


    震撼人心。


    也是因此。


    北鬥一人,直接拆分出7條大道,供給給7位親王,讓7人的實力提升巨大。


    其餘大聖的道也是一樣,大多數都是可以直接拿來用的。


    可修毀滅一道的人死後不行。


    他們死後,隻能留下大道灰燼,還有一團可怕的毀滅之力。


    然而,毀滅之力,誰敢要啊?


    搞不好,就是第二個冥煞。


    所以,真正有用的,其實就是那些大道灰燼。


    好在,也非常龐大。


    楚岩感慨:“歸根結底,毀滅一途,跟我們其實都不算是一種修煉體係內的人了。”


    人主點頭:“完全就是兩種修煉方式,我們靠著開闊大道,他們則是吞噬大道。”


    “還好,這些大道灰燼都可以利用。雖然成灰燼了,可是隻要給予時間,很快就可以新生。”


    楚岩笑道,這也是毀滅的厲害之處。


    將大道充分燃燒後,化為能量。


    其實有一點提純的意思。


    就是有點費道……


    楚岩講道:“天地間,一切都是一個輪迴,萬道周而複始。這些灰燼,遲早還會在成為新的大道。”


    人主點頭,這一點他也是認同的,所以之前楚岩發瘋,讓他去融合毀滅之力時,他才會義無反顧。


    當然,現在新的一個問題也來了。


    人主失笑:“小子,那現在我們怎麽辦?之前吸收了一些毀滅之力,如今天地都在摧毀,照這個速度下去……如果不得到克製,恐怕要不了多久,咱倆就徹底成為毀滅一道的人了。”


    楚岩點頭:“毀滅之力還是要克製的,否則的話,你我天地燃沒,隻剩下毀滅以後,咱們兩個就成為餓死鬼了,每天都要去混沌裏吞噬大道來維持性命。”


    人主無奈一笑。


    說的就是。


    現在還好,2人吸收的毀滅之力不算太多,可毀滅之力隨著不斷吞噬大道,也都在一點點強化。


    楚岩想了一下,突然神念一動。


    嗡!


    九天玄塔,被他稍微挪移了下。


    下方,一個碩大的血潭子浮現。


    沸騰的血氣一下湧出。


    楚岩雙眼一下都赤紅起來,體內大道開始咆哮。


    可很快,他努力控製,操控著體內的血氣去灌溉大道。


    嗡!


    接著,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楚岩天地裏,之前一些被毀滅摧毀掉的大道,在受到血氣的滋潤之後,竟然又開始一點點生長起來。


    “有用!”


    楚岩眼睛一亮:“我猜的果然沒錯。血氣……便是生之道!大道之始。”


    天地內,有毀滅之力不可怕。


    相反,如果沒有,任由一方天地純粹的野蠻生長,其實才是最嚇人的。


    很有可能,到最後就真的不受控製了。


    就如同時代之力一樣。


    楚岩在想,如果時代不會更替,太古一直延續下來,那持續至今估計都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人不會死,無限吞噬大道,那縱然混沌在大,除非是無窮盡的,否則遲早也會有被吸完的一天。


    而就是這樣,所以才有的死亡。


    有了時代變更。


    不然,古主他們縱橫三個時代,力量都被他們吸收了,那還有新的力量給其餘人嗎?


    這樣,這個天地就真的成為病態了。


    生死循環,才是一方世界該有的狀況。


    所以,毀滅之力,用好了,也是一種控製。


    限製一下天地內的大道生長,不至於說單一道進行失衡。


    楚岩這時眼睛一亮:“我有一點明白了……所謂毀滅,其實不該叫做毀滅,而更像是一種限製!有了毀滅,單一道,就不會突破極限。否則的話,一旦天地內,某一道超過標準,就會讓天地都失衡。”


    “這就像是創世界裏,炎皇突破之時,火焰失衡,天地劫難。如果當時創世界有毀滅一道,他就會根據天地之力,來限製某一道。”


    “我們的天地也一樣,如果大道可以新生,毀滅就不是災厄,而是一種規則。”


    楚岩眼睛越發明亮,接著他神念一動,取出一些血氣來,扔給人主:“吸收,煉化了,然後灌溉在你天地之內。一開始可能會有一些不適應,甚至是神智上的衝突,克服過去就好了。”


    人主怔下,但還是點頭的接過血氣,然後一點點融入進上古大道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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