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白卓倒是一本正經起來了。不過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個案子很是複雜,有很多的地方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那大量的血跡,我們原本推測好像是掩蓋什麽東西的。之前在現場,白兄你在窗戶的血跡之下,也看到了一些類似血手印的東西。倘若這些血跡是為了掩蓋這些血手印的話,難道說這血手印上留下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又或者說,這殺了侯爺的兇手,正是之前裝神弄鬼的那個人?”


    宋無涯對兇手做了一些簡單的分析,在他看來這些事情是完全能夠連貫起來的。至少這血手印和鬧鬼就是一迴事,而之後侯爺的死,以及滿屋子的血跡,這也足以說明他們之間是有關係的。


    沒曾想,他的問題剛說出來,司徒雯便開口道:“無涯,我覺得這兇手和裝神弄鬼的那個人,或許是兩個不同的人。”


    “哦?雯兒,說說你的看法。”宋無涯很驚奇,司徒雯想到了什麽。


    先給出問題,然後圍繞著問題作出思考,這是宋無涯一貫的手法。


    司徒雯立刻說道:“倘若這殺了侯爺的人正是那個裝神弄鬼的人,那她完全可以在現場留下血手印,將侯爺的死歸罪於鬼魂複仇。但她卻並未這樣做,而是製造了大量的血跡,來掩蓋了這一切。難道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嗎?如無涯你所說,究竟是因為那血手印暴露了兇手的身份呢?還是說製造大量血跡的人是為了保護那個留下血手印的人呢?”


    兇手究竟是不是那個裝神弄鬼的女子,這還很難說,但現場有兩重血跡,這絕對是非常清楚的事情。


    “咱們從頭說起,把問題一條一條的列舉出來,之後我們一點一點去解開這些問題。”


    這樣胡亂的思考也不是辦法,宋無涯立刻做出計劃,從頭分析這件事情。


    “首先,侯爺從外邊帶迴來不少的女子,這些女子是什麽人,是怎麽被侯爺帶入府中的。而且我們不能忽視另外一個問題,這些女子幾乎全都死在了這個房間裏,她們又是怎麽死的?是某種疾病,還是自殺,或者是他殺呢?”


    圍繞著這樁案子的開始,是這位侯爺從外邊帶迴來了一些女子。而在這之後沒有多久,這些女子就死在了侯府的這間屋子內。不知道從第幾個開始,這間屋子便開始鬧起了鬼。


    鬧鬼的主要表現,那就是血手印以及黑色的女子身影。


    “這個是咱們第一個要搞清楚的問題。”白卓聽著宋無涯的話,立刻說了一句:“但是這個問題咱們從哪些下人的口中也沒有得知,侯夫人更是不肯說出真相,她隻是說那女子是從妓院贖身迴來的妓女。顯然這些女子的身份並不是這麽簡單,從衣櫃裏的那些衣服來看,這些女子很有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妻女,是被強行帶到這裏來的。要不是就是從別人的手裏買來的。”


    首先白卓便判斷了一下這些女子的身份和來曆,雖然不能確定,但是這個猜測還是有一定的肯能性的。


    “那這個問題我們記住了等待求證,接下來就是裝神弄鬼的那個女子,和這些女子又有什麽關係。她這樣做的目的想必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和這些女子有關係的,那她是想要以此來告誡侯爺不要再繼續下去呢,還是為了替那些女子報仇呢?”宋無涯緊接著又說出了自己心裏考慮的問題。


    不得不說,問題很多,在這不算吵雜的客棧大堂裏,四個人一臉的凝重,麵對諸多的問題,卻沒有辦法解答。


    從這些女子開始,一直到了鬧鬼之後,他們發現這些都是疑問,沒有一個有指定性的線索去證明某件事情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或者說能夠告訴他們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真相。


    事情的經過是非常連貫的,但是問題卻是一環扣著一環,完全不知從何說起。


    裝神弄鬼的那個女子,究竟是處於什麽樣的目的,才去做這些呢?


    看著他們都不說話,宋無涯主動分析道:“從之前我們調查的情況來看,這個裝神弄鬼的人應該是個女子,而且她應該就是侯爺府內的婢女或者是某個女子,就連侯夫人那也是很有可能的。她給我們製造了一個密室,從門外直接進去的家丁,搜查了整個房間,連床底下這樣的角落那也找了,但他們卻沒有任何的發現,那她當時是怎麽悄然從房間離開的呢?”


    “無涯兄,你說這人會不會不是個女子,而是個難得,趁著開門的瞬間,屋裏漆黑一片,混入了這些家丁裏邊?”白卓突然想到這個密室,很可能是這樣完成的。


    但這樣一來,有一個問題很難解釋:“可他們分明看到的是一個女子的身影。”


    “這個影子很有可能是製造處理的,隻需要在燈火前放上一個紙片,那影子自然就能夠出現了。”白卓立刻解釋道。


    但問題還是有的:“那手印呢?”


    “或許此人的手,原本就很嬌小呢?”司徒雯也在一旁摻和了一句。


    被他們兩人這樣一說,宋無涯都有些要相信了。


    當時房間裏一片漆黑,裝神弄鬼的人要完成窗戶上那些血手印,就必須要在房間裏。他確實有可能趁著漆黑,混入這些人之中。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間裏是不是鬧鬼,哪有功夫顧忌這身旁是不是多出來一個人呢。


    “你們非要這樣說的話,那我隻能說這種可能還是有的。但我覺得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因為這樣一來操作會非常的複雜。”宋無涯皺著眉頭琢磨了一番,覺得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非常複雜,裝神弄鬼的人必須要大費一番周折才行。


    雖然覺得這樣太過不可能,但細細考慮起來,這樣反倒更加的合理了。


    司徒雯當即又道:“我看這樣更加說的通!當時他們看到的不管是影子還是手印,都能夠從這些來判斷她的身份是個女子。倘若那個故弄玄虛的人就是為了借著這兩點,即便是有人懷疑這是有人搞鬼,那也隻會去考慮女的而不去考慮男的。如此的話不正好將他的身份掩蓋了嗎?”


    “雯兒的話很有道理,那這個可能就保留,我們再找辦法來驗證。”宋無涯還真是被司徒雯給說服了,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不是沒有可能。


    原本還確定了這個裝神弄鬼的人就是個女人,現在可倒好,讓司徒雯和白卓這麽一說,反倒有不確定了。


    “這下可好,連裝神弄鬼之人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了。”宋無涯苦笑一聲後接著說道:“現在不管怎麽說,我們也多考慮出了幾個問題來。除此之外,當時他們搜查房間的時候,並未在房間下發現那隻鞋子,可見這鞋子是在這之後出現的。”


    “無涯兄,這鞋子一定是上一次出現血手印之後以及案發前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可是說過,但凡出現血手印這樣的情況,侯夫人都會讓他們將這間屋子仔仔細細的打掃一遍,所以說這鞋子隻有可能是那個時候的。”白卓聽到宋無涯說起這雙鞋子來,立刻判斷道。


    這一點,不得不說白卓確實是很有長進,現在對很多事情的分析都很獨到。


    “客官久等了,您的飯菜到了。”


    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店小二吆喝著送來了飯菜。


    他這麽一吆喝打斷了宋無涯的思路,看著他放下飯菜之後,宋無涯再想說得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算了,咱們先吃飯,吃晚飯之後會房間在商量吧。”


    想了一下也沒想起來,宋無涯直接招唿他們先吃飯,吃晚飯再說。


    四人誰也不再說什麽,開始吃飯。


    剛吃了沒兩口,宋無涯一下子有了問題:“對了!剛才要說的,突然被小二給打斷,差點沒想起來。這隻鞋子出現在床下,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呢?是意外丟到那裏的,還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的?”


    “我看八成是不小心掉在那個地方的吧?”白卓想著說道:“要是故意扔在那裏的,那又是為了什麽啊?難不成就是為了嫁禍別人嗎?”


    “不小心掉在那裏?那她的多不小心啊?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能讓他慌張到這個地步,把鞋子都丟在了這裏?”宋無涯皺著眉頭說道。


    他覺得這隻鞋子很有問題,絕非是丟在了這裏這麽簡單。是想一個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鞋子掉了都顧不上去拿迴來呢?除非是時間非常的緊迫,他是在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讓鞋子掉在那邊了。


    話音剛落,小環問道:“姑爺,那是不是這個人當時鑽到了床底下躲避什麽?會不會是因為她目睹了殺人的現場,所以才會像你說的那樣,心裏害怕到了極點,所以才慌張的逃走了,這才把自己的鞋子給留在了案發現場那間屋子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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