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注意到了。血跡是兇手故意弄成這副模樣的。”宋無涯聽到這話,當即說道。


    這一點他剛剛就注意到了,沒想到白卓也注意到了。


    誰知道他剛說完這話,白卓卻搖頭道:“無涯兄,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這個一眼就看出來了,還用得著我提醒你嗎?我是說,這血跡是用來遮蓋東西的。”


    “遮蓋東西的?”這道是讓宋無涯詫異了。


    他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白卓現在這麽一說,他立刻就認真的看了起來。


    他這一看,還真是看出了點東西。正如白卓所說,這血跡好像真的是為了遮蓋一些東西的。


    血跡到處都是,這本身就非常的奇怪。而且這樣的血跡,絕對不是來自於死者傷口的噴濺,這個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剛來這裏,宋無涯並未過多的注意這些血跡,卻被白卓一語道破,這些血跡是為了遮蓋某些東西的。


    “無涯兄,你看這裏,分明就是幾根手指頭留下的痕跡。”白卓走到窗前,指向了一張窗戶紙。


    窗戶之上確實有幾道如手指印一樣的血痕,而且這幾道血痕的窗戶紙也已經開裂。


    宋無涯凝重的看了一眼後道:“這是有人用沾了血的手,輕輕抹在了窗戶紙上。”


    這個手指印完全看不出來是不是故意留下來的,但至少有一點,窗戶紙沒有破碎,便說明這個手指印留下來的時候,此人並沒有過多的用力。


    “沒錯!這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想要掩蓋的東西!”白卓點頭說道。


    從這個上麵,宋無涯也很難判斷出什麽來,畢竟已經被血跡遮蓋,而且這手指印是怎麽來的,也完全沒辦法說明。倘若這手指印是兇手潑濺血跡之後,才在這窗戶上留下來的,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宋無涯點了點頭又向一旁的胡捕頭問道:“胡捕頭,當日你們前來可曾對侯爺府進行全麵搜查?”


    “這個……沒有。”胡捕頭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這話一出,宋無涯當即皺眉道:“如此之多的血跡,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兇手非常有可能會在衣服上留下血跡。倘若兇手就是這侯爺府內的人,那他沾了血的衣服就必定還在這地方。”


    宋無涯這麽一說,讓胡捕頭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確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沒有考慮到這些,當時沒有了知府,以至於這案子的調查也幾乎變成了應付差事。


    現在怪怨他已經沒什麽用了,現在開始搜查也來不及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兇手將血衣處理掉了。


    “算了。”宋無涯歎了口氣又問道:“那死者死在此處,他的傷口在何處?死因又是什麽?”


    “傷口在脖子處,被一把匕首所傷。我們在侯爺府的後門旁的牆外發現了它,應該是兇手逃離侯爺府時在翻牆的過程中不慎將其掉落的。”胡捕頭向宋無涯說明了兇器的事情。


    宋無涯琢磨了一下後沒有再多問,他緩緩起身,一寸一寸的搜尋著廳堂內的一切。


    整個廳堂搜尋下來,滿眼鮮紅的血跡,絲毫線索都難以找到。


    宋無涯和白卓兩人從左到右,由上到下,細致到了極點。


    可廳堂被破壞的最為嚴重,現場的地麵上到處都是腳印,早已經看不出什麽來了。


    除了發現死者的那個角落還需要在細致查看之外,這廳堂之內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了。


    目光再次落在了發現死者的地方,宋無涯還是很疑惑死者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緊靠在一扇窗戶之下。


    牆角處有一片空白,死者就是坐在這個地方的。從這一點來看,當時死者臀部的衣服上是沒血的,而現場經過如此血腥的對待,在這角落周圍也全都是同樣的血跡。如此來看,死者坐在這個地方的時候,兇手還沒有布置眼前這樣的現場。


    可是當時死者是死是活還沒辦法判斷。


    “這兇手的手法很是簡單,兇器殺人,胡亂布置現場,然後逃離。按理說,這是一樁簡單的案子,可現在難就難在了過去兩個多月才來調查。”白卓看著宋無涯麵對死者所處位置緊皺眉頭犯愁,感歎了一句。


    如白卓所說,他們來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兇手殺人之後,將現場搞成這樣一塌糊塗的樣子,還很是自在的離開了現場,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兇手是誰。


    說起來這是一樁簡單的事情,可這麽做必定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而且這裏還是侯爺府,剛剛進來的時候,宋無涯便看到這侯爺府的下人不少。這麽多的下人,在案發當夜難道就沒有人看到過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或者說他們就沒有人聽到這裏有什麽動靜,或者是什麽不對勁的情況嗎?


    房間裏沒有侍奉丫鬟,這倒也罷了,可這侯夫人難道也不在這裏睡嗎?


    宋無涯想到這裏,稍加琢磨了一下,緩緩站起身來。


    “白兄,我們進房間裏看看吧。”


    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宋無涯與白卓進入了死者的房間。


    房間裏與廳堂一般,到處都是血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床鋪是整整齊齊的!”剛一進入臥房,宋無涯一眼就看到死者的床榻之上,床鋪可是整整齊齊的,一點都不像是睡過人的樣子。


    白卓聽著這話立刻疑問:“當時侯爺可是醉洶洶的迴來的,他理應直接上床睡覺即便說當時他沒有睡覺,也應該有人將其扶到床上啊!難道說,侯爺迴來沒多久便死在了房間裏?”


    宋無涯搖了搖頭:“這個我們一會再說,先看看周圍。”


    想不明白的問題就暫時不要去想,臥房內一定會有不少的線索。這裏是侯爺平日裏休息的地方,一些關於他的生活細節,那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胡捕頭,你去看看床下!”宋無涯見胡捕頭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搜查,便給他安排了個差事。


    胡捕頭點頭,立刻就跑到了床下查看。


    “大人,這床下有一隻鞋。”胡捕頭立刻就有了發現,向宋無涯喊了一聲,用佩刀將那隻鞋子給撥了出來。


    一有發現,宋無涯和白卓立刻就湊了過去。


    “女人的鞋子,隻有這一隻嗎?”宋無涯詫異的看向那隻鞋子。


    這鞋子很小,還是一雙粉色的鞋子,其上沒有繡花,有些地方已經看出了磨損的痕跡。可見這雙鞋子並非是來自侯夫人的,應該是這侯爺府上某一個婢女的鞋子。


    “立刻去問一下這鞋子的主人是誰。”宋無涯當即便差使胡捕頭去找到這鞋子的主人。


    一隻女子的鞋子出現在了死者的床下,是因為什麽緣由,這個不得而知。宋無涯可以肯定,這鞋子出現在這裏,即便和此案沒什麽關係,那也一定和這個侯爺有關係的。


    胡捕頭立刻那這鞋子來到了門口,招唿一名衙役過來,讓他去辦這件事情,而他又迴到了房間裏。


    宋無涯查看著房間內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倒扣著,托盤內能夠看到一些茶水留下的痕跡。


    他輕輕打開茶壺,茶壺內的茶葉已經發黴了,但看得出來茶葉還是濕的。想必出事之前,這茶壺裏還是滿滿的一戶茶水,就這樣被放了兩個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白卓那邊來到了衣櫃前,輕輕的打開了衣櫃。


    “這裏有女人的衣服。”白卓看到了衣櫃,當即便說了一句。


    他這話可把宋無涯給都笑了:“白兄,你開什麽玩笑?你剛才又不是沒見著侯夫人。這侯爺房間裏有女人的衣服,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無涯兄,這衣服恐怕不是侯夫人的!”白卓見宋無涯笑話自己,扭過頭來如此說道。


    這下子輪到宋無涯奇怪了,這衣櫃裏還不是侯夫人的衣服,那這怎麽可能。這裏可是侯爺的房間,怎麽可能會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又或者說這侯夫人有問題?


    他當即來到了衣櫃前,一看到衣櫃裏的衣服,他就明白了。難怪白卓會說這些衣服可能不是侯夫人的。這麽一看還真是,這些衣服可一點都不華麗,全都是樸素的樣式,不像是有錢人家的穿著。


    “這房間難道不是侯爺的?”宋無涯詫異的迴頭看了看。


    雖然有這樣的疑惑,可這房間的規格可是很高的。這裏絕對不是一個下人居住的地方,剛剛那衣櫃裏女人的衣服,出現在這個房間裏,那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事情。


    “衣服不多,隻有這麽幾套。除此之外,沒有看到男人的衣服。這說明什麽,說明這房間應該是一個女子的房間,而侯爺隻不過是恰好來到了這裏。”白卓看著衣櫃裏的衣服,當即作出了這樣的分析。


    這一點宋無涯也讚同,這案發的現場絕對不是侯爺的房間,而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


    “胡捕頭,這房間的主人是誰?”宋無涯迴過頭來便是一問,他話剛問完,便看到胡捕頭那張臉上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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