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宋無涯一行四人,終於又踏在了鬆江的土地上。


    此行隻有他們四人,禁衛沒有再陪同他們身邊。受到皇帝的召喚,原本跟隨著他們的禁衛,迴到了皇帝的身旁。


    “哎!闊別已久的鬆江,我們又迴來了。”白卓下了馬車,立刻伸了個懶腰,高興的說道。


    宋無涯扭頭看向身旁的司徒雯,歎了口氣:“雖是闊別已久,卻也不再是家啊!叔叔他老人家迴了蕭山,這鬆江與我們也沒什麽瓜葛了!”


    “是啊!”一說這話,司徒雯便感傷了。


    原本,他們迴到鬆江,那就是迴到了家裏。可現在不同了,司徒易辭官迴到了蕭山,這裏可就隻是他們途徑的一個地方了。


    “無涯兄,咱們不要說這種不開心的話。盡快把這安南侯的案子破了,咱們不就可以去蕭山了嗎?到時候給他老人家一個驚喜!”白卓見兩人的神情都不對勁兒,笑著勸說了一句。


    宋無涯點點頭:“白兄說的沒錯,咱們快些進城吧!這天也熱,大中午的咱們進去吃點飯菜,先好好休息一下。如此之久的待在馬車上,一路的顛簸,我這腰都快要斷了!”


    “哎!無涯兄瞧你這話說的。怎麽腰就不行了呢?你這個年紀,可最是要注意這裏的時候。”白卓聽了宋無涯的話,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宋無涯頓時會意,無奈的笑了一聲。這旁邊的司徒雯和小環,卻沒聽出他這話中另外一層意思,並未過多的注意。


    順利的進入了鬆江府,這次他們可並沒有著急著前往鬆江知府衙門。


    知府衙門連個知府都沒有,這安南侯的案子,也是沒有人理會的。剛剛落腳,宋無涯可是想著先休息好了再說。


    從他們得知了這安南侯的案子,又算是來到這裏的時間,怎麽說也有兩個月了。


    兩個多月的時間,加之天氣又如此的炎熱,安南侯的屍體怕是早已經保不住了,要想破這個案子,那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城中找了家客棧住下,要了一桌子的飯菜,熱了兩壺酒,四人便痛痛快快的吃喝起來。


    就這樣酒足飯飽之後,在客棧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四人精神抖擻的來到了知府衙門。


    “你什麽人,幹什麽的?”


    這樣的情形,宋無涯和白卓他們可是沒少遇見了,剛到知府衙門前就被門口的衙役給攔住了。


    宋無涯和白卓也都見慣不慣了,正要開口,卻見衙門裏竄出一人來。


    “瞎了你的狗眼,連宋大人和白大人你都認不出來了嗎?”


    這衙門裏跑出來的正是原本就在這裏當差的胡捕頭,他對宋無涯和白卓那可是熟悉的,遠遠的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才急匆匆的跑過來迎接。


    胡捕頭厲聲喝了一句,跑到那年輕衙役麵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腦袋上:“你是新來的吧?連這兩位大人都不認識?”


    責怪了一句後,胡捕頭衝著四人嘿嘿笑著:“宋大人白大人,您二位可不要見怪啊!司徒小姐和小環許久不見啊!”


    胡捕頭客氣的衝著宋無涯四人打著招唿,同時也攔在了他們的身前。


    “嗯!是有些時候未見了,胡捕頭一向可好啊?”宋無涯也笑著打著招唿。


    胡捕頭微微一笑:“也說不上好,倒也說不上不好。不過,宋大人您是不是不知道這知府大人他……”


    突然間看到他們四人來到這裏,胡捕頭第一反應便覺得他們這是來找司徒易的。可司徒易已經辭官不在這裏了,所以他這話說起來有些猶豫。


    這一點,宋無涯自然也看出來了,微微一笑道:“叔叔他辭官的事情,我們已經知曉了。此番我們前來,是為了調查安南侯遇害一案的!”


    “原來如此!”胡捕頭一聽這話,這才收起了臉上的尷尬之色。“我還以為大人和小姐是迴來找老知府的呢!”


    “走吧,進去再說吧。”宋無涯說著就往裏邊走:“這新知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任,這幾日我們便在這知府衙門裏辦案了。”


    還沒等宋無涯邁出幾步,胡捕頭便尷尬道:“宋大人,這新來的知府大人已經上人了!”


    “嗯?”聽著這話,宋無涯眉頭一挑詫異道:“這麽快就上任了?那他可調查此案了嗎?”


    “知府大人剛剛到任,還在整理府中事物,還未曾理會此案呢!”胡捕頭苦著臉說道。


    “這人命關天的大案子,這位新上任的知府都不急著過問?這死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啊,可是安南侯啊!”白卓沒好氣的看著胡捕頭問道。


    胡捕頭被他這話說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迴應了,尷尬的笑著。


    宋無涯微微頜首:“好了胡捕頭,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們兩位因公前來。”


    “是,兩位大人請稍後。”胡捕頭應了一聲就往裏邊走。


    不多時,遠遠的看見一身著官袍的男子走了出來,還沒到跟前便哈哈大笑著向兩人抱拳打起了招唿:“宋大人,白大人,別來無恙啊!”


    一聽這話,宋無涯和白卓也看清楚了他的麵孔,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令他們兩人沒想到的是,這鬆江府剛剛到任的新知府,竟然還是他們兩人的老相識。這位老相識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們有過一些過節的祝元龍!


    “祝大人!”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他們可沒有絲毫奚落之意,完全都是吃驚。


    他們兩人怎麽也想不到,在這個地方會遇到祝元龍。原本他們是聽說了祝元龍的事情,知道祝元龍被貶了官,而且被調離了京城,沒想到竟然是來到了鬆江。


    “兩位大人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本官吧?”祝元龍笑嘻嘻的看著兩人,尤其是他們兩人臉上吃驚的樣子,讓祝元龍很是得意。“算算時間,咱們也有三個多月沒見了,一晃這夏天都快要過去了。”


    算算時間,還真是三個多月了。從他們前往應天府,在迴去的時候,這來來迴迴便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再來鬆江府,路途上一個多月,算起來還真是三個月了。


    “看到祝大人,著實令本官吃驚啊!真是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祝大人。”宋無涯點著頭,承認自己確實吃驚不已。


    祝元龍微微一笑,側身往旁邊一站:“兩位大人裏邊請,咱們得好好敘敘舊啊!”


    “這道是。”宋無涯客氣的說著。


    要說他們之間能有什麽好敘的,隻不過在這鬆江府遇到了,那也算是一樁緣分,宋無涯不想太不近人情罷了。


    進入了後堂,祝元龍招唿眾人坐下後,便說了起來。


    “看樣子,兩位大人來到這鬆江府,應當是為了安南侯一案吧?”


    “沒錯,我們正式為了此案而來。”宋無涯點頭應道。


    祝元龍接著有道:“這時過數月,安南侯的屍體已經腐爛,他的家人已經將屍體帶迴先行安葬了!”


    “哦?屍體都已經下葬了?”宋無涯眉頭一緊,這要是驗屍,隻怕需要開棺了。“按理來說,屍體即便是腐敗不堪,也應該暫且留在衙門才對啊!”


    “這話不假,不過仵作已經驗過屍身,所以本府便將屍體交還給了安南侯的家人。再怎麽說,這安南侯大小也是個侯爺,雖算不上皇親國戚,好歹也是個貴胄啊!本府可沒有那個能耐,攔著他的家人,不讓他這個侯爺入土啊!”祝元龍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這話說的倒也沒什麽問題,人死後入土為安,這是自古的傳統。尤其是在這個天氣裏,眼睜睜看著屍體腐爛,這家人心裏自然不忍啊。


    宋無涯點了點頭:“既然有仵作驗屍,倒也無妨了。”


    “兩位大人何時到的鬆江府啊?”祝元龍簡單的說明了屍體的情況後,向兩人詢問起了來到鬆江的情況。


    白卓迴道:“昨日剛到,休息了一晚便來了。”


    “兩位大人還真是辛苦,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理應多休息一番才是。今日難得我們在這鬆江府再見,本府今晚設宴,兩位大人務必賞光啊!”祝元龍笑著邀請兩人。


    這祝元龍怕是真的改性了,原本在京城的時候,他對宋無涯和白卓客客氣氣的,那是為了讓他們調查無量教的事情,這也算是說得過去。可是現在他們離開了京城,這無量教也用不著他們調查了,他依舊如此對待兩人,這讓宋無涯感覺到有些奇怪。


    既然他要請兩人吃飯,宋無涯倒也沒有拒絕:“既然祝大人這般熱情,那本官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本官可把話說在前頭,咱們都是舊識,祝大人可千萬不能太過鋪張啊!”


    “好,就依宋大人所言。”祝元龍見宋無涯答應了,倒也沒有在乎他所說的這些要求,爽快的點頭了。


    這吃飯時晚上的事情,這案子可是要在白天去調查的。宋無涯看著祝元龍,問了一句:“不知道祝大人對此案有何見解啊?可曾有什麽重點懷疑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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