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瓊召集了下邊的人,經過短暫的一番議論之後,也算是有了結果。


    麵對無量教的突然攻勢,他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帶來的朝廷軍隊已經消耗過半,如今剩下的人他也不敢亂調動了。


    城外原本占領的城鎮已經被無量教奪了迴去,還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的兵力,可以說原本還有的那麽一點功勞,現在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好在他們已經有了新的對策,接下來要堅守應天城,等待朝廷的援兵。


    氣勢洶洶而來的錦衣衛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囂張,他們內心也已經開始有了擔心。


    與此同時,沒有了任何事情和做的宋無涯和白卓兩人,這心裏雖然也是苦悶不已,但他們也算是能夠想開了。他們知曉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麽那都是無濟於事的,尤其是宋無涯他更加清楚,眼下朝廷的援兵即便到來,那也和他們兩人沒什麽關係的,所以更是不抱任何希望。


    相對於白卓而言,朝廷的援軍,是他最大的希望。


    夜風瀟瀟而過,讓悶熱的夏季,能夠在這一夜帶來陣陣清涼。這個時候本該是熱鬧的時候,可卻也沒有什麽人敢在這夜裏的街頭露麵。


    應天府還算是平安,即便是人心惶惶,也不是所有人都擔心會要打仗的。


    街頭的酒館內,借著其內昏黃的燭火,不少人聚在一起喝著白酒。


    相比以往鬧鬧哄哄的樣子,此刻他們即便是喝了酒,那也不敢大聲的叫喊什麽。


    就管內也沒了往日的熱鬧,一名酒鬼付了酒錢,提起還剩下的半壺白酒,踉踉蹌蹌的就往酒館外邊走去。


    夜風一吹,喝的麵紅耳赤滿身大汗的酒鬼,被這冷風一激,立刻就是一個哆嗦。隻感覺腹中翻雲,一個酒嗝想起,一口難聞的氣味順著夜風被吹散了。


    酒鬼呃的一聲打了個酒嗝,突然嘿嘿一笑,就摸黑向著前邊的巷口走去。


    不等走到巷口,這手裏的半壺酒抬起來又給嘴裏灌了一口。隨即被他塞在了腋下,用胳膊緊緊夾住,這兩隻手就開始解褲腰帶了。


    一邊解著一邊往那巷子裏走去,他喝道這個份上,也不管裏邊有沒有人,直觀自己舒坦就是。


    往裏邊走著,酒鬼站定身形,小心翼翼的動著,生怕自己這一哆嗦,夾在胳肢窩的酒壺就這麽摔了下去。在他夜裏,這酒可是最寶貝的東西,怎麽能讓這東西灑了呢?


    酒鬼晃晃悠悠的,那腦袋幾次險些就撞在了磚牆上,好在一晃又迴來了。


    突然間,啪的一聲脆響傳來,聽這個動靜,正是從剛剛酒鬼要撒尿的那個巷子裏傳來的。這一生清脆的動靜,顯然是他夾著的那個酒壺摔在了地上。陶瓷的酒壺那架得住這樣一摔,直接碎成了數片,半壺白酒也流淌了一地。


    按理說這酒壺摔了,酒鬼也該大唿小叫才對,誰曾想這酒鬼卻沒有叫喚一聲。他是沒叫喚,可是這隱匿在夜色中的身形直挺挺的就向後倒了下來,發出噗通一聲不小的動靜來。


    原來這酒鬼是徹底醉了,這才任那酒壺摔在了地上也沒有惋惜之聲。


    酒鬼重重摔下,也沒有掙紮著起來,眼看著今天夜裏就要躺在這裏了。在他身旁卻突然冒出一條黑影來,彎腰就將酒鬼給攙扶了起來,扶著他出了巷子就向著街頭走去。


    空無一人的街頭上,也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剛剛這裏所發生的一幕,那人帶著已經沒了知覺的酒鬼,快步向前二去,酒鬼沒有任何動靜,任由對方擺布。隻是兩人走過的地方,似有什麽東西淌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禁衛便已經敲響了宋無涯的房門。


    突然間又什麽緊急的事情,讓他們攪了宋無涯的美夢。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打開,宋無涯還帶著一臉睡意的打了個哈氣,眯著眼看向門口的禁衛頭領。


    “頭領什麽事情?城外傳來什麽消息了嗎?”


    宋無涯並不在意禁衛頭領大清早來找他的目的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禁衛頭領直接搖了搖頭,也不等宋無涯再多問他什麽,主動說道:“今天一早,應天城城門開啟,自城外進來一支隊伍,看情況不是朝廷的援兵,應該是從外邊調遣迴來的。”


    “哦?”一聽這話,宋無涯這腦子也漸漸迴過神來。“這麽說來,外邊無量教給了錦衣衛太大的壓力,他們是打算要死守應天府等待朝廷援軍了。那他們這樣做也實在是太危險了,倘若被無量教在城外將這些迴援的軍隊截殺那可怎麽好?”


    “大人,他們既然安全的迴到了應天城,想必無量教應該是沒有截殺他們的準備。”禁衛頭領可沒有宋無涯這樣的擔心。


    聽到這話,宋無涯立刻搖頭:“隻怕事情要壞啊!”


    “對了大人!”見宋無涯這樣認定,禁衛頭領也沒有在反駁什麽,而是繼續說起了他要匯報的事情。“在我們外邊的巷子裏發現了一具屍體!”


    “什麽?屍體?”宋無涯聽到這話,整個人吃驚不已,這讓他很是不能夠理解。


    怎麽這個時候會有屍體出現在他們門外的巷子裏呢?


    禁衛頭領搖了搖頭:“確實是一具屍體,而且是一具男屍,應該是昨天夜裏死的,渾身都是酒氣,應該是喝了不少。傷口在脖子處,是被極其鋒利的匕首劃破,鮮血已經流幹了,順著地上留下的血跡,我們也找到了他昨天去的那家酒館。不過此人身份還不了解,這案子我們是否要管?”


    “這麽說來,屍體原本不應該在我們門外的,而是有人故意將屍體弄到了這裏來。顯然他們這是要給我們找麻煩啊,那我們就不能搭理這件事情,搞不好還要被這事情給牽扯進去。恐怕是和之前故意引我們出去那些人所為吧!”


    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宋無涯很快便聯想到了之前那兩次要將他們應道觀山酒樓那邊的家夥。


    從這樣看來,他們一定是無量教故意給他們找茬,要讓宋無涯和白卓出頭。


    命案既然發生了,那總不能看著不管吧?但是目前坐鎮應天府的可不是他們,宋無涯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報官,讓錦衣衛著手來處理這件事情。


    “很有這個可能!”禁衛頭領點頭附和道。


    宋無涯剛剛已經做出了決定,便說道:“立刻報官,讓錦衣衛來處理這件事情,我們繼續不摻和。”


    “好的,卑職明白了。”禁衛頭領聽到宋無涯這樣的安排,立刻點頭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與此同時,錦衣衛那邊,卻沒有宋無涯臉上這樣的凝重之色了。


    昨天夜裏發出去的密令,原本計劃是向著最遠的駐軍傳令,但趙瓊卻沒有這樣的耐心,直接發了兩道,一道給了最遠的,一道給了最近的。


    這兩道密令發了出去,最近的接到了密令之後,立刻便返迴應天城。就在剛才,他們順利的進入了應天城內。


    一大早,與宋無涯幾乎同時,那趙瓊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實力守住應天府了!”


    趙傳看著迴來的將軍向他複命,高興的不得了。


    “無量教啊!無量教!”趙瓊得意的笑著:“昨天我還在擔心,你們會預料到我們的布局,會有所舉動,要對我們的人手進行攔截。可沒想到,你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腦子,完全料想不到本指揮使的計謀啊!立刻向各地傳令,令他們集結一處,盡快返迴到應天城。”


    “是!”下邊候著的錦衣衛千戶,立刻應了一聲便去照做了。


    趙瓊已經有些得意忘形了,最近的軍隊迴來,便讓他發送了警惕。他也不想想看,無量教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動靜。這些人能夠順利的迴到應天城,即便不是無量教故意放他們迴來,那也是無量教沒有反應過來,等再過幾天事情自然就不一樣了。


    這邊趙瓊剛剛向下邊吩咐了這件事情,那邊衙門口便鬧了起來。


    禁衛找人前來報案,但是來到了衙門口,在要敲擊鳴冤鼓的時候,卻被錦衣衛給攔下來了。


    “我是來報案的!”禁衛直言自己來此的目的,冷冷的看著那錦衣衛。


    錦衣衛攔住了他,聽著這話,倒也沒有絲毫顧慮:“知府都死了,還報什麽案子?趕緊滾蛋!”


    身著便衣的禁衛,麵對如此囂張跋扈的錦衣衛,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案子,怎麽可能因為沒有知府便不去理會了呢?倘若真要是這樣來處理的話,隻怕這天底下敢犯事的人隻會是越來越多。


    “人命關天的案子,即便是知府死了,那也該有人管才對!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既然在這衙門裏,出了案子,你們怎麽能袖手旁觀?袖手旁觀也就罷了,現如今我來報案都不行嗎?你們趕緊讓開,我要擊鼓報案!”


    禁衛自然不是普通老百姓,不會因為他這麽幾句話就被糊弄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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